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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五十章 坚持

作者:枸杞珍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面馆的食客来来去去,段宴却停在了林蔓寻试探他的那一秒里,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是因为他看上去不像是会看刑侦类电视剧或者纪录片的人?


    还是今天上去填写专业时的态度?


    林蔓寻没有那么自恋,但是她却忍不住猜测,段宴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填哪所院校?甚至是更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以他原本计划好的目标高校与他自己知道的,她会填的高校就算不是同一所,至少也会是一个地方?


    但是他发现她填的高校和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他及时收回填写的动作。


    那么他为什么会知道?


    她就这样静静看他,段宴极力掩饰自己的异样,她应该猜不到他来自未来吧?他要告诉她吗?她会相信吗?还有他回来这里有没有规则呢?如果告诉她了,未来还能改变吗?还是会以他“犯规”为由回到那个已经没有她的未来呢?


    这个猜想让他心中一紧,他努力让自己自然一些:“是想好了,但是又觉得还得斟酌一下。”


    好在林蔓寻也没有太较真,但她的敏锐还是让段宴有瞬间的发毛,她总能在乱糟糟的思绪里找到最关键的线索,而且段宴的直觉也是向来精准,他推测林蔓寻只是暂时不过问,却仍有在细微找到答案的可能。


    果然,下一秒她就放下筷子重新戴回口罩,声音有些闷但却很清晰:“想好了就不要随意变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的目标可选院校看上去多,但是总有高低的。”


    人往高处走……


    他当时的成绩尚可,本省的警校虽然也可以上,但是他当时想着远离这里,所以选了其他省属院校了,而在他毕业那一年,本省招录对部属院校有一定政策,也是为了吸引人才,毕竟那几年队伍急需新鲜血液,不仅如此,机会和政策优势也更多体现在那几所高校中。


    诚然,他的理想是带着浪漫主义的,但是他作为亲历者,更能体会到偶尔的有心无力,他也曾思考过如果他更强大一些,他选岗时更有优势些,是不是更能发挥自己的能力?


    他自然不是为了前途,而是志向所在,而平台也是发展志向的观建因素之一。


    但是如果按照他的目标,那么和林蔓寻之间将是很遥远的距离了。


    林蔓寻已经起身背上背包准备离开,段宴也拎着包慢吞吞跟在后面。


    走出面馆后,林蔓寻回头看段宴,她知道自己应该猜中了一些事。


    但是段宴不说,下午也没见他去填目标志愿表,她就当不知道。


    下午放学时,今日正好不用跑步,余婉静和江淮生过来找段宴一起回去,自上了高三之后两个人很少再来了,大家都忙着功课,余婉静还要抽出时间搞自己的小事业,连喂猫都是出钱买粮让段宴和江淮生代为喂养了。


    这次他们过来也是因为上周模拟考了,这周试卷发了下来,成绩都还保持得比较稳定,两个人默契地想喘口气,就算段宴是个闷嘴葫芦,但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比连续不断的考试新鲜。


    余婉静见段宴还在收拾东西,便在窗边看林蔓寻在不在班里,她们也很久没见了。


    两个人的关系虽然很好,但不在一个班里,有抽不出时间再去打球,就只能碰到时多聊几句,而放学后林蔓寻多数还要给自己的母亲送饭,余婉静便也很难在放学时约到林蔓寻。


    让她看看亲爱的好友在不在班里呢……


    很快余婉静就看到林蔓寻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但是她的脸上戴着口罩。


    段宴出来后余婉静便担忧问他:“蔓寻不舒服吗?怎么戴口罩了?”


    段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林蔓寻也走了出来,余婉静立即迎上急切问道:“怎么啦?感冒了吗?”


    林蔓寻看向段宴,知道了他没说出去。


    早上刚被段宴看出伤痕时她确实有些窘迫与紧张,但在中午时段宴用独特的讲案例方式开解她之后,她对昨晚自己的坚持一点都不后悔,那么这些伤也不是不能面对的。


    她和余婉静走在前面,段宴和江淮生走在后面,走出校门时她才把口罩拿下了,余婉静顿时停下脚步按住她的双臂:“怎么回事?!”


    江淮生和段宴停了下来,江淮生看到后也吓了一跳,林蔓寻的皮肤白皙透净,细细的刮痕已经结痂,但是脸还是有些肿的,段宴发现甚至比中午时还要明显。


    林蔓寻摸了摸自己的脸,从容回答:“昨晚和我妈吵架了,因为选专业的事。”


    江淮生感到不可思议,小孩有自己的想报的方向不是很正常吗?他父母虽然会建议他读师范,但也不会硬逼着他,只是担忧他的未来而已。


    为了选专业把小孩打成这样?这对于江淮生来说是匪夷所思的。


    余婉静很是心疼,林蔓寻拍了拍她的手背,反而安慰她:“没事了,我早点出来就是去买药的,早上的药好像不太有用。”她下午自己都觉得脸还是疼的,还麻麻的。


    段宴拧着眉也是建议:“我看着也是比中午肿了一些,我记得这里有个社区医院,去那里看看吧。”


    江淮生也连连点头:“还是给医生看看,你妈下这么重的手,别伤到神经什么的了。”


    余婉静立即挽着林蔓寻的手要求段宴带路。


    江淮生脚步放慢,特意走到林蔓寻的旁边,忍不住好奇:“你选什么专业啊?和你妈吵得这么厉害。”


    在他看来能让父母这么愤怒,可能是因为林蔓寻选的专业有些离经叛道吧,比如什么高尔夫专业的,他们不懂不理解,以为她拿着这个分数闹着玩。


    即便江淮生知道林蔓寻的母亲有些怪异,但在他看来父母和子女的关系再遭也不会遭到哪里去。


    余婉静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林蔓寻倒是大方:“我想学法医,她想让我学金融。”


    段宴的脚步也放缓了一些,听到金融二字时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当时林蔓寻的专业和学校被施琴很大程度地干涉了。


    “嗯……法医啊……那确实……”江淮生为难,毕竟这个专业要去接触的“患者”太特殊了,有些父母不太能接受也可以理解,“但是没必要闹成这样。”


    余婉静不悦,赶他:“法医怎么了?怎么比不上金融了?你走你走,看到你就烦。”


    林蔓寻笑了,回答他:“但就是闹成这样了,我觉得挺好的。”


    这些伤不是她败绩,是她为自己抗争的纪念。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就不会后退了。”林蔓寻顿觉自由,语气都轻快了一些。


    余婉静疼惜地挽紧林蔓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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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没事的,伤会好的,你要去的地方也能去到的。”


    江淮生沉默走回段宴的位置,悄声说:“我觉得林蔓寻的妈妈有点过分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她要林蔓寻去读金融,又不能给她任何帮助,干涉那么多也没好处,也不一定适合她。”


    段宴没有回应,只是抬头看有些黯然、深蓝色的天空若有所思。


    他们来到卫生院处理伤口,医生还检查了一下林蔓寻身上的其他地方,有些不忍:“经常这样吗?我帮你报警吧?”


    “不用,很少这样的,也没什么。”林蔓寻穿好衣服道谢。


    医生叹息,这些伤比起真正的虐待来说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但她还是要提醒林蔓寻:“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记得报警,知道吗?”


    林蔓寻点点头,拿了药单去缴费和等配药。


    这时候昼短夜长,要是七八月时,太阳还是挂在天边的,这时候半轮月牙都亮了。


    江淮生去了洗手间,余婉静陪着林蔓寻,段宴也坐在一旁。


    突然,林蔓寻问段宴:“你还没想到去哪个大学吗?”


    段宴愣住,余婉静也不明所以:“你们老师收集志愿了?”


    林蔓寻回余婉静:“只是让我们定目标,不少人定好了。”她看向段宴,意有所指。


    余婉静也看向段宴,段宴成了少数还没填目标院校的同学。


    段宴低着头没回答,她肯定知道了,知道他没填表是因为他的目标院校和她的目标院校之间有异样。


    而且她又知道他对她的心思。


    他也不是迟钝的人,她这样一次次地询问,不是单纯的好奇,她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为她改变主意,除非是那个选项即便不是因为她而改变,也是个极佳的选择。


    如果他最终为她改变自己的目标,她会怎样呢?


    可是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她将目标定在J市,而大多数人看来最好的选择也集中在那里。


    他回想回来到现在的点滴,他改变了自己,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轨迹,却也改变了他们之间原本极近的未来。


    她还要一遍遍提醒他,你原本的选择才是最好的,我们都要往最好的方向走,不要停留。


    就像她的伤,不是挫败,是她挣扎成功留下的美丽花纹。


    只是,只剩下他在钝痛与酸涩中摇摇欲坠,在理性与感性中踌躇,却为她的远走而真心欢喜。


    段宴不由得自嘲,又有谁成全他只是想在她身边的想法?就连她都不允许,甚至不让他自己允许。


    走在回去的路上,段宴变得更加沉默。


    林蔓寻也没有说话。


    她低下眼,能看到他修长白皙的手,手背上有凸起的筋脉,廋但却不干柴,干干净净的,看上去有力量,也有美感。


    他在做选择吧?


    也许这个年纪的选择总是无关痛痒的,所以师长苦口婆心,除了学习就不要想别的有的没的,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也许也不是这样的。


    她抬起眼直视前方,她在他的沉默中莫名感受到他们的选择有些许沉重,可是她不能说,不能告诉他,如果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也会有些许不舍。


    也许不止不舍。


    她知道,不止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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