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手中化为莹绿色的光点,然后消散。
我打完广告后,推出门走了出去。
很好,我运气比较好,直接找到了目标上要除掉的几个人——克劳德人呢?
他刚才说要从正门或者侧门进来,然后找路去二楼或者更里面的地方。这赌场看起来还挺大的,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迷路。
我顺着走廊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这里的包间门都长得差不多,厚重的木门,黄铜把手,门上还钉着号码牌。偶尔有侍者端着托盘从旁边匆匆走过,看到我时会投来好奇或带点畏惧的目光,但没人敢上前来盘问。
大概是被我刚才踹门的动静吓到了,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惹麻烦。
普通人只是单纯来打工的,几千Gil的工资,玩什么命啊。
“……”
那个应该是克劳德。
哈,这只陆行鸟,走到哪里都能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金发小哥,来喝点酒啊。”
“……没兴趣,请放开我。”
我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双臂环胸,看着不远处那一幕。
金碧辉煌的走廊壁灯将那女人的金色卷发照得闪闪发光,她穿着一身紧身的红色亮片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对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克劳德身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颜色诡异的鸡尾酒,正试图往他嘴里送。
“来嘛,金发小哥,别这么害羞啊,”女人的声音娇软,手指还在克劳德的耳垂上轻轻打转,“就喝一口嘛,这可是我们‘金库’特调的‘烈焰红唇’,保证你喝了就忘不了。”
克劳德的身体明显很僵硬,他微微侧着头,试图避开女人凑过来的脸和那杯散发着甜腻酒精味的液体。兜帽下的眉头紧锁着,脸上写满了抗拒。
“我对酒精没兴趣,”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麻烦你让开,我有事。”他伸出手,试图推开女人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但那女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得更紧了。
“有事?现在能有什么事比陪我喝酒更重要呢?”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丰满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克劳德的手臂,“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晃悠,是不是迷路了?还是说,在等什么人?”
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开始不规矩地顺着克劳德的腰线往下滑。
“别担心,姐姐我在这里熟得很,你想去哪儿,想找谁,我都可以帮你哦。不过嘛…”她凑到克劳德耳边,吐气如兰,“你得先陪我喝一杯,或者…做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
我往前走了几步,站了出来。
女人僵住了。
是的,我知道我现在半身的血,一身漆黑戴着面罩,像是个杀人犯(事实如此)。
果然,那个原本像藤蔓一样缠在克劳德身上的红裙女人松开了手。
她脸上的笑瞬间凝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还停留在克劳德的耳垂附近,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那双精心描画过眼线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惊恐而急剧收缩,直勾勾地盯着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盯着我身上那大片的暗红色。
浓郁的香水味也掩盖不了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发出几声细微的、类似抽气的声音。她勾着克劳德脖子的手臂也下意识地松开了些许力道。
“……”
看来赌场艳遇的剧本轮不到我了。
克劳德察觉到她的松动,立刻趁机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终于从那令人窒息的香水味和女人的纠缠中挣脱出来。他抬眼看向我,兜帽的阴影下,那双青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呃,好像是松了口气。
我直接把这只陆行鸟拽走了,至于灭口——扎克斯的要求是只除掉必要的人,而且名声越大对我们越好。
“克劳德,你最好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
我去杀人,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
“……我找到了他们的保险库,已经搜刮完了,正准备找你。”
“多少Gil?”
“……这里的钱都是不干净的,不能带走,我们不是来抢劫的。”
?
我正要变脸,克劳德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魔晶石。
色泽和光亮一看就不是凡品,一看就值个几千Gil。
“嗯,对,我们不是来抢劫的,这种魔晶石留在黑|帮手里太危险了。”
我附和着他的话,立马换了语气,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开心的往前走。
拿到我的那份我要怎么处理好呢……先把最新的漫画买了。嗯,原著也挺想买来收藏的……
走廊内是我们浅浅的脚步声。
“…刚才谢谢了。”
走了几步,克劳德低声说了一句,打破寂静。
“谢我什么?”我头也不回,“谢我没让她继续摸你屁股?”
“……”
克劳德沉默了,脚步加快了几分,似乎想超过我。
“喂!陆行鸟你走那么快干嘛?”我几步就追上了他,与他并肩而行,“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刚才真的差点被摸屁股?”
克劳德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瞪了我一眼。兜帽的阴影也遮不住他此刻有些恼怒的表情。
“我没有!你别胡说!”
他的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一些。
“哦,你耳朵好红。”
我好奇的打量他,感到惊奇。
原来被摸屁股脸和耳朵都会红啊!真有趣。
“那是灯光的原因!”克劳德立刻反驳,然后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又加快了脚步,试图再次拉开距离,“我们该走了,扎克斯还在外面等着。”
“走走走,急什么,”我跟上他的步伐,伸手拍了拍他鼓囊囊的口袋,那里装着他从保险库搜刮来的东西,“让我看看你还拿了什么好东西?除了那个亮闪闪的魔晶石,肯定还有别的吧?”
克劳德侧身躲开我的手,护住自己的口袋,眉头皱了起来。
“说了,我们不是来抢劫的。只拿了这颗魔晶石,其他的…都是些没用的文件和一点现金。”
“现金也没用?”我表示怀疑,“现金可以买好吃的啊!比如烤肉!很多很多的烤肉!”
“那些钱来路不正,”克劳德的声音又恢复了平稳,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寻找离开的路线,“我们‘万能帮手’,还是要有点原则。”
“原则能当饭吃吗?”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下次找到保险库,记得叫上我,我帮你‘处理’那些‘没用的’现金。”
克劳德没接我的话,他停在一个岔路口,指了指左边稍微偏僻些的通道。
“这边,应该是通往后厨或者员工通道的,从那里离开不容易被发现。”
“哦,行吧,听你的,队长大人。”
我拉长了语调,跟在他身后拐进了那条相对安静的通道。
这条通道明显没有外面走廊那么光鲜亮丽,墙壁是简单的白色涂料,有些地方已经发黄剥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烟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头顶的灯光也黯淡许多。
走了没几步,前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看来确实是后厨的方向。
“我们从这里穿过去,”克劳德压低声音说道,同时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尽量别引起注意。”
他率先走在前面,身体微微压低,脚步放得很轻。我跟在他后面,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与赌场奢华前厅截然不同的地方。
几个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高帽的厨师正在灶台前忙碌着,热气蒸腾,香味四溢。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端着空盘子匆匆走过。
“嗯,闻起来还不错,”我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烤肉和某种奶油浓汤的香味,“不知道他们员工餐怎么样?要不要顺便打包点带走?”
“别节外生枝。”
克劳德回头瞪了我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话,然后拉着我快速穿过繁忙的后厨区域。
幸运的是,后厨的人似乎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特别留意我们这两个穿着便服、行色匆匆的“闯入者”。
穿过后厨,是一条更长的、通往后门的走廊。走廊尽头的光线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外面街道的嘈杂声。
“快到了。”
克劳德低声说了一句,脚步更快了些。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后门之时,旁边储物间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赌场保安制服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额头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
大概是克劳德之前的手笔。
“不好了!老大他们…老大他们出事了!”他一边跑一边惊慌地大喊着,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快!快去VIP那边!有、有入侵者!”
他喊着,直接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似乎是想跑去前厅通风报信。
克劳德反应极快,在我准备直接一脚把他踹回去之前,他猛地将我往旁边一拉,同时自己侧身撞向那个冲过来的保安。
“呃啊!”
保安被克劳德精准地一记肩撞,撞得眼冒金星,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朝着墙壁摔了过去。接着后脑勺磕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软软地滑倒在地,晕了过去。
“……”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保安,又看看克劳德,“反应挺快嘛,陆行鸟。”
克劳德没理会我的称呼,他俯身快速检查了一下那个保安,确认只是晕过去之后,才站起身。
“走,别管他。”他反手拽起我的胳膊,直接推开了前面的后门。
一股带着凉意的夜风混合着下层区特有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我们重新回到了赌场外那条脏乱的小巷。
外面似乎比我们进去前更加混乱了,远处还能听到扎克斯那中气十足的“悲伤”嚎叫,夹杂着守卫的呵斥声和人群的议论声。
“看来扎克斯演得很成功。”克劳德看着远处正门方向的骚动,低声评论了一句。
“还行吧,就是有点吵。”我揉了揉耳朵,“我们去哪里等他?”
“约定的汇合点在三个街区外那个废弃的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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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克劳德说着,他松开了抓住我的手,带头朝着小巷的另一端走去,“走吧,尽快离开这里。”
我们快速地穿梭在米德加下层迷宫般的小巷中,赌场那刺眼的霓虹灯光和喧嚣声渐渐被抛在身后。
我一边又开始思考要不要收藏原著小说,一边又想着要不要买点周边——突然撞到了站在原地不走的克劳德。
“……?”
“呃……!”
他一边捂着头,勉强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半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兜帽滑落,那头倔强的金发此刻有些凌乱。
他没事吧?
口袋里还有我的魔晶石呢!
我立马过去扶住他,正准备把我们的战利品从现在不大稳定的他的口袋里掏出来,克劳德就攥住了我的手。
他不再依靠墙壁,反而好似是某种本能的,把我视作了极其信任,可以依赖的人,将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在我身上。
对我来说不重。
但是好热。
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好快。
男人的身躯稍稍战栗着。
“别、别碰…”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几缕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苍白的额角。
……克劳德怎么突发恶疾了?
还有,我不碰,你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他抓的好紧,至于吗?我是自己人,又不是偷魔晶石的。
“放,放开…”
他呢喃着,但抓住我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因为身体的颤抖而攥得更紧了,“头,头很痛…吵…”
“吵?”
我环顾四周,这条后巷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赌场喧嚣,安静得很。
等等……
糟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
他没有说话了,只是完全靠在我身上,身体微微颤抖,那一头金毛蹭得我好痒,我被迫把面罩摘了下来。
不会吧,我感觉到了那种……
要来了。
果然。
我也开始头痛了。
说实话,这个症状我十分熟悉,我刚醒的时候就痛了整整两天,同时还伴随全损音效。
一般是左耳有很多人在说话,清晰又混乱,像是米德加清晨的菜市场,不过每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整一个精神污染。
右耳是好像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在念叨着好几个音节,不似人,与左边完全不同,全都跟打码了一样听不清。但是声音又大,好像是在竞争似的不相上下。
不过我已经完全习惯这种左右脑互搏的感觉。
在原地站了一会,我感觉到克劳德的颤抖慢慢停下,他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不过我的脑子没有放过我。
左:
“这个额……我第一次工作,有些事情不大明白……”
“对不起!钱我下次一定会还的,请放过我!”
“杰克,今晚要留下来吗?”
“请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要点餐吗?”
右:
“▇▇▇”
“▇▇▇”
“▇▇”
“▇▇”
“▇▇”
真好啊。
“呼……”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接着第一时间确定了魔晶石的安危。
嗯,克劳德好像晕厥在我身上了。
他软绵绵地挂在我身前,脑袋无力地垂着,金色的发丝蹭得我脖子痒痒的,有些甚至不听话的撩过我的下巴。
身上是一股浅浅的汗味,还有我们一起共用的洗衣粉的味道,跟我身上未散去的血腥混着在一起。
呼吸虽然平稳了些,但依旧能感觉到他之前急促心跳留下的余韵。
啧,真麻烦。
我单手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手揽住他的背,把他更稳地扛在肩上,像扛一袋不怎么听话的土豆。
“……”
对了,是要去废弃喷泉广场吧?
我感觉我们的状态,出巷子都够呛,我都感觉我要从中间裂开了,这合理吗?
此时,一只银色的猫从屋檐下突然跃下,落在我们身前,挡住了我的前路。
它的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落地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透过克劳德的发丝,我看到了那只猫的瞳孔,它直勾勾的望着我,身后的尾巴正大幅度的左右晃着。
两双魔晄色的眸子对视。
——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找到你。”
“那我也能找到你。”
——
“让开。”
我开口说道,声音因为扛着人而有点闷。
猫没有动,只是尾巴甩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毫无预兆地、仿佛不受控制般地从我嘴里冒了出来:
“萨菲罗斯。”
陌生的字节。
猫没有动,但它的尾巴不再晃动了。
尾尖稍稍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