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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肆一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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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什么?”】


    007飞到李想身边,试图从少年的表情中识别情绪。


    关于李想,在《异界突破》中的形象是模糊的。


    或许在一开始构造角色的时候,作者的确考虑过把这个角色精细化,但由于设定限制,最终展示出来的实际上是一个残缺的半成品。


    但很明显,尽管在低维世界,李想也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纸片人”而已。


    如他所说,在这个世界里,他是一个人。


    或许是午后的阳光太过毒辣,少年毅然前行的背影笼着一层让人琢磨不透的郁郁底色。


    或许作为命运共同体,自己应该在工作方面多多扶持新人。


    007停在街灯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少年单薄的身影。


    但显然,李想并没有听到007的提问。他穿过光明大街,沿街找寻自己的目标。


    今天是礼拜四,联邦宪兵队照例沿固定路线在外城区巡逻。


    从城门出发,自外城西北部的门罗街出发,一路经过警卫营,军备瞭望塔,穿过南城塔楼,途经大教堂的门口,再路过光明大街,最后回到内城。


    外城偶有暴动,小到寻衅滋事聚众斗殴,大到违法传教示威游行。宪兵队的任务就是对这些违背宪·法中和平宣言部分的行为进行镇压。


    四周前,同样的礼拜四下午,李想从光明大街回去后,在自己的口袋里找到了安装EI的便携智能终端。


    那天,在教堂到光明大街这段路上,正好有一场大规模的示威游行。


    奶奶莱卡那天也在游行队伍中。


    示威的目的,是为了反抗异能者对部分职业岗位的垄断。


    参与游行的外城公民男女老少加起来一共有357人,将半条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宪兵队出现后,年迈的人作鸟兽散,年轻力壮的则坚守在位,抄着自己吃饭用的家伙和那群穿白色制服的武装队伍硬抗。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两相对峙时,李想就站在现在这个位置。


    少年视线沿街而过。


    宪兵队的白色队伍在街头停驻整队,分列两行后分别守在街道两侧。


    “呿呿呿”


    身着白色制服的宪兵立正时,仪仗剑快要戳到路旁少年的肩膀。


    年轻的士兵出声提醒,示意少年往远些站,抬头时,被少年冷摄的赤瞳震住。他身体一紧,眼珠子转了转,瞥向一旁灯柱上的小黑隼:


    “呿呿呿!”


    【“……”】


    【“没礼貌的宪兵。”】007悻悻飞回李想的肩膀,朝已经转过身去的年轻宪兵哈了口气。


    李想的视线没在宪兵队身上停留,他想起那天趁乱在人群中抓住他胳膊的传教士。


    是个年轻的女孩儿,穿着修女的洛丽塔服装。


    他记不清少女的容貌,但还记得洛丽塔白色假领上的金色贴花。


    是月亮的图腾。


    那是什么教来着?


    对了。


    慈恩福音济世会。


    吉尔德的传统正教是圣音教会,教会服饰的代表色是绿色,因此又称绿衣圣教。


    圣音教会之下分正教和新教。


    这个慈恩福音济世会明显是另一种旁支教会。


    最近的圣音教堂就在前面五百米街角转弯处,主教平等地庇佑吉尔德所有公民。


    在李想看来,这意味着主教不会庇佑任何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无异能者。


    那么这个慈恩福音济世会,问题就很大了。


    李想沿街前行,想要和那天一样,再次偶遇那个陌生的修女。


    【“你还想再炸一次图书馆吗?”】


    007跟了一下午,不明白他花这么多时间寻找终端来源的意义是什么。


    这一段情节在漫画中无关紧要,甚至没有任何意义。


    加拉赫也答应了两天后会将终端归还。


    因为这些情节设定本来就只服务于剧情发展,恐怕作者下笔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内外逻辑。


    李想却笑,黑色长辫搭在另一侧肩头。


    “这也是神秘感的一部分。”


    毕竟EI是他不需要附属于任何权柄就可以获得异能的来源。


    007恍然大悟:【“如果只是需要能力,我就可以帮你办到啊咕。”】


    【“任务的积分可以兑换修改剧情所需要的道具,而人气值则是可以用来觉醒超凡能力咕。”】


    【“虽然叫超凡能力,但本质上和这个世界所称的异能没有形式上的区别咕。”】


    【“但因为人气值只属于你,所以觉醒的超凡能力属于本源系,也就是说,你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就可以使用这些能力的咕。”】


    说着,他从空间里掏出储蓄罐,开始盘点现在少年已经获得的人气值。


    【“从第一话发布以来,现在你积攒的人气值共有230点,虽然数量有限,但还是可以兑换一些相对简单的超凡能力咕。”】


    随后,他掏出价目表,喃喃道:


    【“230的话,气运修改,情绪操控,密度控制,结构重组……这几个你想要哪一个咕?”】


    气运修改即修改他人气运,让对方走运或倒霉。


    情绪操控则是可以控制任意他人的内心情感,从而产生特定的情绪。


    密度控制是可以控制任意人或物体,包括自己的密度,实现飞行或穿越物体的目的。


    结构重组可以改变物品的分子结构,变成其他的物质。


    如007所说,超凡能力属于本源系,这意味着这些能力不会受蒙特卡洛石碑的影响而产生或消散。


    某种意义上来讲,只要环境足够李理想,那么李想可以成为这个世界无敌的存在。


    但现在李想本人对这些花里胡哨的能力并不感兴趣。


    虽然的确新奇有趣,但这些能力太过简单,用来整蛊他人或许有余,但要对付主角团就太吃力了。


    【“好吧,我也觉得现在能兑换的能力有限咕……”】


    李想安慰它,“我需要你说的那些超凡能力,当然也需要EI。EI赋予我的能力可以让我伪装成异能者。”


    “即便不是为了完成你那些主线任务,谁又能拒绝更多的能力呢?”


    少年微笑着,唇角咧开口,露出尖锐的牙齿。


    在阳光下,十分锋利。


    可在007看来,却散发着莫名的信号。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咕。”】


    这时,街角转过来一个黑白相间的人影。


    李想对这个影子很熟悉。


    黑色洛丽塔,白色假领——是慈恩福音济世会的修女。


    007也注意到她,下意识压低声音:【“她长得也不像终端贩子咕?”】


    “人不可貌相。”


    这一次,李想看得很清楚。


    和圣音教会的其他年轻修女不同,少女姿态姿态挺拔额头昂扬,没有佩戴遮盖头发和脸颊的头巾,黑色的长发在炽烈的阳光下透着年轻明媚的光泽。


    少女手中是竹制的篮筐,用纯白的手巾盖着内容物。穿越光明大街时,目光扫过街尾列队的宪兵,愣住一瞬又不着痕迹收回。


    李想就站在她的对面,细微的动作落在眼底。两束视线交错时,少女警惕的表情消失,双颊的粉肉堆起,朝他粲然一笑。


    只需要这一眼,李想就可以确认,一个月前把终端塞进口袋里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年轻的修女。


    少年斜靠在用于隔断大街和居民区的白色高墙上,阳光肆无忌惮地刷过他的长辫。


    白色的衬衫材质廉价,轻微透着皮肤和阳光的颜色,黑色长裤裹着细直修长的双腿,一双皮靴被擦得锃亮。


    “要了解一下我们教会吗?”少女热情地凑到李想身前,从篮筐里取出一张比手掌还要小的方形卡片,还有一本经典。


    “慈恩福音济世会,纯白之火会给你启示,永布福泽。”


    莱卡不信仰任何宗教,所以李想也是。


    圣音主神恐怕也不会福泽无信仰之人。但这样的传教方式让少年觉得新奇。


    那本经典封面镶嵌了黑金曜石,曜石周围是银白色的底纹。和小方卡片还有修女胸前的图腾一样,底纹的形状是白色的月亮。


    “Lux Ignis Testamentum · Elohimara Speculum”(神性之火映照的启示)


    “可是,城里不允许流通这样的违禁物。”


    李想试图翻开经典的手被修女按下,“孩子,信仰是一切精神力量的来源,相信我,纯白之火会福佑你的。”


    “你是神选定的角色。”


    少年愣了下,赤瞳扫过少女红润的脸颊,瞬间识破她的谎言。


    【“有危险在靠近咕。”】


    【“你要的终端就在修女的篮子里,你准备怎么拿到咕?”】


    李想抬头,三百米内,有异能者在超速靠近。


    他没有接受修女的建议,却把经典用力攥进手心。


    “当然是——”


    “用抢的。”


    毕竟我可是,炮灰反派啊。


    既然如此,就要用一些炮灰反派才用的手段。


    他的速度很快,没等修女反应过来,经典就被他收起来,塞进了皮靴后跟的位置。


    在灼烈的阳光下,不会有人注意到。


    一连串动作结束后,李想冲着修女歪头笑了笑,做出个相当无辜的表情。


    修女不明就里半喜半怒,职业病促使她借着七分不错继续宣传,下一秒手里的篮筐却又被截胡。


    回过神时,几个陌生人影挡在了她和李想之间。


    _


    “吉尔德不允许当众传教,难道你不知道吗?”


    来人有三,一女二男。三人打扮都很怪异,穿搭透着一股复古又时尚的混搭感。


    最先开口的是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一头棕发,带着红黑色波点头巾,身上穿着黑色坎肩,长臂裸·露在阳光下,流畅健美的肌肉是美丽的麦色。


    和他健康的肤色不同,他的表情很臭,脸上大剌剌写着“别惹我”几个字。


    男生手腕一抬,凭空出现的火焰燎去篮筐上盖着的白色手巾。


    修女见状就要去抢,“哪里来的混球,少管闲事!”


    两人争抢中,修女的双手被男生禁锢,反手剪在身后,篮子里的内容物尽数倾倒在地。


    这下李想看得更清,像刚刚那样的经典和小卡片,篮子里有数十本数百片。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油灯和白蜡,估计是晚上赶路用的。


    【“好努力的修女咕。”】


    “你倒是挺敬业的。”


    和007一起出声的,是三人中的另一个男人,年纪比刚刚的男生大出不少,是个成熟的青年。他嘴角叼着烟,戴一副银框眼镜,看起来比刚刚的男生温柔不少。


    男人衔着未点燃的烟蹲下身,开始检查这一堆明晃晃躺在地上的违禁物。


    修女试图反抗,却挣脱不开少年束缚的力量。


    她只能就这么看着,那些经典被一本本翻开,卡片被一张张撕碎,就连油灯的油胆也被拆开倒了个干净。


    “你们有什么资格翻我的东西!”


    男人什么也没找到,动作已经明显不耐烦,但抬眼看她的表情却维持着一开始的柔和。


    笑容里藏着像刀刃又像针尖的东西,划刺得修女不得不哑火。


    确认“违禁物”中没有想要的东西后,男人站起身,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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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抛一接。


    经典和卡片碎片随香烟一起被点燃,顷刻间化作一阵白烟。


    连渣都不剩。


    一直挣扎的修女终于安分下来,一脸颓唐的脱开束缚。


    “喜欢玩火的狗,你们会受到诅咒的。”


    “慈恩的主神不会怪罪我们。”


    细腻柔和的女声响起,李想这才注意到站在两位男性身后的少女。


    她个子很矮,看起来像个小孩子,穿着红色的洛丽塔公主裙,戴着一顶迷你黑礼帽。


    蓬蓬的裙摆在地面落下阴影,再往下是一截细白的小腿。


    李想靠墙的位置看不清她的脸,但007称职地及时播报了他们的身份。


    【“是金的盟臣咕。”】


    【“中间那个女孩儿是埃列娜,金的继承人。年轻的那个少年叫洛肯,另一个则是安瑟。他们不仅仅是金的盟臣,更是金的近臣咕。”】


    少年贴墙听着,双手抄在兜里,轻轻地点点头。


    漫画前作《异界SIDE》中一共有四位王权执政官,分别是青、金、白、银。


    如他们所见,金之执政官及其盟臣的异能是操控火焰。而作为执政官稳执王权者,和加拉赫与马修的裁决之力不同,他们拥有的是暴力破坏之力。


    白和银所代表的异能,则是可以控制时间和金属。


    大部分执政官的设定都与《异界突破》本作没有太大关联,所以漫画中对这些设定进行了整合浓缩,将重心放在了主角团四人的成长上。


    所以,除了一开始出场的加拉赫之外,剩下三位执政官的身份,李想并不清楚。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埃列娜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007也肯定他的想法:


    【“可能是之前你涂改的剧情造成了连锁反应。按照主线发展,你和埃列娜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开学第一天,在拉莱耶的体育器材室咕。”】


    【“不过没关系,现在刷个脸熟,立一下人设,方便后面推剧情咕。”】


    李想不置可否,从对话中回神时,对上了一双幽绿的眼瞳。


    不知何时,洛肯已经站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张影印相片。


    “喂,你这个......末等公民,听到我说话了吗?”少年将相片又往前挪了一寸,差点贴到李想的鼻尖。


    “洛肯!对伟大的吉尔德公民友善一些,别忘了是我们需要帮助。”安瑟笑着提醒,嘴角的烟簌簌落下火星。


    洛肯的个子和李想一样高,但因为李想靠墙的站姿,导致他站立时比李想高出半个头。


    这使得李想要稍微抬起下巴,才能看清那张照片。


    照片是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


    黑色斗篷,鸟喙面具。


    胸前代码隐隐可见,白色刺绣在昏暗的相片中更加突出。


    经过安瑟提醒后,洛肯“嘁”了一声,换了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又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习惯性居高临下地盯向少年的赤瞳,从无情的表情中读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戏谑。


    尽管李想没有说话,洛肯还是感受到了。


    这个F等公民,正在嘲笑他。


    不仅见过,还十分熟悉。


    李想缓缓站起身,对上洛肯不友善的眼神,如他所愿地咧唇笑。


    “没、有。”


    【“他们找你干什么咕?”】


    007开始在空间里疯狂翻阅漫画手稿。


    【“可恶,前期关于你的画面太少了咕,这部分应该是那天的延申剧情咕。”】


    【“虽然概率比较小,不过修改剧情之后出现角色主动推进剧情的情况也是正常的咕。”】


    【“宏观来看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咕。”】


    “看来那几个人没有逃到外城来。我看我们还是回CPT问问看吧,昨晚出警逮捕和羁押他们的不就是CPT的警员吗?”


    “好像出警的人里就有韦恩?”


    想要知道的事情毫无进展,但安瑟还是叼着烟朝洛肯笑,


    “你们以前关系很好不是吗,你去问问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要去你们去好了,”


    洛肯突然被激怒,将火气发在了李想身上,他恶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猛将照片收回的动作像是要出拳将人锤进墙壁中。


    “我才不想见那个混蛋。”


    主角们的对话还在继续,李想盯着被三人横占的街道,轻声问,“那么各位大人”


    “现在、”


    “我可以离开了吗?”


    “哦,当然,请便。”安瑟拉过洛肯的胳膊,让开一条窄窄的通道,方便李想通过。


    无异能者和他们无法产生交集,也没有作假的动机,所以少年的证词完全可信。


    擦肩而过时,一直沉默的埃列娜再次开口:“你、”


    “要加入我们吗?”


    李想回头,望见一双赤白异瞳。


    少女拥有和她身高完全不符的气质,冷静而优雅,手里拄着一支曲柄的拐杖。


    埃列娜的语气并没有比洛肯好多少,却意外地真诚。


    这份真诚让李想认真思考了两秒后才拒绝。


    “可是怎么办,我不想。”


    “那真是遗憾。”埃列娜不愧是主角,被拒绝后表情依旧不动声色。


    三人同时和李想错开身形,转向不同的方向。


    时机恰到好处,没有人注意到,少年转身后身体迟钝地怔愣一瞬。


    李想看到了007传送来的实时结算通报:


    【“任务完成,累计获得任务积分100点。”】


    【“当前话人气结算:300点,累计结算:530点。已存入储蓄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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