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头撞上喜马拉雅山高山后就原地消散了,徒留一地狼藉给凡人收拾。
残留云系在天空中绽出五彩绚丽的火烧云,炸了漫天。酷暑被台风驯化成了温和的夏意。露台下,小区的树被台风拔了个七七八八,倒伏着,工人们正忙着清扫满地狼藉;露台上,两个背影互相依偎着靠在一起,潮润的风拂起青色的长发,蹭着哪吒破了皮的脸颊。
哪吒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那缕青丝,绕在指尖把玩:“敖丙,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小龙眯起了眼睛,这风把人吹得舒服极了,带着些许东海的水汽,裹挟着家乡的气息。感谢现代科技,他只需拨个视频便可和故乡通上话,虽然化成龙飞去也不过半小时的事儿。
“你……我其实死不了,你应该知道这个?”青丝在指尖绕了圈,又自行挣开了——昨晚哪吒帮他洗头发,下了致死量的护发素,现在这头发就跟绸缎一样,丝滑得很。
“知道啊。‘肉身未死,神魄锁在其内,然神身可化出行动。若非神陨,魂魄灭,则换肉身可继续于人间自由行动。’”敖丙熟读天庭律法,这为首的几条更是滚瓜烂熟。
“那你怎么……还来救我啊,我死就死了,到时候再换个肉身回来找你不就行了。”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种话!”小龙好像被戳到痛处了,猛一个侧头,长发就这么从哪吒指缝中溜走了,“你是真没心啊!”
敖丙双手掐着小莲藕两颊往外扯:“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呜呜疼——!”哪吒含糊说着,他脸蛋被捏得红了,上好的牙口被迫露出来,忙求饶。
“我当时哪想得来这么多。知道你落水了,我就知道要找到你。刚碰到你时,你就像……睡死了一样,脑子动不了,只想着要让你心脏跳起来。”小龙皱了眉头,一下子逼近来,脑子又想起来昨日的事情,把自己吓到了,水又溢上眼眶。
“我只想着,我要你活着。”唇吻上来,一手小力推着哪吒的胸膛,生怕把还没痊愈的肋骨弄疼,一退一进,慢慢把小莲藕压到了落地窗前。
“我只要你活着,不是那种老是换肉身的活法。换了个身子,那就是下一个你了。”
五千年前结下的仇早已在一次次交手中慢慢消解,他们渐渐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一回头,那人就在那站着等。千年过去,救命的恩,再次养育的恩,和那更为隐晦的情,不知何时附上四肢百骸,融入骨髓里面,烙在魂魄深处。
早就谁都离不开谁了。
一吻毕,小龙拿爪子捏着小莲藕的耳垂,眼里的霸占欲和渴望似要凝成实体,青绿的眸子像蛇蝎一样盯着哪吒,龙的野性把哪吒看得倒吸一口气,太有威严感了,或者说这眼神少见,性/感极了。
“我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人生。哪吒,你哪都别去,就守在我身边,好不好。”敖丙一整个人贴上来,耳鬓厮磨着,声音颤着,水青的眸子染上水汽,可怜兮兮地要对方一次又一次承诺不要离开。
哪吒歪头去蹭他,手自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捏着那一截软腰,声音哑了:“我也是,敖丙,咱们都离不开对方了。”
一手托着小龙后脑勺,把小龙的上颚舔舐,将口舌吮吸。
“敖丙……对不起,我……我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吓到你了……”哪吒嗦着小龙的软唇,把人亲得喉间溢出软音来。
“对不起,我爱你。”哪吒拇指压着小龙被咬红的嘴唇,又用指尖抹走绯红眼尾的泪珠,“我答应你,咱们会一直走下去。”
敖丙又勾起他的尾指:“那就说好了,一辈子,不离开。”
“嗯,一辈子,不离开。”哪吒勾上尾指,而后一个转身,便把敖丙压到落地窗前,二人肌肤相贴着,用炙热的吻见证誓言。
唇齿纠缠,时而轻轻撕咬着,时而吮吸着,好似都把对方当成了块上好的排骨,要食髓才能知味。眼睫细密颤着,任由气息自喉间里溢出来。
哪吒把敖丙扯回房间忙活去了。窗外,林业局还在割着大树,为居民日常生活扫清障碍。
电锯声不绝于耳,好一阵高速运转后,伴着一声巨响,摇摇欲坠的大树杈自高处跌下,将地都震了几番。那树叶上还残存着些台风的雨水,唰啦唰啦响着坠下,又把街边的工作人员浇了满头。树杈又被吊了起来,放到运输车上,颠簸地运向远方,车厢上,树叶无力摇晃着,被凹凸不平的路晃得东倒西歪,水滴顺着叶脉滴落,落到车厢上,蓄了一汪汪的水渍。
皎洁的月升起,天上很黑,只有一轮玉盘高悬,时而有些白色流星划过,终于是归于沉寂了。
“切菜啊!快点啊没时间了!”
“那边的菜要过时了!”
“不要催!我在切肉!”
“你怎么把菜倒垃圾桶了?”
“你行不行啊哪吒!”
“行,必须行!”事实证明话不要说太早,要不然容易被打脸——
电视机:一星,金钱负数。
敖丙一手捏着Switch手柄,没好气地看向游戏菜鸡哪吒,青绿的眸子燃着怒火和无奈,唇都抿成一条线了——分手厨房名不虚传,这中坛元帅未免太菜了点。
“啧,游戏做菜不行,我现实做菜行啊。”哪吒扔开手柄把气鼓鼓的小龙揽过来亲着哄着,“别气别气,咱们一起做饭。”
敖丙一下下切着洋葱,没想到那白色的比紫色的辣得多,惹得眼睛稀里哗啦喷水,他啪一下放下刀,下意识拿右手去抹眼泪。
“嘶——好辣,好疼!”眼睛刚被触到就如开闸的洪水,敖丙被迷了眼,在厨房乱转着,辣的直直求助。
哪吒急急忙忙把手在衣服上抓了两下就走过来:“怎么了怎么了?”而后一下子把小龙掰住了,要不然他就要直直撞上菜刀架了。
“呜,洋葱,洋葱!”手越抹眼睛越疼,敖丙不敢动了,指着那被碎尸万段的罪魁祸首——哪吒吩咐要切成一条条的,但奈何敖丙实在不擅长厨艺,给切成一块块的了。
敖丙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身前杵着,忙忙撒娇求助:“眼睛疼!!”
哪吒一手抓着小龙挥舞的手,一边牵着小龙往洗手台走,那手捧着水给小龙洗眼睛,语气带着戏谑和嗔怪:“下次切洋葱记得切一下往水里沾一下,都活了几千年了怎么这都不会~”
敖丙头发都被打湿了,现在沾成一缕缕的贴到锁骨上,淅淅沥沥滴着水珠,现在正拿着骨节分明的指尖把脸上的水抹走呢。哪吒特意低下身子去瞅,眼白被洋葱熏得红了,不过不流泪了,倒显得分外可怜,好像被欺负狠了似的。
“好可怜啊~”哪吒捏了捏小龙脸蛋儿,“我这就去惩罚惩罚惹哭你的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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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手起刀落,斩在那还有一半尸/体的洋葱上。
“怎么这么辣啊——!”哪吒一下子把菜刀扔了,刚想抹眼睛就立马止住动作——差点犯了和敖丙一样的错。
那沾过水的洋葱照样能让杀神泪如雨下,不过哪吒可没那么狼狈,顺着肌肉记忆走到水龙头前把熏得直直飙泪的眼睛冲刷。
“都活了几千年了怎么还会被洋葱熏哭啊!哈哈哈哈哈哪吒你也有今天!”敖丙把刚才哪吒的话原数奉还。
敖丙在一边狂笑着,等到哪吒洗好了,四只通红的眼睛对视着,逗得两人笑作一团。
不得不说哪吒还是很会做饭的,就是打游戏差了点。二人合力做了顿中西合璧的晚餐,哪吒打了个响指,屋子里的香薰蜡烛便燃起来了,房子里满是花香,甜蜜蜜的。
“来,举杯,祝人间安宁。”
“祝人间安宁。”
“你说,明年天气会怎么样呢?”
“今年台风这么多……总感觉,明年可能干旱会多一点。”
“啊……那样的话就有的忙了。”哪吒把刚点的栗子蛋糕拿进家里,敖丙就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双眼放光。
“是啊,这年头天气越来越极端了,幸好科技发达了,放以前天大旱饿殍遍地,现在还能人工降雨。”
软糯的栗子蛋糕送入口中,渐渐化了开来,寒冷的冬日里屋子暖气足,敖丙只穿着单衣,赤着脚坐在地毯上,捧着切开的蛋糕一口一口享受着:“哪吒!你也来吃!”
哪吒刚给骑手打赏了些小费,闻言便挪到敖丙身边,一口咬在敖丙的叉子上,微微甜而不腻的蛋糕同样一下子也把红棕的眸子点亮成灯泡。
“好吃!!”亮成星星眼的眸子睁得老大。
“是你会点!”小龙从不吝啬赞美,他把一口蛋糕叼一半在嘴中,哪吒心领神会,欺身压过来,啃下另一半蛋糕,还要得寸进尺地把小龙吃干抹净。
羊毛地毯暖和极了,也是个很好的缓冲层,就算是跪在上面也不疼。
哪吒把小龙压在身下,水青色的长发铺开来了,像一朵绿色睡莲,敖丙躺在毯子上,脸颊绯红,眸子含了水,蓄了情地望向身上那人。
“新年快乐。”哪吒像把玩文物那般珍视地描摹着敖丙白皙如玉的脸颊。
“新年快乐,又是新的一年了。”
哪吒看着他小腹上的蛋糕,突发奇想:“话说,咱们要不要试试过生日?给蛋糕插蜡烛那种?”
“哈?你是要把蛋糕烧了吗?”敖丙不禁想象了一下一个小蛋糕上面插着几千根蜡烛的模样,不禁笑起来,笑得人一颤一颤的。
“嘶——别笑!”哪吒感受到身下一阵阵收缩,一下涨红了脸,脱了力压倒在敖丙身上。
“我就笑,我就笑!”小龙把手换上哪吒脖子,在红唇上一啄一啄的。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早已活了上千年,一年不过是人生的千分之一,一眨眼就是下一年了。身边的凡人停停走走,唯有身边这位千年如一日在身边。
窗外月明星稀,寒风呼啸而过,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炙热的风——敖丙猜对了,那年干燥得很,也热得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好像是爱上吃BBQ那样烘烤着万物。
“丙哥!明天外勤!记得带齐东西!”下班前,同事叮嘱道。明日他们几个得去选址新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