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剩余寿命:9991年1月1日】
穿越第九年的最后一天,李类回到了猿山。
绕到猿山白头猿的领地中埋了骨牌的地方,李类拿手杖往下一戳,控制一丝内气沿着杖身往下传输,接着打进泥土,最终消失在地下一米深处,在这过程中,内气就像是身体延伸出去的感官,实时反馈信息。
这一手看似简单,其实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力、洞察力,以及能够实时捕捉信息的感知力、实时处理信息的超强脑力,若非李类日练《五禽戏》不辍,将身体时时维持在巅峰状态,否则是玩不转这一手的。
探查到骨牌仍好好呆在地下,李类现在也看不懂上面的字,暂时不会将它启出。
暗中观察了白头猿们的状态,猿群中多了十来只小猿猴,但可能是失去了宝地和白猿,猿群的活动保守了很多,连领地都缩小了一小半。
李类立在山脚的竹屋变得破败了,屋顶塌了,周围杂草丛生,曾经白头猿经常活动的空地再过几年就会被草木完全占领了。
一路遮遮掩掩地来到石壁山附近,李类在邻近的山头远远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
半山腰的平地上咋一看没发生啥事,依旧是树木葱茏的样子,看不清藏在最里面的房子。
如果是普通人这会早就上山了,但李类何许人也?只有她坑别人的,没有人能坑到她,早在离开前就做好了种种预案。
特意改造的消息树仍立在原地,但是只有她知道的正反面和方位都歪了,说明这是被人放倒后又扶了起来,但来人可不会知道李类的讲究,一复原就露陷。
上山的小路被人为拓宽了,虽然被人修复过且现在已经长好了,似乎没有留下痕迹,但拥有过目不忘能力的李类一眼就能看出来,起码有二三十人来回走过多次。
山上没啥有价值的东西,李类也就不再在意,而是来到了袁家村附近。
袁家村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村民比前几年打完土匪后还要少,村里田里都看不到几个年轻人,年轻女人几乎都不见了,多是瘦骨嶙峋的老头老太在忙活。
李类不着急离开,这会也快到傍晚了,便在林子中歇下了,等天色变暗就去村子里偷听了会墙角,大致知道了袁家村人的遭遇。
原来四年前确实有打金镇的人来这里搜查犯人,跟流民变成的土匪不同,打金镇作为附近村子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镇上的人天然带着“上等人”的光环,村民们被恐吓几句,就将土匪来袭以及有高人相助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后面大概就是萍婆亲自出马了,石壁山离袁家村就几公里,李类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再小心也会留下许多痕迹,被发现很正常。
十分配合的袁家村没有讨得了好,那帮“镇里人”以“窝藏逃犯”为理由,将袁家村洗劫了好几遍,年轻的女人被带走,年轻的男人也不放过,被强拉去当多天母教的炮灰了。
放心不下被带走的家人,袁家村不得不被迫增加了与外界的交流频次,经常来往于打金镇。
李类就从一位腿脚还算健壮的老人那里听到,多天母教的人在四年前就全都离开了打金镇,他们的幼子也被挟裹着离开家乡,不知所踪,让老人和老伴一提起来就忍不住抹泪。
能将身为宗师的萍婆打退,只有身为宗师的存在才能做到,李类首先想到的就是白五爷白宗师。
白家对石家一向十分关注,蓝香主和萍婆他们弄出了好大的动静,又是祭神像又是大搞神秘兮兮的仪轨,白家人必定要来试探查看。
果然,将墙角蹲过后,李类从村民的谈话中能听出来,打金镇现在的老爷还是姓白。
虽然白家也一言难尽,但再差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要好,这一点点的不同,就足够袁家村人能稍微喘口气了。
第二天一早,李类拿出药水涂涂抹抹,将自己变一个肤色黑糙的普通年轻男子——李类现在能控制住脸上的肌肉,给自己做点微调,虽然整体改变不是特别大,但比化妆自然和持久。
将狗子和金达克安置在打金镇附近的一处山头,李类背着装了满满柴禾的背篓,慢慢朝打金镇走去。
镇外,流民都走光了,原本到处都能看到的小棚子现在倒的倒、拆的拆,连烂木头都被人捡去烧火了,只剩下些干裂的泥块无人在意。
入镇的桥头没有人看守,也没有在告示栏里张贴什么通缉令之类的东西。
进到镇子,许多房子连门都不见了,里头也是空荡荡的,巷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多少说话的声音,偶尔碰到几个人,都是脚步匆匆,李类一叫跑得更快了。
李类从打金镇唯一的街道上走过,长生药行所在的大院子连墙都倒了,里面的建筑被拆得七零八落,街上的C位白家粮铺更是被烧个精光,连累到附近的几座房子也被烧了大半。
裁缝铺也被烧干净了,李类的两件新衣是没指望能拿回来了。
白家大宅又被烧了一半,这回还没有重新修建好,里头又入住了新主人,不知道是白家人中的哪一位倒霉鬼被发配来此。
前两任主人都死于非命,兆头实在不好,感觉奴仆进出都带着一股子霉气。
李类走向居民区,曾经爱在街头巷尾闲聊的大妈大婶们都不见了,在巷子里蹲了一会,好容易才看到一人,李类连忙跟他推销自己的好木材,那人看穿戴显然手里有点闲钱,检查了一下也觉得木柴不错,便将她带到自家门口,拿出五六个铜子就要买她一篓木柴。
李类接过铜子便觉不对,比正常的铜子轻了一半,当即做出被镇里人坑骗的乡下人的样子,嚷嚷起来。
“这是真钱,真钱!铢州的府台老爷下令,现在都用这钱,我绝不骗你,不用这钱要被下大狱的。”
现在人少,种地都不够,哪里有人来卖柴?那人想占点便宜低价买柴,结果卖家只是看着村,胆子还是挺大的,力气还大,把木柴挥得起劲,那人就不免有些心虚,加价一倍才将人安抚下去。
所谓不打不相识,闹过一次,俩人也算是熟悉了点,李类唱念俱佳,一边拾掇柴火一边跟买家搭话,那人一开始还不想理会,见她说话好听,也就渐渐愿意说话了,就是两句话不离自己姓白。
这人算是白家远亲,乃是跟着这一代的白老爷来打金镇安家的,这位白老爷是白老太爷二儿子的次子,看来是觉着长子都死得难看,所以这回派了次子来顶缸。
本来四年前白五爷就邀请了宗师友人将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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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教都赶出去了,但这位白老爷惜命,各种装病不敢来,还是一年前被他老爹白二老爷亲自押送来的。
姓白的这位在铢州的家里没啥出息,一咬牙就跟着白家船队来到打金镇闯荡,仗着好姓氏,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一来就在靖河帮得了个不错的职位。
原来的靖河帮早就被多天母教吸收了,后来多天母教败退不敌两大宗师联手,在离开前将打金镇的大部分人都强行带走了,只有少数人逃过一劫。
打金镇为之一空,新建的靖河帮人手不足,现在只要稍微有点能力的,都能在里面混得不错。
不过整个镇子的财富都被卷走了,靖河帮上下也是穷吊吊的,新来的白老爷可不会贴钱进去,镇子里那点子人也榨不出几个钱,还是商船的油水多。
姓白的小队长打量了一下李类的身板,便热心地邀请她加入靖河帮,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从过往商船上捞钱的财路前景很好,跟着他有肉吃。
看来白家人还是不忘初心,以后你们再遭殃我就能继续安心看戏了。
心中冷笑,李类面上还是影后附身状态,拉扯一番后终于摆脱了姓白的小队长,这货有姓氏的便利,在靖河帮的地位却不太高,存粹是他太废了,小弟还没有收下就先摆下马威,简直是不知所谓。
跟蠢货说话就是心累,李类怕被纠缠,连忙去了码头。
码头比空荡荡的镇子热闹得多,没了多天母教后,有白家背书,商船也敢停靠打金镇码头了。
虽然得给靖河帮交钱,不过哪家码头没有盘剥的,加上现在还能走动的商船背后都有势力,跟码头背后的势力纵横交错,都不会被敲得太过分,算是花点小钱买平安吧。
靖河帮现在人少,想多要钱胆气都不够,因此倒有不少商船愿意停泊在码头过夜,平日里也多有船队在附近停靠休息。
柿子要挑软的捏,无论对水上的人还是陆地上的人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总之,打金镇码头又繁荣起来了,李类到的时候还见到有小商贩挑着担子做生意,船上的客人也爱叫他们带着东西过来,或看或买,双方都满意。
和平的生活总是在经历动乱后才更叫人珍惜,李类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也忍不住掏钱买了点吃食。
值得一说的是,那据说是府台老爷背书的假铜子非常不值钱,价值只有正常铜子的三分之一,李类那一篓好柴正常能值五六个铜子,那姓白的小子只给了十二个假铜子,被昧了一小半。
李类不动声色地打听出来了前往铢州的船票,这会到处都在闹义军,慈河也不安宁,河匪成群结队,船队出行得到处打点,花费大了,装人不合算,因此便是大船队也只分一两艘船出来做客船,舱位有限,一人起码要花费上百两银子,而且只对有钱有势的人开放。
李类作为一个普通猎人,便是银子足够,也没人愿意卖她船票。
没有萍婆的压力,李类也不是很着急离开,便是不坐船,以她的体力走上十来天也能走到铢州城,因此打算先看个一两年再说。
反正时间有的是,不着急。
离开打金镇前,李类顺便给那位心眼子没用对的小队长开了个小玩笑,让他下面的那个眼能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