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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深南路

作者:懒圈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封阳自沧逸景刚来广州时就跟着他了


    小哑巴不会说话,但拳头特别狠,又能打又听话,挡酒也是不要命的喝。


    他认准了沧逸景,沧逸景也把他当兄弟照顾。


    俩人互相知根知底,沧逸景有几个即将并购的公司法人,写的就是封阳远在宁波老家,阿爷阿布的名字。


    这会儿钟睿之倒是不局促了,都抱着一路了,算了…


    他推了推沧逸景:“哥,到了。”


    沧逸景迷迷糊糊的,手底下是喜欢的东西,更是加了把力气上去,钟睿之不堪其扰,把他的手一把拽了出来。


    不料这人坏得出奇,半睡半醒的,都能攒着把力气停在钟睿之腰上,掐了一把。


    不算疼,但又痒又麻。


    钟睿之猝不及防,啊了一声。


    这一把小哑巴看得真真的,他年纪小还没开过荤,那节腰肢,被掐得在手掌下颤了两下。


    再加上钟睿之那声短促的啊。


    他突然福至心灵:这两个人肯定干过那事儿,而且在床上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逸景哥掐着男嫂子的腰!


    钟睿之抬眸对上了小哑巴微微张着嘴震惊的表情,他推开了小哑巴的头:“不许看!”


    又一脚狠狠踢上了沧逸景的小腿。


    这两个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用足了力气。


    小哑巴被推得往后靠在了喇叭上,一阵鸣响,沧逸景先是腿肚子疼,然后被喇叭声彻底吵醒。


    他半眯着眼睛去看钟睿之,随即被钟睿之骂了句:“滚开!”


    沧逸景瞄了眼前座的封阳,小哑巴一脸通红,对着沧逸景直摆手,比划着:他是因为你掐他腰生气的。


    他用食指戳自己的腰。


    钟睿之叹气:“他比划什么呢?”


    “他说我掐你腰你生气了。”沧逸景道,“我知道,你没生气。”


    他的小少爷特别大气,只是容易害羞而已。


    钟睿之沉着脸:“去哪儿啊?”


    封阳停车的地方是他们在深圳住的旅馆,沧逸景把小哑巴打发走,自己开车带着钟睿之四处转。


    沧逸景说的没错,工地特别多。


    不是在盖楼就是在修路。


    路上几乎没什么车,沧逸景的车开得慢,钟睿之靠在车窗边看着街边的行人和道路。


    “今天太迟了,我带你去吃晚饭,等明天咱们再去海边。”沧逸景道。


    钟睿之问:“小叔和阿姨,要孩子了吗?”


    他没头没尾的突然蹦出一句,把沧逸景问得沉默了片刻,才嗯了一声。


    “我这两年…也没怎么回去,回去也是去看爷爷。”沧逸景道,“他劲头还行,常回老屋…去给樱桃树修枝儿。”


    沧正才和汪大花不同,汪大花彻底割舍了过去,跟着女儿过。黄秀娟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


    可沧正才,是老沧家的大家长,在儿子们还没长大时,他是顶梁柱。他有他固执的一面,和对过去难以割舍的怀念。


    “我以前在小院儿里堆雪人,他晚上不开灯还踢翻过。”钟睿之道,“他当时说在院儿里几十年,哪儿都清清楚楚,不用开灯。”


    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亲手造的,种的。


    对于土地老宅,农民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那是他们的根系所在。


    不仅沧正才,连沧逸景都是这么想的。


    他可以来广东追寻新的发展,可以站在中环的高楼上眺望维港,可以坐上去往地球另一边的飞机。


    可当他累了,倦了,受挫时,独处时,闭上眼,想念的就只有家乡的麦田、老屋、小院儿里的星星。


    故土永远无法割舍。


    麦芒那么尖那么细,都扎进了他的骨头里了,小乡村的土地似怀抱般,等待着他落叶归根。


    沧正才可以为了儿孙去到北京,但他的心,永远属于和爱人共同生活过几十年,他闭着眼睛都能走的老屋老院儿。


    钟睿之也想回去看那颗樱桃树,他也很喜欢老沧家的院子:“那么好的小院儿,就空了?”


    他总觉得自己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的,如果可以他愿意停留在以前,和沧逸景住在老屋里的时候。那时候…除了不能经常回北京,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等以后航线多了,坐飞机方便了。”沧逸景道,“咱们可以经常回去,我再摘樱桃给你吃。北京和秦皇岛离得近,去年市里开通了去泉庄的公交车,爷爷一下火车,坐上公交,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家了,他每个月都回老屋呢,家里没怎么变。”


    坐火车都是之前的事了,现在几乎都是轿车接送,不过沧正才晕轿车,更愿意自己坐火车,公交车倒是不晕。


    “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钟睿之又问。


    “弟弟。”沧逸景道,“叫沧泽雨,我上次回去…还不会说话。”


    钟睿之道:“你一直在广州,小弟弟长大都不认识你。”


    沧逸景道:“我小时候,小叔回家,我也不认识他。”


    看来他对小叔和阿姨的事,已经逐渐接受了。


    “挺好的。”钟睿之道,“晓燕姐呢?”


    沧逸景道:“结婚了啊,在村儿里办养殖场呢。”


    嗯,沃沃就是她给的蛋。


    “沃沃在上海。”鸡的名字是后取的,“咱们一起…孵的,小…公鸡。”


    沧逸景笑:“还养着呢?”


    钟睿之点头。


    晚饭去的广东特色的烧腊店,叉烧、豉油鸡、烧猪肉,还有玻璃皮烧鹅。


    钟睿之起初对着滴着卤汁的大鹅腿没地方下口,看着周围食客全都上手时,也不顾形象上了手。


    大口咬下,皮脆肉嫩,卤汁鲜香。


    “好吃吗?”


    “第一口真的很香。”钟睿之就这肉吃了一口饭,“其实是有些腻的,北京的烤鸭用饼子包着吃,能吸点油。”


    他这么说,吃的倒不慢,“上海卤味也多,腐乳肉,狮子头,春天还有笋。”


    他很喜欢吃笋。


    “什么意思,邀请我去?”沧逸景果然是会听话的。


    “闲聊而已,别多想。”钟睿之道,“东西太多了,你去拿两个餐盒来,打包回去吧。”


    因为烧鹅腿太大块,烧肉和豉油鸡钟睿之只吃了两块尝味道。


    沧逸景似乎更偏爱叉烧一些,就着饭全吃了。


    “烧肉带回去皮就不脆了。”他夹着塞钟睿之嘴里,“咱们俩分着吃了,怎么饭量变小了?我看你都瘦了,肯定是上海人吃饭精细,都是用的小碗,你不好意思添饭,饿瘦了。”


    钟睿之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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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会连饭都不好意思添?”


    广式烧肉,外皮酥脆,肥瘦相间,一口咬下去,油汁流了满口,瘦肉也是软的,不柴。


    这边烧腊还没消化,沧逸景就安排好了明天的早茶。


    吃完晚饭,他们沿着深南路走着当消食。那时的深南路只是条稍微宽一些的水泥路,中间被铁路拦断,他们就又沿着铁轨走。


    “这是去广州的铁轨。”沧逸景道,“规划上要拓宽深南路,可这段铁轨不能动,没说怎么解决。”


    钟睿之问:“能怎么解决?”


    “要我说,全砸了重修,铁路改线。”他倒着走,正面对着钟睿之,说话时脸上有雀跃之色,“路上面建立交桥。”


    “有那么多车吗?”钟睿之问。


    “会有的。”沧逸景道,“不过…现在连这段铁路都拆不掉。过渡期也有折中的法子,建一段铁路桥,把这段铁轨抬高就行。”


    “我刚来时,这里还叫解放路。”沧逸景道“但这条深南路的朝向和位置,都很适合建一条贯通罗湖区的主干道,今后深圳所有的大型建筑,都会以这条主干道为轴线建设,叫解放路这个名字的路,全国得有几千条吧,可以后,深南路就只有这一条,就在咱们脚下。”


    钟睿之顺着他的话,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小路:“修路是政/府的事吧,用税收。”


    “那要攒到猴年马月去?”沧逸景解释道,“做生意的人,最看重行头脸面,上海人叫腔调。深圳要对外开放,吸引外资,洋鬼子来这儿一看,连路都这么窄,谁还跟咱们做生意?”


    “四面八方的人来深圳发财,也得把赚到的钱,拿来修这份面子。”他继续道,“深圳现在连间像样的酒店都没有,如果我要建一栋楼,那这栋楼前,就一定要有一条能和它匹配的路。”


    “所以是…有钱的老板们出钱?”钟睿之问。


    “可能是和土地挂钩的竞拍招标,也有政/府牵头的,鼓励政策融资,但无论如何,路平了,生意才好做。”沧逸景道,“瞧着吧,以后这条路,会很宽的,这周边所有的建筑,都得给它让道。”


    “能比长安街还宽?”钟睿之问。


    沧逸景站定,又看了周围一圈,然后斩钉截铁道:“肯定能啊。”


    他伸手要牵钟睿之:“走吧,咱们回去休息了。”


    钟睿之把手背在身后不给他牵:“那个小哑巴,是什么人啊?”


    “吃女人的醋就算了,怎么连哑巴的醋都吃啊?”沧逸景笑,“我喜欢会说话哄我的。”


    钟睿之无语,长叹了口气:“我没吃醋。”


    “吃了。”沧逸景道。


    “没有。”钟睿之道,“你自己口不择言,在人前还乱说话,在车上的时候,还把手伸我衣服里,你那个小哑巴一直盯着我看!”


    “看吧,我没说错。我把手伸你衣服里,你没生气,小哑巴盯着你看,你不高兴了。还什么我的小哑巴,这不是在吃醋?”沧逸景去拉他摆在身后的手,“他没别的意思,小孩儿脑子直,荤都没开过,好奇而已。我也没打算瞒着咱们的事,我说过光明正大在一起,就是光明正大在一起。”


    钟睿之往后躲。


    沧逸景也不勉强,往前走带路:“走吧,去车上。”


    他边走边说着自己和小哑巴当初认识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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