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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七章 上下所问

作者:北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拍开秦进的手,环手重新坐下,“不可能!本小姐又不是傻子,喜不喜欢都能犯糊涂的,再说他要真不喜欢一个人就不是这副躲躲闪闪、装模作样的鬼样子。”


    “本小姐就是觉着不明白,他喜欢又干嘛不承认啊,岳伯伯、殷婶婶也很喜欢我的啊,我爹也同意的……真想给他两耳光清醒清醒!……别拉我!”


    “哎!哎!冷静冷静!”


    遂闻和秦进真是左右护法的,


    "既然他是喜欢你的,那他不承认万一另有隐情呢!依照我多年写话本子的经验!绝对不简单!"


    “那你说!该怎么办!”


    秦进是真激动啊,仿佛下一秒就要穿上官服判案了——单手抵住下巴,“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生活习惯、接触过什么人来调查,这样!我们先过一个分析表:首先是……”


    “……”


    “哎呀!停——麻烦死了!等这的事情结束了本小姐就拽着他问个清楚!”


    遂闻表示赞同,反正这下岳相习是跑不了的了。


    也多亏秦进是两句当一句说的主,这一圈下来,四个人的讨论硬是变成二人组了也不突兀,见两人都回去了,遂闻才起身活动几下,将桌上东西一个法诀给收拾了。转头望向正坐得端正垂眼思考的白发仙人。


    “小君若啊,这下咱孤男寡女的了,按授受不亲来讲,你可不安全啊桀桀桀——”


    “噗嗤……”


    一颦一笑,竟是如一笔一画般。人间仙、画中人,同样该是让人咫尺难近的事物。


    "遂闻,岳相习不喜欢林轻语吗?"


    “为何这般说?”


    思索吗,也说不上,大概是白君若自己也疑惑——“他不愿和她成婚。”


    “不喜欢才不愿成婚吗?”


    不喜欢吗?恰恰相反,他的喜欢、或者说是爱,只要在他抽出叠叠信纸反复琢磨、望着羽羽飞鸟出神、放不下街铺上的花花彩彩的发簪发绳时,稍稍窥见一二,都能对他断下铁论,都能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连只知一二的旁观者都能不信、不就;又何况另一个同样爱的人呢?


    “我不知道,遂闻,成婚对我们仙人来说没有意义,就像出生、死亡一样,意义是你们赋予的。”


    手中的银发绕指缕缕垂下,该是什么味道的呢?这般无情的仙人,想来便应是草木风月般的……


    白君若还是直直视着遂闻凑近的眼,不避不闪,最让人难堪。“遂闻,我们以前见过吗。”


    “哈……”心神忽滞,像灵光乍现般束缚起了魂灵神魄,割裂开紧密相连的心脏,怔怔震阵阵。连神情都不及慌神收敛。


    “遂闻你、别皱眉,我……”


    “觉得疼吗?”若是长风展眉,那白君若也算是一阵灵巧的风了,总是这样的,对人间的一切感知,连仙人也算在人间的,那遂闻自然该是知道他的心悸的。


    就算幻境中的一切是真的又怎样,他不记得,那也不该是自己。只是又觉得好笑,这短短几天的疏忽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知道——就当是自己贪心吧,好不容易在这稀里糊涂的人间有了点在意的,不管是什么心意,绝对不会放开的。


    白君若抬眼却被手心遮去,满是茧子,温热的,像扯过满手的花枝,“遂闻,你……”


    风扯这窗外木叶萧萧,手心的眼睫扫过实在是密密麻麻的痒。


    吻能止痛吗?或许是能的。


    为什么人们总用亲吻表达爱意呢?因为这是心意说出口的地方吗——但心意又该怎样确定呢?


    ……


    “秦进老弟是吧?你总算来了!哈哈,快拿着,这鸡还是我给挑着选出来的呢!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看咋样啊!”


    “哎呀行行行,我看看啊——”


    秦进从遂闻旁边风似的跑过,遂闻左右整理腕上的银饰,笑叹出气,浅浅地抱怨:早起真不是人该干的啊——


    一群人已经坐在摊子上了,吵吵嚷嚷的,还能看见林轻语硬要拉着岳相习一起坐,丝毫不管岳相习的如坐针毡,还得亏秦进加入才让岳相习隐隐呼气、松下肩。


    遂闻一眼略过嘈杂,定睛去寻那抹清风雪影——实在是醒目极了,嘴角噙着的笑便已经胜过万分袅袅徐引……


    “还有位子给我吗?”


    “有啊!遂闻你坐这啊,都怪刚才秦进脚滑又给把凳子踹翻了!”


    “哎?不应该心疼下我又给摔了吗!”


    “哈哈哈哈哈!秦进老弟这不刚好把这鸡拿去补补,指定的气血虚了!”


    遂闻一落座,膝上就沉甸甸趴上一小脑袋,昂起头便能看到一眨一眨的眼里属于自己的影。笑眼弯弯的明媚像极了灿阳下扇翅的彩蝶。


    女孩手轻轻拍在遂闻绣花的衣摆上,时不时歪头好奇打量一旁的白君若,但显然还是更喜欢遂闻些。


    “哎呀,哪来的小孩这么惹人喜欢啊?”


    被遂闻抱在怀里也不晃头了,用力将脚支得直直的,生怕有一点垂下了。遂闻手指一转,女孩鞋上的泥瞬间落下个干净。


    “好了,这会不用担心鞋上的泥了。”


    女孩仰头望眼看她的遂闻,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轻轻将脚垂下晃晃。


    “小哑巴?你怎么还跟着来了?”


    乾七晃着一头不打理的乱毛,左晃右看个没完。


    “嗯……嗯嗯!”


    小女孩伸手朝绑着的母鸡指指,又对着乾七指,转头看了一圈,最后往遂闻抱她的手上轻拍。


    “你想和我一起送母鸡过来,你还喜欢这个、这个、遂闻!遂闻是吧?”


    “嗯!”


    尤其是后一句解释完,女孩偷瞄一眼遂闻,见遂闻对她笑,小脚晃得更轻快了。


    “咳咳!嗯……”像是实在叫不出“小哑巴”这样的名字,林轻语还是做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本小姐也可以抱你的哦!”


    感受到小女孩望眼自己后的轻拍,遂闻笑嘻嘻将女孩放下。


    也不知道尚娘还有记忆吗。若是像鬼娃说的,普通人无意进了阳阵,魂魄会被送到运河去,那应当是会被河里的恶崇分食掉。


    按照金乌所说,尚娘不仅没被分食,连三魂七魄都是完整的……


    抬眼打量乾七,这人更是奇怪,残魂就算了,身边小孩一个比一个正常。


    “嘿嘿!不是本大爷说!这应城里就没小孩比小哑巴更乖的孩子了!看看这模样,谁看了不喜欢啊?小哑巴今天胆子很大嘛,等今天咱回去给你买点甜糕!”


    “嗯嗯!”


    乾七东西送到了也不再多呆,小哑巴一步两回头的模样是真让人稀罕,拐角还在挥小手。


    林轻语将茶浅喝,又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只是这次是平等的针对在座的各位。


    “我总觉得这事要完了……嗯、我就是突然这样觉得的啊。”


    “你不说你运气差嘛,这会直觉可信吗?”


    好在也就说说,把线索捋下来倒还是清晰。


    “依照昨日那些鬼娃所说,城中的小孩都有被妖婴替代的可能。河底的尸体又不少都是孩子,还得去县衙拿一份具体的名单梳理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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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上回我和阿语拿到的名单只是这十年来的户籍和四十年前的简宗……到时一起去吧。”


    ……


    “岳少主?”主薄将手中的宗卷换手耸耸肩,面上还是瞧着倦态,却是比前些时候见着更有精神了些。


    “想来是为了卷宗吧,几位去堂内吧,知府大人也在。”


    “有劳了。”


    “多礼了多礼了,几位能来应城已经是朝廷对我们的看重了,还要大人们劳心费神……衙里还有不少事,实在是人手不太够,岳少主、林少主、几位大人见谅……”


    ……上回来时遂闻没注意到,这回推门倒觉着靠近有股焦糊味道、混杂着隐隐潮湿的霉味,摆放的瓷坛上的青色琢磨起来倒不像是原色。靠近打量才能看清瓷坛表面上的毛躁和细小的裂爆痕迹。


    案上竹卷的宗卷几乎是将太师椅上坐着的人遮得严严实实了,笔墨落下的声响实在轻微,但堂里无人发声便是将一切微小都能入耳得仔细。


    “咳咳……几位,四十年前的案宗同伤亡名单都在左案上……咳咳咳!咳……右案上皆是近二十年的户籍,恕下官保管不善,左案的名单有些许缺失……”


    起身磕碰到案上,竹卷碰响一阵渐停。


    知府面清两鬓苍,白须短,眉痕削。消瘦而器宇、威庄而敛气。抚上竹卷的指缝显着几点墨迹,执笔之痕、耕耘之迹。


    “岳少主,这是下官从住处拿来的记载,皆只由县衙几官经下官过目确认,不曾流转于人……咳咳咳!下官年年老矣,功绩未成有所愧,这半生皆是在应城所过,实在……实在是不愿应城这般蹉跎下去……”


    “知府大人不必如此,在下定是会查清应城缘由的。”


    凝神之相目光如炬,甚是在观遂闻之时眸光微动,稍回目光落在递于的旧封记载上。


    “这里面记载了应城四十年之前便有的‘命回魂之法’,下官调来时已是妖虎之案后了,婴孩失踪,查案过程中竟是发觉这种邪法流传在群众之中,当即遣人追查——此等邪术啊!咳咳咳!……据言是由一名带着痴傻男人的青衣道服的仙者所受。他哄骗众人用这上面的法子将灾乱中死去的婴孩回魂复生……咳咳咳……”


    几人利落查看起卷中所文。暗自传音,秦进贴着遂闻专门绘制的符纸也是惊叹,“这描绘的孩童怎么这般像是我们在城中见过的孩童?这不是四十年不幸葬生的孩子吗?!”


    “嗯,有不少都是城中样貌能对上的。”


    “那岂不是说四十年前便有过妖婴了!那这会是又来啊!?……四十年前丧生的人也太、太多了吧……”


    林轻语甚至有些不忍,无他,卷宗记载着的灾乱都太过真实了,就连寥寥几笔皆能窥见其惨烈悲恫——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饶是她身为修士,与危难生死交道不少,也难以不揪心,撇过头正好看到遂闻。


    遂闻面无他色将卷宗翻看,理智的有些不近人情得残忍——“这其中四十年前灾乱中死去的孩童应是被舍不下的民众用邪法想要回魂复生,只是这复生的便怕是河中已有的恶崇了。”


    “那失踪的孩童应该也是有何人察觉所致,又或是幕后人目的达到了将这些婴童带走了?”


    遂闻从卷宗中抬头,白君若似有所感抬眼,心头悲色染眉却又未能找到一幕落处。


    “……”


    就卷宗和知府所明,几人话语惊叹间心中便已隐隐有了结论。


    不知是知府用眼而致的眼疾,还是年过花甲难免身弱病劳。话语时、静默时都时常眨动双眼,像是过窗而入的杂风直直吹上般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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