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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作者:元竹con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宴会入场时喧闹,空气中各种香气糅杂,芬芳而混乱。摩肩人群中,浮舟被推着前行,侍女已被荻花推到一边,不知所踪。


    荻花先是支开侍女们,让她们去后边跟着,别让人把琴压坏了。趁没人在旁,她才骄傲地跟浮舟讲:


    “现在没人了,你想扶着我,就得走我后头。让我第一个进去!”


    她讲话的语气固然蛮横了些,可对比动不动就一声不吭上手段的宿傩,浮舟又觉得心如止水,丝毫没有表现的不堪忍受。


    “嗯,随你。”


    荻花看她这么安稳,不像是要抢自己风头的样子,又高兴起来,主动伸出了手:“喏,你搀着我吧。”


    浮舟温声说“好”,跟在她后面。她们步入里屋,踏上走廊,甚至连这里都被熏了香,以示游宴的排场。


    浮舟忍不住多闻两口,等屋里的人拍掌唤她们进场。


    终于,在拉开帷帐后,浮舟跟在荻花第二个入场。


    她还没做好荻花要惹怒今天主角的准备,沉不住气的小姑娘就掐着她的手,还用上了指甲,发出“啊”一声脆响。


    浮舟耐着疼……这下知道对方是怎么血溅当场的了。


    浮舟甚至还想折返回上上次记忆中,寻觅里梅,告诉他:“是的,我们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宿傩其实长了四只胳膊。”


    荻花的消息这么灵通,可她也一副没听说的样子啊!


    浮舟不晓得的是,荻花脾性不够温顺,平日里除了管事和客人外,从来也没有许多姑娘愿意和她推心置腹。


    贵人头一次现身,她在一两天内不知道也很正常。


    因着荻花掐人的劲,浮舟也没忍住,倒吸一口气。又因为她搀扶着自己,她因失态往前拽,而浮舟顺势被拉得撞到她背上。


    一阵兵荒马乱,浮舟的鼻子又磕到了荻花硬邦邦的后脑勺。她酸痛得咬紧嘴唇,克制住自己要命的打喷嚏冲动。


    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宁可没人管也不能信赖这丫头了!


    浮舟来不及揉自己被指甲刺破的手心,径直跪了下来,笨拙的闷响之后,她还不忘拉扯同期的衣摆提醒。


    对方这才也如梦初醒,向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请罪。


    浮舟低着头,发髻被梳得没有一丝碎发遮挡脸庞,嘴唇隐约的小动作都瞒不住任何人。她不喜欢这样,还什么都没做,又被摆到了被挑刺的餐盘上。


    甚至来不及为自己的膝盖和手伤心,她又随着荻花的动作深深伏拜上席。脸庞被埋在两片厚厚的衣袖里。


    荻花伏地,诚惶诚恐地说些“请宽宥”“并非有心”这类的话,浮舟不吭声,也趴在后面。浮舟担忧,自己被荻花害的也要一起血溅五步。然而,她在随后听见了上首堪称温和的声音。


    宿傩简直像是被鬼附身:“无事,你抬起头。”


    浮舟知道这和自己无关,闷声还在同期后充当背景板。


    “叫什么名字?”


    “大人,妾身荻花。”


    “不错,你过来--还有后头的那个,是叫浮舟对吧,你也过来。”


    浮舟感到手又被捏了一下,有这样的同期是她的福气。她听见被唤才慢慢从地上起身,而后又被叫住。


    “等等。”还是宿傩,这次他冷静而健谈。


    浮舟顿住,立刻不动弹。


    “你先直起身。”


    她才继续将重心落在脚后,垂头恭顺候差遣。


    “抬头。”


    浮舟照做。


    “再高些--再高些--”那声音也有些意趣。


    她怀疑,对方莫非是在找角度,等她脖子扬得最高的时候…手起刀落……


    实在不是浮舟杞人忧天,宿傩他,唉。


    被腹诽许多的男人不清楚眼前乖顺乐师是如何想他的,只满意道:“这次很乖嘛,教习把你教的不错。”


    浮舟心道,他果然记得。而且是带着恶意的好奇心喊她过来的。


    她面上也只做静默茫然,作为盲人,这副表情她还算得心应手。


    “乐师--”宿傩拖长了语调,浮舟还高高仰着头,等下文:“别人和你说话,你都没有一句回应吗?”


    浮舟这就又低下脑袋,小声说:“不敢。”


    他又刁难:“谁准你动了?”


    “回大人……不敢抬头和您说话。”命苦的人,讲起话来也没什么底气。


    “无趣。”她被评价,也不反驳,直到宿傩说:“你也过来。”


    浮舟才跪在地上膝行,小心翼翼往声源的方向挪。她谨慎地越过两个并排的膳台中间空隙,幸好还没上菜,否则笨拙的宽袖不免沾到吃食。


    又摸到一片柔软的坐垫,浮舟稍往里再探,触到衣角。


    她低低喊了一声:“大人。”


    结果宿傩不说话了,把她撂在一边。


    浮舟也就低头坐在原地,两只小手放在膝盖上。渐渐地,谈笑的声音起来,宿傩偶尔也说上几句,荻花清脆的声响和铃铛一样的笑更是从头到尾。


    她不觉得奇怪,只觉得些许悲哀。


    今晚宴席上的贵客格外赏脸,造成了一种和颜悦色的假象,独被排斥在欢场外的浮舟在临近尾声的时候被要求奏乐。


    提出邀请的是希望她作陪衬的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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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荻花:“大人,我为你跳舞好不好?”


    宿傩随口答应:“可以。”


    “浮舟姐姐,那你为我弹琴奏乐吧?”


    真难为她还能记得,浮舟的头往宿傩发声方向低垂,动作明显,却不答话,而是一副全心全意侍候客人的样子,交由贵客做打算。


    宿傩不定夺,反问她:“浮舟,你想弹吗?”


    浮舟说:“只要大人想听,我就献上全部技艺弹奏。”任人捏死的蚂蚱,哪有什么想不想的说法。


    他见她滴水不漏,无可指摘,作罢:“那算了,还是难听。”


    浮舟的琴技远超往昔,如今也换了乐器,没听过的宿傩显然是带入了他第一次的回忆。浮舟听见了这种贬低也不见羞恼,低低应:“是。”


    “那边那个…谁…你跳吧。”


    浮舟清楚的听见荻花鼻子里冒出“哼”一声,心想管事的那番:[女人要柔顺]的说辞显然更应该说给对方听。


    她知道没了奏乐舞蹈的效果也会折损,但想来宿傩也不甚关注。


    没一会,浮舟就被一股扯着她袖子的力道拽进了怀里。温暖,结实,没有肥肉,她嗅了嗅衣襟里的气味,是里梅调的香。


    抱她的人是宿傩无疑。浮舟依旧乖乖的,不惊诧也不反抗。宿傩也就捞了她一下,搂着她柔软的腰,没有进一步动作和言语。


    结果倒是……相安无事。浮舟在宿傩的手臂里乖乖低头,任他手指压着她的肉。


    有好事者借着饮酒的由头来说酸话:“大人好艳福,往日里浮舟都不肯让我们这些客人一嗅香泽的。如今在您这里不还是乖顺得像猫儿一样。”


    浮舟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的魂灵有一半已经漂回锈湖。


    她虽然不想,但是碰到一屋子蠢货,一起死掉也正常。


    结果竟然听见宿傩的声音在上面嘲笑:“猫儿?我看像老鼠。”


    他脾气今天还真好哩,浮舟恍惚。


    边上跳舞的跳舞,饮酒的饮酒,闲聊的闲聊,宿傩搂着浮舟的腰,在偌大人多的屋里凑到耳边和她说话:


    “乐师……浮舟,你说自己像不像小老鼠?”


    浮舟被他轻缓的气息痒到了耳朵根,忍不住微抬了头,略微离开他怀中,却又一把被按住。


    “谁让你走了?”宿傩还是很小声地说,带着笑意。


    浮舟不管他吃了什么药调理好的,总归希望他永远不停。


    行动上,她伸出手触摸他的胸膛,一副娇柔倚靠的模样,百依百顺道:


    “大人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刚才…只不过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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