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正祥斜倚在吴用身上,听闻此言,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发出,声音沙哑而艰难地询问:
“燃儿!……你说什么?……”
乌昌杰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转过身来,凝视着乌正祥,语调沉重而缓慢地说道:
“父皇!……您竟然……连儿臣的生母是谁……都不知道!……”
“或许……您连世上……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都不曾知晓!……”
“儿臣的生母……何其悲惨啊!……”
乌正祥紧紧地盯着乌昌杰,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胸口的阵阵不适,却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乌昌杰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仿佛思绪已经飘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之中:
“父皇可还记得……母妃派人请父皇去淑怡宫……”
“父皇原本不想去……但是碍于母妃父亲的颜面,所以才勉为其难地去了?……”
乌正祥已无力回应,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睛,算是一种回应。
乌昌杰继续说道:
“那一夜……母妃给您下了药……派人将您扶到床上……”
“那个扶您的宫女……父皇……您可还记得?……”
乌正祥的双眸猛然睁大,死死地凝视着乌昌杰,脑海中似乎有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在闪现。
那一夜,他仅仅喝了一杯酒,便感到头昏脑胀,浑身无力。
仿佛被一股炽热的火焰灼烧着,燥热难耐……那种感觉……分明就是被下了助兴之药……
的确有个宫女,将他扶到了床上。
那宫女似乎很快就离去了……而当他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人……乃是淑妃……
乌正祥的眼神充满了疑惑,直直地看向乌昌杰,等待着他为自己解开这个谜团。
乌昌杰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哎!……当时淑怡宫里的宫女,对此事皆心知肚明。”
“其实……那个宫女……将父皇扶至床上后,确实离开了寝殿。”
“淑妃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美其名曰,感激她长久以来的任劳任怨、不辞辛劳。”
“宫女毫无戒心,仰头便将茶一饮而尽。”
“然而,那杯茶中……却被掺入了助兴之药……”
“淑妃入宫多年,却始终未能诞下子嗣。”
“因此,她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故而……那一次……她是蓄意……让那宫女……代她……”
“那一夜过后……宫女果真如偿所愿……有了身孕……”
“为了掩人耳目,淑妃将那宫女藏匿于宫中,除了淑怡宫的人以外,不许任何人知晓。”
“淑怡宫的那些人,之所以个个守口如瓶,皆是因为受到了淑妃的胁迫。”
“因为……淑妃的父亲,派人将那些宫女、嬷嬷,还有太监的家人,全都严密监视,并且牢牢控制。”
“他们只要稍有背叛,家人便会……惨遭屠杀。”
“而淑妃自己,则用枕头伪装出怀孕的样子,深居简出,佯装养胎。”
他稍作停顿,似乎心中为母亲的遭遇愤愤不平,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那宫女历经十月怀胎,艰难地产下皇子……在她虚弱至极之际……”
“淑妃竟命人……赐了她一碗毒药……”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没有人知道……她才是……生下皇子的人……”
“而她死后……尸体被草席包裹……丢弃在了山上……尸…骨…无…存……”
最后几个字,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脸颊,让人看了不禁心生酸楚。
众人皆瞠目结舌,满脸惊愕地望着乌昌杰。
谁能料到,向来以贤良淑德着称的淑妃,竟然会做出如此天理难容之事。
乌昌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继续说道:
“淑妃为了灭口,竟然对奶娘下毒。”
“也间接的,让皇子中毒。”
“那毒……很快就被收买的太医解除,奶娘和皇子……倒是恢复如初……”
“但是……父皇为了查清,毒害皇子的凶手,将淑怡宫里所有的人,全都打入天牢候审。”
“然而……就在那一夜……天牢竟然离奇失火……”
“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乃是淑妃的父亲,买通了牢头,蓄意纵火。”
“可淑妃和她父亲,机关算尽,却没有料到,看守天牢的狱卒中,有一人与淑怡宫里的一名宫女是同乡。”
“他们入宫后,一直相互扶持。”
“当那个牢头放火的时候,恰好被那名狱卒看见。”
“他当即大喊失火,引来众人一同灭火。”
“可四周的水缸,却全都空空如也。”
“待众人从他处挑来水时,天牢早已被熊熊大火吞噬殆尽。”
“那牢头询问狱卒,是否看到了什么。”
“他只好佯装一无所知,只说……突然看到火光……未及多想,便高声呼救。”
“那人并未起疑,便也不再追问。”
“其实……早在那宫女被关进天牢之际,她就已暗中将一切告知了这个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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