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其实这个什么法庭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在前往营救汤姆的路上，卢瑟又滔滔不绝地向屋大维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卧底”见闻，“他们有一种名为‘酒神因子’的液态金属，可以令伤口迅速复原。”
屋大维这下算是弄明白了那些黑衣人——法庭官方称之为“利爪”——刀枪不入的原因。
“你貌似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屋大维随口提了一句。想都不用想，卢瑟一定又是准备拿“酒神因子”去对付超人，可这真的有用吗？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杀手，对超人来说只是个不会损坏的沙袋。
“猫头鹰法庭的蠢货们用的是最劣质的‘酒神因子’，他们往里面掺了不少琥珀金，这些没脑子的家伙！”在毒舌这一特点上，卢瑟和自己的前宠物有着相似之处，“坊间传闻，最纯净的‘酒神因子’就藏在小丑的身体里，可惜他已经被我们伟大的超人改造成了一名优秀的清洁工。”
屋大维想起了最近看到的新闻——名噪一时的“先知刺客”小丑，脑袋上被超人安了个思想控制装置，如今正兢兢业业地为被他杀死的“先知”看坟守墓。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再造一个小丑版的比扎罗出来？”屋大维反唇相讥。卢瑟总是喜欢捣鼓些超人的克隆体或是氪石装甲出来搞破坏，但事实证明这毫无用处，那个灰皮怪人比扎罗在超人面前只有被暴打的份。
“别忘了超人不仅仅是我的敌人，还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卢瑟信誓旦旦地说道，就好像屋大维是自愿去对抗超人似的，“还有，小猫咪，可千万别忘了，如果50年后超人还活着，我就会按照之前的约定用项圈把你勒死。”
“你交给我的任务是‘推翻超人’而非‘消灭超人’。”屋大维开始咬文嚼字，“虽然在你看来这两者并没有任何区别，但我想强调一下，假如超人还是好好地活着，但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那么我就算成功了。”
“或许你是对的，但我还是倾向于消灭这个外星人以永绝后患。”言谈间卢瑟和屋大维已经走到了关押着汤姆的地下室，他随手将钥匙扔给了小猫，“那么我们就此别过，时间会证明究竟谁是正确的。”
屋大维看着卢瑟臃肿的身影渐行渐远，深吸了一口气，清空了脑中的思绪，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现在去考虑超人什么的还是太过遥远。
走出哥谭之前，他暂时都不会和超人正面遇上，眼下要先对付的还得是——
企鹅人。
在小猫人数众多的报复名单上，企鹅人永远是排第一位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纯粹的私人恩怨——屋大维永远也忘不了企鹅人手下抢走他毕生积蓄的那个夜晚。
企鹅人是个没什么超能力的胖子，看起来倒不是很难对付，唯一的麻烦之处就在于他好像和蓝皮怪人急冻先生达成了合作。
以屋大维目前的水平，对付他们两个还是有些困难的，但如果能合理利用刚刚发现的“酒神因子”，说不定能有一战之力。
卢修斯应该已经研究好了吧？小猫咪不由得也想像起了自己刀枪不入的样子。
屋大维推开地下室的门，将昏迷不醒的汤姆塞进怀里，照着卢瑟提供给他的秘密通道离开了猫头鹰法庭的集会地点，迫不及待地朝韦恩庄园的方向赶去。
*
按照约定，屋大维救出自己的同类汤姆之后就可以离开了，而打探情报、摸清猫头鹰法庭底细的任务就全被交给了布鲁斯·韦恩。
赤手空拳的布鲁斯正流连于全副武装的黑衣“利爪”和白面具人之间。他之所以不带任何武器，并不是因为鲁莽，而是出于绝对的自信。
在父母去世后，布鲁斯聘请了一名常年在地下角斗场打黑拳的格斗专家。能在腥风血雨的地下世界幸存并脱颖而出，他绝非等闲之辈，然而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对方就说他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布鲁斯的了。
“你的天赋太高了，不应该找我这种玩野路子的学。”这是格斗专家的原话。
布鲁斯的掌握着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每当有危险袭来，无论是拳脚攻击、刀劈斧砍还是高速的子弹，他的脑海里总会产生一团像是闪电的东西，然后身体顺着就直觉做出闪避或反击的动作——这可能是某种灵敏的第六感。
到目前为止，布鲁斯的超常感应能力还从没出过差错，而现在他也并未觉察到有任何的敌意，这意味着布鲁斯最起码暂时是安全的。
“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朋友。”一个身材臃肿的光头胖子上前来找他搭话，布鲁斯注意到这家伙的头顶长得尖尖的，“你看起来很年轻，是第一次来开会吗？”
“额，我才加入不久。”布鲁斯语焉不详。
光头胖子比布鲁斯要热情得多，主动朝他伸出了手，压低了声音道：“我叫屋大维——咳咳——虽然按照法庭的规定，我们之间是不能相互透露真实姓名的，但我想着认识点新朋友总没坏处。”
“真巧了。我家的猫也叫这个名字。”布鲁斯礼貌地握住了胖子递来的手，并随便编了一个名字，“我是恺撒。”
胖子脸上摆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好像已经猜出了布鲁斯的身份，不过却并未声张，只是用狡黠的眼神看着他。
“肃静！”会议的主持人高声喊道，本来嘈杂无比的环境顿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下面进行第一个议题——”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潜伏，布鲁斯也大致弄清楚了这所谓的猫头鹰法庭是究竟是干什么的。
总的来说，他们信奉一个名叫“巴巴托斯”的邪神，但并未真正与其取得联系，而是在与他的骑士——一个外号为“狂笑之蝠”的丑八怪——在进行合作。
“狂笑之蝠”的画像就被挂在会议现场的墙上，布鲁斯莫名觉得这家伙有点眼熟，尤其是那身有着两只尖耳朵的皮衣——这不就是卢修斯给他设计的蝙蝠战甲吗？
不过布鲁斯的审美显然比“狂笑之蝠”要好多了，至少他绝对不会戴着怪异丑陋的铁锥护目到处乱跑。
“由于超人方面军队的进驻，导致本法庭对哥谭市的控制力大幅度下降，因此我们计划清除一名有影响力的本地人物，以扩大法庭的势力范围......”台上的主持人已经说起了今天的正事。
当巴巴托斯和“狂笑之蝠”没有下达指令的时候，法庭就会通过外号“利爪”的黑衣刺客，暗中操纵整个哥谭市的经济、政治乃至犯罪活动，为自身谋取利益。
布鲁斯结合家族的历史推测，自己的曾曾祖父艾伦·韦恩可能就是妨碍了法庭里的某些人，才会惨遭刺杀，毕竟来到现场的不少白面具人都是哥谭本地的权贵家族，和财大气粗的韦恩家产生矛盾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下面进行投票表决，同意该选项的请举手——”主持人继续提高音量，“第一个选项——革命联盟首脑超人。”
话音刚落，除了刚才那个和布鲁斯搭讪的光头胖子以外，一个举手的人都没有。显然在座的各位都是正常人，知道就算是近乎不死不灭的“利爪”也绝非超人的对手。
更何况作为联盟的首脑，超人自身也是有亲卫队和武装力量的，冒险潜入军中谋刺无异于送死。
“要我说你不如自己跑去刺杀超人吧！”一名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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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对方才举手的光头胖子发出了冷嘲热讽，引得旁边的一群人哄堂大笑。胖子倒是不以为意，冷笑着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肃静！肃静！”主持人及时制止了参会者的起哄行为，“下面是第二个选项，哥谭市驻军长官彼得·罗斯洛夫。”
稀稀疏疏的寥寥数人举起了手，但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动作。事实上，彼得虽然是哥谭自治区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但存在感并不高，上任以来一直在忙着敛财和享乐，从来都不插手哥谭的地方事务。
这里有不少人都挺喜欢彼得的，之前的时候假如他们犯下了不法之事，可能还要面临戈登警长的追捕和哈维·丹特的起诉，然而在彼得这里，则是直接交钱了事。
“第三个选项——”眼看应者寥寥，主持人继续推进议题，“韦恩集团董事长，已故托马斯·韦恩的独生子布鲁斯·韦恩。”
这次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布鲁斯和那个光头胖子——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为了不要太过显眼，布鲁斯本人也随之举起了手——这时他才无奈地发现，他居然在投票支持一项谋杀自己的提议。
只有光头胖子还是双手插兜不为所动，还有意无意地凑到布鲁斯耳边说了句：“真有趣。”
随着“刺杀布鲁斯·韦恩”的议案被以高票数通过，效率极高的法庭成员已经开始着手制定计划了。布鲁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到了几个组织者旁边偷听。
“就在今晚...我们会派‘利爪’到韦恩庄园刺杀他...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在韦恩集团的内应很快就会掌控局面...还有之前派出执行任务的威廉·科布不久前失踪了...找时间调查一下是什么情况...”
看来你们今晚要大失所望了。布鲁斯哭笑不得地想道。自从父母去世后，韦恩庄园里就鲜有人出入，现在可能只有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当然还有那只小猫——在家。至于那个失踪的威廉·科布，应该正在被卢修斯切片研究呢。
希望我的小猫千万不要惹上这些麻烦事了。布鲁斯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
“汤姆——你这家伙——老实点——别乱动！”被营救回来的汤姆毫发无损，身体机能完全正常，唯一的问题就是神智不太清醒。
在帮他洗澡的时候，汤姆像发疯了似的拽住了屋大维一条洁白的手臂亲来亲去。根据汤姆说的胡言乱语推断，他应该是把屋大维当做了一只名叫“图多盖洛”的绿眼白母猫。
“汤姆，我和她除了毛色相似之外，根本就不是一个品种的，甚至连性别都不一样！”屋大维气急败坏地解释道，然而脑袋里一团浆糊的汤姆估计都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还是我行我素。
“真不知道猫头鹰法庭里的那帮人给你喂了什么！”屋大维十分不满地嘀咕道。可就在这时，他的猫耳朵不由自主地耸动了一下。
有不速之客溜进来了。
虽然来者的脚步很轻，但却瞒不过听觉灵敏的屋大维。小猫能清晰地感觉到闯入之人正蹑手蹑脚地朝他所在的浴室这个方向赶来。
屋大维找了块浴巾裹住自己的身子，顺带把汤姆藏进了浴室的储物柜里，一边搜寻身旁能找到的趁手武器，一边思考脱身之策。
究竟是谁会来找他的麻烦呢？屋大维仔细回想了自己到哥谭一个多月以来的所作所为——他惹的祸的确不少，但都是以别人的名义干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脱身。
屋大维看着浴室中的各类洗漱用品和肥皂，突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