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有没有说她在哪。”
薄柔抬起那红红的脑门,很小声的对着绛云笙说道。
自从来了这鬼城以后云栖月没跟他们在一起多久就单独行动去了,身为女主的任务者,薄柔离开云栖月一会都觉得心慌。
她声音落下一会,没有得到回应,她疑惑抬眼朝绛云笙看去,眼前便一黑。
她的额头被几乎是很温柔的力道揉了揉,随着眼前再度重见光明,她瞧见少年抽回手,一截高挑的发尾红绳随着他转头的动作若隐若现,他视线冷淡的看向街道:“在客栈。”
薄柔:?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瓜子,上面依稀残存着指尖的温度,而做出这一系列行为的始作俑者却抬脚走了。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少年快速的脚步,有些没回过神。
她感觉有些奇怪,但少年的态度太自然了,她又察觉不出哪里奇怪。
而此时见她不走,那少年站住步子,微微侧头音色淡淡道:“该走了,师叔。”
薄柔这才反应了过来,将刚刚有些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抬步跟了上去。
而少年重新转过脸,他步伐镇定,看似没什么异常,然而那细长的扇形眼尾处,浮红遍布,仿若生霞。
跟着少年走进客栈后的薄柔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那个怪人,然而她转过头看向刚刚她所在的位置后,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那长相白嫩的书生仿佛就在这一瞬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薄柔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再加上她的主心骨师姐回来了,其他的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你们打探到消息了吗?”云栖月见到他们二人便开始询问。
薄柔摇了摇头,绛云笙则是双手抱剑眼睫微垂,沉默不语。
云栖月习惯了她这个徒弟向来沉默的姿态,也没多卖关子,直接表情凝重的对他们道:“刚刚我得知了一个消息,魔尊在魔域发了消息,称他找到了他命定的伴侣,会在十日后在辉夜宫结亲。”
“现在魔域都在大张旗鼓的采办,如果我们混入其中,十日后便可以拿下魔尊。”
云栖月将她的假扮新娘计划托盘而出,而这个假扮新娘的人选自然是她自己,而薄柔负责安置真新娘和绛云笙守着接应路线。
薄柔听完只觉得云栖月大概没有那么多分身来复刻她自己。
毕竟那个新娘就是她本人,虽然本人此时并不知晓,还在那计划着如何假扮自己进入辉夜宫。
辉夜宫是魔尊的老巢,相当于进入敌方深营,不好好规划一下是不太好出来的,甚至有可能折损里头。
一般这种情况都要先禀报师门再做决定,毕竟这种事不算小事。
然而云栖月刚重创魔尊,眼下又怎能任凭这种机会溜走,所以便决定先斩后奏。
薄柔是双手双脚支持的,她甚至都准备好了随时绑架女主的准备。
然而绛云笙却提了反对意见。
“此事太过危险,师父,切莫冲动。”
少年音色淡淡,眉眼未曾抬起,但薄柔却一瞬精神,步子悄悄后退了几步,她屏住呼吸,开始默不作声的磕师徒cp。
“机会就在眼前,此次若是能拿下魔尊,魔域日后便不会那么嚣张作恶人间,维护人间和平,这是我等责任,云笙你应该明白的。”
心怀天下的女主,薄柔点头,对她的理想表示了肯定。
你的理想是会实现的,魔尊那么爱你,你只要说一句不让他作恶,他肯定就会收手啦。
“徒儿明白,只是师叔身体……过于柔弱,此番行程,对她不利。”
薄柔点头,对没错,她……
嗯?我吗?
突然被q的薄柔一脸懵,迎着二人朝她看来的视线只觉得刚刚一瞬顺畅无比的空气都凝涩了。
她努力挤出声音道:“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因为突然被视线关照到,薄柔想要用力表示自己很坚强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在那二人眼里便是她怕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了。
云栖月蹙了蹙眉,好看清冷的容色间一片凝重:“你刚刚才筑基,让你同我去魔域确实有些为难你了。”
“这样吧,你同云笙回宗门,我一人独去即可。”
“不不不不!!”薄柔连忙拉住云栖月的衣角,试图阻止她的这个想法:“我可以的师姐,我真的可以的!”
“虽然我的修为不高,但我……但我听话呀。”
薄柔自己废柴扯不出优点,便指尖轻扯着她的衣角,仰头睁大眼看着她,试图让她看清她眼里对她的一片赤诚之色。
少女眼瞳如水,轻轻晃呀晃呀晃的水波蔓蔓,如同水波上潋滟的碎光,伴随着她娇嗔软甜的撒娇尾音轻轻荡荡的飘入绛云笙眼里。
他眼睫微垂,细长的眼尾微拢,看不出情绪变化,交握剑柄的手指却一瞬捏紧。
“既然如此,那便不改动计划了。”
在薄柔的恳求下,云栖月没变动计划,而这话以后绛云笙也再未曾开口,保持缄默状态。
薄柔松了口气,起身离开的时候只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好险,差一点她就跟女主分开了。
她轻轻松口气,身后却突然传来呼唤,让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师叔。”
薄柔一惊,猝然回首的视线满了惊慌,像是偷松子被人抓包的小松鼠,胆小颤颤。
“怎……怎么了?”她一边回一边往后退了退。
此时他们二人位处于楼梯口的拐角处,这属于一个比较隐秘狭小的地方,原本站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然而此时绛云笙站在她后面,直接将她后面的路堵住,也就是说她这一回头……距离就差不多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距离不只是有点近,而是近到她隐约都能闻到他衣衫上的清浅淡香,那种类似海盐清爽的风一般的清冽香气,不受控制的钻入她的鼻尖。
薄柔连忙屏着呼吸后退,没成想这一退一下顶到了墙边,发出了结结实实的声音。
她忍着疼没出声,眼圈却一瞬红了,浮起了轻轻浅浅的雾气。
她没想哭的,她只是痛觉太敏锐这该死的泪腺太发达了而已!
薄柔眨着眼睛,抬着头,试图让眼泪在眼中风干,不让它流下,顺便看向绛云笙看他有什么事。
她那发红的眼底盛放着摇摇欲坠的水色,看上去像是某种毛发湿漉漉小动物一样令人怜爱又可怜。
绛云笙沉默一瞬,而后轻轻道:“算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高挑的马尾在空中划出弧线,发间那一抹红色细绳若隐若现。
薄柔:?
所以他来跟她说话还吓了她一跳,只是为了跟她说一句算了吗?
好奇怪的人。
薄柔揉了揉眼睛,将眼里受激生出的眼泪揉掉,又皱着脸揉了揉刚刚被墙面磕到的手肘一步一步往自己的房间走。
由于云栖月这几天要在鬼城调查魔尊新娘的详细资料,所以他们暂时住在这,云栖月开了三个房间,原本薄柔的房间跟绛云笙挨着,但在薄柔的强烈要求下她跟云栖月换了房间,所以现在她是左侧的这个房间,而云栖月则是中间的房间,也就是她原来的房间。
薄柔一边揉着发麻的手肘一边推开门,门刚推开,一个黑色纹着金边的信件便从门缝中飘了下来,这次信笺上面还附带了一朵纤细漂亮的梨花,仔细闻嗅,隐约可闻见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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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动。
哦,又是送错的信。
薄柔这次连看都没看,直接连信带花直接来到隔壁敲门给了云栖月。
“师姐,有给你的信笺。”
云栖月此时刚沐浴完,身上透着水雾的潮气,清冷的脸蛋罕见透出些许慵懒神色。
其实修仙之人本可以用清洁术洁净自己,但总有人更喜欢用水清洗,或许有种心里错觉这样会更干净吧,也或许就是单纯的一种习惯。
云栖月接过那张黑色信笺,打开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眉。
薄柔看清冷美人蹙眉,有些好奇的询问道:“信里写了什么?”
云栖月回神,神色清冷道:“没什么,都是些无用之词。”
说罢她指尖燃起火星,将信笺燃烧殆尽。
“以后再看到这样的信笺不必交给我了,直接销毁即可。”
薄柔闻言点头,并没有多想。
在她看来,这大概就是哪个女主的爱慕者的求爱信件,女主不喜欢他想要拒绝他,那信自然就不能收了。
合理。
她是这么想的,然而云栖月只是认为那是无聊之人的无聊举动而已。
昨日薄柔给她的信笺因为被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没来得及看,被云栖月抛在脑后,而眼下这个被她看了的,里面的内容写的很满,但词汇却是重复的,满满一张纸上写的都是:
【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
经过忙碌的一天薄柔准备上床休息……才不是,美好的晚间生活才刚刚开始!
薄柔刚刚看了,鬼城的晚上很热闹,外面有很多做生意的小贩,摆摊卖的那些东西稀奇古怪,都是她没怎么见过的。
嗯……也有可能是她现在失忆了,所以她才觉得那些东西稀奇古怪。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些吃的看起来都好好吃!
本来薄柔是不打算下去的,但隔着窗户飘进来的味道实在太香了,她发誓,她试图抵抗了!只是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小吃街上了。
薄柔知道这地方晚上不太会安全,所以她出门特意带了个面具,并打算快速买完后就打算回房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她没想到她回头会看见绛云笙!
由于绛云笙并未对外貌进行遮挡修饰,再加上他长相清冷华贵,身形纤细又高挑,在人群并不算多的街道上,是如此出众,薄柔一眼就瞧见了他。
而他,视线隔着稀疏的人群定定落在她身上。
薄柔心脏有一瞬停顿,被吓的,这停顿在她记起脸上戴了面具的事实后重新恢复小鹿般的跳动。
以防万一她特意抬手摸了摸脸颊,确认触手是冰凉的面具后心才沉沉的回到原处。
嗯,她戴面具了,所以他是认不出她来的。
薄柔捧着一堆好吃的假装若无其事的路过绛云笙,而少年的视线先从她手里的一堆五花八门的吃食划过她头顶细软的发旋,最后落在她并未被面具遮挡的小小红唇边的食物残渣上,目光清冷的淡声道:
“师叔,在偷吃?”
师叔这两个字一出薄柔便跟炸了毛的猫咪一样转头瞪眼看他,少女那双又圆又润水光潋滟的瞳孔在面具的遮挡下更为明显,她似乎很不可置信他能认出她来。
但这有什么不可置信的呢,先不说她的灵息他早已熟知。
更别提她从一下楼他就感知到了她的气息,怕她不安全已经跟了她一路。
如今现身,只是有些忍不住想要见她的欲望而已。
少年眼睫微垂,昏暗的灯光下那对细长的眼尾处,晕红薄染,看上去似乎有些情难自禁的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