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三人在餐吧到齐。
吴婷看了眼对面的南云和钟若茹,又打开手机的前置镜头,看自己的皮肤状态。
她叹了口气,说:“南云要离职了,气色都好了很多,我一看就是工作最累的,一脸疲惫。”
南云吃了根薯条,问她道:“怎么了,最近你们很忙?”
“可不吗!”吴婷倒苦水一般,耷拉着脑袋说,“我们不是多了一个竞争公司,叫智图科技的,上次你和何曼松去北城参会应该见到过他们公司的人。这家智图科技真的很恶心人,从一开始就在抄袭我们的业务,前段时间还学我们在南城创立了分公司,连海外业务也要抢,完全是恶性竞争,我们被抢走了一大批员工,人手本来就不够,还因为他们老使绊子,工作量又增加了不少。现在我们是一个人当一个组用,事情根本处理不完。”
钟若茹拍拍她说:“苦了你了。”
“我可不可以也离职啊,呜呜……”吴婷趴在桌子上,假哭着说。
南云:“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话,要不你和何曼松说说。”
“那,那倒也不是完全坚持不下去。”吴婷又支棱着坐了起来,“何曼松上个月给我们剩下的公司员工涨薪了,为了这钱,我还是再忍一会。”
南云和钟若茹:“……”
吴婷:“不过我看老板们最近压力也挺大的,林无三那么爱装帅的人,最近天天穿个家居服就来上班了,头发也没怎么打理,不知道是不是没预料到要来南城这么久,衣服没带够。何大老板就更不用说了,又开始住在办公室了,一天天脸色差得,我们还以为他是对我们工作不满意,要发火呢。”
“这么说,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发火。”南云认真地回忆了下,“你说得我有点好奇。”
吴婷:“你想看他发火?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南云。”
“我没有啊。”南云立马否认,一脸正经。
她只是有点想象不出罢了。
吴婷仔细想了下过去何曼松发火的片段,说:“还是有点可怕的。”
“就上周,况荔报错了一个数据,导致后面好几个流程出了问题,何曼松第一时间把错误挽救了后,马上召集了全部门开会。他特别严肃地点了下况荔这次的问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得贼狠,况荔多乐观开朗一人,我头一回见她整个人的红了,眼里憋着泪,愣是没流下来,还在最后公开说了自我检讨。”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吴婷总结说。
钟若茹戳了下她的额头:“那也得看是哪位香玉。”
说完,她笑着瞟了眼南云。
南云没说话,钟若茹转而又说:“不过,作为领导他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你们现在本来就在关键时期,虽然错的是一个小小数据,但如果因为这个数据,有把柄落入对家公司手里,那很有可能是足以摧毁整个公司的。不这样公开指正,员工们很难做到完全的谨慎小心,总有人要做这个恶人,而这个人也只能是何曼松。”
吴婷点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所以,他的压力真的很大。”
“那就得靠我们南经理多关心关心他了。”钟若茹用手撑着脑袋,侧头看向南云:“心不心疼?”
提到何曼松,南云才想起还没告诉他自己辞职的事。
她给何曼松发了个消息:我今天提了一月底离职,跳槽去一个品牌方做推广,给了我副主管的title。
何曼松回复她:听吴婷说了,我还在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他又补了一句:少喝点酒,早点回家。
看来有个朋友在他身边也不好,自己的动向全都被他掌握得清清楚楚,南云心想。
今晚三人喝得不多,走的时候都清醒着。
夜里南云躺在床上时,看了眼日历,发现再过十天就是一月八日,何曼松的生日。
她摇了摇手上的钻石手链,苦恼着该送他什么礼物好。
还好存了点小积蓄,马上换工作工资也能涨一倍,不然她都还不起这礼。
南云挑了半天,决定送他一件冲锋外套和一条围巾。
选冲锋外套是因为常看他穿,而送围巾则是因为冬天没怎么见他戴过御寒,南云猜他没几条。
她严格地用计算器算了下,她买的礼物和上回何曼松送她的手链价格差不多,放心地付了钱。
倒不是南云不想接受这样的好意,而是她觉得,礼尚往来,付出的成本一样,也能体现她的心意也是一致的,这是她心里的原则。
-
何曼松生日的前一天,南云主动问他计划怎么过。
何曼松其实对过生日没什么执念,尤其是母亲去世后,父亲又常不在家,如果有朋友在身边的话,那就由朋友庆祝着过,如果就他一个人,那就和普通日子一样。
今年还算热闹,虽然他来了南城,但在一个城市的朋友也不少,林无三还因为智图科技的事待在南城,他是最闹腾的,早早就策划起了何曼松的生日聚会。
南云才问完,林无三就给她发来了邀请。
他说:南云,明晚我们去何曼松家里聚餐,庆祝他生日,你有时间来不。
南云:可以的。
林无三:那七点半见啦,你知道何曼松家在哪的吧,不用我发地址/偷笑。
南云黑线:知道。
同时,何曼松回复南云说:他们约在七点半,你可以早点来。
何曼松怕南云比其他人晚到,大家看着她进门,她会不好意思。
南云工作移交出去了一大半,正是清闲的时候,准时下班过去的话,估计是七点出头,时间上刚好。
买好的礼物放在了家里,第二天她下班后先回家拿了东西,再走去了何曼松租的屋子。
赶巧,何曼松也刚从停车场上来,两人在电梯里碰上,电梯门边还站着一个刚放学的小孩。
既然见了面,南云直接将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
初见时,他才二十二岁,而今都三十岁了。
南云下意识盯着他看,将他和记忆里那个年轻意气的何曼松对比起来。
何曼松见南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似是看穿了她的内心想法,说:“不用看了,现在和大学那会一样帅。”
“嘁。”南云无语。
小孩回头看了眼,对何曼松说:“叔叔,你好自恋啊。”
何曼松被小孩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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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噎,也不能跟一小朋友争论什么,南云看得低笑连连。
“小孩,叔叔不帅吗?”何曼松半弯下腰,较劲似的问道。
小孩仔细端详了一会:“帅,但没有叶子祥帅。”
“叶子祥谁啊?”
“我们班班草。”
何曼松:“……”
小屁孩。
何曼松站起身来,他说:“叔叔这叫自信,不是自恋,语文课上课要认真一点。”
说完,他和南云走出了电梯。
南云评价道:“你挺不像三十岁的人的。”
何曼松:“什么意思?”
“夸你心态年轻。”南云皮笑肉不笑。
何曼松打开门,边说道:“我可记得,某人说过我年纪大了。”
“我什么时候说……”
南云一顿,她想起来了,是上次在郊区聚餐,她在何曼松睡觉时小声向吴婷调侃了一嘴,没想到他居然听见了。
她嘟囔着说:“这么记仇。”
“嗯,我特别记仇。”何曼松换好鞋,靠在玄关看南云,“你断绝联系的仇我可是记了七年。”
南云见他旧事重提,瞪了他一眼说:“怪谁?”
“怪我。”何曼松败下阵来。
……
两人收拾了一会屋子,坐着等其他人来的空隙,南云让何曼松试了试她送的衣服和围巾。
她当时是根据网友的评论下单的尺码,还好是合身的。
围巾比冲锋衣要穿起来更好看,南云玩笑说:“明天你就穿这身出门。”
“行啊。”何曼松把围巾一搭,“要不等会他们来了我也这么穿。”
“那得开冷空调了。”南云笑着说。
何曼松将南云送的东西放回房间,剩下的人恰好来了,南云去开了门。
一开门,打头的就是林无三。
他还以为会是何曼松来开门,将准备好的炮仗一拧,彩带嘭地一声炸开,漫天散开,给南云吓了一跳。
“抱歉抱歉,搞错人了。”林无三搓搓手,赶紧将用完的炮仗一放。
何曼松这才走了过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一脸莫名其妙。
客人们都进了门,除了林无三、吴婷和况荔,还有三四个南云上回庆功宴见过的,都互相认识。
吴婷帮着林无三把门口扫了个干净,抱怨着说:“我就说了不要一进门就放,本来就没买几根,这就浪费了一个。”
“哎呀没事,等会用剩下的意思意思就行。”林无三说。
况荔好奇地四下转了转,向何曼松问道:“我们等会吃什么?”
何曼松:“我点了外卖,各种菜式都点了些,够我们几个人吃了。”
南云在旁边听着,小声说:“你怎么不展示展示你的厨艺?”
“我做的菜可不是谁都能吃的。”
何曼松一笑,桃花眼弯了弯。
两人说完小话,南云忽地感觉周遭没了声音,这才发现,其他人都揶揄般笑着看他们。
南云不好意思地端起杯子喝水,何曼松则朝他们扫了个眼神去,他们赶忙移开目光,互相闲聊起来。
只有况荔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