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宁婉婉和楚双仪看完了这一幕。
宁婉婉从暗处走出,手持青云剑,她冷漠看向和太子打得难舍难分的宋齐渊。
太子那句‘你果然对楚沉舟贼心不死’的话让她紧咬牙关。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吃锅忘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
以前楚沉舟没嫁入东宫的时候对齐王爱慕有加,各种示好,可宋齐渊在她面前是怎么说的?
“那样无趣愚笨的女子,怎配入本王的眼。”
“若非看在她是楚相家的女儿,给本王提鞋都不配。”
“楚家也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
忽得,宋齐渊往日的话语让宁婉婉恶寒阵阵,眼中愈发清明起来。
一个如此贬低爱慕自己的闺阁女子的男人,她怎么会觉得这样的男人会拉她出深渊呢?
这样的男人,她脑子有病才觉得对方好。
如今楚沉舟不再看他了,他反倒想起人家的好了。
男人
真是爱犯贱呐。
而且城中的百姓,他带着人说烧就烧,只因为这些人染了病变得无用了,就要成为他的踏脚石吗?他能这样心狠手辣对这些百姓,将来自己惹得他厌弃,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太可怕了。
楚双仪手里那朵紫色的小花已经彻底枯萎,小花的笑脸却在她脑中越发清晰。
或许她的孩子将来也是那般可爱玲珑。
城里或许还有许多如小花那般可爱的孩子,齐王他怎么可以说烧就烧了呢?
她看向宋齐渊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
这个男人可怕又可恶。
两个女子相视一眼,没开口,却默契的盯上理她们不远的一匹马。
宋齐渊余光之中似乎看到宁婉婉的身影,转念一想,不可能,他离开之前确认过对方睡着了。
*
从外围看,火势蔓延得十分之快速,整个城呈弧形燃烧。
可奇异的是,楚沉舟骑马闯进去时,燃烧的火势也就外面看着迅猛,里面烧起来的地方也就只有城墙的地方。
她冲到城中央那片空旷的地方,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身后也接连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
“你们怎么也来了?”
楚沉舟着实意外,楚双仪和宁婉婉居然骑在一匹马上。
“不是,宁婉婉也就算了,楚大姐你怀着孩子呢,跟着来干什么?”
楚沉舟大概能明白这两人的心情。
女本心善,只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而已。
齐王那厮那张脸确实好看呐。
楚双仪把衣摆往腰上别,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落在楚沉舟跟前。
脸涨得通红,斥道:“楚沉舟,我警告你,我是你亲姐,不许再叫我楚大姐。还有这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看着火势很大,里面……”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目光所及之处,火势只围着城墙边角处燃烧,烧到一定的位置便被断开了,只有浓烟缭绕。
“很显然,大伙已经把可燃物隔绝开,让火烧不过来。”
“只是这些都是暂时的,若火势不减,迟早会烧过来。”宁婉婉也从马上下来走到两人身边,远处已经有房屋撑不住被波及了。
她望向楚沉舟,“太子妃,你这般进来,可是已经有对策了?”
“没有啊。”楚沉舟手里拽了根旗杆,“我就是来看看,给大家鼓气。”
楚双仪和宁婉婉:“……”
什么对策都没有你跑那么坚定
鼓气
生气还差不多。
“太子妃娘娘?”罗大夫抱着药箱跑过又折回来,“真的是您,您怎么进来了,多危险啊,都烧起来了。”
是啊,都烧起来了,罗大夫你看起来也不是很急的样子。
而且他身后跟着不少人。
宁婉婉看得眼尾直抽抽。
这些人怎么回事,不赶紧跑还在城里到处晃干什么?
来人正是罗大夫,他的身旁跟着的便是花仲云。
花仲云见罗大夫称呼对方为太子妃,立马跪在地上,“草民花仲云,叩谢太子妃娘娘照料妻女之恩。”
“快起来,地上多烫啊。”楚沉舟扫了一眼罗大夫身后戴着口罩的众人,“先不说这个,罗大夫,现如今城中情况怎么样了?都撤离了吗?这些是……”
“都差不多了,这些人都是刚醒的病患。多亏娘娘神机妙算,否则这城中百姓怕是要尽丧生于这场大火中。”
“西宁的百姓太难了。”
“等等,”楚双仪不解,“你说楚沉舟早有准备,怎么准备?她怎么知道会有大火?”
刚对方还说自己没对策来着。
宁婉婉同样不解的看着罗大夫。
事情还得从几日前罗大夫刚入城那日说起。
罗大夫入城前,楚沉舟单独和罗大夫谈过话。
她告诉罗大夫,人多且聚集的地方特别容易走水,尤其是若是有人故意将他们困在其中,在外围放火的话,那里面的人定是必死无疑。
“罗大夫,越县之行,比疫病更可怕的是人心,您此去不悔吗?”
楚沉舟知道剧情,但她一个人的力量薄弱,且她也不确定剧情有没有因为她的到来出现变动。
要做的只有边治病,边防范于未然。
“太子妃,您和太子殿下信得过小老儿,小老儿自是义不容辞,此去无怨无悔。”
“国家有您这样的好公民,百姓有您这样的好大夫,实在是国之幸,民之福。”
楚沉舟夸得对方脸红心跳,罗大夫好奇道:“太子妃可还有其他嘱咐?”
“罗大夫,您进城后拿着殿下的腰牌将县令的府邸占领了吧。”
罗大夫极其夸张“啊”了一声,“娘娘,我是大夫。”
不是土匪。
“您放心,有东宫的护卫队跟着您和殿下的腰牌,县令不会不从。县令府中有条密道,直通城外,届时烦请您将治愈的病人陆续送出城,未治愈的便留在县令府中继续治疗。若是病人实在太多,便烦请您带着大家在城墙下面挖一道至少两米宽的沟渠。”
“记住,沟渠里和边上只能有水或者泥沙,一切能烧起来的东西都不能有。”
“这是为何?”
“实不相瞒,我夜观天象,越县近日恐有变故,罗大夫,咱们得预防。”楚沉舟痛心疾首,“太子殿下自是相信我的,只是若是声势太过浩大,怕是会引起百姓恐慌,所以只好秘密行事。”
若是有罗大夫以治病为由行事,大伙反而不会怀疑。
楚沉舟先交代了一些简单事宜,之后的详细计划她则和宋煜商议之后,由卫辛卫乙派人执行。
宋煜甚至八百里加急回上都,命陈冲快马加鞭前来支援。
他们到处调人拉人,还得瞒过齐王的人。
能做到如今这样,着实不易。
入城之后,罗大夫便手持太子殿下的腰牌占领县令府。
李县令早就带着家眷跑了,只留下一个空壳府衙。
罗大夫主要负责治疗染病的百姓,东宫的暗卫们扮作染病的普通百姓被送进城,带领大家一起在城墙下分好几批挖沟渠,并在沟渠边放上水桶,在里面灌满水,水桶不够便挨家挨户找。
才有了如今虽不够宽度,但也能抵挡一阵的隔绝地带。
楚沉舟看着陆续赶来的东宫暗卫们,她撑着手里的旗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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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到马背之上,挥动旗帜。
喊道:
“安国儿郎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感谢你们这些日子没日没夜辛劳,感恩你们无怨无悔付出。”
她不是冲动冲进来,上位者一味的在高处不露面,不给他们鼓气,他们会倦怠的。
他们需要主心骨。
“将士们,你们为越县的贡献我们有目共睹,将来必将载入史册。”
她的发言诚挚有力,让东宫的暗卫们虎躯震了又震,眼冒精光。
他们从记事起就是见不得光的暗卫,‘服从命令,保护太子殿下’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规训。
世人只道他们冷血无情,一味只知杀戮。从未有人跟他们说辛苦。
更别说‘谢谢’二字。
只有太子妃,有且不只一次的,她跟他们说辛苦了,跟他们说感谢的话。
呜呜呜……
只有太子妃当他们是人。
“你们放心,太子殿下很快就会来带我们回家。”
啊啊啊……
太子妃说会带他们回家。
虽然他们没有家,但那不重要。
从今往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家就是他们要守护的家。
他们的内心活动楚沉舟自是不知,接着说道:
“越县留下来的儿郎们,你们都是好样的,舍生忘死守卫家园。
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团结的力量,只要我们坚持不放弃,一定能灭掉这场大火,扛过这场疫病。
大家抓紧时间灭火,能灭一点是一点,地下通道里还有不少病人还在撤离,需要我们为他们争取时间。”
体壮的汉子们欲哭无泪。
能不留下吗?
人不主动留下的话,头也得留下。
想到那些凶神恶煞的暗卫之前掐着他们的脖子威胁他们,若不留下灭火就把他们脖子扭断的场景……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一定要救下来。”
——“我的孩子已经出去了,我想把火扑灭,等他们回来还有房子可以住。”
——“我的根在这里,只要我不死,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家被毁了。”
楚沉舟没有阻拦他们,若是有人和他们一起里应外合灭火,肯定能很快把火灭下去。
守城军全是宋齐渊的人,但是罗大夫按照吩咐故意把疫病表现得很严重,让守城军不敢进城,只能在外围观察情况。
他们上报给宋齐渊的所有情报全是城中故意放出去,能让对方知道的情况。
比如今天死了几个人,又病重了几个,又感染了几个之类的。
那些挖沟搬东西,甚至治愈了转移的人……这类的,那是另外的情报。
报给太子殿下。
多方的掩人耳目之下,让宋齐渊误以为城中已经为疫病乱成一锅粥,也没派人进城核实具体的情况便在今晚动手。
宋齐渊是铁了心要讲这些人烧死,在城外的墙上提前浇了油,外围的火越演越烈。
城北有片树林,风往北飘,那火便烧到了林子里,激起林中不少鸟兽嘶鸣。
若是外面的人不全力以赴灭火,整个县城很快就会化成火海。
楚沉舟环视一周,她们此刻身处城中央,还剩了不少没有撤离的百姓,他们中有病情较为严重者,有体力较好者,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来断后的,他当中能动的都去打水灭火了。
井然有序,谁也没有怨言,很好。
她灵机一动,拉上楚双仪和宁婉婉,“姐妹们,我有个馊主意要讲。”
“……不许讲。”
两人异口同声道。
知道是馊主意就不要讲了啊喂。
她们有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