女人的表情瞬间严肃,收起那副搔首弄姿的模样:“跟我来。”
秦映看着她往里走的背影,却没动脚,在身后幽幽道:“把你们馆长叫出来,我只在这见他。”
“……”
女人回过头,眉头一皱,没想到遇到这么难缠的人。
收受保护费的行为到底是违法的,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他们都会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谈判。德克斯特很谨慎,非必要不会出面,犯不着为了这点钱,再把自己赔进去。
女人说:“那你等一下。”
秦映合沈回渊只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过了几分钟,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然而这人不是德克斯特,称自己是德克斯特的秘书。
秦映呼出一口气,撇了他一眼:“没想到你们文森武馆除了阴险狡诈,还是个胆小鬼,他凭什么不敢见我。”
“……”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回渊突然道:“我们跟你走。”
秦映震惊地望向他,扯住他的袖子小声说:“你疯了?现在进去就是抹杀证据,到时候警察来了还以为我们在谎报案情。”
可沈回渊只是握紧她的手,没有理她。
事实证明秦映的考量没有错,因为在进去之前,女人给他们两人进行了全面的搜身,手机、钱包、银行卡等物品都被他们搜罗走。
秦映带着的亡父遗物玉佩一同被搜刮,她怕丢,攥在手里不肯给:“这个我要带进去。”
女人自然是不应。
秦映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从刚才她就开始忍他们,被他们毫无尊严的搜身,还忍着他们。
现在,秦映再也忍不了了,扯着嗓就子喊:“德克斯特,你个胆小鬼!你不敢出来见人,算什么英雄!”
秦映再一次发扬了她优秀的“中译英”才能,尽管翻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还是能听出这话有多难听。
一时间,不少正在习武的学徒都停下来,朝前台这边望,女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慌忙拉扯秦映:“你别喊了,别喊了!”
秦映一甩手,轻轻一用力就把女人推开,后者腰磕在桌角,疼得直不起身来。
秦映继续喊:“外国佬,不要脸!白长了一米九几的身高,还不如老母猪胆子大,说出去,丢死人!”
沈回渊:“……”
沈回渊本没想闹那么大动静,因为他早就准备了第二套方案,提前把信号器绣到衣服里,自带定位功能。所以他们尽管没收电子设备,也很难发现他的衣服里还藏着这个东西。
其次,他带的保镖也不止一个,足有二三十人,都隐没在后山暗处。只要接到沈回渊发来的信号,就能顺着消息摸到他们的位置,及时营救。
他一向是个严谨的人,不会像秦映,不计后果地一股脑儿往前闯。他也知道,秦映一定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得到他的帮助。
她那么骄傲,恨不得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肩上。
沈回渊宁愿做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只为护住她这朵从石缝迸出来的坚韧的花。
秦映的叫喊声还在继续,如山歌般起伏不迭。没多久,不少好奇心重的学徒无心习武,都跑出来看热闹。
又持续了几分钟,德克斯特的身影总算从转角处露出来,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神似乎能把秦映射个对穿,气势汹汹地大跨步子,将挡在他前面探头看热闹的脑袋都拨楞开。
学生们一看是德克斯特,都不敢再起哄,滚回屋里捶沙袋去了。
秦映见他出来,冲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好久不见啊,猛士。”
面对她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德克斯特可不想跟她打招呼,冷着脸,伸出一只手:“拿来。”
秦映看了看他的掌心,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牛皮纸袋,笑道:“馆长,有些事情我想我们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你把我打伤成这样,又收了我的保护费,那你总得告诉我,该怎么‘保护’我吧。”
德克斯特冷笑一声,阴恻恻地道:“只要你听话,好处自然少不了你。我会让你在Christine区好好生活下去。”
他的意思是,以后你在Christine区可以混口饭吃,大富大贵骑在我头上你就别想了。
秦映当然听得出来,只觉得好笑,轻轻掀了一下她那对薄薄的眼皮:“那就承蒙馆长厚爱了。也希望馆长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说到做到。”
说着,把钱包递过去,手腕微微往上一挑。德克斯特上前,伸出手,握住钱包的另一半。
电光火石间,秦映眸光一闪,眼神犀利地像是能杀人,突然起手砍向对方的手腕。
德克斯特一惊,手腕顿时僵麻,当即反手拽住秦映的胳膊。秦映也不甘示弱,用另一只手去袭击对方的下腹,却被对方一拉,激得胸口撕裂般疼痛,手便伸不出那么长,将将停在半空。
德克斯特又拽着她的胳脖猛地向前一推,秦映踉跄好几步,往后跌去。
沈回渊立刻接住她,自己的手却被铁柜锋利的卷边一划,划出好长一道口子。
打斗间,钱包掉在了地上,德克斯特轻蔑地瞪了她一眼,俯身捡起来:“不自量力。”
转身就要往里走。
秦映捂着胸口,大喊:“别让他跑了!抓住他!”
两名保镖飞身而来,动作迅疾如闪电,从一左一右抓住德克斯特的后肩,拦住他。
一时间,三人扭打成一团,武馆内像是炸开了锅,混着数不清的纷杂声音。
前台女人被这一场面惊呆了,躲在一旁不敢靠近,几名教练和学生参与混战,协助德克斯特。
也就是这时,一声警笛划破天际,由远及近。
警车顷刻间来到眼前,几十名警察破门而入:“不许动!都停下!”
警察人手一杆枪,对准那团正在打架的人,大喝。
一群人这才冷静下来,停下手中动作,发现自己被警察包围了。
两名保镖很有分寸,象征性地进攻几下,几乎没有造成任何人员受伤。他们脸上反倒都挂了彩,看着怪可怜的,仿佛受委屈的是他们。
“把手举起来!”警察的枪眼抵在几人脑袋上,说。
大家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一些年纪尚轻的小徒弟,哪见过这架势,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秦映挣脱开沈回渊的怀抱,走到警察面前:“就是他,文森武馆的馆长德克斯特,违规收受保护费,证据就在他手里。”
一名男警转头望向德克斯特,枪眼还抵在他头上,勾勾手,示意他把钱包拿过来。
德克斯特却笑了,他目光狡黠,透着狐狸般精明的光:“警察同志,这钱是我的,你可不要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可恶。
秦映对他这副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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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贼喊捉贼的不要脸行为早就了熟于心,扬扬下巴道:“果然是没白骂你,好不要脸。中国有句古话这么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讲的是你作为一个男人,行于天地间,当知自己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可你看看你说的话、做的事,哪一件和这句话沾边?你这样的人,也配开武馆,带徒弟?”
警察从他手里夺过钱包,从中掏出那沓纸币。结果刚一拿出来,却发现那根本不是美币,而是一摞裁剪出来和美币同等大小的废纸。
警察眸色一冷,把纸塞回去:“带走!”
德克斯特望着那叠废纸,不可置信,下一秒,就感觉手腕一凉,当即被扣上冰冷的手铐。
被押上警车的时候,德克斯特看了秦映一眼,眸中露出的光阴森而凶狠。
“你不听话。”他说。
秦映没由来感到一阵胆寒,可她还是挺直了腰板,轻蔑地白了对方一眼。
她什么都没做错,错的从头到尾都是他。
所以,她为什么要害怕?
“麻烦你们也走一趟。”警察道。
萧熠然和梁浅浅刚刚被警察拦在外面,这时才看到他们走出来。
二人担忧地问他们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受伤。
秦映摇摇头。
四人一起坐上警车,被带到附近的警察局。
这是她第二次进警局,第一次还是上回的枪击事件。
四人依次落座,对面是警察,斜对角是被铐着手铐的德克斯特。秦映这才发现,他嘴角被保镖打得有点青紫,洇着血。
秦映突然有些害怕,不会因为这些也给他们定罪吧?
她不懂法律,担心最后闹得两败俱伤,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警察这时问:“你是什么时候被文森武馆不平等要求的?”
秦映回过神来,答:“刚来旧金山开武馆那会儿,大概三个月前,他们来找过一次麻烦,后来半个多月前,又找过一次。”
警察又道:“请详细说一下这两次的经过。”
秦映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如实道来,同时提供武馆玻璃被砸照片、她被打伤的诊断证明,以及她的目击证人沈回渊。
警察:“所以,你策划了这出戏,就是为了将文森武馆一网打尽?”
秦映点头:“是的。”
警察回过头,问德克斯特:“你是否承认对方指控的一切?”
“请悉知,”他又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
德克斯特一侧的断眉很深,看着极凶,像镶嵌上去的锋利的刀片。
他耸耸肩,正如这句话所说,从此缄口不言。
后来,警察做完笔录,对秦映和沈回渊指使保镖挑起群殴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教育。秦映不敢反抗,连连称是。
没多久,他就没再让他们多留,让他们四人回去等消息了。
秦映离开警局的时候,甚至还冲德克斯特挑了挑眉,她还忘了跟他说一句话,那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胜利了?!”
走出武馆,梁浅浅抱起秦映的胳膊,激动地说。
秦映望着蔚蓝的天,欣慰一笑:“当然算。”
为了庆祝这一胜利,她打算请她的小分队吃一顿大餐,同时恭贺他们武馆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