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库莉丝没有开口说事情，而是打开BUG空间翻找。
先来一瓶果味汽水，丢进从冰箱拿出来的冰桶里。再来一袋大包口感更好的空心脆，撕开包装放上茶几。最后是一包老式大辣片，之后应该有适合它出场的时机。
“什么意思？”天雪一点也没看懂，只知道这些零食都是她喜欢吃的。
“先来点空心脆垫垫肚子。”
库莉丝从事件最初的地方开始讲，两对双胞胎在不同的世界出生的时候。
一边灵魂开始衰竭，一边体弱多病差点死掉。
讲到灵魂补充相关内容时，赶紧递上冰过的汽水，生怕话题温度太高。
再到改造柏羽双胞胎妹妹，也就是她这具身体，最后成功留住她双胞胎姐姐的灵魂，只可惜还是在25年后的现在衰竭消失。
似乎双胞胎其中的一个注定要消失。
库莉丝讲了很久，最后才提到星塔顶层遇到柏羽，一起报复假柏深的事情。
看着天雪逐渐呆滞的神情，她果断撕开老式大辣片的包装，卷起一片塞进天雪嘴里。
“嚼两下。”
天雪机械式嚼食物，很快喊出声：“啊，好辣，好辣。”
“回到现实没有？”库莉丝有时会担心透露太多，会让天雪产生飘忽感。
“太震惊，太离谱，太不可思议了，”天雪的视线不知投向何处，整个人还处于呆滞状态，“竟然是柏羽亲自教训了那个假柏深。”
“喂，你听了半天，就不可思议这个？”
“可是，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懂，似乎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如果有一天我也灵魂衰竭，邪神大人打开通道，之后的我是另外一个人，还是我自己呢？”
“算了，不要说这些了。”库莉丝也知道探讨这些事毫无溢出，“说说明天烤肉店需要补充的东西吧。”
回来的路上，库莉丝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烤肉这种食物和火锅一样，温度偏高，除了秘制调味吸引人，她只加了主食，再加点凉菜才算比较完美。
冰块要多准备些，用来冰汽水。
凉菜也不用多，拍黄瓜、盐水毛豆、盐水花生米、胡萝卜丝拌莴苣丝，再来点豆腐卷和辣拌粉皮，基本够用。
她想菜式很容易，可苦了天雪，一夜之间要学会6道菜，头都痛。
“哎呀，别这样嘛，看名字花里胡哨，其实本质互通，学会一种，其他的也很简单。”库莉丝使劲拉扯躺在沙发装死的天雪，为了烤肉店的生意，怎么也要上点强度。
厨房里，天雪老老实实学起6道凉菜，嘴上拒绝，身体诚实，脑瓜子更是认真记忆。
“块状的脆和丝状的不同，块状是大口满足，丝状是小口细品。这两个盐水的倒是没有太大区别。酱香豆腐卷我喜欢，一层层卷起来，柔软带着韧性，关键是好香呀。”
“那这个呢？”库莉丝一筷子夹起超长的一根粉皮，递过去。
“这是柔韧的脆，和之前拌的凉皮不同，口感清爽又轻薄，还是辣油拌的，属于另一种爽口。”天雪自信回应，品着出自自己双手的凉菜，还真有种超级大厨的错觉。
“好，你可以毕业了，明天正式上岗。”来自库莉丝的肯定。
“那这些凉菜一份一份准备吗？”天雪只会售卖单一商品，昨天的烤肉也是按桌按份烤制。
“不，用这种长方形的金属托盘，一次拌一整盘，封口放进冰箱，有人点就盛一些出来，少下点料，不然放久了味道会很重。”
大半夜交代好全部事情，库莉丝才能放心洗漱休息。
又是一整天的疲劳加上信息爆炸，她无心搭理那些疑似柳嘤嘤留下的评论。
关于假柏深受伤的事情，别人要怎么想都可以，她只想按部就班执行计划。
*
星塔224年第87日，天气意外寒冷。
听天雪说，31层边界处能看到外面正在下雪，但星塔的天花板只模拟阴天效果。
库莉丝再次穿上厚实外套，趁着等天雪的时间，站在店铺门外，感受严寒带来的感觉。
只有这种阶段的冷才能让她脑袋清晰。
清早，她在店铺帮天雪温故腌制肉品和凉菜相关，又给早起的大橙、小阿橙讲厨房操作和接待顾客。
两位老人也是一早就跟着天雪来店铺，是帮忙也是出来遛弯放松放松，更是不想错过和天雪一起生活的每一分钟。
等烤肉店安顿下来，才到库莉丝自己走街串巷。
同样的电梯决定，这次神奇前往地基层。
出门前就准备好材料，推小推车的一路，连着燃料罐的锅都在不停熬煮，溢出的香味散了一路，也馋到不少路人。
库莉丝总觉得自己很久没来地基层，电梯门一开，她直奔医院门口。
快到中午的时间，地基层医院门口人影交叠，但一排排站得整齐，跟随领头那个扭动身体。
领头的垂直双臂往前弯腰九十度，尽量用指尖触碰地面。
自从听过灵魂补充的内容之后，见到这种眼熟的动作，就不有自觉往那方面想。
“院长……叔公？”停下小推车，库莉丝干脆蹲地上说话。
“哎呦，丫头来了。哎呀，好香的味道，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快到午餐时间，院长使劲吸鼻子，动作停了，身体跟着鼻子往小推车那边靠。
“您可别馋，还没完成呢。”
“你就说又带什么好吃的，我已经开始馋了。”
“面条而已，别馋，”库莉丝转过院长的身体，背对着那些跟着摆动作的人，悄悄塞过去几个鱿鱼仔，“这个先拿着解馋，我请你吃。”
院长也是一点不客气，背对着大家，偷摸撕开鱿鱼仔包装，一口下去一般。咸香的鱿鱼裹着鱼籽，仿佛大海在嘴里涌动。
“唉，我可真是老了，就这些神奇食物，我早该意识到是计划开始施行，只是没想到小羽和小冰那俩丫头用了这么多年才找到适合净化的物品。”
“那您弄这么多人在医院门口干什么呢？”
整齐队列中有病号，也有医护人员，还有穿着管理层工服的人，似乎是附近工厂的员工。
“运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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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能敞开吃美味食物。这不，第一天运动，你的小推车就到了。”
“这可真是巧了，我这边还没完成，再等等。”
院长背着大家吃完鱿鱼仔，精神也好了很多，继续在最前排示范动作。
小推车往边角处挪动一截，库莉丝放下折叠椅子，只能酱汁熬煮完成。
这一手炸酱面可是她跟外地朋友学来的，好久没熬酱，手艺还不算生疏。
随着酱汁的熬煮，香味持续四溢，附近的人哪还有心思运动，队形一散，自动围到小推车附近，吃不上也要先吸一口香味解解馋。
面条一早准备好，高温出锅的炸酱裹着大量肉块，香气随着寒风飘散，窜向更远的地方。
库莉丝调好收款工具的价格，放在小推车台面正前方。
刚好到午餐时间，她先往圆形塑料餐盒底部铺上两圈面条，再舀上一勺炸酱覆盖半边，另外半边均匀整齐摆上切丝的黄瓜、紫萝卜和豆芽。
造型似半月，炸酱油量反光，装盒完成的瞬间吸引所有围观人群往前两步。
“排队，排队啊！不懂规矩的人可不让买呢。”人群中有熟客提醒。
“院长呢？”感恩加亲属关系，这出锅后的第一碗，必须交到院长手里。
“这呢这呢。”院长高举着左手腕从人群中挤出来，自行靠上收款工具，右手伸过去接塑料餐盒。
“小心烫，给你叉子。搅拌均匀了再吃。”说完还是不放心，库莉丝亲自示范，递出拌好的炸酱面。
院长倒是知道怎么吃面条，叉起一些“呼哧”“呼哧”往嘴里送，嗦面条那起劲的模样更是馋得围观人群火急火燎。
“柏羽小姐，快点可以吗？星币都准备好了！”
“行行行，这就装盒，你们排好队。”
很多时候，库莉丝总觉得这些人并不是为了消除副作用地对抗幽物质，就是单纯嘴馋。
这么香的事物还有神奇作用，谁不愿意买呢，星币又算什么呢。
购买人群照旧大排长龙，看不到尽头。库莉丝只能仅着现有的材料售卖。要是卖到谁没料了，只能算他倒霉。
长队中间，腰间挂着手铐的熟悉身影进入库莉丝视野，腰有些完全，似乎踩着那双火红的高跟鞋没法站稳。习惯性转手铐的动作也没有，横竖都是身体虚弱的既视感。
“这食物看着不错，也给我来一份。”方熠只看小推车台面，和当初因烤面筋嘴馋时的模样大相径庭，不仅身体站不直，面色也很苍白。
“巧了，最后一份。”库莉丝不解，她分明阻止了深度停滞，难道是反复发作让方熠如此憔悴。
突如其来的心软和院长孙女也是自己妹妹的念头同时进入脑海，更深的恨意战胜好心。
库莉丝忽然沉下面色，冷淡道：“500星币，这是最后一份。”
后面排队的人听到最后一份，纷纷往后传话，人群往四处散开。
“那我运气真……”话还没说完，方熠意识到身体飘散出沙粒，惊恐抱住自己，像小偷一样，私下张望，炸酱面也不买，向着阴暗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