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指伸开的手是什么意思，别人可能不懂，假柏深和柳嘤嘤都深有体会。
尤其是假柏深。
他也不是吃素的，在外面一定会装得像样，低声又带着一股狠劲地呵斥道：“别在外面胡说八道，三柱丢不起这个脸。”
倒是有点权贵的样子，难怪能骗到全星塔21年，还骗得一旁的柳嘤嘤五迷三道，清醒不了一点。
“别整天三柱三柱挂嘴上，柏氏和另外两家可没法比，除了力量，一无所有呢，从一开始你的算盘就打错了。”库莉丝一点也不着急，摇晃着手，摆明炫耀她才是有力量那个。
最近几天的库莉丝风头正盛，星塔居民就算没见过她也听过她的事情。
刚好手表店店员光顾过小推车，面对这种三柱之间的八卦，一时兴奋，竟然转而询问假柏深，为什么没出来帮妹妹赚钱。
在维尔斯的高级商场工作久了，有些人会产生自己也很高级的错觉，店员也是其中之一。见到库莉丝嘲讽柏深，不自觉就站在库莉丝那边。
“管好你的嘴，干你的活！”假柏深在装样子这方面驾轻就熟，一记恶狠狠的白眼甩过去，吓得店员不敢再说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拿出来试戴的手表还排列在台面上，假柏深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店员遭了一记白眼，人懵了，不知道怎么打圆场。
“天雪小姐！”店员抬头看见走进店铺的人，惊喜出声，仿佛看见救星。
“别激动别激动，我就过来随便转转。”天雪挨着库莉丝往那一杵，同样侧身面对假柏深，“这是我家的产业，看中什么，给你打个折。”
“打什么折，瞧不起我的财力吗？”柳嘤嘤终于逮到说话机会。
柜台后方的店员默默后退一步，不敢乱说话，只是安静吃瓜。
“打折都不要，那我给你涨点，双倍星币卖你？”天雪不是库莉丝，出生环境也不同，面对柳嘤嘤这种人，没有半点同情心。
眼瞅着柳嘤嘤不不敢接话，天雪接着放大招。
“这么多手表都看中了？胃口不小嘛，看来你也知道柏羽挣钱辛苦，才出来骗钱吧，毕竟用骗的比较快。”
“可不是，在柏家，没有力量的人除了骗钱，也没别的招了。”库莉丝适时补上一句，威胁似的手始终在假柏深和柳嘤嘤眼前晃悠，不断暗示。
一只手足以让两人畏惧，又不甘心这样丢面子。尤其是柳嘤嘤，认为今天的事丢的是柏深的面子，她必须找回来。
“柏少，这些手表你都喜欢吗？那就一起买下来。”柳嘤嘤赌库莉丝不会在公共场合动手，选择无视，极力讨好假柏深。
“不必，没有我中意的，去别的店看看。”假柏深起身就走，也知道这里不能久留。
柳嘤嘤自然也像是解脱一般，快步跟上去，又进了一间男装店铺。
一个愿意贴着，一个不断用身份钓人。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库莉丝忽然有种自己是大傻瓜的感觉。
“我看你就是大傻瓜。”天雪太懂库莉丝，直言不讳。
“确实，要不怎么说人这一辈子该走的弯路一步也不会少呢。”
库莉丝暗自决定，不再过问那俩人之间的事情。反正柏小冰也没有要对假柏深下手，几乎是无视状态，她又何必再参与进去。
“错，是从她炫耀自己的有钱，而你没有毕恭毕敬对待她那天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天雪思维跳脱，“欸，等一下，你在外面烤什么呢，我刚才就闻到香味了。”
“焦糖，菠萝？”一道连库莉丝自己都不想说名字的黑暗料理。
算算时间，差不多快要烤好出炉，可没时间和这些无谓的人纠缠。
库莉丝回去小推车，天雪则是找到商场管理人员交代事宜。
这座商业综合体是天雪堂姐的，她经常跟着过来，几乎是半个老板，管理人员都会听她的。
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天雪交代工作人员，假如柏深拿东西过来退款，星币一定要原路返回，不可以退给柏深。
和库莉丝一样，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善意。
至于将来这个无端纠缠上她们的女孩会走到哪一步，就不归她管了。
/
烟熏风味夹杂着焦糖香气，小推车再度吸引路人的围观。
不说没人知道那是菠萝，库莉丝自己也有些犯难，焦褐色亮到反光，卖相还算不错，至于味道……
“柏羽小姐，开售了吗？我们已经排好队了。”顾客总是很热情。
“呃，稍等，马上。”
库莉丝硬着头皮切开菠萝，分成一条一条摆好，按条卖。为方便顾客吃，又切成小块装盒。
“300星币。”摆上收款工具，这是库莉丝最不好意思售卖的一次。
星塔居民们依旧热情，按照她的规矩排队购买。
时间还早，没有太多人路过，烤好的菠萝还剩了一条，刚好天雪交代完事情来到街心公园门口。
“这是留给我的嘛？”一见到吃的天雪就两眼放光，哪怕每天在烤肉店闻肉香味，还是忍不住这一口。
“我劝你谨慎尝试。”库莉丝双手盖在最后一条焦糖菠萝上方，生怕天雪一伸手就整条拿去塞进嘴里。
“我看那些人买了不都乐呵呵的嘛？”天雪不信邪，拨开库莉丝的手，切开一小块，手捏着放进嘴里。
刚嚼第一下就痛苦面具，再嚼第二下脸上表情精彩，第三下都没嚼，含着菠萝，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望着库莉丝。
“这究竟……”
“古书上的菜式，还有一个炖蛋糕，太黑暗了，我也不会烘焙，就给省了，”库莉丝赶紧找来一只袋子递过去，“吃不了就吐了吧。”
这话一出口，天雪当即又嚼几下，快速吞咽焦糖菠萝。
清空口腔才说道：“说什么呢，你静心烹制的，我能吐掉？”
“呵呵，拉倒吧，我都不敢吃，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吃下去的。”
“剩下的给我，我拿回去逗逗小阿橙。”相处几天，天雪也很喜欢小阿橙那孩子。
“别给孩子急哭咯。”哪怕不知道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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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库莉丝也始终护着小阿橙。
朋友之间的一番逗趣，天雪带着大半条烟熏风味的焦糖菠萝回去星塔31层。
库莉丝也不想再忍受黑暗料理的折磨，转手卖起炸鸡。之前研究出的方法，还没尝试过第二次，刚好适合现在解馋。
小推车在街心公园门口摆了3、4个小时，炸鸡明显比较受欢迎，库莉丝每炸一锅，都要拿一个自己吃。
对她来说还算悠闲，但始终每看到假柏深和柳嘤嘤和从商业综合体里走出来。
决定了不管，她也不想再去关注，专心小推车出摊还有地面送货事宜。
*
时间一晃过去十多天，星塔日期终于走上三字头，来到224年第105日。
烤肉店、火锅店还有甜品店每日生意火爆，库莉丝的小推车反而限量出售，尽量不让自己累着。
玲娜那边制作出所有自动售货机的样机，全数摆进管理署大楼的食堂，又接着批量赶工，还要躲着那位了了不起的父亲。
小推车出摊越发随意，有时上午，有时下午，售卖的食物都是库莉丝嘴馋想吃的，根本不用担心客源。
午后，库莉丝从烤肉店出发，盘算着黄昏之前弄点什么美味小吃来解馋，带着几名保镖的糖果久违出现，拦住她的去路。
“我想，我们需要聊一聊。”
如今的糖果已经不是当初的糖果，在库莉丝眼里，这位不再是糖果，仅仅是坎迪·维尔斯。
“还有什么可聊的，不会是害怕我的自动售货机吧？”库莉丝自知机器的事情藏不住，也不避讳。
“去星塔顶层坐坐，还是去烤肉店？”糖果的视线就没从烤肉店挪开过，嘴馋这一点倒是没变。
“可以，不过我先说好，烤肉店目前打烊，不招呼任何客人，想吃晚上来排队。”
“行。”糖果回应得有些艰难，更像是如意算盘落空。
烤肉店二楼靠窗户位置，能清楚看到电梯区的桌子。地方完全留给两人，小阿橙和父亲在一楼休息，天雪则是带着外公外婆回家休息。
烤肉没有，汽水倒是可以送上一杯，这些天星塔气温上升，喝着正舒服。
糖果提议要聊聊，却坐了半天没有出声。
库莉丝本就不想聊，抱着汽水杯子看窗外风景，一点不着急。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对话。”糖果冷不丁冒出一句。
“然后呢？”库莉丝很想说，无论对话多少次，她都不可能被糖果说服，柏氏的计划必须执行下去。
“我想知道，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驱动你干了这么多事。”
老实说库莉丝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从盗取关键物开始，愿望大概就是希望人类都可以拥有好的生活环境。
至于她自己，债务还清，手艺见长，生活自然越发顺遂。
“不，”糖果没给库莉丝回应的机会，自己抬手打断，“无论是什么愿望，我希望你清楚，打击维尔斯的产业是没有用的，我分分钟能够瓦解瑞斯拜，至于你们，只能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