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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豆面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这声“对不起”说出来,温眠和明意倒有些手足无措,明意原先还有些不高兴,他这话一出,只能无奈地摆摆手:“算啦算啦,你不去就不去,我们到时候视频给你就好啦。”


    温眠也附和:“是啊,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做错。”


    他们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和云柯生气。


    研学活动前一天,葛英站在台上再三强调:“明天早上七点半在学校集合,到时候不能乱跑,要听老师和班委的安排,如果你们不听安排,以后的研学活动就要取消,知道吗?”


    全班齐声喊:“知道了。”


    温眠趴在桌上,忍不住又问:“柯柯,你真不去啊?”


    “不去。”云柯摇头,他前几天已经填好了自愿放弃的申请表,班主任也已经同意了,所以他不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


    扭头看见温眠苦着脸,他顿了顿,抬手去揉温眠的头:“你到时候跟着明意,知道吗?”


    “好吧。”温眠点头,知道是劝不住云柯了,哭丧着脸把脸埋在桌上了。


    周四早上出发,隔天返回,相当于云柯多了两天的假期。


    他把自己的书包塞得满满当当,多了几天假期,他预备去一趟图书馆。


    当天晚上,不止七班的班群,校友群也是热闹非常。


    这回他们六七班和国际班的一起去,几个班认识的已经在约着明天一起,又插科打诨一番,分分钟就是99+的消息。


    云柯点开群聊,漫无目的地窥屏了半天,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是班主任葛英的。


    葛英发消息说:临时接到通知,研学活动是教育部下发的任务,不是紧急情况不能请假,你能去吗?


    云柯对着手机犹豫了一瞬,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拒绝,下一刻,葛英的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葛英:既然是任务,这钱就不用学生自己出了,你明天能不能来,能来的话,帮着副班把收起来的钱退回去。


    云柯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迟疑许久,回复道:我可以去的。


    葛英:那就好,明天提前十分钟来啊。


    云柯回复完葛英,点开三人小群,最后还是收起手机,决定给他们一个惊喜。


    早上七点,云柯啃着面包出门,学校的大巴停在校门口,他站在车门处点人数。


    班上的人稀稀拉拉来了大半,温眠睡眼惺忪地往车上走,他眼睛几乎快要闭上,连云柯都没看见。


    云柯抬手抓住他的袖子,温眠走出几步又被弹回来,有些烦燥地要发火,一看见云柯的脸,他又突然定住,“你不是不来吗?”


    云柯抿唇,压着笑说:“我又反悔了。”


    他后面还有几个人要排着上车,温眠索性朝云柯比了个“等会儿聊”的手势,赶忙上了车。


    傅迟是最后一波来的,身后的背包鼓鼓囊囊装了满背包,往常他背包都是斜挎,现在大约是觉得累赘,难得安安分分双肩背着。


    好在班上的人都大包小包的,倒也不算奇怪。


    云柯朝几个alpha挑挑下巴,“人齐了,可以出发了。”


    葛英也站在前排又数了一遍,朝司机点头:“走吧。”


    老师不和他们坐一车,所以大家格外嚣张,热热闹闹地又是唱歌又是打牌。


    大巴驶出市区,渐渐往郊外去,果园在山上,盘山公路绕得人头晕,几个晕车的小o已经脸色发白,云柯一人发了块姜片,开了窗让他们透会气,车上逐渐安静下来。


    总算到达目的地,大半的人已经萎靡不振,一个搀着一个进了果园。


    果园半边是葡萄,半边是橘子,还有几处正在试验的场地,果树少,但种类多。


    果园老板带着他们绕了一圈,说:“果园范围内可以随意去,外圈有一层铁丝网的地方,你们一定不要翻过去,很危险的,一定不能去啊。”


    学生们应下,三三两两提着篮子去摘果子。


    云柯摘了半篮子橘子,温眠摘了几串葡萄,明意去试验园摘了一堆杂七杂八的果子,就地铺了一块布。


    随后,云柯眼睁睁看着明意从包里拿出一个炸鸡桶,薯片,肉脯,巧克力,等等。


    温眠伸手在众多“热量炸弹”上方盘旋片刻,最终捏起一块汉堡。


    温眠最爱美,有时候熬夜长个痘痘都要对着镜子哭半天,这些东西里明显没有他能吃的。


    他啃着汉堡的面包皮,幽怨地看着另外两人,最后忍不住了,暂时决定不减肥了。


    其他人也是早有准备,都就地铺了餐布,围成了几个圈圈。


    云柯这边刚往嘴里塞进一块鸡腿,突然肩头被拍了拍,他扭头,拍他的alpha叫余盛,面露焦急地道:“班长,你跟我来。”


    云柯一头雾水地跟着alpha走到个人少的地方,alpha压低声音,“朱闫他们和国际班的几个alpha打赌,要翻果园的铁丝网出去!”


    云柯眼前一黑。


    说了别出去说了无数遍,这些个alpha还是不听。


    他着急地往余盛说的地方走,又告诉余盛:“你去找葛老师,我先……”


    “不行啊。”余盛为难了,“有几个omega也跟着去了。”


    omega跟着去的后果要更严重些,一定会被叫家长。


    云柯沉默半晌,余盛连忙补充:“傅哥和几个alpha已经去找了,只要找回来,应该没事吧……”


    听到傅迟的名字,云柯算是松了口气,这种情况下,傅迟去了应该能压得住这几个alpha,问题应该不大。


    脑子里飞速运转,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我先去看看,如果一个小时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葛老师。”


    余盛忙跟上他,“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云柯摆摆手,“我先过去。”


    他小时候被送去乡下待过几年,对山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云柯倒是适应得很快,他顺着余盛指的方向走,果真见到了一处堆了几块石头的铁丝网处。


    云柯找了个地方爬上去,翻过铁丝,看见正对面的一条河


    刚才听余盛说,那几个alpha说是要比谁先爬到对面山上的那座墓碑,云柯听见的时候差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荒山野岭,墓碑,这些alpha是真不怕死啊。


    云柯憋着火气走过去,路很滑,鞋子沾上了黄土,他走过河上的桥,瞪着半山那被风吹动的树叶,决定等会儿见到那几个alpha,先一个甩一巴掌。


    希望傅迟能先把他们带回来,这样也能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可是越往山上走,他的心就越往下沉,他没有遇上正往山下赶的alpha,恐怕他们早就已经到山上了,说不定还起了冲突。


    走着走着,云柯忽然停住,他嗅到了一丝alpha的信息素。


    烟草味和硝烟味信息素在山中扩散,如果不是确定自己闻到的是信息素味,他可能当场就要打119。


    墓碑就在前方,他离得很近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往上走,他听见傅迟压着脾气道:“按着他们的手,我来给他们打抑制剂。”


    alpha信息素对自己的刺激有些大,原先就紊乱的发情期似乎隐隐有要破土的迹象,云柯呼吸急促,往后退了些,靠着一棵大树先坐下了。


    他听着上面的声音从喧闹逐渐转为平静,大约是抑制剂起了效,刚才易感期的几个alpha已经缓和很多。


    其中一个alpha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有些尴尬地认错:“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另一个alpha也紧接着开口,而后是傅迟烦躁的声音:“你们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叫几个omega过来干什么?假如刚才他们真的跟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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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他嘲讽道:“你们还算幸运。”


    云柯靠着树,晕乎乎地想,幸好,幸好没有omega跟着来,不然更是一团乱。


    又有人说了几句讨饶的话,傅迟彻底不耐烦了,“回去了,跟我认错有什么用。”


    他率先走在前头,后面的alpha稀稀拉拉地跟着,脚步声似乎近了,云柯脸上被蒸得粉红,双腿发软,后颈的腺体也开始酥酥痒痒,这是发情期的前兆。


    因为刚才alpha信息素的刺激,他进入了假性发情的状态。


    还好不是真的发情,只要那几个alpha走远了,他在原地坐一会儿,歇一会儿就好了。


    吐息很热,脸上被蒸得热乎乎的,云柯转了个身把脸贴在树皮上,借着树皮的温度降低自己的体温。


    …


    傅迟被这几个蠢货气得没了脾气,下山途中臭着脸不说话,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孟黎平时看着脾气好,现在倒是和他一样,走了多远的路就骂了多久,那几个闯祸的alpha被他骂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如鹌鹑一样跟着往山下走。


    “你们猪脑子啊?还爬墓碑,怕不怕墓碑主人半夜站你床头来寻仇啊,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躺进去呢,站着干嘛,躺下啊……”


    骂到一半,傅迟脚步突然一滞。


    孟黎的话磕巴了一下,“怎么了,阿迟?”


    恰逢一阵冷风吹过,这山上的树遮云蔽日,大白天的可见度也比较低,地面湿滑,苍天大树枝干盘虬卧龙,泥土都要塞不下,只顾着延伸。


    就在这时,远处一棵命不久矣的枯树轰然倒地,孟黎一个哆嗦:“不是,墓碑主人真找上门了?”


    闯祸的几个alpha打了个寒颤,胆子小的那个已经带着哭腔喊:“傅哥,救我。”


    傅迟寒着脸:“闭嘴。”


    有几个人已经怕得腿都在哆嗦,就连孟黎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有些动摇,他左看右看,一迈步跑到傅迟身边,要把身子往他身上靠,可惜下一刻就被傅迟挡开。


    他手掌撑着孟黎的额头,蹙了下眉:“你们先走,我有点事。”


    “不要啊,傅哥!”


    “傅哥别走啊!”


    不顾身后鬼哭狼嚎的声音,傅迟一步步往山上爬,如果没猜错,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柑橘信息素。


    那个omega也来了,还发情了。


    生理课上学过的,omega发情期得不到缓解,会对腺体产生不可逆的损伤。


    而现在这个omega的信息素泄露出来了,说明他现在没有抑制剂,并且在这深山老林中,除了傅迟没人能救他。


    ……


    声音渐行渐远,云柯原先还能听见孟黎的声音,后来就只能听见风声,鸟叫声,虫鸣声。


    天地间仿佛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云柯后颈的热不减反增,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索性整个人都贴在树上,神智不太清醒,头脑发昏,他心想,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应该是赶不回去。


    他像是失去了五感,以至于听见脚步踩在枯叶上时的“咔嚓”响声时,傅迟已经离他很近。


    周身的汗毛都意识到危险地竖了起来,他僵着身子,缓慢地将脸埋了起来。


    刚才腺体太痒了,云柯忍不住把腺体贴摘了,又忍不住用手在上面挠了几下。


    腺体红肿非常,上面还有几道抓痕。


    他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希望傅迟不要认出他。


    傅迟似乎真的没认出来,他很怕吓到自己一样,声音很轻很轻:“需要我帮你吗?”


    呼啸的风声有一刻的停止,又张牙舞爪肆虐起来,云柯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跳着,仿佛要跳出胸腔。


    沉默在蔓延,傅迟很有耐心地等他回话。


    云柯鬼使神差地,缓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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