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松树林,在小熊家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聪聪正趴在沙发上,爪子里攥着遥控器,看得眼睛都不眨——电视里正在放《森林小英雄》,主角阿栗鼠正踩着滑板从瀑布上飞下来,引得他啧啧惊叹。
“哥哥,妈妈说的小鱼干呢?”妹妹茸茸抱着布偶熊,鼻尖在茶几上嗅来嗅去。她的圆耳朵抖了抖,忽然皱起鼻子,“咦,这是什么味道呀?”
聪聪正看到精彩处,随口应道:“大概是妈妈早上晒的鱼干香味吧。”话刚说完,他也闻到了——那不是晒干的鱼肉香,而是一股混杂着铁锈和焦糊的怪味,像去年冬天爸爸烧坏的电线发出的味道。
“不对!”聪聪猛地坐起来,鼻尖使劲嗅了嗅。味道是从厨房飘来的,淡淡的,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灼热感。他想起妈妈出门前叮嘱过:“最近天气潮,电线容易出问题,要是闻到怪味就赶紧喊邻居松鼠爷爷。”
“茸茸,你待在这里别动!”聪聪跳下沙发,胖乎乎的脚掌在地板上踩出噔噔的响声。刚跑到厨房门口,他就看见墙壁上的插座冒出了丝丝黑烟,连接着电水壶的电线外皮已经变得焦黑,凑近了能感觉到隐隐的热浪。
“着火了?”茸茸也跟了过来,小爪子抓住哥哥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怯意。她看见插座旁边的抹布已经被烤得卷了边,空气里的鱼腥味越来越浓——后来她才知道,那其实是电线燃烧时的特殊气味,只是她总把陌生味道和吃的联系在一起。
聪聪的心跳得飞快,爪子心全是汗。他想起爸爸教过的应急知识:遇到电路问题要先断电。他扭头看向门口的总开关,那是个绿色的塑料盒子,爸爸说往下扳就能切断所有电源。
可现在离总开关有段距离,而插座的黑烟越来越浓,甚至隐约能看见火星。聪聪咬咬牙,抓起茶几上的塑料玩具铲,踮起脚尖去够电水壶的插头。他的爪子刚碰到插头,就被一股轻微的电流麻得缩了回来。
“好烫!”他甩了甩爪子,看见插头的金属片已经烧得发黑。
“哥哥,我怕……”茸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抱着布偶熊没哭出声。
聪聪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妈妈放在玄关的橡胶手套——打扫卫生时用的,爸爸说橡胶不导电。他几步冲过去,笨拙地戴上大大的手套,再次回到厨房。这次他不敢碰插头,而是用玩具铲小心翼翼地把电水壶的电线从插座上挑开。
“滋啦——”电线离开插座的瞬间,冒出一串更大的火花,吓得聪聪赶紧后退两步。好在没几秒钟,火花就灭了,黑烟也渐渐淡了下去。
“呼——”聪聪摘下手套,手心里全是汗。他刚想松口气,忽然发现刚才被火星溅到的抹布边缘,已经有点发黑发焦,正冒着细小的烟丝。
“不好!”他想起妈妈说过,小火苗不及时扑灭就会变成大火。家里的灭火器放在储藏室最高的架子上,他够不着。怎么办?他急得团团转,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水杯——里面还有半杯凉白开。
聪聪一把抓过水杯,朝着冒烟的抹布泼过去。“哗啦”一声,水珠四溅,冒烟的地方立刻熄灭了,只留下一块深色的湿痕。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后背的毛都被冷汗浸湿了。茸茸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带着哭腔说:“哥哥,我们是不是差点被烧坏了?”
“没事了没事了,”聪聪摸着妹妹的头,声音还有点发颤,却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你看,火被我打败啦,就像电视里的阿栗鼠一样!”他拉着茸茸走到门口,认真地把总开关扳了下来,“现在要去找松鼠爷爷,让他来修电线。”
兄妹俩手拉手走到院子里,聪聪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刚才的焦糊味好像还粘在鼻尖上。他抬头看看自家的小木屋,忽然觉得刚才的几分钟像过了好久好久。
松鼠爷爷很快就来了,戴着老花镜检查完电路,捋着胡子说:“多亏聪聪反应快,这电线老化得厉害,再晚一会儿真要着火了。”他摸着聪聪的头,眼里满是赞许,“真是个勇敢又聪明的小家伙。”
傍晚妈妈回来时,听完松鼠爷爷的讲述,抱着两个孩子亲了又亲,眼眶红红的:“我的宝贝们长大了,会保护自己了。”
晚饭时,妈妈特意做了聪聪最爱吃的蜂蜜烤鱼。他啃着香喷喷的鱼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茸茸——妹妹正举着小鱼干,偷偷往他嘴里塞。窗外的星星亮起来,像无数双眨动的眼睛,仿佛也在夸他:今天的小熊,真是个小英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