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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秉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星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月姑娘是要先用饭呢?还是想先听我一言?”


    月宁听了只觉得极为无奈,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个字能形容此刻的心情。


    虚伪至极!这过场走不走的,区别真的大吗?若是有心想让我用饭你直接走不就得了。


    若是她能有姚玉璃的能耐,早就动手把他打出去了。


    只可惜她没有,加上她爹也不行,这并不是数量多就能赢的,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这菜也有些凉了,食之亦是失了滋味,不若先听听林公子有何指教?”


    得了意料之中的答复,林星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淡淡地说了第二句:“敢问纪姑娘芳名?”


    他面色平静地说着宛如青天白日下鬼刀子的话。


    月宁闻言差点把桌子捏碎一块。


    好好好,原以为他只掀了她一层面纱,却没想到连她脸上的痦子有几个都瞧了个一清二楚。


    ......


    这菜凉了果真失了滋味儿,月宁吃得味同嚼蜡。


    不由得学着姚玉璃感叹一声:“天命当真不可违。”


    错了,都错了。


    她们猜测的方向就错了。


    她们只围着这片天地,只围着她这个人去猜测,而林星,是命运从外界推着他过来的。


    从根上就错了。


    姚玉璃当年拼着折损生机窥得的那丝天机并没有错,这林星上山的日子不对,乃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蛊而来。


    她好像真的灵台蒙尘,自以为看懂了林星一二,实则步步都在被他引着往前走。


    其余微小的暗示不提,林星特意在祠堂留下那么大破绽,是她的反馈给的太慢了。又没有充裕的时间可耽搁,林星坐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她或是姚玉璃,姚玉璃又不见踪影,只好来她这里直接开门见山。


    林星毫不吝啬地给她见了一座“大山”。


    .......


    姚玉璃从雪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取了火折子点亮了烛火,见月宁在他房里耸拉着脸枯坐着也不惊讶,一甩袖子斜躺在了榻上,“说说吧,何事忧愁?”


    “师祖,我父亲为何给我取这个名字?”月宁阖上了瞪得太久而干涩的眼睛,声音有些哑。


    “清平?”姚玉璃从袖中拿出来一片嫩竹叶在手中把玩,“嗯......其实是你母亲取的,取自一位女先生所作的一首诗词,好像叫{摊破浣溪沙}中的一句“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雨景来佳””说着屈指弹出了竹叶,柔嫩的竹叶仿佛被加注了千斤之力,“笃”的一声,嵌在了门上,入木三分。


    能要命的竹叶擦肩而过,差之毫厘就能割伤她的臂膀,月宁眼睫颤动,嘴唇翁动了几下,挤出来一点气音:“月宁。”


    姚玉璃哼笑了一声:“怎么?没吃饭?”


    见他插科打诨,月宁猛地睁开了眼睛,倔强地盯着他,薄薄的眼皮慢慢红了起来。


    沉默。


    一时间,室内之余清浅的呼吸声。


    姚玉璃把玩的竹叶嵌在了门上,又不甘寂寞地探出两指磋磨着床幔,少顷,率先打破了沉默,问她:“那林星与你说了些什么?”


    林星说了什么?


    月宁刚要说话猛的觉得有些头晕,喉头有些堵得慌,很快就堵得她喘不上来气,突然就有些想不起来林星说了什么了,呛咳了几声,满嘴的血沫,一抬眼,眼前的姚玉璃变成了两个,又变成了三个、四个......


    一个姚玉璃以指做刀“呲拉”一声正裁着布料,又满身怨气地捏着细针开始缝裁好的布料,手上动作飞快,落下一排排细密的针脚。


    一个姚玉璃在花树下执着清泉剑舞剑,身法飘逸,清泉微鸣,剑花四起。长生站在一旁反向拍马屁:“哇!姚玉璃你这剑法真的是打架用的吗?上来就把人迷晕是不是也能算赢了?”姚玉璃脚尖一转,清泉刺了过去,长生的外袍顷刻间碎成了天女散花。


    一个姚玉璃正拿着一本《述异记》念给小小的她们听:“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龙千年为应龙,有走江大蛟,入海为龙的说法。


    顺水行蛟,危害四方,因其身巨大又狂暴凶猛,遇见任何东西都会毫不留情的摧毁,洪水最惧遇蛟龙,一旦有蛟龙出现洪水则会更加猛烈的摧毁一切。


    蛟的长相似蛇似鱼,不惧严寒栖息在水中。”


    还弯腰递下来书册,指了指书中带有的几幅略显潦草的画像一一给她们辨认。


    一个姚玉璃抱着满身鲜血的她......


    鲜血奔涌而出,流淌不及呛了几口,心肺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真的好痛。


    “宁儿!!”


    姚玉璃是真的慌了,他就只是闭了下眼好想想这话该怎么编,怎的一转眼刚才还好好的孩子就吐血吐得像血不要钱一样。


    纤长的手在枕席上一抹,指间多了一排泛着冷光的长银针,银针随即没入月宁周身十三个大穴,手臂一卷,夹带着她夺门而出。


    药庐里那口大锅时隔数年终于又派上了用场,月宁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昏迷着瘫坐在锅里。


    长生遛完马回来,喜滋滋想找月宁炫耀炫耀流星有多厉害,告诉她流星跳得有多高,跃得有多远,跑得有多快!


    遍寻不到还以为她又去寒潭了,拐了弯正要回房,远远瞧见药庐亮亮堂堂的,就过来看看。


    一看吓了一跳。


    灶里烧着明火,锅里煮着不省人事的月宁......


    长生:?


    上去就是半桶水浇灶膛里了,“呲——”火灭了,正要拉月宁出来,一声“别动!”吓得长生一哆嗦,离水一半的月宁又滑坐了回去。


    瞧见月宁入了水,姚玉璃提着的那口气才慢慢吁了出去,抄起水舀子劈头盖脸地对着长生就是一顿毒打,“离了水断了药效,她就死了!死了懂不懂!啊?死了!到时候你让你大哥......”


    姚玉璃突然住了嘴,神色复杂地看着长生,叹息一声,扔了打烂的水舀子,指使他去掏了灶膛重新烧火。


    长生虽然一片好心,但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差点害死月宁,挨打挨得毫无怨言,甚至还想再挨一会儿,打没挨上,挨了姚玉璃一瞪,老老实实地干活去了。


    灶膛的火又重新燃了起来,长生还有些后怕,寸步不离地守着灶膛,悄默声地问:“姚玉璃,宁儿这是怎么了?白日里不还好好的吗?”


    姚玉璃不知该如何解释长生才能懂,余光扫到了旁边木架上用剩的半截老参,想出了个略微恰当一些的说法,“一味药材,我们想用须得如何?”


    长生往灶里添了块柴,随口应着:“那当然是先依着药理配比,熬药内服啊,研磨外用呀,没条件的时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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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生啃什么的不都行吗?”


    “为何要如此呢?”姚玉璃慢慢引导他,今个他差点铸成大错,若是不弄明白还要有的缠。


    长生拨了拨刚填进去的柴火,好让它烧得更旺些,“当然是为了让病人更好的得到药里的精华更好治病。”


    姚玉璃今天几乎叹完了往年一整年的气,“宁儿的药比较特殊,是直接长在了她体内,无需经过任何处理就能把精华借给她,现在她的药不愿意借给她了......”


    耸着鼻子嗅了嗅蒸腾的药气,长生识得,是“独参汤”的味道,也叫“吊命汤”,药材取其味专且大,以人参为主。


    他老爱忘东西,这“吊命汤”是姚玉璃棍棒之下唯一强行要求他记住的,叮嘱他若遇不测就自己先用了再传信求救,一直到现在他身上日日都带着一截老参。


    宁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长生的想法总是有些异想天开,“那药既然不肯借给宁儿了就不能把药取出来吗?它说不借就不借了?熬汤也好什么都好......”


    月宁安静地在锅里跌坐着,细如毛发的白烟从各个银针的落针之处袅袅升起,姚玉璃轻吹了一口飘荡到面前的烟气,“取?先不说取了有没有用,现在取了她现在就死。”


    灶膛的火足够烈,锅中的药汁很快就下去了一半,姚玉璃动手取了针,又搭了回脉,阴沉的脸色终于好转了些,对长生说:“你在这盯着,待药差不多了就把宁儿送回去,明日你让那林星过来见我。”


    看药汁收的差不多了,长生灭了明火把月宁背了回去,他也沾染了一身清苦的药味。


    月宁对此毫无所觉,魂游天外之时还在想姚玉璃问的问题。


    “林星与你说了些什么?”


    啊.....他说了......


    “原来你们这群余孽躲到了这里,怪不得!”


    “这月姓之人也属实罕见,在下也曾在外游历过数年,在月姑娘这,在下是头回遇见。”


    “为何叫月宁呢?”


    “纪姑娘,为何叫月宁呢?”


    “在下觉得还是纪景佳更为适合姑娘,难道不是吗?”


    “你父亲应该已经递过来了消息吧,且由我来猜猜是什么?”


    “月女?”


    “你可知为何是这二字?”


    “大悲寺的戒尘大师前几日预言,七日后天有异像,日月同天。如日中天,自是帝王之说,现下秦不疑的龙椅坐得也没有那么安稳,这谁能一统天下还真不好说,这月能与之同天,乃是皇后之象,岂非得之可得天下?”


    “他推测出来的这异像之期到如今只余两天了。”


    “你可知赵勇胜?”


    “对,就是东吴的皇帝,赵勇胜!”


    “那你可知他在登基后把先皇的一众嫔妃全都一齐打包送去了大悲寺?”


    “那帮子女人哪个不是养尊处优惯了,大悲寺清苦,总有几个不安分的妄想脱离那苦海,把偷听来的托人给秦不疑递了消息,殊不知那秦不疑刚得了消息就灭了她们的口。”


    “秦不疑随后亲自带兵围了大悲寺,逼得一副八字,诸位大师拼上性命共同推算,此女是纪家之女,可是......你纪家近二十年间仅有一女降世,此女被赵勇胜迎入宫中后不久就死了。那八字更是犹如一句戏言,命格虽贵不可言却是个早夭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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