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表的边缘已经起胶粘不太住,被风一吹,扬起来了一小角。
南云抬手将它按回墙面,余光忽然暗了下来。
她侧头看去,何曼松就站在楼梯口,看向她。
“我……”
“你……”
两人同时张了口,南云率先抢下话:“我来找卢溪的。”
不是特意来这间教室的,她想说的意思是。
何曼松没有说话,上前走过教室,停在三楼中间的一个天台前朝南云问:“你还记得这个天台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他们在这个天台留下了很多的回忆。
“要不我们去中心湖那边走走?”
南云避开了这个问题。
何曼松随性地把手往衣兜里一揣:“好。”
两人出了教学楼,一道向中心湖走去。
何曼松走得很慢,南云总是不自觉超过他半个身,又缓下脚步和他并肩。
今天天气不算很凉,南云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色连衣长裙,何曼松则是穿了一件浅灰色卫衣,外罩了个黑灰色牛仔外套。
两个人都是脱离了班味的休闲打扮,走在学校里就像一对普通的校园情侣,融入了周围的人,除了因为脸不太普通而被其他过路的人频频侧目之外。
南城大学的中心湖修建得很美,因为历史悠久,还保留了一些有古典韵味的建筑。
何曼松:“你今天来学校一趟就是专门来找卢溪的?”
南云点点头:“对,和她很久没见了。”
“她现在好像是在李教授的实验室吧?我听张扬说过。”
张扬是何曼松大学舍友,也是卢溪的高中学长,之前在天气学概览这门选修课还是他们小组的组长。
“是,以前她和我一样特别不爱学计算机,谁也没想到她会读到博士。”
“你呢?”何曼松侧首,“转战商科的感觉怎么样,现在的工作还习惯吗?”
南云:“还行,虽然不能保证是正确的选择,但至少比计算机要让我开心。”
说话间,两人正好走到了实验楼,南云想要和何曼松道别,上楼去找卢溪。
何曼松提出和她一起,顺便拜访一下李教授,毕竟之前在校队,李教授带他参加过很多比赛。
到了实验室门口,南云敲了敲门。
卢溪高喊一声来了,把门一开,看见门口这两个人,先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后脸上变换了无数个表情,精彩无比。
她用最后一丝冷静轻轻关上门,拉着两个人走到楼梯间,然后发出巨大一声:“卧槽!”
“你们在一起了?!”卢溪看叛徒一般盯着这两人,视线锐利得能把人钉穿个洞。
南云恨不得把她嘴缝上,咬牙说:“我们只是恰巧碰见了,一起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要不是何曼松在,南云必然掐卢溪一句你有病啊。
读懂了南云的眼神,卢溪收敛了一些,说:“南云是来见我的,你是来干嘛的?”
何曼松无辜地说:“我是来看李教授的。”
卢溪翻了个白眼。
她在心里吐槽道,何曼松大学的时候追南云追得那么紧,现在屁颠屁颠跟着一起来实验室,嘴上说着来见李教授,还不是贼心不死。
听张扬说何曼松这几年过去还是单身,怕不是一直惦念着我们南云。
她干咳了几声,说:“那一起进去吧。”
卢溪领着南云和何曼松进了实验室,李教授就坐在进门的位置,看见何曼松来了,激动地眉飞色舞,站起来揽住他的肩膀。
南云跟着卢溪去了她的工位,在她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
卢溪啧啧几声,说:“看老李头高兴得那样,何曼松自己开了个科技公司,在我们圈子里还挺出名的,老李头也沾了光,天天和大一大二的毛头小子们说何曼松的光荣事迹。”
“咱们当时不也是,听他说校队有个学长有多厉害,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南云附和说。
卢溪:“那可不一样,之前老李头只说有个学长,现在会直接说何曼松的名字,恨不得大家都去网上搜他。”
……
没多久到了十二点,卢溪和南云出了门准备去食堂吃饭。
才走出实验楼几步,何曼松几个跨步追上了她们。
“去雅颂居吃饭吧,我请你们。”何曼松说。
雅颂居是南城大学专设的高级宴会餐厅,一般有从政人员或者其他重要客人来,都会邀请在那聚餐,学校学生甚至是副教授以下的老师都没有资格预定位置。
卢溪本来想拒绝,但一听是雅颂居,是她从来没有去过但十分好奇的一个地方,二话不说就应下:“好啊,感谢学长。”
南云:?
怎么没有人过问我的意见。
雅颂居在中心湖旁边,是一栋独栋的中式别墅,门口的服务生核实了何曼松的预定,带他们来到一桌小方桌前,请三人落了座。
这个座位就在一个大落地窗前,很好地将湖景尽收眼底。
卢溪拿出手机,找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感叹说:“难怪这里只让大佬们来吃饭,格调就是不一样。”
点完菜后,服务生将菜单和桌上碍手的装饰物收走,何曼松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毛毡猫咪挂件,放在南云手边:“你昨天落我车上了。”
“昨天?”
“你车上?”
卢溪迅速提取了关键词,向两人发出质问:“这就是你们说的恰巧碰见?”
南云扒拉上卢溪的胳膊:“今天真的是恰巧碰见。”
这次卢溪没有再理会她的暗示,冷哼一声:“我看我们是太久没聊天,感情淡了。”
何曼松解释说:“确实是这样的,只不过前几天刚好在工作上也遇见了,南云算是在和我合作一个业务,以后会经常有一些来往。”
卢溪看向南云,南云连忙点头。
“回去你再和我从头细细招来。”卢溪在南云耳旁低声说。
这一顿饭后来倒是吃得格外的和谐,卢溪和何曼松两个人聊着一些计算机领域的话题,南云现在都听不懂了,时不时问几个术语是什么意思,何曼松总是会细致地给她讲解,拆解成了圈外人也能听懂的话。
南云发现,一涉及到工作,何曼松整个人都认真了几分。
聊到最后,卢溪对何曼松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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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的崇拜,向何曼松确认了他没有换联系方式,说自己以后可能会经常打扰他,希望他不要介意。
把两人送到了校门口,卢溪就回实验室继续敲代码了。
何曼松见南云想把车钥匙穿在毛毡挂件上,但掰不开挂件的开口圈,他伸手接了过来,三两下穿了上去。
“这是月饼吗?”他看着毛毡猫咪,问道。
南云说:“是,前不久给它做的。”
“它现在多大了,八岁?”
“嗯。”南云抚了抚毛毡的月饼,出门待稍微久一点就很想它。
何曼松突然说:“我手机里还留着他的照片。”
南云笑了起来:“是他得猫藓时候的照片吗,那应该很丑吧。”
“你发给过我的月饼的照片,我都还留着。”
重逢之后,南云感觉她和何曼松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谁偏离一点点正常轨道,可能就会造成关系的破裂。
南云也有想过,要保持这种平衡,她必须用工作中看待客户的冷静态度对待何曼松,所以何曼松刚才这句话她选择无视。
走到了车前,南云和何曼松简单告别,上了车。
在启动发动机前,南云打开手机相册,将时间线滑到很多年以前。
她找到了当时月饼猫藓治疗期的照片,里面有很多张,都是何曼松抱着月饼的照片,虽然只有他的胳膊或者手出镜。
那时候正好是七八月,方芳是老师也放暑假,南桥请了年假两人出去旅游,留南云一个人在家里育猫。
月饼刚一岁半,从两个月抱来南云家起,就健健康康的从没生过病,是很让人放心的小猫。
结果某一天,南云发现它在一块块的掉毛,毛端还有皮肤屑片,伸手一摸掉毛的那块皮肤还有硬块。
毕竟是第一次养猫,南云没有经验,搜了半天网上说什么病因的都有。
那阵子她和何曼松每天都在网上聊天,何曼松因为要参加一个国际竞赛,没有回家,泡在学校学习,听她说了后,立马提出来接她去宠物医院。
夏天天气毒辣,月饼又是个十一二斤的大胖小子,南云细胳膊细腿的,别半路自己中暑了。
而且猫咪坐出租车容易应激,他有驾照,可以开车送南云。
没等南云回复,何曼松就向导师借了车。
南云读大学的时候还住在老城区,离学校更远,何曼松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接上她,带着她和月饼去了宠物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诊断出月饼是得了猫藓,开了好几种药,给南云叮嘱了很多,何曼松都一一记在手机上。
月饼两岁之前都很调皮,脾气极差,以往剪指甲都得两三个人按着他,更别说喂药上药了。
后面几天何曼松每天都会找时间去南云家里帮忙,月饼起初还对何曼松十分警觉,到后来一听见他上楼的声音,就高高竖起尾巴跑到门口迎接他。
也就是南桥和方芳旅完游回家的那天,南云和何曼松刚好带月饼复查完从宠物医院回来,在楼下遇见了。
……
划拉了几张多年前的照片,南云摁下锁屏,手机屏幕转黑,捕捉住了她一丝转瞬而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