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陶小心地吞咽口水,咬着唇无奈的眨了下眼,才堪堪转过身。
季凌秋怎么每次都能将她的意图猜准。
“最近宗门大比,听闻逢春楼这几日热闹的很,来看一眼而已。”
温陶面无表情,将捏着衣角的手往后藏了藏。
“不过季师兄的生意真是好。”
面具遮掩下,温陶根本看不清季凌秋面上表情,目光一个劲的在他身间打转,观察。
季凌秋的摇椅晃晃荡荡,吱呀响着。隔了一个铺面,温陶还能听见他身间的银饰随之摇晃的叮当声。
“之前生意更好时温师妹与还我不熟呢。”
传入脑中的声音还带着丝丝浅薄的炫耀。
季凌秋越发觉得温陶挺有趣,明明总是一脸正经的样子,吓唬一下,平日里弯弯的柳叶眼就睁得似铜铃般,像是真戳破了她什么事。
上半张脸表情一惊一乍的,下半张脸却还是不动分毫。
这下又像是缓过神来,一双柳叶眼蓦地瘪下来。
闻言,温陶轻轻呼出口气,吊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起来季凌秋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就说,季凌秋怎么每次都能猜到。
给季凌秋下药这事是行不通了,他一看就很懂毒药啊。
温陶又想起来要不要现在与季凌秋加上玉简上的联系号,嘴角扯动几分,还是将询问的话咽了下去。
“那季师兄还买些什么?刚听别的铺主说师兄生意做的很广。”
铺面上东西不算多,却以瓷瓶大小摆列整齐,温陶瞥过一眼,不由得心惊胆战,她前些天做过点功课,这里摆放的全是些修仙界高阶毒药。
“怎么,师妹真要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季凌秋眼光流转,手指一搭没一搭的在靠椅上打着转儿。
温陶皮笑肉不笑,她还想问问呢,季凌秋怎么净说些她接不下去的话。
“听苍羽说,师妹去天元宗找过我几次。”
温陶指甲死死掐着衣衫下摆,脑子死劲转。
对,是准备去给你下药来着。
“那师妹跟我加玉简吧,我平日事还挺多的,不常留在天元峰。”
说着,他手一扯一抛便将腰间玉简拿在了手中,顺道还向温陶晃了晃。
季凌秋拿着玉简,目光瞥过,正正好看见温陶衣摆那处刺眼的褶皱。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心中没由来的烦躁,她方才是紧张?就不能顺便将衣衫拂平吗。
“好。”温陶颔首应下,松口气,季凌秋这回倒正好顺了她的意。
朦胧的纱幔遮掩,看不真切,一层楼都恍然在梦境中。
绕过摊子,温陶才从储物袋中缓缓把玉简拿出来。
她还挺好奇,也不知道季凌秋那衣衫是怎么设计的,玉简好像就放在腰间,拿出来也方便。
缕缕灵力躲过漂浮的丝幔,从温陶手中接过玉简,才利落的扔向季凌秋。
温陶抬眸,手中捏诀将玉简打开。纹路上蓝光闪现三次,便代表两人已经加上了联系。
季凌秋倒没急着将温陶的玉简还回来,竟沿着纹路细细摩挲着。
“师妹的玉简比我的更玲珑剔透。”
天元宗的玉简都是按需分发给弟子的,明明都一模一样,季凌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温陶瘪瘪嘴,就在躺椅旁看着他。
“不过师妹以后要想寻我,来逢春楼比去天元峰合适。”
季凌秋眉眼带笑,这才将玉简递了过来。
“以后知晓了,那季师兄继续忙吧,我还要去为后天的宗门大比做准备呢。”
温陶捏紧玉简,又放回储物袋中。
见温陶加上玉简转身就要走,季凌秋微微蹙眉,撇过头来,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身下躺椅吱呀吱呀晃动的更厉害了。
抬手挑开薄如蝉翼的丝幔,温陶才缓缓走下楼梯。
本来温陶还觉得宗门大比还远得很,怎么季凌秋说出来就怎么感觉马上就要到了,温陶突然有种走也马上就要截止的恐慌感,连着下楼的脚步都焦急起来。
飘渺峰距主峰隔了两个山头,温陶御剑飞回来时还没进仙府便收到了掌门的传信。
“温陶,收到信来呈虚宫书房一趟。”
越过主峰的结界,温陶心下一念,凝霜剑便转了方向向掌门仙府行驶去。
去时倒是一路顺畅,一眼望过去平时人满为患的呈虚宫,这次倒没什么人。
谢从青此次大约是派她去查清魔族潜伏的事,毕竟宗门大比迫在眉睫,如今人还没查清也不好打草惊蛇。
大师兄二师兄在宗门里承担重要职务,况且宗门大比在天元宗举办,这时更是事务繁忙,两人皆抽不开身。
谢从青五个弟子,宋昭他舍不得,四师弟陈云筝更是不靠谱,权衡之下,唯有温陶,是最佳选择。
“温陶,你应当知晓我寻你的原因。”
书房的禁制破开,谢从青写字的狼毫毛笔一顿,被轻轻放置在玉制笔搁上。
温陶闻言弯腰扶手,拜了一礼才缓缓回道。
“是之前潜伏的魔族一事吗?”
“这次的宗门大比还有魔族潜伏,注意前来的别门弟子,会藏有入魔之人。你对这事熟悉,我做主将这交给你调查。”
谢从青挺直腰身,抬眸望向温陶,似在等着她的答复。
“徒弟知晓了,必然会尽力调查。”
温陶颔首,握剑向谢从青行礼道。
抬头时,温陶眸光瞟过,谢从青衣衫随意系着,白皙的脖颈间赫然有一块红痕咬印。
温陶不敢在多看,立即垂下头。两人进度这么快了吗,宋昭已经要成她师娘了。
谢从青似是察觉到温陶目光,嘴角弯起一个轻轻的弧度,却还是板着脸将衣衫掩了掩,耸起的领子覆住原本露出的痕迹。
“那弟子退下了。”温陶婉言道。
“对了,天元峰的季凌秋同你一道,你应是认识的。”季凌秋负手直直望向温陶。
“他自会来找你。”
*
温陶从呈虚宫退回时,整个人还是呆愣愣的,按剧情季凌秋这次就没参与过调查。
系统告诉她关于季凌秋的剧情本就含糊,这次更是又狠狠坑了她一把。温陶已经不敢相信它了。
季凌秋的走向系统根本不知道,之前在妖洞中也是,系统看起来根本不知道那处小天地之事。
“系统,完成任务你一定会带我回去,对吧。”
温陶放平心态,手指却是止不住的抖动,只要系统能将她送回去,这些事她都可以不管。
“你保证。”但温陶知道,无论如何,她只有这个选择。
“宿主,只要完成任务,不出现之前的状况,系统一定会信守承诺送宿主回去。”
明明还是那道不带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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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械音,温陶如今听来却是安心。
温陶不自觉已经走到了自己仙府,得到系统保证她又放松下来,抬手间一下子倒在床铺上。
轻轻叹一口气,温陶盯着木刻花纹的床发呆,至少现在她不用担心怎么让季凌秋退赛了。
季凌秋与她都要调查潜伏在宗门大比中的入魔之人,后续自然都要弃赛。
额间几缕碎发零零散着,遮挡视线,温陶下意识闭眼,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丝毫没注意到储物袋中玉简闪出的微微蓝光。
天元峰,剑宗玉盘宫。
季凌秋收到沈林晚传来的消息便立即收了摊子,御剑赶回去。
上次小天地回来后,季凌秋便让沈林晚帮忙留意宗门中关于魔族之事,直至今日才有了新消息。
天元剑在空中快如一道雷电,直向玉盘宫方向闪去。
“什么时候。”
季凌秋一脚踢开书房门,转头瞥向一边靠在椅凳上翘二郎腿的沈林晚。
“我同师兄打过招呼了。不过,不能确保能一直顺着这条线找下去。”
沈林晚一改平日的浪荡,看着季凌秋步履匆匆的样子微微皱眉。
季凌秋这些年东奔西走的,去过很多地方,沈林晚说不清在他脸上见过多少次失落的神情。
也就是在去过灵渊秘境后才堪堪知道了些许当年的事。
“我没事,放心。”
季凌秋轻轻动了动嘴角,却还是没多说些,只抬眸望向沈林晚。
“师兄那边是让要温陶去查,你应该知道是谁,我见上次出秘境你就在她身后。”
翘在空中的一只桌腿“砰”一下着地,沈林晚顺道推开书桌边缘的书简,双手搁放在桌前,目光上瞟,看向季凌秋道。
“哦,那我还真知道她。”
“行了,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放着那么多买家来找你不是要来听这些的。”
季凌秋上前几步,两手撑着书桌,垂眸自上而下对上沈林晚的双眼。
“呵,又不是我让你赶回来的,这事还是从上次那个缥缈宗弟子脑中掰开的,要是有线索还轮得到你。”
沈林晚轻嗤一声,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抱臂向后一靠,又将木椅翘了起来。
“行。”
季凌秋抿着薄唇,丹凤眼微微眯起,随着语调点了点头,转身便踏过书房门槛。
身后乌黑的马尾轻轻甩过,扬过一圈小小的弧度,发尾绑系着的小串银圈荡出反映的阳光。
“欸,你记得去找她商量一下。”沈林晚歪过身子,朝着门外大声嘱咐了一句。
沈林晚啧啧几声,望向窗外。天天去逢春楼,季凌秋这些年生意做的炉火纯青,如今估计比他还有身家。
雕木窗外竹影斑驳,摇着风唰唰作响。
果然,沈林晚就是不靠谱,枉他还回来一趟。
不过,温陶同他还真是有缘,季凌秋还以为以后只能与温陶玉简上联系了。
季凌秋撇撇嘴,沿着七柺八绕的曲道走了半响才出竹林。他没由来突然转头向后瞥了一眼,刚来时怎么没走这么久。
光束从摇曳的竹影中漏下,在季凌秋脸间晃出叶叶窄薄的阴影,鼻梁驼峰旁缀着的那颗朱砂痣闪现地隐隐约约。
季凌秋仰头对上几乎直抵面中的艳阳,终是扯出玉简向温陶传了个信。
“温师妹,看来又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