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会吧”
这时前面的人突然回头,两个昭明都看着玄昧,昔日的昭明从玄昧身体径直穿过,他环顾四周,脚步轻快的绕着圈,他会歪着脑袋,像在确认没有“危险”。
随后动作更快的跑回山顶,向下望去,玄昧和昭明也随后跟上,向下看去,悬崖下除了凸起的石尖,并没有什么异样。
昭明喉结滚动一下,像是想到什么,耳根瞬间爆红,伸手覆上来,遮住玄昧的视线。
“你又干嘛?”玄昧眼前一暖,潮湿的掌心微微颤抖,一种淡淡的、属于昭明的气息,在玄昧的鼻尖悄然弥漫。
“呼,舒服……”
一串清脆的声音响起,细小的水珠落在坚硬的石头上,水流渐渐变得急促,声音也更加密集,玄昧这才反应过来,昔日昭明在干什么。
玄昧勾住昭明的小拇指,将昭明的手从眼前拉开,指尖触碰的温度让昭明耳根发烫。他仓促别过脸,见昔日的自己正大步流星穿过,腰间桃五五的玄铁链泛着冷光。
“小心。”玄昧突然拽紧他的手,"鹊族的结界会吞噬灵力。"
昭明这才注意到,脚下每片落叶都刻着微不可察的符咒纹,这荒木之地,是鹊蒙用禁术打造的噬灵阵。
鹊族如今由双胞胎兄弟控制着,大哥鹊蒙,弟弟鹊罗。他们的母亲有一半凤凰血统,两兄弟生来被寄予厚望。弟弟鹊罗继任首领之后,野心勃勃逐渐显露,先是不顾族人反对和乌族决裂,又在接引使者的争夺中使用禁术。乌族成为接引使者划归天界后,他突然对外宣称要自立为王。
鹊族人宣称自己所掌握的秘术,能让冥界之外的神秘力量为他所用。鹊罗夸大神秘力量的存在,势要与冥界划清界限。
昭明此次前来,就是要明确三件事,第一,他就是洪福齐天,也得好好在冥界的管制下趴着,不要在底线上来回蹦跶;第二,圈子就这么大,别动不动跟这个划,跟那个划,自个儿拎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第三,酆都大帝是个热心肠,铁手腕,这次谈崩,她会拿鹊族开刀,以儆效尤。
从山顶下来,经过一片山谷。入口的石拱门上面刻着似鹊似凤的图案,图案有些斑驳。石拱门两侧的粗糙石壁上,爬满了青苔,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显得毫不起眼。
沿着小径前行,玄昧的靴尖突然踢到个硬物。她垂眸凝视,右手虚抬,指尖流转着蓝光,那残缺的白瓷片悬浮而起,在玄昧面前凝滞并缓慢旋转,外侧釉面绘着奇怪的符号,既不像符咒也不像图腾,倒像是某种潦草的编号。
“这纹样……”昭明用指尖翻动瓷片,露出底部扭曲的“第七实验组”五个字,“鹊族何时用起这等粗劣陶器了?实验?难道是巫术实验?看来他们做足了准备,势要与冥界决裂啊!”
两人跨过坠落地面的瓷片,并未注意到边缘闪过细微的金属光泽。
“实验?”玄昧想起一事,将昭明抵在一棵树前,指尖捏着本烫金封皮的《冥界绩效管理手册》: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孟婆手里这么多我从来没听过的天书?”书页哗啦翻到扉页,露出孟婆亲笔题词:【让冥界卷起来!】
玄昧袖口垂落,墨香扫过他鼻尖,“这个卷是什么意思?”
昭明不急不缓的抬手,修长的手指沿着她握书的手背划过,指腹若有似无的蹭着她的手腕,她呼吸微滞,却没退开。他随即顺着她的指缝滑入,书“啪”的一声合上:
“天道本有定数,可众人偏要逆天而行,最终徒劳无功,这就是‘卷’。比如凡人,明明天赋有限,却拼命寻找长生之术,炼制各种所谓的灵丹妙药,结果根基虚浮,反而断了大道之路。这也是‘卷’。你强,我要比你更强,‘卷’上‘卷’。”
昭明广袖一拂,袖口无风自动。只见数道光影从袖中掠出,在半空中展开成十几本书籍,整齐地悬浮在两人之间,他手指轻划,《KPI的996种PUA》一页页翻开,发出沙沙轻响。
除了这本书,其他每一本封面都印着“奈何桥出版社”,和一个熬汤的骷髅比着剪刀手。
“现在过奈何桥要查三样:阳间户役单、自愿画押契、保结荐书。功德簿改成‘冥界绩效管理手册’,连孟婆汤都分档次,普通版勾“勤勉”烙印,良绅版勾解记忆,至于权贵特供还能选汤底和食材。”昭明眸色一暗,原本被玄昧压制在头顶上的手突然翻转,反扣住她手腕,揽在她腰身上,猛然施力,将人带进怀里,他微微低头,几乎与她气息交缠,“有个言官抗议无效,反被判‘消极轮回’,罚在鬼门关念冥界界规到魂飞魄散。”
玄昧猝不及防,下意识将指尖握着的管理手册,压在昭明的唇上:“我老板刚封印魂册不过三日,天帝便下维新诏,冥界倒是雷厉风行,分分钟把轮回道改成修罗场,连望乡台都挂起了‘今日还阳指标’。孟婆那个眼睛里只有汤的骷髅架子,如今香火鼎盛功德圆满,靠的就是这些……奇书?”
“起初不过是在孟婆客栈里流传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酆都那位亲自过问,让孟婆给个说法。”昭明将手里那块“勤勉笃行”的小木牌,塞进玄昧手里,顺手接过管理手册,十指从纠缠到分开,每一次擦碰,都让玄昧的颜色艳上几分,“她说这些书是木叶镇藏书阁的孤本,不过根据冥界的情况略加修改。”
玄昧摩挲着那些木牌上的烫金小篆,木牌随即裂开道道细纹,她将木牌抵在昭明心口,“所以奈何桥改成账房,判官笔变作工部算筹?”
昭明低笑,嗓音微哑,呼吸扫过她耳尖:“那藏书阁为何‘非有缘不得见’?我去看过才知晓,阁前石碑刻着‘饲民如刍’四个血字。如今冥界上下都管这叫冥界刍狗纪元。”
玄昧用木牌板正昭明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三千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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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人间一纸风尘。当年仓颉造字是为通天,现在冥界造孽是为通绩效,孟婆拿天书积功德,和人间画饼造梦有什么两样?”玄昧指尖用力,捏碎木牌,檀木碎屑簌簌落下:“比起当年共公撞不周山时的荒唐,你们更甚,把轮回道凿成了韭菜田。”
昭明扣着玄昧的拇指离开她跳动的脉搏,手掌顺着她手臂上滑,最终停在她侧颈处,“瞧瞧,你眼前有棵万年韭菜。酆都正殿的公文堆的比望乡台还高,大帝卷在镰刀上,全年无休。到是我们这些老韭菜,连被割都要排队。”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惊飞一群麻雀,昔日昭明转眼不见了。
“朱盈盈的执念好理解,无非是让那位尝尝勒住咽喉的滋味。至于武玲珑,与天博弈,权利的终极延伸——即便是死亡,她仍要自己掌控命运。乱世枭雄,令人钦佩。改日,领教女帝的手段,现在把你的烂摊子收拾了。”玄昧拉开她侧颈上手。两人又恢复了原本该保持的距离。
玄昧踩着枯叶向前走,起初她以为是雾气朦胧了视线,一片盘踞在鹊王宫外的古树群间的建筑时隐时现,当她不断靠近,整个树屋群扭曲了一瞬,刹那间重新与山林融为一体。
“无相蚕丝?”她收回灵识,昆仑虚无相寺培育的千年灵蚕所吐的丝,织就而成的奇纱,薄如烟霭暗藏玄机。它们随风而动发生轻微变形,仿佛在呼吸。
树屋表面覆满了这种纱,随着她的步伐,光纤层层折射。一步化作飞瀑,三步如临峭壁。当她站定不动时,庞杂的树屋竟完全隐匿了,随处可见的风伯铃悬在半空,铃铛表面刻着密纹,如遇强风会自动鸣响,激发小型御风阵抵消晃动。
在参天古树遮蔽下,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鹊罗得知昭明独自前来,甚至未曾露面,只为他安排了一间离鹊王宫最近的树屋歇息。然而昭明并未立刻入内,而是在四周闲庭信步,目光沉静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域。
玄昧与昭明最终停在树屋对面。鹊王宫笼罩在缭绕的云雾之中,其主体由巨大的金色与白色长方石块交错堆砌而成,宽约两百丈,巍峨耸立。这刻意营造的神秘与庄严,却像一只掉进凤巢的土鸡,学得再像,终究是浊眼望不穿云霓。
昔日昭明很快发现一处眼线,他拎着一只吓得羽毛蓬乱的喜鹊,“你很幸运,做为第一个被我发现的小东西,我会让你活着回去。”
小喜鹊缩着脖子,扭扭捏捏道:“我……奉命‘保护’大人的安全,不让闲杂人等打扰大人休息,我……”
“呵,胆子不小。”昭明眯起眼睛,指间微微收紧,“回去告诉鹊罗,少在我面前耍这些把戏。大帝她公务繁忙,最不耐烦等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突然皱眉,"喂,发什么呆?再用这种下流眼神盯着本君……"话音未落,那喜鹊突然剧烈挣扎,竟从他指缝间滑脱,转眼就消失在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