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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正面交锋

作者:摘星星的十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更漏声如泣如诉,在空寂的夜色里缓缓流淌。铜壶中清水渐少,竹箭上的刻度一寸寸显露,似是在无声催促着黎明的到来。


    天际泛起鱼肚白,晨光如同利剑,一点点刺破厚重的夜幕。姜云禾在蚀心散残留的灼痛中猛然惊醒,仿佛从无边地狱中挣脱。


    锦被顺着她的肩头滑落,半截脖颈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其上染着暧昧的红痕,宛如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刺眼又灼心。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陈有意那充满嘲讽的冷笑声,混着帐幔晃动的声响,如同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逐渐清明的意识。


    她的指尖轻轻触到锁骨处那片刺目的印记,仿佛被烫到一般,猛地缩进床角,压抑许久的呜咽从喉间溢出,带着无尽的委屈与痛苦。


    此时的姜云禾十分清醒,她知晓自己所在的大概是敖景安的府邸,她不敢声张,可也无法忍受陈有意留在她身上的一切。


    “来人!”她低声唤着,沙哑的嗓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雀鸟。


    那些鸟儿扑棱棱地展翅高飞,转瞬便消失在天际。


    片刻后,一位婢女捧着铜盆踏入厢房,正巧撞见姜云禾颤抖着扯开寝衣系带。侍婢的目光下意识地低垂,却还是瞥见了她苍白肌肤上,那被指甲掐出的月牙红痕,像是一道道无声的控诉。


    “备浴桶,滚烫的。”姜云禾死死盯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眼尾,那抹艳色刺得她眼眶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氤氲水汽弥漫在浴室内,粗粝的皂角在她皮肤上反复搓过,带来阵阵刺痛。


    姜云禾咬着唇,试图将昨夜的温度一寸寸洗去,仿佛这样就能洗去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热水渐渐变得浑浊,镜中倒影浮现出细密血珠,她这才恍惚惊觉十指已被泡得发白,如同浸泡许久的枯枝。


    未时三刻,檐角铜铃骤响,清脆的铃声在静谧的王府中回荡。


    敖景安带着太医踏入厢房,玄色大氅上凝结的晨露滴落在青砖上,洇湿了他脚下蜿蜒的暗纹。


    太医上前为姜云禾诊脉时,敖景安的目光始终锁在她刻意高绾的发髻上,那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绯红像根银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的不安与怒火翻涌。


    “此乃蚀心散之症。”太医收回手时,白须都在轻颤,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唯有西域神医的九转还魂丹可解,只是……”


    话音未落,姜云禾突然浑身颤抖,然后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绣着并蒂莲的锦帕上,绽开妖冶的红梅,触目惊心。


    敖景安本能地伸手,却在触及她肩头的瞬间僵住——昨夜她滚烫的身躯贴着自己胸膛的触感,此刻正化作蚀骨的寒意漫过脊椎,让他浑身发冷。


    待太医告退,厢房内只剩药炉蒸腾的白雾,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药香。


    敖景安端起药碗,琥珀色的药汁在青瓷碗中晃出冷光:“为何不肯看我?”


    姜云禾垂眸盯着裙摆上的暗纹,绣线勾勒的莲花在眼前渐渐模糊成陈有意冷笑的面容,之前恶心的事情在脑海中翻涌。药碗突然重重磕在案几上,溅出的药汁烫红了她手背,她却恍若未觉。


    “你到底在想什么?”敖景安的指腹突然按住她颈间红痕,滚烫的体温透过皮肤灼烧着她的神经。


    姜云禾浑身僵硬,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陈有意的警告在耳畔炸开。可当敖景安的鼻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带着药香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时,所有理智都化作飞灰,心中的情感如决堤之水,难以控制。


    “是陈有意?”低沉的嗓音裹着压抑的怒火,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要我……”姜云禾觉得自己的喉间像卡着碎玉,每一个字都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得到王爷的心。”


    话音未落,药碗已砸在青砖上,苦药汁漫过她的绣鞋,混着血渍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纹路,仿佛是命运的嘲讽。


    *


    夜幕降临时,姜云禾望着窗外摇晃的灯笼,橘红色的光晕在夜色中摇曳,忽明忽暗。


    她听着王府深处传来的比平时忙碌的脚步声,就知道敖景安去找陈有意了,只是她也知道陈有意绝不会轻易交出解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那是初入军营时,伙夫大娘替她求的护身符。


    峥王府的夜色浸着血腥味,仿佛被鲜血浸染。


    陈有意斜倚在鎏金榻上,玉冠歪斜,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指腹反复摩挲着半个银镯,眼神中透着一丝癫狂与哀伤。


    当院中的青竹突然发出断裂声,他勾起唇角,染血的帕子擦过唇边:“来得倒快。”


    敖景安的身影如鹰隼般落在飞檐,玄色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长剑尚未出鞘,杀意已凝成实质,弥漫在空气中。


    “交出解药。”冷冽的声音惊飞栖在梧桐树上的寒鸦,鸟儿们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陈有意慢悠悠起身,软剑出鞘的轻响混着他低笑:“本王的歆歆倒是坦诚,什么都告诉你了。”


    剑光乍起的瞬间,两人身影在月光下交织成血色残影,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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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斗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敖景安的剑锋擦过他耳畔,削落几缕青丝;陈有意的软剑则在他腰间划出半尺长的伤口,鲜血浸透层层衣料,染红了地面。


    “她的命,只能是本王的。”陈有意的剑尖抵住敖景安咽喉,丹凤眼映着满地血花,癫狂与绝望交织成网,仿佛是最后的挣扎。


    敖景安突然扣住他手腕,掌心的血顺着剑锋流进伤口:“从她叫我王爷的那日起……”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她就不再是你的棋子。”


    夜风卷起满地落叶,将两人身影裹进浓稠的夜色。陈有意望着敖景安离去的背影,咳出的血滴在玉珏上,晕开暗红的花。


    远处传来更鼓声,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他抚摸着腰间深可见骨的伤口,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凄凉与绝望——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姜云禾,而是自己交付出去,却再也收不回的心。


    姜云禾在景安王府中,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蚀心散的余毒仍在体内肆虐,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可她更担心敖景安的安危。


    当敖景安拖着受伤的身躯回到王府,血迹在青砖上留下长长的痕迹。他强撑着走到姜云禾的厢房外,脚步虚浮,却在门口停住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更不愿她担心。


    他靠在墙上,望着屋内透出的微弱灯光,心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姜云禾似有所感,走到门前,缓缓打开房门。看到敖景安倚在墙边,脸色苍白,衣衫染血,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王爷……”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心疼。


    敖景安望着她,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别怕,我没事。”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伤。”姜云禾帮敖景安包扎伤口时,眼泪扑朔落下:“要不,您把我送回峥王府吧,只要我回去,他就不会再为难你。”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利用女人去求平安的人?”敖景安冷冷地答道:“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嘴上虽然冷硬的说着,但敖景安还是伸手轻柔替她擦去眼泪。


    等伤口包扎好后,敖景安强撑着起身:“你先在我府上好好休息,我已经安排影卫护好你,你不必担心陈有意再来扰你清静,至于解药,我会想办法的。”


    他走了。


    姜云禾望着敖景安刚刚坐过的地方发呆,她决心不想连累敖景安,首先就是要解决自己所中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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