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现世的魔法师，你已经尽力了

    陡然间，周围的空间已然发生变化。不。应该说，这就是这座大楼的本来面貌。在地面奔窜的地脉是支配空间的「场」，东南西北等方位则是其他天体所生力量的方向与强度——这是诞生于地球的魔法，也是被困在地球上的魔法。人类会为了自己的目的，用遭到诸多火花干涉的‘魔法’削山填海。但那名为亚雷斯塔的传奇魔法师，选择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没有窗户的大楼的封闭性，无视欧几里得几何学拉长了大楼内部的空间，直接延伸至外太空。那么只要脱离地球这个已经结束的地方，就可以执行与目的相符的仪式。不论是怎样的禁忌仪式，都无法阻拦已经‘脱离’了地球的亚雷斯塔。这才是，亚雷斯塔取胜的关键！“冲击之杖！”据说。是一种能将魔法威力增幅为目标所想十倍的辅助术式。圣守护天使爱华斯的十倍！轰！天使的太阳轰然命中同族的身躯。亚雷斯塔从一开始就积极使用『科学』这个词。无论是灵异还是物理，只要能漂亮地解释前因后果，就属于科学。这种理论的顶端就是爱华斯。这个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地方，也没纳入任何宗教……而且这个世界是在物理法则上看了许多重魔法阵营相位才成立。换言之——只要确立爱华斯的控制法则，再以这股庞大力量破坏爱华斯以外的所有滤镜。那么，世界上，名为魔法的奇迹之力将不再显现！不巧的是，“没有窗户的大楼”，脱离了地球以后，也算得上是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几何概念的未知世界。哪怕是恶魔，哪怕是生命之树的反转，也依旧，无法逃避成为战败者的命运！掌握了魔法与科技之力的爱华斯，外加一个虎视眈眈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两人合力对付一个被禁锢了“魔法之力”的恶魔。这种战斗，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抱歉了啊，同族。希望你的计划，能够在未来十个万年内能够实现吧。目睹那大恶魔被一瞬间磨灭在十倍增幅的“太阳”之中。爱华斯毫无歉意的想到。“亚雷斯塔，结束了呢。”它语气有了明显的起伏。实质化的身体，似乎也让爱华斯多了几分不该有的人性。当然，也有可能是亲手‘杀死’一位同族，的确让爱华斯为之而感到喜悦。它就是这么一个异格的怪物。跟魔神、大恶魔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噗呲——穿透的声音响起。爱华斯怔了一下。转身。“你们这群家伙啊，总想着要整点花活，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回到箱庭了呢。”路克面带微笑。噗呲——长剑跌落，沉入这没有上下的世界，伴随着点点血迹消失不见。那名为亚雷斯塔的魔法师——此时已经被刺穿了心脏。亚雷斯塔的计划确实很完美。应该说，不愧是亚雷斯塔·克劳利。哪怕时间仓促，事发突然，却依然能够及时调整自己的计划，将结果导向同一个方向。从起初的以路克为诱饵，到路克突然起意，引导多国联军入侵学园都市，接着便更改计划，利用这带来的负面影响吸引萝拉。即使再一次半路冒出来扰乱计划的神之右席，也依旧没有阻挡亚雷斯塔的目的。仍然是习惯性的更改计划，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神之右席的每一位成员的价值，发挥到了最大。利用右方之火逼出科隆尊的本尊。再利用路克的力量，驱逐科隆尊。最后，以自己为诱饵，动用最后的后手——爱华斯。将假借“路克”之名的大恶魔，消灭在没有窗户的大楼！一环套一环，一轮接一轮。随时随地的更改计划，随时随地的调整走向。从来不会拘泥于成功、失败、获得、丧失、光荣、挫折。只要将趋势引导成不管有何发展都会朝同一个方向流动，那么全部都一样。这种手段，这种性格。让路克想起了那个名为箱庭的神佛舞台。明明拥有着只要往前踏一步，就可以成为魔神的伟力，但却喜欢用自己的智慧来战胜对手。也是一样。在箱庭的舞台上，力量非常重要。掌握力量之人，可以让神佛为之忌惮，让魔王为之赞叹，让诗人为之歌颂。但是，单单只有力量之人，却不可能一直站在箱庭的舞台上。智慧，才是箱庭获胜的基石。单单只有力量的强者，哪怕是白夜魔王那般恐怖的原始星灵，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游戏场上的失败者。经过数次削弱，不得不化作白夜叉，归顺于同级别两位女神的身下。又比如那拥有「美杜莎」、「原初（莉莉丝）的恶魔」等诸多仇名的魔王——阿尔格尔。先是没有脑子的对三千世界宣战，结果被神佛联手差点没打出gg。被封印起来以后，还想着闹腾。破口大骂自己的监护人雅典娜是丑女。结果惨遭报复，不仅自身的灵格劣化，而且还被帕修斯趁阿尔格尔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将其暗杀，使其永久隶属。可以说是箱庭没有脑子的代表性人物了。而有智慧的强者，就比如与白夜叉、阿尔格尔同为箱庭三大问题儿童的万圣节女王。即使在箱庭闹出了那么多祸事以后，却依旧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而且因其是星灵且掌握着境界之力，所以单论力量程度，甚至可以比肩全权领域者。作为万圣节神格化而成的存在，她还是凯尔特神群的中心，过的比那两个孤家寡人的问题儿童要好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在箱庭世界。你可以没有力量，但是你绝不能没有智慧。力量只能让你登上舞台，智慧却可以让你战胜舞台的操盘手。而亚雷斯塔这样的家伙，无疑就是箱庭当中——有智慧的强者。站在魔道之巅的亚雷斯塔·克劳利，不仅有着足够的实力，而且精于谋算，什么都敢上手算计一下。对于一般的魔法师而言，魔神是不存在于认知范围内的怪物，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战胜的强者。但，亚雷斯塔不这么想。既然要驱逐魔法，那么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魔法的魔神，也必然在驱逐的范畴之中。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设计了针对魔神的计划。并在百年间一点一点的将其推动。哪怕肩负着注定失败的命运，也没有阻拦亚雷斯塔走向自己的目标。不过，可惜啊。亚雷斯塔。即使智慧通天，也挡不住机械降神啊……“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死透，亚雷斯塔。”那大恶魔在爱华斯错愕的目光中，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随手从兜里掏出来打火机给自己点烟一样的小事。“达摩克里斯，我从科隆尊手上拿到的东西，它似乎已经做好了用这玩意捅死你的准备。”达摩克利斯之剑，以理论重现达摩克利斯的传说，用来给王侯贵族镀金试胆，也用于警惕没有觉悟的掌权者的剑。“如果没有我的话。”路克笑了笑。如果没有他的话，现在捅死亚雷斯塔的，应该是科隆尊才对。但是，虽然没有了科隆尊，这把剑依旧给亚雷斯塔来了个透心凉。所以，这结果有什么改变吗？爱华斯心中有些无语。“虽然靠著全身血管里残存的血流勉强维持意识，但是流向脑部的血液不顺，会在数分钟内让你的意识消散。”“事到如今，你已经没办法拿生命力精制魔力了吧。”“所以，有什么遗言就快点交待清楚，省的到了地狱见到科隆尊的时候说不出来。”听到这话。那理应已失去心脏的男子睁开了双眼。“你是怎么做到的？”亚雷斯塔问道。理论上来说，这套配置是足以对付魔神的“武器”，用来杀死一个大恶魔的话，并不算是什么难事才对。况且，就算做不到，他也能够有打平手的准备。但是，让亚雷斯塔没想到的是。没有胜利，没有平手。只有，一瞬间就彻底结束的败局。在圣守护天使爱华斯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路克不仅躲过了天使十倍威力的全力一击，而且还轻松绕后杀死了亚雷斯塔的“身体”。这种实力，已经超乎了大恶魔的范畴。宛若——那嬉笑着便毁灭又重塑了世界无数次的魔神。“虽然很想给你这么精彩的表演提供一个满意的答案。”路克耸了耸肩。“但，其实只是我比你们要强而已。”不论亚雷斯塔有着怎样的智慧，怎样的计划，怎样的准备……都不足以跨越两者之间的阶层。“现世的魔法师，你已经尽力了。”听起来像是安慰。但更不如说，是站在更高层次上的怜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将亚雷斯塔当作是对等的敌人。只不过，是舞台上的演员。二位数，比魔神要强很多。除非魔神不要脸，联合使用“权限”，将路克放逐——或者说限制在某一个地方。要不然，仅仅只是超单体层次的魔神，远不是已经有能力涉及多元宇宙的二位数强者的对手。哪怕是路克这样的“水货”，也不行。而没有准备好的亚雷斯塔，虽然明面上说是只要往前走一步就可以跨越到魔神领域的魔法师，但终究不是魔神。哪怕智慧通天，可是现如今的情况下，已经没有给亚雷斯塔发挥自己智慧的机会了。所以，他失败了。失败的相当草率。就如同那群相当于背景板的魔神一样。一个个看上去无人能敌，实际上却被有所准备的亚雷斯塔强行一换一群。这也算是魔禁的一个特色吧。越强的强者，却越容易被‘击败’。毕竟，本质上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后宫番……“实力的数值估算错误了吗，原来如此。”亚雷斯塔喃喃道。这时候，爱华斯还想做些什么。最起码，现在的它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亚雷斯塔死去——它和亚雷斯塔还是有契约的。“爱华斯，乖一点。”但还没等爱华斯动手。路克笑眯眯的声音传来。爱华斯动作一滞。恶神之貌显现，那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本质逐渐升腾。“魔神？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魔神！”爱华斯惊愕极了。它不是不知道魔神的存在。相反，正因为它知道。才清楚，这个世界，理应不应该有魔神活跃在现世才对。“是世界之外。”那即将死去的男人平静的说道。“世界……”之外？爱华斯一时间有些理解不能。“并非是其他的相位，也并非是魔神所居住的世界之外，而是真正的，超越了魔神所在的世界之外。”“这么快就理解过来了吗？”“不愧是理事长啊。”路克拍了拍手掌，像是在鼓励，也像是在夸赞。“只是最基础的推测而已。”到了这时候，亚雷斯塔依旧保持了自己身为Boss的逼格。只不过，就是误伤到了友军。某个刚刚获得身体的天使，此时正满脸问好。虽然爱华斯自认为自己不算是蠢货，但是亚雷斯塔和路克的谈话，属实已经超过了它的理解范围。什么叫做……超越了魔神的世界之外？“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那边，亚雷斯塔已经开始了进一步的询问。哪怕是即将濒临死亡，亚雷斯塔依旧没有失去冷静，并且仍旧在试探着情报。这沟槽的理事长，是真的阴啊。虽然看似被戳穿了心脏，濒临死亡，实际上这点伤势对于亚雷斯塔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不会死的。或者说，名为“亚雷斯塔”的存在，不会死亡。只要他放弃这具身体，不仅自己能够活下来，还会将体内的十亿多种可能性一次性全部放出来。到时候，天上地下，全都是亚雷斯塔。走两步，指不定就能遇到一个亚雷斯塔。“想知道原因吗？”路克笑容不变。他走向漂浮在空中的，亚雷斯塔的身体。“那就，亲自去看一看吧。”亚雷斯塔平静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他看到了。三枚血红的宝石在路克的手中蠕动着。亚雷斯塔面露惊愕。“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