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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委屈

作者:陌上乌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天早上,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昨晚在泰和酒楼发生的事。


    “诶呦,你是没看见昨晚哪个场面,整条街都是齐公子的惨叫啊!”


    “我听赵老四说,是宸王殿下亲自动的手?”


    “可不是嘛!我当时就在现场,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可是酒楼啊,吹拉弹唱,喝酒吹嘘,结果宸王一声令下,楼里便没了动静,我听到那声惨叫,吓得险些尿裤子,宸王殿下的气场真是骇人啊!”


    “齐公子不过是个纨绔公子,宸王殿下虽然年纪小,但也是领兵打仗的将军,两人怎可相提并?打虎不成,性命不保,不过,好端端怎么会打人啊?”


    “齐公子五两黄酒下肚挑衅来着,他说宸王娶了一个□□回去!”


    “可我听说是,宸王殿下主动找他麻烦!”


    “要我说齐公子就是活该,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才打断一条腿而已。”


    “老兄,你有所不知啊,宸王殿下可不单是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那是什么?”


    “齐公子的腿不是断了,是被碾碎了!那场面,老子一辈子都忘不了,真的太血腥,太残暴了!”


    齐云枫是太后最心疼侄子,此事流传到宫中,齐嬛勃然生怒,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山尧现在如何了?”


    安德友也没想到赵丞会下这么狠的手,尤其想到齐云枫被碾碎的那条腿,他就心有余悸。


    不过,他也算是有先见之明,提前投靠了人家,不然,那群狐狸肯定逃脱不了被扒皮的命运。


    他道:“回太后,奴婢已经让卢太医他们赶紧过去了。”


    齐嬛大声叱斥,道:“我问的是人现在如何了?”


    “人还在昏迷中,卢太医说小公子失血过多,伤势过重,过几日才能有结果,”安德友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奴婢方才已经派人把宫里上好的药材送回到齐府了。”


    齐嬛咬了咬牙,“父亲怎么说?”


    安德友抿了抿唇,想到齐阁老一脸漠然的说,这事上不了台面的,又惹出一些风雨,并不打算管。


    还指责了宫里糜费。


    他道:“齐阁老说,说此事暂且压着。”


    齐嬛闻言气得手足都凉了,“山尧都伤成这样了,他都不说句话?”


    说完,把自己的怒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如今,宸王势力逼人,野心狼子之心人尽皆知,如此局势,理应谨慎行事。


    齐嬛想了想,很理智地克制着自己,声音却不由得越发低沉,“半月后,江南总督时炎武回京述职,此事你盯紧些。”


    安德友忧形于色地应下,躬着身子退出屋子,和花枕打了一个照面。


    齐嬛问道:“掖庭监那边情况如何?”


    花枕道:“一切如常,要见一面吗?”


    “不必,一个贱奴,哀家要是见了她,只会让旁人猜疑。”齐嬛略略沉吟了一下吩咐,“保险起见,你去见一下,若有异常,立即来报。”


    今日天气不错。


    崔白玉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翻了个身蹭到到了额头的伤口,一下子就惊醒了。


    伤口疼不要紧,最关键的是千万不要破相,她还得靠着这张脸吃饭呢!


    丫鬟门进屋伺候,崔白玉披上外袍,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忽然就被门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吓了一跳。


    小院位于城郊,位置偏僻,很少有人到这边来,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马蹄声?


    她松松扎着头发,倚靠在窗户旁,推开一道缝隙往外瞧了一眼,然后就对上一道目光。


    平静简陋的小院里,春日阳光明媚,少年一身玄衣,身高腿长,还有一张冷艳十足的俊脸。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注意到她的目光,望了过来。


    崔白玉恍了心神,一时间不知是何感受,但心中的那股酸涩愈演愈烈,甚至赵丞进屋,她还在看方才少年站着的位置,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赵丞一言不发,大步走到她身前,抬手轻轻拨开了她的碎发,看到额间红肿的伤口,脸色相当难看。


    崔白玉轻轻拢了下身上的外衫,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开口:“怎么来这了?”


    四目相对后,赵丞情绪愈发难以抑制,俯身迫近,掰起她的下巴,一双丹凤眼锐利如鹰,似藏着千年寒潭,“为何不回去?”


    衣衫松垮,锁骨上的红痕半遮半掩,崔白玉笑了笑,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身,眼里隐隐含的希冀,“才一晚上不见,王爷想我了?”


    见二人紧紧抱在一处,四周干活的下人悄声退去,赵丞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躲我?”


    来的时候身上好似带着散不去的血腥气,此时此刻都消散了。


    崔白玉垂眸,尽量避免与对方视线接触,矢口否认,“我想王爷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躲着?”


    赵丞道:“我再问一遍,为什么不回王府?”


    崔白玉道:“王爷再问,我可就头疼了。”


    赵丞目光晦暗不明,“如果你想从我身边逃走,奉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崔白玉道:“王爷想多了,我离了你,还能去哪?”


    真夫妻也能混出炮友的感觉,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挺蠢的,可她又不能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白日做梦想着跟他一生一世。


    将来赵丞妻妾成群,她还有情饮水饱不成?


    祁一凝和孟云姿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赵丞道:“你知道就好。”


    崔白玉道:“我还担心王爷不要我了呢。”


    正说着话,赵丞眼眸始终注视着她,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崔白玉情不自禁闷哼一声,闭上眼慢慢回应,舌尖抵开他的牙齿,顺势扯开他的衣带。


    霎时间,两人气息又凌乱起来。


    而就在这时,常昭站在门口说:“王爷,祁家六姑娘约了下午见面。”


    崔白玉被他灼热的视线烫得心脏生疼,本来想带着他胡闹一番,听到这话,双手抵住面前人的肩膀,放软了语气,说:“还约了姑娘呢,晚上回去,你先去忙吧。”


    听着好似真心为他考虑,可身上的火都被她撩拨起来,这副样子怎么出门?


    赵丞眸色一深,不由分说把人压到榻上,不悦地说道:“先做。”


    潮湿的亲吻从颈侧蔓延至锁骨,紧接着,崔白玉看见不得了的东西,心知今日这一遭欢好是躲不过了,可她腰疼得厉害,“王爷怎么能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什么是正事?”赵丞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问道。


    “..........”


    崔白玉心里莫名有些委屈。


    之前跟着商队出行,中途遭遇马匪,她从上坡上滚下来,受了腰伤,还没来及养好又要遭罪了,不过,这也都是她自找的。


    屋里的人半晌没有回应,常昭又问了一遍,然后就听见木板嘎吱响得快要坍塌了,微微一愣,当即从屋子门口撤开了。


    从此君王不早朝,说的就是他!


    两人在屋子胡闹了一遭,天色早就昏暗下来,连霞光也散去了。


    崔白玉衣服凌乱,脸上潮红未退,脖颈上也多出好几个咬痕。


    “一会儿派人送你回王府,别让我再来找你。”赵丞看着她顿了很久,拿帕子擦净了她的手。


    崔白玉没有看他,嗯了一声,手腕酸软无力,裹上被子在榻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直到人离开屋子,才松了口气。


    晚间,一行人回到王府,崔白玉想起什么,喃喃自语:“过半个月就是赵辛的生辰了。”


    准备点什么好?


    随行的丫鬟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道:“其实,大婚那日也是王爷的生辰。”


    崔白玉唔了一声,想都没想,说:“我那有两颗夜明珠,一会儿让人给他送过去就当生辰礼了。”


    丫鬟:“...........”


    打发了赵丞,崔白玉开始专心琢磨送赵辛的东西。


    名贵的字画和珠宝没什么新意,实用的物件东宫又不缺。


    送花的话,去年已经送过了,古籍和花是一起送过去的。


    赵辛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不知过了多久,崔白玉苦思无果,在纸上涂涂写写,终于想到了一个称心的礼物。


    赵辛不过是个孩子,送个魔方再好不过了,有新意还能解闷!


    这般想着,崔白玉在纸上画出魔方的结构图,立即吩咐下人去做。


    一直忙到晚膳时间,忽然有个侍卫上门说道:“王爷公务繁忙,今晚不回来。”


    不是说有婚假吗?崔白玉淡淡地嗯了一声,想起下午在城郊的小院,常昭说他下午要见祁家的六姑娘祁素。


    祁素是祁夫人妹妹的女儿,早年父母双亡,祁夫人于心不忍让她孤身流落在外,便将她过继到了祁家,而祁素自小生活在江南,性格温婉,乖巧懂事,三年前在祁老夫人的寿宴上,凭借着一首舞曲名动京城,是个小美人。


    若今后府上多了妹妹也许就不无聊了。


    崔白玉这般安慰着自己,很快就睡过去了。


    而另一厢,赵丞刚刚审了几个马贩子,见侍卫两手空空回来复命,皱了一下眉头,“告诉王妃了?”


    侍卫如实道:“告诉了。”


    赵丞问道:“她怎么说?”


    侍卫道:“嗯了一声,就让属下出来了,”


    身旁几个副将要不是抬头望天,要不就是低头看地。


    至于方才那个收到夫人亲手包的饺子的副将,还当着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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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炫耀了一会儿的,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般而言,新婚夫妻不都是如胶似漆,黏在一起的吗?


    军帐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有人实在遭不住了,说:“王爷,我和内人刚成婚的时候也不是很熟络,两人待在一处半天也说不上话,但后来相处了不到一个月,就像那么回事了,出个门都让我跟着她。”


    赵丞沉吟片刻,“若是吵架呢?”


    有人开了话头,气氛瞬间轻松不少。


    “夫妻哪有真吵架的,不是有句话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女人吗,王爷多迁就一下,说点好听的,再不济花钱买点小玩意。”


    “王妃好像比王爷有钱.........”话未说完,忽然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身旁的副将恨铁不成钢,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说什么大实话,这是说实话的时候吗?


    “其实吧,感情都是慢慢相处才有的,然后就是有了孩子之后,关系就更亲近了。”


    赵丞不动声色地转动手里的玉扳指,眼皮又开始毫无预兆的跳了跳,问道:“祁素走了吗?”


    侍卫答道:“还没,说无论如何都要见王爷一面。”


    赵丞揉了揉眉心,“都下去,让她过来。”


    诸多将领起身离开营帐,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祁素一袭鹅黄色襦裙,腰间一条浅粉色丝绦,上面坠着一枚精巧的香囊。


    她朝着坐上的人福身行礼,梨涡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满是少女俏皮灵动。


    不过,这小丫头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一脸溢于言表的爱慕之情,目光绵绵的,声音轻得更像是春日柳絮,“王爷应该还没来记得用饭吧?我让丫鬟准备了一些饭菜,王爷要吃吗?”


    赵丞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必。”


    祁素抿了抿唇,抬起头,窥了对方一眼,耳尖泛起红晕,“王爷,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赵丞放下手里的奏折,抬头看她。


    祁素冷不丁对上他的目光,慌忙将手里的并蒂莲荷包放在他的奏折旁边,“王爷,这里面有我前几日在庙中求的平安福.......”


    话落,她低下头,满心欢喜又紧张地等待他开口。


    赵丞微眯了眼睛,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莫名想到了崔瑜。


    她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两人已经行过周公之礼,无论是接吻,还是情事,崔瑜都可以做到不冷不热地回应,她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轻而易举地勾起他的欲望,甚至一个简单的吻就可以。


    这种亲密的事,难道她也同旁人做过?


    赵丞的心脏再次疼了起来,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的遮蔽了眼底的情绪,“一会儿派人送你回去。”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祁素一愣,眼眶突然发酸,“.......我只是希望王爷能给我一个机会........如果能陪在王爷左右,无论什么身份我都不在乎。”


    赵丞道:“本王不会有侧妃。”


    话落,祁素满心的期待与欢喜瞬间化为虚无,“王爷为何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两人身份悬殊,她从来没有妄想过宸王妃的位子,可他说不会有侧妃是何意?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震惊的神情无以复加,“王爷喜欢长乐郡主?”


    赵丞皱了一下眉,目光冷冷地逼迫过来,含着警告的意味。


    然而祁素情绪激动已然顾不得其他,“可长乐郡主当初要嫁的人是方小侯爷,还是侯夫人不满意这桩婚事亲自去找长乐郡主退婚,现在大家私底下都说长乐郡主嫁给王爷是为了........”


    赵丞深不见底的眼眸翻涌的暴戾,凶残又嗜血,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似的,“为了什么?”


    祁素被他吓得后退几步,有种被人紧紧扼住咽喉的窒息感,磕磕绊绊的说:“是为了报复小侯爷。”


    赵丞冷冰冰地看着他,“来人,带她离开。”


    第二天早上,街巷阴雨绵绵。


    崔白玉昨夜睡得早,一觉睡到中午,睡得她头昏脑涨,听说桃酥在府外头等着,简单地梳洗一下就出门了,连午饭都没吃。


    桃酥见到人,一脸欣喜地迎上去,“郡主,方小侯爷说要见你一面,奴婢本来帮郡主回绝了,但他想问一下花枕的事,所以奴婢帮你把人约在了教坊司,不去也可以,奴婢帮郡主去说。”


    花枕杀了方叙言的恩师,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崔白玉也一直想杀她,两人都有共同目标,桃酥便留了个心眼。


    崔白玉脑中忽然闪现一个念头,道:“教坊司?”


    桃酥嘿嘿一笑,道:“奴婢知道以现在郡主的身份肯定不合适,是教坊司旁边的小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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