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节目表演完,宴会厅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背景音乐变得随和,前头最中间一桌的几个高层率先端起酒敬了起来。
随后,何曼松身旁伴着几个人走到南云这桌来。
“来,敬大家。”
何曼松勾腰倾身将酒杯伸至桌子中心,其余人皆一哄而上举杯相碰。
林无三几步挤到吴婷和南云中间来,特意和南云再碰了个杯。
“南经理,上会聚餐都没好好和你打招呼,这会补上。”
南云连忙回敬说:“林总客气了。”
“我们合作的事,还要多多麻烦你了。”
林无三是个寸头,看着有点痞气,和何曼松站在一起像被他规劝了从良一般。
南云说:“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希望顺利合作。”
“我昨天看了下,觉得问题不大,南云办事我放心。”
吴婷在旁边插话说。
喝完这杯,这桌的敬酒终于结束。
这波领导走后,员工们闲散下来,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
吴婷旁边的一个同事姐姐悄悄挨过来,小声问她:“小婷,林总是不是想追南经理啊。”
听到这话吴婷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没有没有,李姐你乱说,小心等会林总拿你开涮。”吴婷说。
南云亦是哭笑不得:“误会了,我和林总不熟。”
“不熟?”李姐更起劲了,“不熟就更有可能了!南经理你这么漂亮,可能林总刚才一瞬间发现了自己的心意,然后……”
吴婷一把将那女生推远了些:“李姐,你最喜欢的澳龙上了,你先吃点。”
“南云你别生气啊,李姐平常很爱给认识的人当红娘,公司里的员工她基本都没放过,刚也是上头。”
吴婷解释说。
“没事。”
南云见许多人都在四处社交,场面比较乱,和吴婷道了个别准备走了。
她背起包,踢踢踏踏走过几个桌子,身后突然有人喊住她。
南云回过头去,只见何曼松手上还举着杯,就这么被众人围绕着凝视她。
他身边的人都面露疑惑,顺着他的视线也朝南云看来。
何曼松随手在桌上搁下杯子,向南云迈步而来。
“跟我来。”
他说完这话后,走过南云身侧,出了会场的门。
会场门外不远处有个露天的半圆形阳台,何曼松走出来之后,才发现这里比室内冷了不少。
见南云关上门的时候被风吹得瑟缩了一下,何曼松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南云。
南云咬牙想拒绝,被何曼松看穿。
“不想穿就披着,不想披着抱着也行。”何曼松说。
南云想了想,还是轻轻撑开,披在肩上。
她轻声问道:“找我有事?”
何曼松沉默了会,开口道:“如果这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南云,你会说什么。”
“什么意思,你喝醉了?”
南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如果他们竞标成功,后续工作交集只多不少。
何曼松靠在护栏上,眼里映射出屋内的光。
“我可能要去负责别的业务了,南城mall这边林无三会主责。”
南云一时愣住:“你会换城市?”
“嗯,可能不在北城了。”
何曼松起身站直,转身向酒店外灯火通明的马路看去:“南云,我们在大学的时候,也没有好好道别。”
“我去国外前的最后一次聚餐,其实……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半途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理过我。”
“我也去你家楼下等过你,但没有等到,也不敢贸然上去找你。”
“南云,我们好好说一次再见吧,在我的家乡北城。”
何曼松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随时要被风声盖过:“南云,再会。”
-
南云坐上回酒店的网约车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晕乎的。
她不想再回想起何曼松口中的那次聚餐,他说当时有话想对她说,她又何尝不是。
南云看着车窗外北城的街道,忽然觉得这座城市被渲染上了伤感,她离开之后,再提起北城,可能只能想起离别。
街边的路灯因为车速太快而飞旋闪过,亮得南云有点难受,眼睛酸酸的。
到了房间,她放下包,往床上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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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花板发呆。
何曼松那句话在她脑中重复回响,如果是最后一次见面,她到底会说什么呢。
南云小的时候南桥在外地办公,每个月才回来两三次,方芳又在教高中重点班,根本没时间管南云。
所以南云很小就学会了独立,自上小学起就自己上下学,晚上也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
大概是小时候沟通的太少,南云长大后才发现自己很难直接表达一些情感,这会让她觉得难以启齿。
所以,如果是真的让她开口,她貌似也只会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再见。
其余的话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手机震动了几声,南云回过神,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吴婷:对了,我忘了和你说,何总下个月要常驻南城了。
南云:?
??
???
她向吴婷发去很多串问号,吴婷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南云问:他来南城?
应该是年会要结束了,吴婷回得很快:我们公司要启动海外业务了,南城这边拓展海外贸易比北城方便多了,而且北城的业务链已经很成熟了,不需要他多费心。
南云一秒都等不了,立马切到和何曼松的聊天框,说:你要来南城了?
何曼松:嗯,你知道得比我想象中快。
南云有点生气了:那你晚上和我说那些话?
何曼松:你不是也和我说今天上午就会离开北城吗,有来有往,不过分吧。
他又加一句:
何况,我们本来就欠一次告别,就当补上了。
南云深吸一口气,想起方才她还矫情地惆怅了那么久,实在气得平复不下来,狠狠捶了几下枕头。
何曼松变了,如果是大学的何曼松,绝对不会这样报复她,这么几年过去,还会耍坏心眼了。
在酒店露台的时候,南云有那么一刻还觉得何曼松像个乖顺的、惹人怜爱的金毛,现在只觉得他是个邪恶坏狗。
她泄愤一般瞪着聊天框上何曼松的名字,恨他此时此刻没站在自己面前,好当面把这气撒回去。
既然说了再见,那何曼松来南城了她也不会再理他。
南云闷闷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