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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咕噜老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陆绥珠有意跟秋竹套近乎,便把手中的玉镯套在了秋竹手上,在这个裴府她需要一个知心的人。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二公子吩咐了好好照顾您,奴婢不敢怠慢的。”


    陆绥珠微微一笑,没在继续这个话头,扯着她的手坐了下来,到底没把那镯子收回来。


    “陪我聊聊天吧,我们也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苦命人罢了。”


    听着陆绥珠这般真诚,秋竹也有些动容,不免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多了几分怜惜。


    “姑娘生的美,又得公子青睐,将来定是有福分的,而且二公子性子直率,不似大公子那般冷漠,也不像夫人老爷那样重规矩,我们都很喜欢在二公子院子里伺候。”


    秋竹讲了很多府里的事情,让陆绥珠对裴府有了些了解,若将来遇到几个主子,也不至于毫无头绪,失了分寸。


    夜里静的很,偶尔风卷残雪发出一两声呼,因着每日练琴,她自小听力就很好,隔壁房间的方向时不时的有咳嗽声,声音很小又压的低,听得出主人忍抑的很是痛苦。


    “隔壁住着什么人啊?”


    “回姑娘的话,是大公子。”


    隔壁竟然就是裴执玑?仅仅一墙之隔,于她后面行事而言可谓是极大的方便。


    见陆绥珠眼神久久不动也未答话,秋竹连忙解释。“大公子身体不好,大夫说要静心修养,这个地方在府里位置偏僻,平日里鲜少有人打扰,而且大公子也是喜静的。”


    “原是如此。”


    秋竹下去守夜了,陆绥珠在床上辗转反侧,睡得有些不安稳,断断续续的醒来,没入耳中的低咳却总声是不断,压抑的人心口疼,陆绥珠对着墙壁的方向叹了口气。


    “镂月阁好像被查封了。”


    “听说里面出了命案,李太傅死了,还是被镂月阁里的姑娘杀的。”


    “天哪,这是情杀啊。”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听到丫鬟小厮谈及这件事,陆绥珠的手在袖子中绞到了一起。


    那日东宫太子所杀之人怕不就是他们所言的李太傅,实在是这一切太过巧合,她不得不疑。


    庭院中的堆积雪在经过一夜凉风变得散碎漂浮,在日头映照下发出煊赫夺目的珠光之色。


    须臾,陆绥珠便端着一碗梨汤站在了裴执玑院门口,还没走进去便听到了谈话声,里面的人似乎有些激动,隐隐带着哭腔。


    “裴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上头逼着我尽快结案,可我这查来查去李大人就是在镂月阁消失了,若再说往下查,他前一日就只见过太子殿下,总不能让我去查东宫吧,这让我可怎么办呢?”


    看着他老泪纵横的模样,萧风别过眼去,紧紧的抿着嘴唇,怕不小心笑出了声,到是裴执玑十分淡定的拿出帕子递给他,动作稳健像是做了无数回。


    徐若谷拿着随意擦了两把眼泪,瞧那样子是冷静了些,他左右看看无人,小声说了一句。


    “不然就依了市井流言,说是情杀。”


    听到情杀这两个字,陆绥珠心里跟着紧了紧,若不是手里端着梨汤,差点就推门进去了。


    “可是难保凶手行凶之时没有目击证人,若是有人有人跳出来指认——”


    听到目击证人四个字,陆绥珠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足尖绷紧,手里的梨汤翻涌了两下,险些抖洒出来。


    “指认谁?”


    手中的书卷被放下,裴执玑突然俯身上前,眉头不经意地挑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徐若谷,


    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不动分毫。


    “还是——你徐大人在怀疑谁?”


    连连质问徐若谷已经是大汗淋漓,一手撑在墙壁上,勉强稳住身形。


    裴执玑往后仰了一下,不再那般死盯着他,他声线偏冷,在一方静室中如击玉般薄凉清润:“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你去死牢找一句身形与李大人相似的尸体,扔进镂月阁后院的池塘里,说李大人是酒后失足落水。”


    拿着帕子擦眼泪的手顿了一下,哪还有半点泪痕,徐若谷眼睛里似乎闪过微光,话说出口却有些犹疑。“如此结案,会不会太草率了?”


    “那徐大人就去东宫查,裴某绝不阻拦。”


    言尽于此,裴执玑不欲再多谈,低头处理公务了,松山笼罩的眉骨下露出的眼神好像是蒙着阴翳。


    徐若谷略有些弯曲的脊背在他面前杵着,还有那满目散不开的愁容,裴执玑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道。“徐少卿已经是大理寺卿,行事定要谨慎稳妥,喜怒太行于色恐招至祸患。”


    没听这话还好,一听了徐若谷更加绷不住了,眼眶红的厉害,比起刚才更有了几分真情实感在。


    “当年我与裴大人一同高中,也算有过几日同窗之情,这些年来我汲汲营营好不容易做到了大理寺卿,时常担心一不小心掉了脑袋……李大人就那么莫名其妙死了,我现在是真不想做这个正卿啊,裴大人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风伸手很客气的请的了出去,这些话来来回回听,少说也有几年了,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岁数大了就是絮叨。


    陆绥珠站在一旁,看着被请出来的徐若谷面色很难看甩了下袖子,小声嘟哝了一句:“真是有辱斯文。”然后叹了口气,人径直离开了,完全忽略了角落里站着的女子。


    “大人,这徐大人明知道裴府和太子殿下有姻亲,还来问您,这不为难人吗?”


    “萧风,你的警觉性是越来越差了。”


    还不等萧风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便见着一个陆绥珠步履款款地端着汤走进了书房,裴执玑正在处理公务,旁边堆积了厚厚的一沓公文,方才徐若谷走的时候带开了门,此刻是半掩的,许是有风进来了,他的手虚虚的握成拳头抵在唇角,轻咳了一声。


    “裴大人,又见面了。”


    见来人是陆绥珠,裴执玑不禁拧眉审视,面上有些疑惑之色:“陆琴师怎会在此?裴府似乎没有人邀请琴师上门。”


    “裴大人见笑,是二公子带我来的。”


    裴执玑看向萧风,隐隐想起那日他说二公子带回来个姑娘,此时再看向陆绥珠眼中多了一抹异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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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裴大人近日身体不适,这梨汤最是能缓解咳疾,还望大人别嫌弃。”


    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应她的话,陆绥珠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心里如千万雨珠泻下,丝丝缠绕,生生绊住了她,进退两难。


    正当然她等煎熬时,裴执玑终于直起了身,那颀长的身子却是径直越过了陆绥珠,微微抬手取了上边的一本书卷。


    或许是刚刚咳伤了,他的嗓音有些低哑。


    “几日前陆琴师口中所言皆是梁溪百姓,所求之事也为利己,如今就甘做人妾,如此转变到真让在下敬佩不已。”


    陆绥珠咬了咬唇,秋竹说裴执玑冷漠,今日她便领教到了,她本该在裴执玑说完这句话转头就走,可脚步就好像被铅块糊住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还有事?”


    裴执玑没什么搭理她的意思,出于礼貌问这一句,好方便送客。


    万般纠结下,陆绥珠的心被左右拉扯,快要被碾碎,最终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裴大人,李太傅死在镂月阁,不去调查真凶,就这样草草结案了吗?”


    “那是三法司的事,与我无关。”


    “可是——”


    裴怀玑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像从未有人说李太傅死了吧?”他身量高出眼前女子许多很多,此刻这样居高临下,给人些睥睨审视之感。


    长睫下的双眸极具压迫性,明明也没多说什么,可陆绥珠就是感受里面夹着锐利的冰,好像要把她看穿个彻底,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是我唐突了,这梨汤大人趁热喝吧,绥珠先告退了。”


    梨汤?


    裴执玑眼神落在了桌案那盅梨汤上,上面还撒了些海棠花瓣,能看出来汤的主人是用了几分心思的,纤长的手指在在公文上敲了一下,没有什么声音,却又好像无声的讥笑。


    “怀慎心思单纯,不知世故,从不把人往坏处想,你既已入了裴府,收收心思,方能长久。”


    看似文理不通的几句话,陆绥珠却全都听懂了,她的手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被攥的有些青白。


    这位裴大人如此难相与,取得他的信任尚且艰难,更遑论从他口中得到科举考题。


    “多谢裴大人提点,绥珠先不打扰了。”


    推门出来时房门又敞开了些,她本想就这样晾着,刚一抬脚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低咳,声音闷闷的,她心里虽乱但想着自己没必要跟一个病人计较,又扭头回去把门关紧了。


    裴执玑的院子里种着竹子,本应是睢园绿竹,此刻却被风雪压着,精气神全无,瞧着有些可怜,陆绥珠拢了下衣衫,不知怎得感觉他这破院子格外冷。


    等人走后,裴执玑随口吩咐萧风。“找人盯着她点。”


    “大人是怀疑她是细作?”萧风的手比在脖子上,划了一下,眼神充满了不可言说的坚定。


    实在是忍无可忍,裴执玑拿着手里正在批阅的公文把他的手打了下来,面色十分不虞,此刻心中也是真的懊悔。


    “就应该让索夜留下,换你去东南查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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