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见青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使用复活币,而是隔着那道虚幻的,如薄膜般的淡光窥看虞琅的一举一动。
不能说像鬼,他就是鬼。
仗着比游戏内的NPC高一档位面的存在,所以肆无忌惮的注视。
虞琅正在拖拽尸体,他把尸体拽进卫生间里,圆滚滚的小球一并安装上去。
更衣,洗手。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回案发现场。
虞琅环视一周,手往兜里摸,摸了个大空。
薄荷糖铁盒被老板拿走了。
啧声后,虞琅把被褥卷起来,铺在屋子的最角落里。
嘴里轻轻念叨着:“凑合睡,凑合睡。”
凑合凑合。
虞琅把自己蜷进被褥里,坐在墙角。
池见青凑上前,就站在虞琅的正面前。
没有弯腰,亦没有低头,垂眸丢下审视的目光。
在视线投射的瞬间,虞琅收紧被褥的动作一顿,他竟然于迷茫之中抬起头来。
视线穿过池见青,但很快如同跳楼机一样,嗖的一下快速落在地上。
虞琅视线跌倒,人也跟着跌。
侧身倒在地上,世界赶着旋转,视线贴地平直飞行。
“真讨厌,大喊着救赎啊,爱啊的,然后把我门砍烂,床也砍烂。”
“什么爱不爱的,不都是把我当任务在刷……”
虞琅念着念着,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池见青的脑袋渐渐歪成九十度,他学着虞琅的姿势,从站着变成半跪,膝盖点在地上,像一台克制着拆解的机器。
缓慢的,沉重的。
像被起重机勾住的巨大机械,向一侧匀速侧倒。
直至与虞琅的视线位于同一水平线。
他和虞琅中间有一条地砖划出来的裂隙,分割两人世界。
池见青伸出一只手,悬在半空,越过二人之间的楚河汉界。
手掌轻飘飘浮在虞琅脸庞上,他的手指按在虞琅的嘴唇上,掐住下嘴唇的肉往下一拨。
五个字母完整的暴露在池见青面前。
池见青笑了。
惨白的五官凑出惨淡的笑,眼底因死亡而黑得如同一团不透光的煤,粗糙霸占眼眶中,既不会乱动,也不会反光。
双眼无神,且空洞地望向最笔直前方。
“你的立绘真漂亮。”
“你的人设很可爱。”
池见青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他是不擅长说这类话的,于是语气也就像生锈的转轴,咔咔作响。
池见青的表情入了迷,痴痴地望着深睡的虞琅。
视线凝了一支笔,在视网膜上精巧绘制虞琅此刻的神态动作,每一笔每一画都尽心尽力的画到最漂亮的那一条道上。
如果给池见青一个截图键,他绝对会失去理智的狂按,直到整个硬盘里都是虞琅睡觉的图片。
是变态的。
池见青从头到尾都没有掩盖过自己的病态。
他凝视虞琅,就像在凝视一件心仪的艺术品。
艺术品被关在玻璃罩内。
视线直白炙烤。
虞琅安静的时候很乖。
白金色的头发毛茸茸卷曲着盖在头上,碎发微微扫过眼睫毛,惹来眼皮一阵轻轻战栗,从鼻子里哼出两声闷闷地鼻音。
虞琅自己向前凑了凑,轻盈地与池见青额头顶着额头。
池见青的眼睛半眯起。
他仗着虞琅看不见,也摸不着,把虞琅呼出来的丝丝缕缕的气,照单全收捕捉进自己的鼻腔。
没什么味道。
可池见青想到虞琅吐在他脸上的那颗薄荷糖。
他想,虞琅该是薄荷糖味道的。
池见青被自己这幼稚的念头逗笑了,但也只笑了一下,笑容如雷声,打过一下后戛然而止。
虞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睁眼。
但视线却无法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聚焦成一个点,往前看,看远了,视线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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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又睡了下去。
该说不说,虞琅的适应能力很强。
他倒在地上,脑袋枕着硬邦邦的地砖,空气里是令人反胃的腥臭,还有门框外的暴雨呼啸着挤来共襄盛举。
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该睡还是睡了。
虞琅的身体又一次因为蜷缩而往前进了进,他的身体边缘穿过池见青的身体边缘。
像两根毫无规律的线,扭曲着缠在一起,两人的距离一近在近。
换来的是,池见青更加放纵的凝视。
已然脱离“看”本身,而是带有掌控意味的“凝”。
但这一切始终是池见青的独角戏。
虞琅就像淋雨的小狗,蜷缩在池见青的身侧瑟瑟发抖。
对此一无所知。
池见青倒吸了一口凉气,极力去压抑想法。
此刻已经不是单纯的想抱抱虞琅,而是想——
想吃掉他。
并不是形容词,是真真切切的想吃掉。
把虞琅当成指尖碾碎的薄荷糖,咬在嘴里,咽进喉咙里。
池见青知道虞琅咬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因为虞琅送上来给他吃过。
就是薄荷糖的味道,清清凉凉,能盖过喉头所有酸苦,霸道的冲洗鼻咽喉里所有的气味,直到只剩它一种。
此时,此刻。
虞琅就躺在面前。
犹豫再三,池见青的头颅一低再低,被无限的压低。
但就在嘴唇即将触碰虞琅肌肤的瞬间。
——!
虞琅惊醒。
如同沉进水缸里的溺死鬼,用力地喘出一口气后挣扎着爬起来,迷茫地环顾四周。
静悄悄的,门没坏,床没烂。
好像……好像做了个猩红梦。
梦里池见青用手掰开他的嘴唇往下扯,下嘴唇内侧的纹身被强行扯开暴露在空气里。
池见青与他紧挨着,只剩下一指节的距离。
近得几乎要交换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