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铁三十文一斤,便是望北城中的铁匠铺所卖的熟铁器物,也不过百文左右!
而少年直接出价两万两银钱,亦是与了高价!
二郎瞧着对面两根摇晃的手指,突然有种风水流转的感觉!
恶人自有恶人磨?
“长史大人,难道...难道是二十万两银钱?”
魏长史闻言,再次摇头,面上笑意更胜三分,嗓音温和道:“生铁本是禁忌之物,本官也是看在温老的面子上,方才敢批复与你!”
“若非如此,你出了都护府的衙门,看谁人敢贩卖与你... ...”
绵里藏针的言语,让少年为之一怔!
二郎丝毫不怀疑前者手中的权利,但凡其下道手谕,莫言生铁,便是清溪商会竖日也要关门大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便是狂刀传人又如何?
还能与整个都护府对抗... ...
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其所言一切皆在律法之内,即便有些变通,亦是说的过去!
二郎纵使思量许久,又在心中推演多次,可在此与这玲珑心肝的魏长史对峙,亦是任其拿捏!
随着少年将面前蜂蜜饮子见底,方才伸出一根手指,一脸苦涩道:“长史大人,一...一百万两银钱吧,小子实在是没的呢!”
待见魏长史双眼微眯,缓缓道:“哎...前些时日那个汤会长死状甚是凄惨,可也算是罪有应得,可陵州茶税却是较之以往少了三成!”
“另外前些时日,烽雷堡向河谷运送一匹刹那弩,真是好没规矩,也是该敲打敲打了!”
一番言语后,只见少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
魏长史见状,双手撑着扶手,让自己臃肿的身形不至于摊在大椅上,随即轻笑道:“好了,对你而言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不过再卖一枚梦颜丹,便还有何忧愁?”
瞧着少年抽动的嘴角,继而道:“望北城啊,没有秘密的... ...”
二郎抬着手指来回在桌案上摩擦,轻声一叹,便起身拱手,轻笑道:“长史大人公务繁忙,晚辈便不再打扰先行告辞了... ...”
言罢,便迈步离去!
方才踏出偏房,少年便开始暗中数着脚下步子!
“十... ...”
“二十... ...”
“... ...”
在踏出公廨大门之时,少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
只见远处那双在肥肉挤压下的小眼睛,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羞臊之意,顿时充斥少年心头,可还是耐着性子小跑回去!
四目相对,又是一番嬉笑!
“长史大人,无论如何都要与晚辈出具甲胄的文书,只求一个名正言顺!”
魏长史搓搓手指,思量片刻,方才缓缓道:“铸造甲胄之权,本官确实没有,但却还是有其他法子!”
“将你那处庄子列为堡,在都护府中挂个名头,随后让将作监与你些甲胄文书,但却不与你实物,只能你自行铸造!”
“如此一来,便也算合乎律法... ...”
二郎闻言,长舒口气,方要言语!
魏长史抬手制止,低声道:“二百万两银钱,买一个甲胄文书,虽然过于昂贵,但也是无奈之举!”
“此间口子一开,便会有无数商贾世族前来恳求,而这两百万两银钱,便是本官堵这悠悠众口的名目!”
二郎本要再多要些好处,如将作监中的弓弩等物,但听闻此言,却是无法开口!
待见魏长史唤过小吏,看向少年,轻声道:“趁着风声还未传出,快与他去司户司缴纳银钱,出具文书... ...”
二郎闻言,顿时一愣,目光扫了眼一旁小吏,转而煞有深意望向前者!
魏长史见状,苦笑一声,抬手拍了下少年臂膀,正色道:“本官吃的是山奇珍馐,穿的是锦绣华服,腰间还环着封疆大吏的金带,睡的更是千年沉香雕铸的四宝大床!”
“你告诉本官,银钱还有何用?”
一番言语后,少年好似重新认识这位权柄滔天的北地长史!
随即也言语任何奉承之词,不过是再次一躬到地... ...
财帛动人心,即便身处高位,可面对二百万两银钱的巨资,却是毫不动容,着实让少年刮目相看!
不过两个时辰的奔忙,有着长史贴身小吏的协助,一应事宜甚是顺利!
望着一架架满载生铁的驮马板车,向着关口驶去,少年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
街市之上,两道身影分别抱着一只插满糖葫芦的草靶,也不顾人群之中诧异的目光,便是自顾自的大口朵颐!
若是见到路边新奇吃食,便停留片刻!
如此畅然,却是近来少有,少年不时还将手中吃食送入身后神骏,却是惹来一阵嫌弃的响鼻之声!
然,少年也不过是听命而行!
心湖之内,夭夭提起粉拳锤在火凤头上,娇蛮道:“不许饮酒,本大人还未喝够那道杏仁饮子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火凤晃了晃头颅,举起羽翼,提防着面前恶徒... ...
——
啸林卫军中大帐!
张定奎听着下方亲随的言语,面色逐渐阴沉,脑中数道身影逐一闪现,却又一一否决!
火光摇曳的细微响动,充斥在大帐之内!
亲随擦拭着额间滚落的冷汗,便是呼吸也放缓几分!
“你觉得是哪家所为?”
张定奎沉声问道!
亲随整理下言语,方才小心道:“禀,校尉大人,依小人来看,行刺张主簿的手段,好似不是出自河谷之内!”
张定奎闻言,眼皮上挑,静等下文!
亲随见此,心神稍定,方才继续道:“张主簿的尸身小人见过了,脖颈断口极为平滑,况且还丝毫未惊动左右,定是名修为高深的武者!”
“而若真是河谷之中的各家出手,也不会在黑旗镇动手,更为妥帖的法子,便是半路截杀!”
张定奎眼珠转动,心中思量着前者言语!
片刻后,方才沉声道:“将手头的事情处理下,便接过张主簿的活计,另外让他们把孝敬再出一份!”
死了个微末的主簿,算不得大事,但脸面上却甚是难堪!
打狗还要看主人!
而那刺客更为可恶,不光杀人,还将几个寨子孝敬的银钱通通席卷!
亲随闻言,压下心头惊喜,躬身称是!
稍时,亲随回到营房内,静坐良久,方才平复心绪!
心中感叹,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自己还真是要感谢那刺客一番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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