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宋思柔踩了徐靖西一脚溜走后,心底的那抹心虚再也压不住。
她没了继续待下去玩儿的兴致,开着粉色保时捷回了宋园。
负责宋思柔生活起居的袁婶见宋思柔回来,忙迎上去接过宋思柔手上的包包放好:“小姐,要不要用点夜宵?厨房里有我特意为您煲的汤。”
宋思柔弯腰换了拖鞋,“不用了,没胃口。”
她语气恹恹,情绪不高,脸颊还泛着红,袁婶有点忧心,“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叫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说着,袁婶就要拿起客厅里的座机拨电话。
“袁婶,我没事,不用叫医生。”
宋思柔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时候不早了,袁婶你也早点休息。”
宋思柔关上卧室门,踢掉拖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余温未散的脸颊埋在抱枕里,心中懊悔不已。
当时怒气上头,只觉得踩徐靖西一脚好出了那口他嘲讽她的恶气,也没想那么多。
可现在想想,当时她还是冲动了。
徐升集团和大哥有合作,万一那徐靖西是个小心眼儿的,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影响了两家的合作,大哥岂不是又得焦头烂额了?
“呜———”
宋大小姐是越想越后悔。
就在大小姐想着怎么补救的时候,卧室门被敲响,伴随着一阵来电提示的音乐铃声。
宋思柔坐直身体,轻拍了下已经没什么热意的脸颊,抬手把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拨到而后,“请进。”
袁婶拿着宋思柔的手机进来,“小姐,是吴小姐的电话。”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硕大的吴小玉三个字。
宋思柔接过手机,划开接听键,有气无力的一个字:“喂。”
电话那头刚因为电话接通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憋了回去,“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宋思柔正一个人郁闷呢,吴双玉这通电话来的很是及时。
她倒在沙发上,点开扩音把手机放在一旁,随手捞了个玩偶抱在怀里。做好了准备就开始倾诉,把晚上在会所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吴双玉听。
或许是旁观者清,吴双玉沉默了会儿,试探的说,“大小姐,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男人他是个直男,你说的话他可能真不懂,没有要嘲讽你的意思?”
“骗鬼去吧。”宋思柔不信,一张粉嫩又富有光泽的樱桃唇叭叭的吐槽:“吴小玉,你是没见过那个男人,只凭一张模糊的看不清五官的照片,就能让人想入非非,臆想不断,他肯定是没少在女人堆里混。怎么可能不懂?而且我没发现他,他就不知道出声提醒,躲在角落里偷窥,最后还说是我打扰他。”
“他一定是故意的。”宋思柔下了最后结论。
吴双玉到底比宋思柔大了几岁,又出身高干家庭,思考问题也是比较周全的。
她没有亲眼见过宋思柔说的那个男人,也不曾亲眼见过他们之间发生的矛盾,倒是不好评价太多。
既然宋思柔说他是故意的,那就当他是故意的好了。
吴双玉没有同宋思柔辩驳,“既然你认定了他是故意的,那就是他的错,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宋思柔又是一声叹气,“还不是怕他心眼儿小,会影响和我大哥的合作。”
大哥在公事上一向认真尽心,她不想因为她,令大哥的辛苦白费。
“应该不会吧。”吴双玉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整座城市闪烁的霓虹灯,繁华又迷眼,“两家集团的合作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就算要取消合作,也要有正当的理由,一家集团的掌舵人不会如此儿戏。”
“有道理。”宋思柔放下心,也有心思关心自己闺蜜:“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工作室选址我今天定下了,已经让于佳买下,大概三个工作日就能完成所有手续。接下来就是装修...你要不要亲自画设计图?”
对面听见这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大小姐,我是学服装设计的,不是学室内设计的好不啦。”
“我知道啊。这不是想着你设计出来的更合心意一点嘛。”
说了这么多话,宋思柔有点口渴,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喝着。
吴双玉无奈:“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最近都快忙死了。导师给我列出来的那些博物馆,我才只去了三分之一不到,还有三分之二在等着我呢。”
作为工作室的合伙人兼首席设计师,吴双玉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全国各地到处跑,就是为了从博物馆的古物上收集一些设计灵感,好用于设计最还原的古代服饰。
她们想让老祖宗的东西,再现世人眼前。好让那群盗窃他人文化传承的东西好好开开眼。
宋思柔放下水杯,重新倒回沙发上,“那行吧,你不设计的话,我就让我大哥找人设计了。”
吴双玉羡慕的眼睛都红了,掩面假哭:“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在外奔波,风吹日晒雨淋的,你倒好,躺在家里说一声,什么事都有人替你去干,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能者多劳嘛,况且谁让我命好呢。”宋思柔嘻嘻笑,她拿起手机,在微信上找到吴双玉的微信,转了二十万过去,备注精神损失费。
看到转账的吴双玉下一秒就收了假哭,毫不犹豫的收了转账,狗腿道:“谢大小姐赏。”
.
空中花园酒店的顶楼总统套房,是徐靖西暂时下榻的地方。
凌晨十二点半,徐靖西从会所应酬回来,又接着开了一场跨过会议,大致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以及英国那边应该做些什么。
会议开了近一个小时,徐靖西刚退出视频会议没几分钟,几乎是算好了时间,掐点打进来的电话,备注显示爷爷。
徐靖西揉了揉眉心骨缓解疲惫,一只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爷爷。”
对于徐老爷子掐点打电话的行为,徐靖西一点都不意外。
不是说徐老爷子在自己或者集团安插了眼线,随时随地监视自己,而是徐老爷子对集团搬迁回国这件事格外重视。
说起徐老爷子,也是个英雄般的人物。
徐老爷子出生在民国时期,也是富人家的少爷,后来国内局势混乱,在徐家忠心的仆人护送下,逃至英国避难。
彼时徐老爷子一个黄种人,在异国他乡,哪怕手里有些钱财,势单力薄的也很难保得住。
但时势造就英雄,在那样举步维艰的环境下,徐老爷子不仅活了下来,还建立了徐升集团。
在之后,徐老爷子和英国当地的公爵之女结婚,徐升集团自此扶摇直上,成了英国当地有着异国血统的贵族。
不过徐老爷子人虽然在英国,但也没忘了自己的国家。
开放后,国家的外汇有五分之一来自徐升集团,暗地里,徐升集团也没少在经济上支持国家。
经年过去,徐老爷子已经将近九十高龄。
人越老,就越怀旧。
他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总想着在闭眼之前,再见见少时旧友,了却遗憾,落叶归根。
徐靖西主动跟老爷子汇报了事情进度:“大约再有一个半月,我把这边所有事情处理好,您就能回国了。”
电话那端,老人声音和蔼:“靖西,我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这个。”
“那您......”未曾熄灭的电脑屏幕光亮映在男人脸上,照出他眼中的不解。
徐老爷子说:“靖西,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起过的那个朋友?”
徐老爷子年少避难出国,国内的朋友寥寥无几,也唯有一人令他念叨了一辈子。
都说人越老,记性越不好,但唯独对于徐老爷子念叨的这个人,几十年过去,他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越发清晰。
徐靖西点头:“记得,您告诉过我,说您二人出生起就相识,两家是邻居,关系极好。”
“是啊,只是当年我们的选择不同,所以......”
所以他们的人生轨迹也南辕北辙,以至于这几十年来,他不敢去打听他的消息,生怕给他带来麻烦。
徐老爷子遗憾了片刻,又精神起来:“不过我这些日子派人去查了,就在今日,我终于有了他的消息。”
“所以您是想?”总不能是特意打电话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吧。
徐老爷子很兴奋:“所以我想让你替我去看看他。”
长辈的合理请求,徐靖西一般是不会拒绝的。他翻看了下行程表,“好,您把具体信息告知我,我会抽时间去替您看望。”
“别抽时间了,明天是周六,就明天去。”徐老爷子急不可耐,“记得备上礼品,切莫失了礼数。”
徐靖西瞥了眼明日安排的很满的行程,无奈叹气:“好。”
徐老爷子目的达成,心满意足,挂断电话前,他提醒:“我那旧友姓宋,你得叫宋爷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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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徐靖西眼皮一跳,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眼今晚被踩的脚,不会如此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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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就是很巧。
京郊疗养山庄的一栋别墅内,宋思柔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被逼的节节败退的棋局,下一步无论怎么走,五步之内都会被将军。
宋思柔盯着棋局看了很长时间,迟迟没有下一步,对面的老人也着急,甚至还悠闲的喝着茶。
可老人不急,宋思柔倒是急了,她鼓着脸颊撒娇:“爷爷,您也不知道让着我点儿。”
宋老爷子呵呵一笑:“棋局之上,要尊重对手,哪里有什么让不让的?战场上要是输了,你还指望着敌军能让着你?”
宋老爷子年轻时参军,军功赫赫,宋园里有一个加了多重保险的屋子,是专门用来存放宋老爷子用一身的伤换来的荣誉功勋。
只可惜英雄迟暮,如今年老,那些当年未曾好透的伤就成了催命符。
也是因为身体不好,宋老爷子才没有住在宋园,而是住在了国家专门为这些宝藏人物修建的疗养山庄里。
这里位于郊区,绿植遍地,没有城中浓重的雾霾,空气不知道有多好,还有许多老家伙在,宋老爷子住的也开心。
宋思柔上大学的时候,每周六周末基本都会来这里陪宋老爷子,如今毕了业,这个习惯也依旧延续了下来。
“可我不是您的对手,也不是敌军,我是您孙女啊。”
宋思柔从小就是在宋老爷子的肩头长大的,所以对着宋老爷子撒娇也是信手拈来。
宋老爷子向来吃这一套,他笑的脸上褶皱愈深:“罢了罢了,就让你一步。”
那只生出了老人斑的手替宋思柔下了一步,必输之势的棋局霎时有了生机。
宋思柔顿时高兴了:“爷爷真好。”
局势一变,宋思柔就想好了下一步要怎么走,只是还没等她的手指碰上棋子,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照顾宋老爷子的保姆正在厨房忙着炖汤,腾不出手,宋思柔自告奋勇去接电话。
来电的人也不是旁人,而是疗养山庄门岗上的守卫,“宋小姐,有访客自称是宋首长幼时故友的晚辈,请问是否放行?”
幼时故友的晚辈?
宋思柔的印象里是没有这个人的,她捂着电话听筒,扭头把门岗守卫的话重复了一遍。
宋老爷子皱着眉:“你问他,我那幼时故友叫什么名字?”
宋思柔传了话,然后得到了答案:“徐柏屹。”
“徐柏屹...徐......”或许是有些记忆过于久远,宋老爷子隔了很久才想起来:“是了,是有这么个人......”
“那您要见吗?”宋思柔问。
宋老爷子长叹一声:“既是故友后辈拜访,自然是要见的。”
宋思柔点头,同守卫说了放行。
挂了电话,宋思柔见宋老爷子被一个名字影响,没了下棋的心情,便站在宋老爷子身后给宋老爷子按摩肩膀:“爷爷,徐柏屹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听您跟我提起过?”
幼时宋老爷子经常把宋思柔聚在肩膀上,抱着宋思柔去自己相熟的一些老友家里串门炫耀,可以说,宋老爷子的朋友,宋思柔都知道。
只有这个徐柏屹,是连听都没听过的存在。
“并非是我不提,实在是,今日若不是听见这个名字,我都快要忘了......”见孙女眼中写着好奇,宋老爷子便说起了年代久远的一些往事。
“......当年他被家人送出国避难,我毅然决然选择参军,保家卫国。算起来,我们已经有几十年都没有彼此的消息了。也不知此时他的后辈找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俗话说得好,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么些年,找上门来求宋老爷子帮忙的朋友不少,有的是他带过的兵,有的可能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凡求上门来的,只要经过调查,确认确有其事后,宋老爷子多多少少都会给予帮助。
宋老爷子想,若是他这故人后辈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看在和故人年时的情分上,也要帮一帮的。
电话挂断十分钟后,院子外响起了门铃声。
宋思柔起身开门,然而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谁是,她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透着丝不可置信:“徐靖西?那位爷爷的故人后辈是你?”
这是什么见鬼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