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札幌的冬季,整座城市仿佛被施了魔法,化作一片银装素裹的梦幻世界。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如棉絮般轻盈飘落,层层叠叠地覆盖在屋顶、街道与树梢之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让平日里熟悉的建筑与景观都换上了纯净的白色外衣。
夜幕降临时,街道两旁的路灯亮起暖黄的光晕,与洁白的积雪相互映衬,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宛如繁星坠入人间。大通公园的冰雪节期间,巨型雪雕与冰雕拔地而起,精美的艺术作品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而薄野地区热闹非凡,居酒屋内飘出阵阵暖意,人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热气腾腾的拉面、味噌汤,欢声笑语与氤氲热气交织,为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一抹温馨的烟火气。
受寒冷的影响,海妖在每年冬季的活动也进入了休眠期。这无疑是给札幌市的人们带来一丝宁静。
札幌薄野的冬夜裹着刺骨寒意,霓虹灯在纷飞的雪幕里晕成朦胧的光斑。夏目川缩着脖子跺了跺脚,皮靴碾碎新结的冰碴:
“今年这该死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冷。”
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霜花,在围巾边缘结出细小的冰晶。
凉子呵出的热气模糊了眼镜,她仰头望着街边圣诞树上摇晃的彩灯,雪粒子簌簌落在羊绒帽上:
“是呢,不过这样也好,那些可怕的海妖们也回到海底沉眠了。”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风突然卷过街角,带起满地碎雪扑向行人。
夏目川正要接话,却发现身侧空荡。
方才还举着章鱼烧的千野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半盒撒着木鱼花的小吃躺在路灯下,热气正丝丝缕缕消散在寒风里。
“对了?千野呢?刚刚还在你身边?”
他猛地转身,外套扫落了路边积雪堆上的雪人鼻子。
凉子攥紧发烫的暖手宝,望着雪雾笼罩的街道,那些明灭的店铺招牌突然变得恍如隔世:
“咦?是呀?快找找!”
“千野!”
二人的声音混着冰雪世界飘香远方。
“我在这!”沙哑的呼喊穿透雪幕,像根绷紧的弦突然震颤。夏目川与凉子踩着半尺深的积雪跌跌撞撞奔去,霓虹灯在他们身后拉出歪斜的光轨。转过街角,千野正蜷在巨大的雪雕广告牌下,羊毛围巾滑落肩头,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
“千野!真是的,你这样会让我们担心……”
凉子叉着腰喘着粗气,话音却卡在喉间。广告牌投下的阴影里,躺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那人穿着单薄的黑色短袖,冻紫的嘴唇微微翕动,凹陷的脸颊上结着层薄霜,身下的报纸早已被雪水浸透。
千野正把自己的羽绒外套轻轻盖在对方身上,指尖触到那人胳膊时,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呼啸的北风掠过广告牌,震落几片雪花,落在乞丐结着冰碴的头发上。
“别看着了,快帮帮忙!”千野的声音被寒风撕得支离破碎,她跪坐在雪地里,双手死死攥着那件勉强盖住乞丐肩膀的羽绒外套,
“把他送到医院,他快要冻死了!”
呼出的白雾在路灯下凝成细小的冰晶,簌簌落在颤抖的睫毛上。
夏目川后退半步,皮靴碾着积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街边店铺透出的暖光映在他绷紧的侧脸上,将眼底的警惕照得发亮:
“喂!这种来历不明的乞丐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突然卷起雪幕,裹着细碎冰碴扑在众人脸上。
千野猛地抬头,发梢甩出细小的冰珠。她冻得通红的手指深深陷进雪地里:
“那也不能看他冻死在这!”
寒风卷起雪粒扑在夏目川睫毛上,他别过脸避开乞丐蜷缩的身影,转而看向凉子:“凉子,你说呢?”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歪斜,在结冰的地面上晃出不安的弧度。
凉子攥紧羊毛围巾,镜片蒙着白雾:“千野,他可能已经被冻死了,我们通知警署的人就好了。”
话音未落,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刺破死寂——乞丐青紫的嘴唇翕动着,喉间挤出破碎的求救:
“救…救我。”
千野立刻跪坐在积雪中,发丝垂落遮住两人的脸。她将耳朵贴近乞丐苍白的唇边,睫毛上的霜花簌簌掉落。片刻后猛然抬头,眼尾泛着血丝:
“他还活着!既然你们都不肯帮忙,那叫救护车吧!”
风雪愈发肆虐,街边店铺的霓虹在雪幕中晕成诡谲的光斑。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才传来救护车呜咽的警笛声,划破札幌漫长的冬夜。
雪片扑簌簌落进救护车打开的舱门,当担架床金属支架撞上地面的瞬间,千野突然僵在原地——乞丐空荡的右袖管随着车体震动轻轻摇晃,露出半截结着冰碴的残肢。呼啸的警笛声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踏上车阶,靴底在积雪中打滑。
“千野!”凉子扑过去抓住好友的手腕,手套边缘蹭上救护车泛着冷光的金属门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能帮他叫救护车来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就交给医生吧!”
头顶红蓝警灯交替闪烁,将她焦急的面容染成斑驳的血色。
千野回头时,急救员正在为乞丐连接心电监护仪,屏幕上跳动的绿线映亮那人凹陷的眼窝。
她挣脱开手:
“我得去确认他的情况!”
救护车的舱门在风雪中重重闭合,碾过积雪的轮胎声渐渐消失在札幌的夜色里。
寒风拍打着车窗,夏目川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千野真是的,我们一起跟着去看看吧。”
后视镜里,救护车红蓝交替的警灯在雪幕中划出模糊的光带。凉子默不作声地拉紧围巾,车载暖气呼呼作响,却驱散不了车内的凝重。
札幌市立医院急诊楼前,积雪被轮胎碾出杂乱的辙印。千野裹着急救毯站在落地窗边,睫毛上的霜花随着急促的呼吸簌簌颤动。当急救室的红灯熄灭,戴着防护面罩的医生推门而出时,三人几乎同时迎了上去。
“你们有谁是他的家属吗?”
医生的目光扫过三人,医用口罩上方露出疲惫的皱眉。
千野张了张嘴,却被夏目川抢先摇头:
“我们只是路人。”
医生喉间发出压抑的叹息,取下沾着水雾的护目镜:
“那我们无法对他进行救治。”
“为什么!”
千野踉跄着上前,羽绒服下摆扫过墙角堆叠的担架车。医生无声地调出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冷气仿佛顺着脊椎爬上三人后颈——画面里,乞丐原本单薄的衬衫下,布满深可见骨的咬痕,浑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结痂的伤口蜿蜒交错,最狰狞的一道从锁骨直劈向腹部,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天呐,这家伙,是...”
夏目川后退半步撞上消防栓,金属撞击声在走廊回荡。凉子捂住嘴的手指微微发抖:
“怎么会,人类受这么重的伤还会活着吗?”
千野盯着屏幕上交错的伤痕,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
千野的声音发颤:“那你们能查到他家里人信息吗?”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紧绷的下颌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消毒水味弥漫的走廊里,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我想…他的家人已经没有活着的了。”
说着,他调出户籍系统页面,屏幕冷光映在三人脸上——家庭关系栏里父母的名字旁,都标注着鲜红的“死亡”字样,最近的记录停在三个月前,死因栏写着
“死于海妖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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