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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原万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重芸这边与柳明决联系好了,回去干活儿都是笑脸盈盈。


    中午宁让回到院子,看她一脸灿烂地蹲在地上,拿着一个喷壶浇花,嘴里“嗨嗨嗨”地,跟念咒似的说着什么。


    就连他走过了,她都没发现。


    晚上宴饮回来,他吃了解酒药,准备睡前看会儿书,却听到她在门外“叮叮当当”敲门。


    开门一看,她端着一碗金黄色的汤,眉眼弯弯,嘴角翘上天。“侯爷,我知道您又喝酒了,特意给您煮了醒酒汤。”


    宁让毫不留情关门,“不用。”


    这汤她可是又加了蒙汗药的,药量不多,但是足够让他睡个好觉,她不会轻易让他拒绝了。


    她不弃不馁,一只手端稳汤,一只手卡在门缝中,“侯爷,这是我的一片苦心,还望您不要浪费啊。”


    他开了一点门缝:“赏你了。”


    我煮的汤,什么叫赏我了?重芸恨不得挽起袖子找他理论,嘴上还是软绵绵的,“侯爷,您公务一天,劳累疲乏,要不我给您按按肩?我的按摩也是一流的,您试试吧?”


    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静。


    她想,来个狠的。“侯爷,我知道伤……口……”


    “口”字还没说完,他便拉开了门,“进来说。”


    她满意地进了屋,见他床上摆一本书,书名是关于乌提江河地理方面的,“侯爷,您看书得把灯点多些,您又不缺钱是吧,看瞎了眼可不得了。”她其实想说的是,看成近视眼了,但是想来他也不懂什么是近视眼,干脆就往“瞎”了说。


    这个时代,又没有眼镜,近视了射箭都射不准了。


    说起射箭,她想起他向自己射出那一支催命箭,有些后悔刚才的劝诫:多什么嘴,就让他瞎了眼才好!


    她把汤吹了吹,递给他,“您趁热喝。”


    他拿起书,就是不喝汤,重芸苦恼了,难道这一次又得吃瘪?


    他不睡,她怎么拿得到钥匙?


    “侯爷,您伤口还是得记得每天清洗换药,那个马虎不得,刚才我在外面其实就是想说这个。”


    “那也没必要,说给他人听。”他眼睛一横,重芸觉得他有些目露凶光。


    糟糕,犯了他的忌讳。


    她笑笑。


    他想起今天在院子中听她念念有词,“你白天在说什么?”


    “什么?”


    “嗨嗨嗨是什么?”


    重芸眼皮一跳,自己唱个歌而已……


    “是哪国语言?”他钻研过良国周边多国的语言,印象中,他没有听过这种发音。


    重芸:“是……小国语言……您不知道也正常。”


    宁让决定不耻下问:“具体是哪国?”


    重芸胡编乱造:“我家先祖向西而行,归来学会了很多沿线国家的语言,传到我这辈已经只会一些碎片了。据我先祖说,这个国家,好像叫阿丽巴巴。”


    阿丽巴巴和四十大盗,嘿,和她这个女贼倒是配。


    宁让思忖片刻,准备下次再翻翻书,看看自己到底是错了过了什么。


    重芸被他问得心慌,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汤,看起来已经凉了。


    她换种解读方式继续推销:“侯爷,夏日酷暑难耐,喝点冷饮,祛暑。”


    宁让看着那汤,心想今天她这般劝他喝汤,他倒是想要知道她准备干嘛。


    他不动声色,拿起碗凑到唇边。


    常见的解酒汤……不过,仔细一闻,还有,蒙汗药的味道。


    他了然,嘴角牵起一抹不经意的笑,端起汤一饮而尽。


    重芸这才满意了,看着那空碗,笑得谄媚。


    等着吧,再过一会儿,他就倒下了。


    不出所料,他很快就趴在桌上,重芸去摇了摇他的身子,软绵绵没反应。


    她凑到他眼前:“小样儿,睡得真香。”


    她伸手在他怀里和袖子里掏了掏,除了一个装银钱的袋子,其他啥也没有。


    难道在腰间?他腰上挂了一组剔透无暇的月白玉佩,触碰起来冰冰凉凉,摇曳间叮当作响。


    她在他腰带里抓了几下,仍然一无所获。


    不在身上,那就放在屋子里啊,她恍然大悟。


    她转而去翻找他的行李箱,找了一圈还是两手空空。


    她有点抓狂了,本来以为今晚就是告一段落、带着弟兄逃之夭夭的最佳时机,结果却是这样。


    无功而返?那怎么行。至少,拿点什么。


    她想起他那一堆瓶瓶罐罐,里面的药她得搜刮一些。搞不好以后就能派上用场。


    她打开一个瓷瓶闻了闻,嗯,这瓶是活血化瘀的,再开一瓶,那瓶是去腐生肌的。


    她拿起怀里的帕子,将自己需要的抠了几块,又确保肉眼不易察觉,总量没有明显减少。


    那瓶小小的是啥?她好奇打开,一股冲鼻子的气息直冲天灵盖,好臭。


    刚拿手扑扇了几下,便觉脑子一昏,她依稀想起:这种毒药,叫做“无路”。


    她“咚”一声栽倒在地。


    宁让听见声响,缓缓睁开眼睛。


    她先是在自己身上摸索什么,又在屋子里翻东西,似乎是在找什么?


    这个女人,当真是太后的探子?


    他拿起她刮在帕子上的药闻了闻,都是些治刀伤剑伤的,她拿来做什么用?


    自己用?但见她能吃能跳,一点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那就是别人用了……那人是谁?


    她方才去动瓶瓶罐罐的时候,他就料想到了,那里面既有治病的也有下毒的,还好她开的是一瓶寻常毒药,如果开出一瓶厉害的,今晚怕是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见她一动不动,他也就放心睡觉去了。


    第二日,重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在宁让的屋子里躺着,身上仍是一堆锦被。


    他人早就不在了。


    她摸摸脑门,想起昨晚的事,后面她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啊,她想起那冲鼻子的气味:无路。当真是无路可逃,一闻就放倒。


    早知道他那里面有毒药,她就小心些了。


    宁让昨晚喝了蒙汗药,可有发现什么?


    她拉开门,追月正好在门外,他前面是正在挥舞宝剑进行晨练的宁让,一招一式显出凌厉刚猛、摧枯拉朽的架势。


    重芸想,自己那乖徒儿在山寨里算是顶尖的,但与他打,或许胜算不大。


    追月听见她出来了,转头看过来,眼睛顿时放大。


    重芸感觉,追月看她的眼神,像是看见了凶兽。


    宁让仍然在专注练剑,没有任何气息紊乱的样子。


    重芸笑了笑,“怎么了,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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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月:“你……你……没……没什么……”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重芸没管他,准备去找男侍讨要早饭,结果男侍也是同样的表情,见鬼似的。


    她摸摸脸,感觉有些不对,她连忙回到自己屋子照镜子,一看,差点自闭了……


    这张脸怎么一夜老了五十岁,满脸的皱纹?头发花白,眼皮耷拉,都要遮住眼球了。


    “啊!”她的叫声经久不绝……响彻驿站。


    宁让终于停止了练剑,他交代追月:“阿芸姑娘,哦不,阿芸嬷嬷从今天起,可以服侍我的起居了。”


    一夜变老,追月早就见过宁让用这种毒药对付犯人,只是,这药怎么用在了阿芸姑娘身上?她是犯了多大错啊?


    冤孽。追月摇摇头。


    对于这书里的各种角色,重芸自认为都能够很快适应,但是,对于突然变得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她真的有些接受无能。


    她想起昨晚自己去碰那些瓶子的情景,她真的只摸了一瓶“无路”而已,大不了快速晕倒,怎会变成这样?


    刚才别人见了她都是惊诧不已,唯有宁让,他视若无睹、面不改色,自己这脸,怕就是他的手笔吧!


    大意了,他一个拥有一堆药物的人,肯定是熟知各种毒药的,所以,区区蒙汗药,恐怕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他的酒中投药,他便是毫无反应,还能半夜出去杀个人。


    那时她想了各种可能,甚至以为蒙汗药过期了,却没有联想到这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上来。


    所以,昨晚他的晕倒,是装的吧?


    她懊悔地看着镜子里这张面目全非的脸,以现在这副模样,再去救那乖徒儿吗?他会认自己这个师叔吗?不认的话怎么办,再跳一遍“HIHIHI”?


    想到自己以这副模样跳女团舞的样子,重芸忍不住全身一抖。


    不行,得找宁让算账!


    她气冲冲地闯进宁让的房间,却没寻到人,她忍住再去翻一遍那些瓶子的冲动,算了,开错一瓶搞不好会更惨。


    这一日,她连吃饭都觉得不香了,整个脑子里全是如何变年轻这件事。


    等到天都黑了,宁让总算回来了,一天的等待,也将她的怒发冲冠磨没了,只剩下违心的阿谀奉承。


    她一笑,突然想起,现在这张脸做不出娇滴滴的模样了,现在这笑应该是咋看咋慈祥,她收起笑容,追在宁让后头。


    宁让转过头打量了她一番,很好,这个样子不再是让他有些心烦的面孔,看起来倒是顺眼很多。


    “你有何事?”他正色道。


    “侯爷。”重芸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变苍老了。“我错了,我跟您道歉。”


    “错在哪里?”


    “我……我不该给您下蒙汗药。”她揪了揪自己的衣袖,算了,干脆承认了,左右瞒不过他。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二次对我下药了。”他的声音很是平静。


    重芸却在这平静中品出一丝杀机,她心惊,这人竟然第一次就发现她的小动作了。


    看来,他用毒的手段远在自己之上。


    她长满皱纹的嘴一撇,故作可怜,“侯爷,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宁让终于有了一丝兴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受谁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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