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最强美甲大师
人美心善的硝子同学最后不仅发来了指甲油链接，还顺带附上了自己和庵歌姬常去的线下店铺作为推荐。考虑到网购的时间问题，夏油杰还是决定直接去线下店铺来得更快，至于购买方法嘛——为了避免出门后被更多的手冲击理智，代购当然是最佳办法咯——就像他买墨镜时一样。
于是，一个小时后。
夏油杰再次带好墨镜，全副武装，悄无声息地乘着咒灵飞出了学校。如此鬼鬼祟祟的离校行为，实在是因为高专确实偏僻，连快递都无法配送至此，再加上夏油杰又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这件事，索性和代购小哥约定了某个较方便的地点。
在便利店与代购小哥交易完毕后，夏油杰把那印着店名logo的袋子丢进储物咒灵的嘴巴里，又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
宿舍内。
夏油杰坐在椅子上，各种颜色的指甲油整齐地在桌面摆了一排——既然要给自己涂指甲油也不能敷衍了事，当然要好好挑选一下了！
他又拿出手机，点开自己早早收藏好的美甲教程，逐帧学习。
取胶的时候先在瓶口把胶拍打干净，适量胶珠……什么叫适量？……算了……先涂指尖再慢慢过渡到后缘……原来如此……刷头平行甲面轻轻往上刷……再把刷头微微立起，轻轻往后缘推出圆润的弧度……哦哦……侧边也用刷头带出直线，全部刷好后再最后带一遍……
很好！他已经完全学会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涂哪个颜色好呢？
苹果色？看起来不错，但是感觉得混着涂，有难度，pass……亮银色？嘶，是不是太张扬了点……棕色？等等、这完全是○○的颜色吧！……这个……那个……
在把几乎每种颜色都纠结了一遍后，夏油杰终于拿起了其中一个小瓶——就是你了！纯黑色！够酷！
他全神贯注地开始给自己涂指甲油，丝毫没有注意到宿舍的门不知何时轻轻打开了一条小缝。
半晌。
夏油杰总算仔仔细细地涂好了左手，还没来得及认真欣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右手该怎么涂啊……”他不自觉喃喃着。
“老子可以帮你。”
一个声音幽幽地在夏油杰耳边响起。
他下意识点头，“行，那你涂的时候注意……”
话未说完，夏油杰倏地一僵，继而迅速扭过头来，对上了一张凑得极近的脸。
夏油杰：“呃啊啊啊啊啊啊——！！”
五条悟故意道：“干嘛，你看见鬼了吗，杰？”
被吓到心跳加快的夏油杰：是比鬼更恐怖的家伙！
他没好气地问，“悟？你怎么会在我的宿舍里？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咯——”五条悟手肘撑在夏油杰的桌上，理直气壮道，“是杰你太专心了自己没注意到。”
不给夏油杰继续说教的机会，五条悟果断先发制人，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玻璃小瓶，“呐，这是什么？”
夏油杰果然支吾起来：“这个……”
五条悟“哼”了一声：“别告诉老子你的防晒工程已经做到指甲上去了。”
夏油杰：“……”啊，他正准备这么说来着。
五条悟继续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挤到夏油杰的眼皮子底下，锲而不舍地追问，“又是墨镜又是指甲油的——杰，你到底在偷偷摸摸搞什么鬼？”
夏油杰：“……”
他面露无奈：“你一定要这么刨根问底么，悟。”
“啊，不搞清楚的话，老子一定会好奇得睡不着觉的。”五条悟面色严肃，“杰，你也不忍心看见因为你就害得老子睡不好吧？”
夏油杰：虽然确实不忍心，但——
他抽了抽嘴角：“喂，什么叫我害得你睡不着觉，明明是你这家伙好奇心太旺盛了！”
五条悟才不跟他讲道理，只是继续发出一些阴暗的威胁，“嗯哼～不说清楚的话——老子就诅咒你打桃铁的时候电车每轮都被穷神附体！”
“路线上全是大便堵塞！”
“小偷偷光财产！”
“穷神进化——巨穷神——魔王穷神！”
夏油杰：“……！”太、太狠毒了吧！
面对如此等级的恐怖「诅咒」，夏油杰终于败下阵来，他一把捂住五条悟不断喷射诅咒的嘴巴，恶狠狠道，“好了！我说就是了！”
“……”五条悟立刻乖巧地眨眨眼，示意他可以开始解释了。
夏油杰只得把今早开始自己出现的异样情况，以及对术式副作用的推测一一说明。
“……就是这样，我现在好像对那些涂着指甲油的漂亮的手产生了强烈的收藏欲望，早上还差点两次对硝子出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才戴了墨镜试图遮掩一点视线，然后想着干脆在自己手上涂上指甲油，看看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夏油杰无奈地解释道。
“术式的副作用啊……老子也是第一次听说。”五条悟道。
夏油杰看他一眼，“六眼给大脑带来的负担，不也是副作用么？”
五条悟摇头：“不一样啦，那是代价，永远会存在也无法排除的，但杰你这个情况应该是会慢慢消退的吧？”
“根据我原来那一次的情况来说，估计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夏油杰道，“嘛，这么说，还是六眼更辛苦一点。”
五条悟挑眉：“老子不信咒灵操术就没有「代价」。”
夏油杰一顿，随即轻轻笑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正比悟你轻松。”
五条悟瞟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扬了扬下巴示意夏油杰的手，“既然你要用自己的手实验，结果怎么样？有用么，杰？”
说到这个夏油杰立马一转脸色：“我才刚涂好，还没仔细看不就被你打断了！”
五条悟表情无辜：“那你现在看呗～”
夏油杰这才抬起手仔细打量着第一次给自己美甲的成果——perfect！
不过……
“完全没有看见硝子的手那种强烈的收藏欲望。”夏油杰叹了口气。
五条悟也好奇地低头看着这只涂上了黑色指甲油的手。
此前他从来没有兴趣也懒得去了解美甲什么的，但是，这时占据他视线的这只手——并且当这只手的主人是夏油杰时——居然意外地令他觉得很合适、很好看。
五条悟想了想道：“要不把另一只手也涂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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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
五条悟：“嘛，买鞋子的时候一只脚穿着也看不出效果啦，不是都要两只脚一起试么，手也一样咯。”
夏油杰：有道理啊！
然而他转念一想，眯起眼睛，“等等——悟，你既然这么清楚，那我们去买鞋子的时候每次我叫你穿上一双试试看，你干嘛非要一只脚穿一只不一样的然后说都不好看？”
五条悟：“……”
五条悟：“杰，现在不是说老子的事的时候吧！”
不待夏油杰还嘴，五条悟干脆一把抓过桌上的玻璃小瓶，又握住夏油杰另一只手一拽，“老子来给你涂这只手！”
“喂、悟！”夏油杰猝不及防被他把手拽了过去，急道，“你会涂么？别乱画——”
“刚才你不是放了美甲教程么，老子都记住咯～”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哼哼～”
显然，五条悟把刚才的美甲教程掌握得十分完美。夏油杰一开始还小心地盯着自己的手，生怕某人趁机乱涂乱画，然而盯着盯着……他的视线不自觉就拐到了五条悟神色专注的脸上。
这个睫毛长度，不管怎么看都太超过一般人了吧……而且还这么密集，眨起来会有风么？……唔……这小子绝对是猫吧……比杀手皇后更像猫……
“好了！”五条悟自信地喊了一声。
“嗯……？哦哦。”夏油杰回过神来，抽回自己的手放在一起。
“怎么样，杰？”五条悟问，“果然还是两只手都涂了才能看出效果吧？”
“嘛——”
夏油杰仔细欣赏着自己新鲜出炉的酷酷黑色美甲，确实挺好看的没错，但是——
“还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轻轻皱眉，“难道非要对着别人的手才会触发么？”
听起来真的很变态啊。
见此法无效，五条悟不觉也盯着夏油杰的手继续思索起来，就在他余光扫到桌上其他小小的瓶瓶罐罐时，忽然脑袋上一个灯泡“叮”地亮起。
“是不是非要对着别人的美甲才有效果——试试就知道咯！”
他“咻”地拿过几个小瓶，背过身窸窸窣窣地捣鼓起来。
夏油杰：“……”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话说，就算悟的手涂上了指甲油会有效果吗？他是男生吧……虽然倒也没有规定他现在的手控debuff只能针对女性，但一般来说的话估计不……
“锵锵～！”
五条悟笑嘻嘻地转过身，把自己亮晶晶的指甲“唰”地怼到了夏油杰的眼睛底下——银灰底色铺上雀蓝，比起夏日晴空，说是海浪更加贴切。
“不愧是老子，涂得就是好看！”
他晃着手指，表情臭屁得不行。
然而惯会捧场的夏油杰却没有说话，他只是直直地盯着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
五条悟：“？”
他伸手在夏油杰眼前晃了晃，“杰？你傻掉——”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蓦地被另一个人握住。
五条悟顿了顿，试图抽走。
纹丝不动。
五条悟：“……”
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