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心肺复苏抢救情节,提前预警*
“丙哥使不得啊!这水不能跳!”救援队的人火速跑过来拦腰抱住敖丙,敖丙一下子就把人推开,攀上船沿。
“阿丙冷静!”那边的消防员急得跳脚,碍于洪水还在两船之间飞逝,谁也不敢贸然跳过去劝阻,只能在船上劝着,“李队他肯定不希望你跳下去找他的!”
“放开我!我死不了!”敖丙把腰上勒着自己的、用力用到崩出青筋的手扯开,“我艹,别拦我!”结果另一个被救上来的老大哥看救援队控制不住敖丙,也过来一下子把想不开要跳河的情种死死压在身下。
“放我走!”敖丙使了力想把人从身上推开,但又怕把人给伤着了。拳头攥得老紧,撑着压在身上的老大哥,蹬着却发现脚脚腕动不了,原来是被其他人人死死抓着了。他胸脯猛烈起伏着,急剧呼吸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脱身。
对面的船只还在疯狂喊着让他冷静。冷静个屁!话语太苍白了,总不能突然间说,我是龙,死不了,那也太好笑了,大抵会被认成失心疯。更不能直接在船上现出龙身,不仅把人吓死,后续公关也是大问题。
哪吒不知身在何方,生死未卜,唯一一个能救他的人被困在船上。
“得让他们都清醒着,洪水危险。”敖丙删掉那个让所有人昏过去然后自己入水的坏主意。
“轰隆——”一座民房轰然坍塌,随着浪被冲得无影无踪。
速来温润的水青色眸子忽地亮了,像那雨夜里刹那间划破黑幕的青色闪电,锐利、睥睨世间,带着无可阻挡的态势,又像暗夜里捕猎者,危险而美丽,摄人心魄。
“听我号令。”敖丙分明是盯着虚空,可众人却觉得如芒在背,浑身寒毛都倒竖起来,那语气是平和的,不见起伏,却又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放开我。”那几个扯着敖丙的人感到一阵威压,手颤着,赶忙撒开了,怔怔的靠着船边。
“我走后,不要担心我。如果看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忘记它。”敖丙环视众人,一字一顿发号施令,“现在,继续救人,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
长腿猛一蹬船沿,青色的身影便在半空中跳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像条鱼儿一样滑入了水中,没溅起一丝水花。众人这才幡然醒悟,却还混沌着。
“丙哥……下去了?”
“这水平不去奥运会跳水太可惜了。”
“开船,继续搜救。”一人得了神令,开着冲锋艇往他处驶去。
“对对,救人要紧。”船上只剩下一双鞋子和泡沫救生衣宣告这船少了一个人。
浊水里,敖丙顺着水流往下飘了一会儿,而后身躯在洪水中一个旋身,龙身便化出来了——但是这龙身略大了点,四十多米,细长一条,被各种杂物打着。
龙瞳猛地睁开,水青眸子里竖着可怖的黑色瞳孔——他也一样啥都看不清,这水含沙量过高了。青龙茫然的在水里寻着人,却苦苦寻不着。头部疯狂摆动着——看不清,龙尾巴胡乱扫着——急躁了。
无形的波自龙角处荡出去——青龙在用神识去扫描这一片广阔的水域,这洪水滔天,奈是敖丙、东海三太子,也猜不出哪吒会被冲到哪里。
脑海里建起立体动态图,楼房、树枝、石块什么都有……还有……好一些人都在水里……而且已失去了颜色标记,没有救的必要了。敖丙叹了气,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摆着龙身,一个个地去寻。
一位被困在车里,这个不用确认了。
龙疾速游到一人身旁,得极近的距离才能看清样貌,那是一位已死亡的老者,嘴巴张着,控诉老天为何如此待世间。龙吻紧闭着,去寻下一个。
不是,这是孕妇,她至死都还护着胎儿。龙不忍地紧闭双眼,快速理好思绪又去找下一人。
一个娇小的尸体碰到龙身,敖丙被吓了一跳,龙身猛地一抽搐,瞳孔震颤着,咒骂老天为何要对待尚且年幼的生灵。
不是他、不是他、都不是他……敖丙的爪子掰过不少身躯,见了不少骇人的样貌,心如刀绞,泪淌了下来,与浊水混在一起,带着绝望的哀伤奔涌向无垠天地。
哪吒……你到底在哪……
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不想看见你的那种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敖丙感觉自己快在水里窒息了,原来是喉咙哽得生疼。龙吻抽搐着,庞大的龙身绝望地在偌大的水域寻找一个细小的人身,恍若大海捞针。他不是龙吗,曾在无边海域里遨游,如今这不过小小一片洪灾水域,为什么,为什么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青龙抽泣着,龙吻部溢出哀吟,可洪水无情,自顾自地奔涌,席卷万千生灵,将文明的建造夷为平地。青龙渐渐游得慢下来了,无边的绝望化作洪水淹没了他,偌大的身躯隐在水面之下,哭泣着、抽搐着。
我连再见都没来得及和你说……
说好的不会有不告而别的……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告诉哪吒西边有危险了……
可他也清楚,哪怕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说,他也还是会救。
龙爪抠挖着水底,恨自己来得太迟。
洪水冲着海底巨兽,把那美丽的青白鬃毛吹得倒伏,恶毒地舔舐着龙泪,砂石、杂物接连不断砸在龙身上,那龙身子疼着,心也疼得快要停跳了。
好像什么东西刚刚挠了一下自己的鬃毛,不像是那些杂物的触感?敖丙猛地睁开因哭泣而紧闭的双眸,猛地回身望去。那黄浊不堪的水里似有什么奇异的色彩流动。冥冥之中似乎收到了什么召唤,敖丙追着那抹身影,而后一下咬住了那似水蛇般的东西。
是混天绫!
那红绫却失了色泽,努力抵抗着洪流,引着青龙游动。敖丙把自己的神力注入进去,那绵软的混天绫可算是恢复了些力气,带着敖丙往一处漩涡游着。
那是一个人静静的沉在水底,身后是一辆同样沉底的车,阻着他不再往远处漂去。
那是哪吒,他一生所爱之人。
青龙猛地往前一弹,途中化作人形,左手把混天绫缠绕在手腕上,只一瞬就到了那人身前。
他已经不会动了,没有任何挣扎,像睡着了一样躺在水底,双手无力的上浮着,面容却是平静,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敖丙的神识扫不出生命体征,洪水吞没了他哭喊哪吒名字的声音。人腿太难游过洪流,敖丙只好把下半身化成龙体,双手横抱着软绵绵的人,奋力往岸边游去。
泪水不住地流,快点、再游快点。冲出水面的一刻,敖丙迅速把下半身换成腿,连衣服都来不及化出来,就抱着哪吒往远离岸边的地方跑。
可敖丙刚踏出一步就滑倒在地,可能是这土坡太过泥泞,也可能是被吓得腿软。他还怕把哪吒摔疼,左手紧抱着爱人无力地躯体,生生拿右手手肘撑住两人的惯性重量,手肘处猛地传来钻心地疼,疼得敖丙倒吸一口气,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敖丙忍不住哽咽抽泣着,气音断断续续溢出来,手忙脚乱地把人抱好,跑了几步,才放心把哪吒放下来——这是处无人的小土坡,和那年哪吒抽他龙筋的地方相似。
龙鳞附着光/不/溜/秋的身子,敖丙迅速扒开哪吒眼皮,瞳孔对光反应还是有的,二指疯狂颤着,放去脖子上摸动脉。
“呜唔……”敖丙根本压抑不住哭声,啜泣着唇抖得跟被空投到北极圈冻得哆嗦那般。哪吒的颈动脉不跳动了,敖丙又俯下身贴在胸腔细细听着——一片死寂,敖丙素日最爱匍在哪吒身上睡觉,听着规律的心跳声入眠。
可那曾经有力的心跳声,没了,胸腔寂静无声。
敖丙右手下压哪吒的额头,天,额是凉的,敖丙希望这是因为自己发了烧。有条不紊地左手抬起哪吒下巴——开放气道完成。
可当敖丙尝试渡气时却失败了——有什么东西堵塞了气道。敖丙手虚虚举在哪吒脖颈上,闭上眼,睫毛疯狂颤着,挂着摇摇欲坠的泪滴。
泪眼模糊,嘴里倒着气、抽噎着。敖丙颦着眉头去感应水,一股水青色的气便渐渐凝在掌心,而那溺水之人的喉部皮肤竟自理往外透着发光的青色,缓缓往上移动着。
那堵塞物被敖丙控了出来,哪吒身子一抽:““咳咳!”吐出一口污物来。敖丙立马俯下身把哪吒的嘴尽数含入,猛地吹气,余光看着那熟悉的胸膛渐渐鼓起才稍宽了心。
“1、2、3……”敖丙语气平稳地数着按压次数,双手交叠着疯狂用力按压哪吒胸腔,他跪在哪吒一侧,用整个人的体重压下去,把那胸腔压得凹下去,又回弹回来,发丝上的水随着动作被甩到哪吒身上,放在以前,哪吒绝对会在浴缸里回击,把敖丙泼得像落汤鸡一样,而后两人笑作一团、抱在一起。哪吒还会打趣小龙幼稚,学啸天那样把水甩得到处都是。
刚刚爬上岸崴到的手肘像万刺扎着,惹得手臂都在抖,可丝毫没影响敖丙急救动作的专业性。掌心下,胸腔倔强回弹,冷汗自额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哪吒胸膛上。一旁泥泞的地上,混天绫静静躺着,像一条再也普通不过的布条,一头系在敖丙手腕上,起起伏伏。
哪吒双手无力摊在身侧,像个布娃娃一般随着敖丙的动作而一动一动,唇色发紫,脸色苍白得跟刷了白蜡般吓人。眼皮无力张开了一条缝,露出视线涣散开来的红棕色眸子。
“29、30!”敖丙迅速捏紧哪吒的鼻翼,余光望向胸膛,看它随着自己吐气与神力过渡过去而渐渐鼓起。但脉搏没有自行搏动的迹象。
第三轮心肺复苏,手臂变得失去知觉,身体机械地完成下压动作,掌下突然传来咔嚓地手感,敖丙一怔,又立刻一刻不停继续——肋骨被压断是心肺复苏常见的事情,不用担心,骨头断了能长回来,命没了就是真没了。
敖丙望向哪吒,那张总是含笑的脸现在了无生机,装满爱意的眸子却失了神采,好像对上了视线,那眼睛黑乎乎的,低垂着,看着敖丙不住动作,有些渗人。
“哪吒,不要走……”敖丙又渡了口气过去,“不要睡过去。”他一手捏着鼻翼,一手攥紧了哪吒的手。十指相扣,但只有敖丙死死握着,好像这样就能强行把人留下。神力随着掌心传过去,却还是像千年前那样投到无底洞里,没有任何作用。
第五轮心肺复苏,泪水已经模糊视线,大颗大颗的泪水打在敖丙手背上,绽成水花,蹦到哪吒胸膛上。敖丙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在嚎哭着做急救,身躯已经累到极致,但仍像上了发条般机械地完成动作。
“呜……哪吒……不要走,求你别走……”敖丙绝望闭眼,泪珠被抛弃,落到哪吒脸庞上,好似哪吒也在哭一样。
“15、16……”连话都变得含糊不清了,带着哭腔,敖丙差点把自己舌头咬到,泪水混杂着汗水疯狂落在地上,和天上的暴雨混合了,雨没停过,像下刀子一样捅在敖丙身上。
“呼吸啊哪吒!给我泵血啊!”敖丙把所有的希冀都含在嘴里渡了过去,泪水决了堤,鼻子也不通气了,他只能一边疯狂抽噎着,一边靠嘴吸取着稀薄的氧气。
不知是第几轮心肺复苏了,手臂已经酸软得没有力气,人也是,绝望淹没了能呼风唤雨的天神,把那坚挺的脊梁也压垮了。可那人睡着了,像一滩肉泥任人摆布,任由敖丙大力按压,罔顾风吹雨打,睡得死沉。
“4、5……”双臂不可控的抖着,自己的身子也在抗拒地抽搐,“你说过不会不告而别的!!”他绝望哭嚎着,身子终是脱了力,无力跪在哪吒身旁,双手无力垂在地上,细密抖着,连指尖都在抽搐。
“你说过我不用再等你的!”敖丙双眼哭得通红,痛骂着那压根听不见也不会还嘴的爱人,哭得厉害,连音节都是含糊的。
洪水哗啦啦的向东流逝,天降暴雨而不停,插在两个人身上,偌大的土坡,一跪一躺,一哭一睡。
“你答应过的!!”泪水胡满视野,敖丙趴在哪吒身上,颤抖的指尖细细描摹着那苍白没有生气的脸庞,他嘴唇半开着,敖丙扯着那青白嘴角,一个似哭非笑的笑容转瞬即逝。
敖丙伏在哪吒胸膛上,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哑掉了,心如刀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肩膀不停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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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明答应过我的……”
小龙勾起哪吒的尾指,那尾指冰冷似雪。
那天,小莲藕勾起小龙的尾指,承诺到:“你以后不会再等我。”
他还说了几千年的中坛元帅言出必行。
“骗子!骗子!”敖丙吼着,字字泣血,一拳狠狠砸在不再跳动的胸膛上。
“你不准走!你个骗子!”又一拳重重砸下,把胸膛打出闷响。把躺在地上那人打得浑身一颤。
“哪吒你骗我!”什么都看不清了,泪水糊了视线,一拳又要砸下,拿那具肉/身宣泄呕心抽肠的痛苦。
“别打了……”什么东西气若游丝的在响,敖丙一下子就怔住了,拳头仍高举着定住,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
敖丙用没受伤的手疯狂抹走眼泪,才发现哪吒醒了,头歪着,努力扯着笑容看着他。
“再打真要死了……”哪吒勉力去动了动手,想碰碰小龙,还没碰到就被敖丙狠狠握住了。
“哪吒?!”敖丙双手捧着哪吒的脸,笑得比哭还难看,“你醒了?”
“被你控水的时候……就醒了……好痛……”哪吒说一句话还得大喘气。
“啪!”敖丙拿还能动的手一巴掌扇过去,本来是挥拳头的,半路上换成巴掌了,不轻不重地打了过去,力道不大,但还是把哪吒打懵了。
“但身体不听使唤……意识也断断续续的……”哪吒小力回捏着敖丙冰冷发颤的手心,“我知道你在救我……”
敖丙打完后就再也忍不住情绪了,泪水连成串落着,哭得大声,听起来又像是在笑,唇都发抖,似笑非哭。
“哪吒……呜呜……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敖丙整个人哭得像小孩子,身子都一抽一抽的。他俯下身,拿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对方,双手紧紧攥着哪吒肩膀,手疯狂抖着。泪水有一些落在哪吒唇边,哪吒去舔,那泪咸得发苦。
“你吓死我了……呜呜……”五指插到哪吒湿透的头发里,疯狂摩挲着,小龙垫着他后脑勺,用力亲着哪吒的脸。
哪吒使了好大力才抬起手,轻轻掐着敖丙的腰,话还是气音:“没事了,没事了……我没走”
敖丙不再说话,沉默的抽泣落泪,手掌在哪吒脖子上,感受着脉搏有力的跳动。
“你怎么不穿衣服?”哪吒发现敖丙浑身摸上去像条没去鳞片的鱼,光滑得很。
“我刚刚化龙,在水里找你,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敖丙拿噙着泪的通红双眼死死盯着他,眉头都皱成了八字,“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
“我好怕,我看见了好多……好多离世的人……我好怕翻过来一个看见那是你,又怕找不到你……”泪水自通红的眼角滑落,滴到泥泞的地上。
哪吒听着,看了一下在地上无所事事的混天绫,便支使它变成衣服,让敖丙临时穿上。哪吒也在哭,沉默地流着泪,他不敢大声哭,要不然小龙肯定会先来安慰他的。
等到小龙把情绪缓下来了,止住抽噎时,哪吒也缓得差不多了,他轻轻拍着小龙的背:“我胸口好疼……”
敖丙一怔,手抚上去:“刚刚心肺复苏,压断了……”
哪吒现在连深呼吸都痛,心想敖丙这是做了多久心肺复苏,得花了多大力……他骨头可硬朗了……
“四根……全断了……”小龙补充到,指尖凝聚神力,加速修补着断开的肋骨,算勉强固定住断骨了,要不然断开的地方插到器官里,也不好受。
后来,一艘船恰好经过这,把他俩载了回去,免了他们左思右想是直接去医院还是先回安置点的痛。
大雨可算停了,却没放晴,大水仍奔流着。
“来个担架!”救援人员一跨下船,吆喝道。
救援队穿着蓝马甲的反光衣大哥正拿着担架床过来救人,然后直直对上刚刚跳船殉情那位仁兄。
四目相对,水青色的眸子写满难堪和尴尬,敖丙紧咬牙关,艰难咽下口水。
“握、握草……”蓝马甲哥不可置信的指着敖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敖丙赶忙比了个拉链的手势,挤眉弄眼地使眼色,幸好方才的神令有效,那位哥一下子就闭着嘴和敖丙协力把哪吒抬到担架上了。
等蓝马甲哥把人安置好,才唯唯诺诺走过来伸出左手:“方才多有得罪,神明莫怪、神明莫怪!”
敖丙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象那样,但礼数为先,伸出没搀固定绷带的左手握住了大哥:“抱歉,右手伤了,只能用左手。谢谢你大哥。”
而后敖丙一低头,看见那大哥左手带着好几串念珠,找道长开过光的那种——原来大哥是个信教的。
“我走后,不要担心我。如果看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忘记它。”——敖丙当时是这么说的。
但是他忘了,新时代无宗教信仰的人确实是绝大多数,但有一部分人是信奉他们的存在的,比如眼前的大哥,大抵也把他和哪吒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一个叫吒,一个叫丙,单拎出来是难猜。
但毕竟敖丙现在身上的红衣服过于扎眼了,这年头成天带着红色法宝的神仙大抵也就那几个,标志得和某位牵着狗的神仙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可置信”的前置条件现在算灰飞烟灭了。
“大哥,”敖丙没松手,和善地笑着,“那个……别说出去,好吗。”
“好好好,必须好!”大哥点头哈腰连连应下,眼看就要跪了,敖丙立马把人往上一拉,放心松了手——大哥既然应下了神明的话,那就不会反悔。
蓝马甲弓着腰自伤员帐篷里退了出去,自始至终脸朝着他们,唯恐不敬,两位神仙忍俊不禁憋着笑——他们没那么在意这种礼数,大哥是个心善的人,好人自有好报。
“等会咱们会被转移去城里医院,洪水将且慢下来了,救援行动还在继续。”
“好……”哪吒抓着敖丙手背摩挲着,但敖丙却把手迅速收回去了。
“我先去帮帮忙,待会回来找你,咱们一起回家。”敖丙俯下身来,在脸颊上啵了一口。
“好,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