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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第 68 章

作者:原万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男侍不明就里,听见宁侯爷的呼喊慢下脚步。


    宁让冷声问:“伤亡人数有多少?”


    男侍在心里头默默算了算,“回侯爷,目前大概有十几个了,这火从前院柴房那边开始燃起来的,挨着柴房近的那些住所最先遭殃,夜里大家睡得沉,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逃不掉了。”


    宁让此前将这个女人安置在前院,和一些使臣馆的女性仆役住在一起。重芸仔细一看,果然,担架上抬的也大多前院里打杂的女性。


    须台王城护卫队的人马最先赶到,柳明决听到使臣馆着火,二话没说整装过来,远远看见重芸跟在宁让身后,与眼前的人说着什么,他才放下心来。


    他与护卫队的成员迅速调动水车,将水拉过来,身先士卒加入灭火的队伍。


    一夜过去,使臣馆前院的火终于被众人扑灭,只剩残垣断壁、焦炭横成。所幸这火也并没有蔓延到后院,重芸一夜没空合眼,哈欠连天搭手参与灭火救援,脸上涂了煤灰一般,她强行打起精神,看见那一排累瘫在地上的王城护卫队。


    柳明决大喇喇伸着一对长腿坐在地上,重芸张罗后院的人力买了早点,经过柳明决身边时,他一脸煤黑冲她露出一口白牙。


    这孩子也是够辛苦的,一夜都在忙忙碌碌,重芸这时候擦了脸,洗静手,给这些辛苦灭火的护卫队成员一一发早点。


    坐在柳明决身旁的乌提男人歪歪斜斜靠在一根柱子旁,他冲着重芸吹了个口哨,又嬉皮笑脸在她手上摸了一把,顿时,她手上出现一个黑色爪印。


    柳明决见状操起一根带灰的断木,猛朝那男人手上劈去,这一下用足了力气,那人手里的羊肉包子簌簌坠地,在地上骨碌碌翻了个跟头。


    男人手腕吃痛,用乌提语骂了一句脏话,扭头就扑到柳明决身上,挥着拳头扭打在一起,场面乱成一锅粥。


    “她不是你能碰的!”


    “老子就碰,你奈我何!”


    重芸此时作为柳明决名义上的师叔,自然知道他维护自己的意思,但是这刚消耗了一夜的力气,早上就来这么一出,她连忙劝架,这一团乱也将在远处的宁让吸引了过来。


    宁让抽出追月的剑,提剑扔到二人之间,扎在他们身后的焦木上。两人忙不迭分开,一起转头看向扔出剑的宁让。


    他看了一眼重芸手上的爪印,戴着扳指的拇指在食指上摩挲了两下,向左侧偏了偏头,并勾了勾手,示意重芸重新给他一个包子。


    他捏着包子,嘴角几乎不可见地提了提,自上而下俯视那个坐在地上的乌提男人,“救火一夜,辛苦了。”


    男人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包子,“应该的,谢……谢博远侯。”


    见宁让有些面带微笑的盯着他,又不言语,男人只好捏着包子往嘴里送,仿佛自己刚才那与人打架的莽撞举动,这时候倒有些让人不好意思了。


    “阿芸,你跟我来一下。”宁让把重芸叫走,将分发包子的任务交给旁人。重芸两步一回头观察那个男人的神情,又在宁让的脸上咂摸出一些不同寻常。


    他啥时候这么礼贤下士,对这些士兵这么和气友善了?


    柳明决剜了那男人一眼,翻身走开。


    那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副“博远侯都没说什么,你算哪根葱”的表情。他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在脖子上挠了挠,挠过的地方蚂蚁啃咬一般痒起来,不知不觉,渗出几条血红的印子。


    又一个忙碌少觉的夜晚过去,宁让眼睛下面的青色更加明显。刚才还有些和颜悦色的宁让,转身脸一冷,垮得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


    重芸走的时候在篮子里掏了一个包子,这时候捏在手里。使臣馆前院被烧了,心情这么差,吃个包子也许能缓缓?于是她伸出自己还带着脏污爪印的手,捏着那个白花花的大包子问:“侯爷饿了吧?吃点?”


    他看了那一眼她手上的黑印,丝毫没有要接的样子。


    重芸两手一掰,“皮薄馅儿大,侯爷,这家味道真的不错的,你要不先吃点再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饿得……慌。”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男侍走了过来,掀开了一盒子琳琅满目、样式精美的早点。


    重芸顿时觉得自己手里这包子相形见绌,有点拿不出手。都这种时候了,宁让的饮食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高水准,重芸将半个包子叼在嘴上,有些讪讪地想:我还是自己吃吧。


    主要办公场所被烧毁,除了要查出具体原因外,宁让还要将这里的情况汇报昌京那几位顶头上司,申请拨付金银、重建使臣馆。除此之外,还在乌提王的关怀下,准备选一处新的临时场地,安置使臣馆的众多人员。


    重芸跟着他在这种忙碌的日子里奔波,好几日都没见到与岑提子打一架的何风影。她有些担忧,不会两个人一起拼命的时候,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最后都弄成了半身不遂或者死尸一具了吧?


    宁让外出后总是派两个男侍作为她的护卫,她把这两个武功高强的男侍当粗使丫鬟使,让他们忙得脚不沾地。自己借口采购使臣馆众人的口粮,抓住了空档溜去见王千金。


    王千金穿着一件跟女子的薄衫有得一拼的纱衣,要多骚包有多骚包,重芸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他摇着折扇道:“阿芸姑娘这刚吃完煤灰就来找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他关起扇子在桌上点了点,叫人搬来几箱厚厚的账簿,重芸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何风影呢?这两天你见过她没?”


    王千金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叩击着扇子柄,“你这回倒是真的问对人了。上回了你安排她去跟岑提子对打,我就觉得这事不靠谱,在西域,岑提子的名字如雷贯耳,何风影就是个无名小卒。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找人用人是哪儿来的消息?”


    重芸才没功夫跟他解释自己这选人用人的作弊套路,也不可能全与他交底,适当神秘是生意人保持合作的好办法。“我自有我的门道。”


    他蹬上鞋子,在暗格里掏出两张纸,上面鸡飞狗跳地画了一幅画。“何风影与岑提子打得躺床上下不来,托我带给你的。”


    重芸一眼看出那是何风影的画风,用笔质朴,还颇有些童真。


    第一张纸上,一头卷发的岑提子与脸上一道疤的何风影扭打在一起,岑提子腿上一道血痕,何风影肚子上一道血痕,看起来都伤得不轻。


    第二张纸上,卷发岑提子被一个胖子出手救走,重芸也一眼看出,那人便是阿廖齐。


    阴魂不散的阿廖齐。岑提子和何风影都受了重伤,难怪最近都消停了,这也说明了,使臣馆的火既不是岑提子放的,也不是何风影放的,那会是谁?


    王千金:“还别说,你还真找对了人,我都没有想到,这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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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疤的女人竟然能血战名满西域的杀手,下回我有暗杀的活儿,也找她。说你用人用得好吧,但你又将那些山贼放在店里,上次要不是我及时去疏通打点,那个谁,什么二狗的,就把‘清凉小铺’的招牌砸了,为了一点拉肚子的事,打打闹闹,闹到乌提官员那里,一传十十传百,店里生意都被他影响了,咱们这原本日进斗金的铺子,哎。”


    “邱二狗以后还是少做一点抛头露面的事吧。”


    王千金打开扇子掩盖着半张脸,揶揄道:“听说阿芸姑娘就快要去公主那里了,恭喜啊,心想事成,不过,不知宁侯爷到时候肯不肯放人……”


    重芸看着账簿,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我觉得,事不关己的事少八卦,有益于身心健康。”


    王千金笑而不语。


    在乌提王的关怀下,给良国使臣在东城拨了一个临时办公场所作为安置点。那里原本是乌提王亲贵族的产业,紧邻追月和阿落求学的飞星殿。


    重芸指挥众人搬箱子抬柜子,跟着他的男侍上回有跟丢人的经历,这回守在她身边像两个守门神。重芸觉得他俩的确有些碍眼,忙给他们安排了更多的事。


    门神一眉毛一横:“阿芸姑娘,侯爷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你,其余事情,恕难从命。”


    门神二头摇成拨浪鼓:“阿芸姑娘还是莫作他想。”


    重芸语塞,这两人分明一副不想干活的死样子,嘴上理由倒是挺多。


    追月这个月本来该去跟着国师去山上避暑闭关的,这临时请了假不说,还在这搬家的辛劳中急得嘴皮上火,脸上长了好几颗痘。


    重芸打趣:“追月,你这是进入青春期了?”


    “何为青春期?”追月不解。


    重芸看着他脸上的痘痘,眯着眼睛说:“春光盎然、草长莺飞、少男思春、乐在其中的时候。”


    追月脸红到耳根,“阿芸姐姐胡说什么。”


    重芸充满逗小孩的快乐,“阿芸姐姐会调制消痘的药膏,你要还是不要?”


    搬家的事情忙得差不多,重芸在原来使臣馆的后院摘了一些下火消炎的植物,捣碎制成青色药膏灌装在小盒子里,那药膏闻起来沁人心脾,自带青草芳香。


    她做好的几盒药膏装在一个小篮子里,准备去找追月,追月正在宁让屋子里的汇报工作,待他说完了走出来,重芸叫住他。


    “喏,说好了给你的,治青春痘的。”


    追月想起她那什么“少男思春、乐在其中”,脸上又是一红。他随意捧起几盒药膏,“谢啦。”说完见鬼似的拔腿就走。


    青春期的男孩脸皮就是薄,也不知道是戳中了他哪根神经。


    重芸拎着小篮子准备回撤,却见宁让也紧接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低头瞥了一眼重芸篮子里的小盒子,“这是何物?”


    重芸正想说是给追月的,抬头便见他脸上竟然也多了几颗水灵灵的痘痘,零星长在下巴上。


    主仆二人同时长痘,看来是最近的确着急上火。


    她临时改了主意,拿起一盒药膏递到宁让手里,“侯爷,这个也送你一盒,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你看你都忙得都上火了。”


    宁让将那药膏随手一接:“你进来。”


    他拿出一封信,不咸不淡说道:“公主女使,你的新主子发话,着你明日就去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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