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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作者:灼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今日王爷不在,金盏便出来偷懒。


    原本上演的是孙猴子大闹天宫的热闹戏码,金盏看得两眼发光,接连叫好,激动地差点把杯子丢下去。


    可大闹天宫一谢幕,紧跟着上演的就是什么芙蓉夫人,看得她哈欠连天,连连走神。


    她一边溜号一边腹诽,谁要看这哼哼唧唧,爱死爱活的戏码,从野外抓俩猴子上台都比这好看。


    王府里就有两位祖宗天天爱死爱活的等着人伺候呢,她何苦倒掏钱来看?


    这样的戏,王府里天天都上演,真是吃饱了撑得才来再看一遍。


    哦对,他俩还是带粉戏的那种,尺度挺大。


    金盏打了个哈欠,那两个祖宗应该倒赔她精神损失费还差不多。


    她还不如去赌蛐蛐玩呢。


    可来都来了,铜板也花了,金盏只得强打精神瞪大了眼。


    可这一瞪大了眼,她就发现了坐在前排的……泠川姑娘……


    她旁边还坐着一个清秀男子,二人时不时地眉来眼去。


    嚯——真新鲜呐!


    这可比台上唱的戏好看。


    金盏瞪大了眼睛,仔细瞧那男子,虽然只看了个侧脸,她也在心里把他和顾时仔细比较了一番。


    看起来这位男子的身形比王爷的要单薄一点,斯斯文文的,长相倒是俊的,但看起来比王爷更阴柔一些,乍一看好似个大姑娘。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今天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吧……


    金盏的心跳得飞快,要是她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不就相当于主动承认自己偷懒了吗。


    她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去,不惊扰任何人,回到了王府。


    一出戏演完,泠川同秦思昭一起去街上走走。


    “这出戏没什么意思。”


    泠川闷闷不乐地说。


    她想,自己若是同那芙蓉夫人一般一抹脖子死了,对于顾时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个茶余饭后的风流韵事罢了,死得像一出烂俗的戏码一样蠢。


    说不定她连死了都要被坊间酸溜溜地写几首艳诗,从中凝视出几分浪漫来,然后过一两年她就被顾时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也落不着。


    秦思昭可能会领着他未来的妻子到她的坟墓前,一边给她扫墓,一边惆怅地说:


    “她叫泠川,死得很可怜,可惜了,当初我还喜欢过她。”


    光是想到那一幕,她就恨不能从坟墓里爬出来,拉他一起下去。


    泠川不想白白地死。


    她将手抚在胸口,安慰自己。


    等她到了八十岁,老得掉牙,到了那时就再也没人会用是否贞洁来评价她了……到了那个时候,她只会笑笑,说我年轻的时候也风流过。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剥夺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官。


    看着秦思昭的脸,她就觉得呼吸急促,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逼迫自己对着秦思昭坦白早已失节还怀有身孕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实在是太残忍了。


    “泠川,我进京赶考就是为了和你相遇的。”


    她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眼睛,习惯性地反驳道。


    “您进京赶考是为了考取功名,怎会和我有关?”


    “荣儿……”


    他看起来有点惆怅,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陶金荣姑娘?”


    泠川忽然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几乎喘不过来气。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躲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遥远地看着自己麻木冰冷的躯体。


    悲凉凄惨的情绪占了上风,她顾不上质问秦思昭为何知道她的真名。


    她只有一个想法,明明她已经在努力把自己的真名忘掉了,他为什么要提起?


    他究竟凭什么叫她的名字?


    “别说了……我现在是泠川……别再那样叫我了……我不想听!”


    泠川是王府里人尽皆知的玩意儿,是顾时你情我愿的姘头,是浑身上下只戴着璎珞圈在西洋镜前扭动腰肢的妓子。


    泠川这个名字是王爷取的,金盏这个名字也是王爷取的,二人别无二致。金盏存在的意义是给王爷干活,她存在的意义是给王爷取乐。


    泠川是顾时玩腻了就随手丢掉的活玩具。她气急了打他跟猫挠主人两下子没什么区别,她照样是个玩意儿。


    陶金荣是爹娘的宝贝独生女儿,是每天都欢快的小姑娘,她每天都在学怎么记账本,满怀希望地打算继承爹娘经营了一辈子的小酒家。


    她爹娘学问不高,她的名字有点土气,但名字里满满的全是爹娘的期待和爱意。


    泠川和陶金荣怎么能一样呢!


    泠川和陶金荣怎么能是同一个人呢!


    “你别说了……我不是陶金荣!”


    她快速冷静下来,简直像换了个人。


    “秦公子,这些日子里谢谢你的好意,你认错人了……”


    她牙齿轻轻打颤,转身便想走,却被秦思昭伸手拦住。


    他直接挡在她身前,用身形把她往后压了一压。


    “若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如何能一边精进医术一边中状元。荣儿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她仰起头,愤恨地瞪着秦思昭,


    “秦思昭,你不要逼我,我是泠川,不是陶金荣!”


    陶金荣不能变成泠川,她只是个天真洋溢的小酒家女儿,她不能不到十五岁就被那个引诱她的姘头拿两句甜言蜜语就骗到床上,不能早早失节,被糟践到怀上身孕又随手打发给趋炎附势之徒。


    她不允许这些可怕糟糕的事发生在陶金荣身上。


    所以她只能是泠川,不能是陶金荣。


    “秦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也许我们只是长得很像而已。”


    泠川在犹豫着骗他说自己有个叫陶金荣的双胞胎妹妹有几分可信度,但这个谎言实在是蠢到离谱,她不觉得状元郎的脑子会信这种胡话。


    更何况刚才她还说了“别再那样叫我”这种话。


    她咬着牙,说道,


    “我只做的成泠川,做不成陶金荣了……我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荣儿,我回不去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把我……忘了吧……”


    她转过身,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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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泠川的身子和脑子都木呆呆的,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王府。


    她洗了把脸,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无助,缩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秦思昭竟然喜欢的是陶金荣……可她已经回不去了……


    她在记忆里搜刮着秦思昭的影子,却把自己的心刮得生疼,她没有一丁点勇气去回忆她和秦思昭是何时相遇,他又是何时对她有意的。


    不管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那个小荣儿,那都已经晚了,她跟顾时在床上搞过八百次,早就已经做不回陶金荣了。


    他是怀着对小荣儿的爱意才喜欢上现在的泠川……


    可人人心底都知道泠川是顾时的姘头,只是忌惮王爷的面子,嘴上不说而已。


    满身罪孽,不清不白的泠川怎能借那个小荣儿的光。


    金盏见泠川脸色有些古怪,只独自一人匆匆进了屋子反锁了门。金盏心里虽有些纳闷,但也没有上前,只假装自己很忙。


    她的脸色可不像是热恋,反倒苍白得很,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次日早上,金盏心想泠川别吊死在里头,便悄悄把窗户纸扣了个洞,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偷偷看她。


    “我没死,别看了……”


    泠川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金盏吓得一激灵,自己竟然被发现了。


    可昨日她同那男子一起去看戏,高兴的样子可作不得假。


    她可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关心泠川,要是她一抽风,一五一十地全跟她交代了,到时候她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此事上报给王爷。


    金盏一边收拾院子一边想,若是王爷愿意赔上嫁妆把泠川嫁出去,那皆大欢喜,若是他不愿意……阿弥陀佛,跟她金盏一点关系都没。


    她两只眼睛咕噜咕噜转,已经在想事发之后自己该如何撇清关系了。


    要照金盏说,干了坏事之后还是要多多少少愧疚一点的,因为如果一丁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那就很容易把自己干过的坏事随口说出去。


    于是她现在努力让自己产生对王爷的愧疚。


    “呜呜呜,王爷我对不起你呀,我为了给自己减少点负担,没有把泠川姑娘的行踪全部汇报给您,我真的对不起啊。”


    金盏用帕子掩着脸,小声假哭。


    假哭完了后,金盏翻了个白眼……不怎么起效果呀。


    她对“主子”的愧疚心本就很薄弱,对顾时这个动不动就上演活春宫的主子更是起不了一丁点愧疚心。


    再说本就是他先要把泠川嫁出去,她为自己打算,勾搭个男人算不得什么错误,她又不是王爷的小妾。


    “哎呦……王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时阴沉着一张脸,想到泠川竟那样暧昧地坐在男人的马上,手上还戴着他的镯子,他就心烦意乱,简直像有一千只虫子往他的心尖上钻。


    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公务也几乎进行不下去。


    强打着精神做完了最要紧的公务,他再也忍耐不住,急匆匆地回到了王府。


    泠川怎么敢那样对他?凭什么害得他茶不思饭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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