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褚镜樾都很想和他说一句，不想笑的时候，其实可以不笑。
但到底是没有说出那句话，这是宋灿的待人，又或者是生存之道。
他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告诉他，这样做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咱俩合法的，可以咬。”宋灿一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褚镜樾的眸色骤然深了几分，Alpha想要征服的本能在不断翻涌。
尤其是在宋灿说道他们是合法的后，那种心理的满足，使得那种想法更加强烈。
“别随便说这种话。”褚镜樾提醒道，极力控制着，“尤其是对Alpha。”
“这么不识好人心呢？”宋灿就仗着他不会随便咬自己，疯狂在褚镜樾的“红线”上来回蹦迪。
话音落下，宋灿就明显感觉到，乌木沉香的气息好像又浓烈了不少。
不仅如此，还一个劲往自己身上钻，好像要把自己包括起来一般。
宋灿挑了挑眉，本就有些不舒服，被信息素这么一撩拨，明显感觉到自己腺体的位置跳动了两下。
他知道自己和褚镜樾信息素匹配度高，可每一次信息素碰撞，都还是会惊叹。
褚镜樾深吸一口气：“我去补一下阻隔剂。”
宋灿很是“大方”的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能退下了。
褚镜樾走后，宋灿身上那些许的不适感顿时消失。
稍稍缓过来一些后，他点开了自己的量子通讯器。
他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宋冠清给他发的消息，而是去看了看社交网站。
果然不出所料，他和褚镜樾一起出现在婚姻登记处的照片，挂在热搜榜第一条，后面还跟了个“爆”字。
拍照的人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拍摄设备像素差，拍出来的照片都快糊成马赛克了。
知道的是他们去登记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逃犯。
关闭社交平台后，点开通讯录。
上面不仅有宋冠清发来的消息，宋灿的哥哥宋翎也发了消息过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宋灿点开哥哥的聊天框，给他回了消息，表示明天去皇宫见他后，再当面和他解释。
也不知宋翎是不是休息了，宋灿消息发过去后，始终没见有消息发回，
至于宋冠清的消息，宋灿则是懒得点开。
褚镜樾再回来时，原本在身上萦绕的乌木沉香气息已经完全被掩盖住：“时间不早了，要回家了吗？”
宋灿也有些累了，从位置上起身：“走吧。”
从极光观景台出来，夜风吹在身上，不仅不冷，还挺提神醒脑的。
联邦所在地，自然是所有星系条件最好的，穹顶系统24小时不间断供能，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季，在穹顶系统的供暖运作，也常年保持着舒适的温度。
两人一道出现在军部宿舍门口时，岗哨亭的士兵都不由多看了他们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自己领地的安全感，宋灿走到门口时，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睡觉了，老板慢走。”
“好。”褚镜樾回道。
他看着宋灿进屋，把房门关上后才离开。
褚镜樾看了一眼时间，随即朝着元帅办公室方向走去。
褚玉原本已经收拾妥当，正准备下班回家陪老婆过情人节，结果临出门前，秘书长匆匆赶来。
递上的光屏，上面赫然是自家儿子在婚姻登记处被偷拍的照片。
这下可以，下班推迟，在办公室等着儿子回来。
褚镜樾来时，褚玉已经在办公室里等老半天了。
“解释解释吧，怎么回事？”褚玉开门见山，这个时候没有屋子里没有什么元帅将军，有的只是老子和儿子。
褚镜樾直接拿出了“还热乎”的结婚证，递了过去。
“真结了？”褚玉接过结婚证，微微挑眉。
原以为他们就是过去了一趟，没想到褚镜樾的速度真就这么快，手续都办好了。
看到结婚证上的照片，以及配偶栏的名字，褚玉还明显有些缓不过神来。
“嗯。”褚镜樾回道。
“宋灿是不错，但他和你的基因适配度不是最高的。”褚玉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里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毕竟能在他给的资料名单上的人，都是他经过考量的。
“他很好，用不着和别人比。”褚镜樾说道，语气很是坚定。
“问过宋灿了吗，什么时候方便去他们家提亲？”褚玉询问道。
他原是计划，等褚镜樾相亲结束，告诉他们选定的人选后，先去对方家里提亲，再商量结婚的事情。
却没想到，褚镜樾直接把证给领了回来，以至于他们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
褚镜樾眸色微动：“等他明天见了皇子妃，再和他商量这件事。”
褚玉有些不解，提亲这种事一般都是和对方的父母商定，怎么到他们这，倒是要等宋翎。
……
第二天一早，宋灿打算去皇宫，刚一出门，就看到站在自己门口的褚镜樾。
“你怎么在这?”宋灿心头一跳，没想到他在门口。
“我送你过去。”褚镜樾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没有错过他的表情。
随即他后退半步，给宋灿让出空间。
宋灿反应过来后，轻笑一声：“谢谢老板。”
褚镜樾将人送过去后，并没有要求要和他一起去见宋翎，他们兄弟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是该好好聊聊。
“快结束了给我发消息。”褚镜樾说道。
宋灿挑眉，故意拖长语调：“包接包送吗，好贴心啊。”
褚镜樾没有否认，而是眼神示意他该进去了。
宋灿不止来过一次，得知宋翎在花厅后，他便径直朝着那边走去。
他眸中带着明媚轻松的笑意，可在看到宋翎时，笑意瞬间凝固，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宋翎的脸色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惨白。
在他的动作下，脖子上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青青紫紫，十分吓人，像是被人打了一般。
而此时，他正在拿东西遮掩伤痕。
不知是否兄弟间的心灵感应，宋翎抬头的瞬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宋灿。
“灿灿，你来啦。”宋翎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便将情绪收敛起来，将手边的东西藏了起来，“快过来让哥哥看看你。”
宋灿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走过去，不用镜子他也能想象，自己现在表情有多难看。
“哥，我吓着你了吗？”宋灿问道。
宋翎眼睫微微颤动，也不知道宋灿看到了没有：“你走路都没有声音，一回头看见你，可不是吓着了。”
说着，他拉住宋灿的手：“哥哥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宋灿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我这是精炼，看着瘦，都是劲。”
宋翎被他的言论逗笑：“惯会胡说八道。”
“我这哪是胡说，”宋灿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你才是瘦了，都要皮包骨了。”
宋翎笑着反驳，可宋灿却注意到，他眼里是藏不住的疲惫。
“真的，让我摸摸看，你的腰是不是又小了一圈。”宋灿说着，就要强势上手。
宋翎见挡不住他，在他手碰到自己腰时，呼吸明显乱了，表现得有些急切，下意识想要后撤，却硬生生的“钉”在原地，防止宋灿看出些什么。
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宋灿清晰的在他身上闻到了阻隔剂的味道，很浓重的风信子花香。
宋翎的信息素的是薄荷草的味道，清凉提神，他就算是用阻隔剂，也大多都是选用味道淡的，很少会用得如此浓烈。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要掩盖掉自己身上浓烈的信息素气息。
视线微微偏转，宋灿朝着他后颈的位置看去。
看清情况的一瞬间，宋灿呼吸一滞。
宋翎的腺体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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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几乎要被要咬烂了，咬痕深不说，伤口还大，周围的皮肤又红肿。
而脖子上，还有好几处的淤青，和明显的掐痕。
伤痕的颜色有些已经呈现褐色，显然不是新伤。
宋翎身上还有不少的伤，宋灿常年在外作战，受伤的次数多了，一眼就能认出，宋翎身上的伤是被人殴打所致。
意识到宋翎在皇宫中过的不好，宋灿的血液感觉瞬间被点燃了一般，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在这个角度，宋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抱着自己不松手，甚至手臂还有隐隐收紧的迹象。
此时，花厅的打开的窗户吹进来了一缕清风，带动了窗边的窗帘，随风摇曳。
后颈的伤口被碰到，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又不敢挣扎得过于明显。
宋翎很是紧张，害怕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多大人了，还和哥哥撒娇。”宋翎轻轻推了他一下，强忍着身上的不适。
宋灿的下巴抵在他肩上，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当即收起眼中的暴戾。
等他松开手时，脸上已经挂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怎么，你是我亲哥，我还不能抱抱我自己的哥哥了？”宋灿挑眉，故作不高兴，顺手理了理宋翎的衣领。
宋灿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疼了他，在那副笑脸下，藏着令人心悸的凶狠。
宋翎见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暗自松了口气。
“说说吧，昨天的新闻是怎么一回事？”宋翎知道宋灿敏感，生怕他发现了什么，主动转移起了话题。
宋灿直接拿出了结婚证：“结了。”
宋翎原原以为是假消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向他的眼神都有几分惊诧。
“为什么这么突然？”宋翎不相信他是个这么草率的人。
“不突然，老头子估计是见我太闲了，看我不顺眼，想早点把我赶出去，找了南家联姻。”宋灿眸色微动。
他说是这么说，但宋冠清想要的可不止如此。
找南家联姻，属实是有利可图。
用南家栓住张狂的宋灿，又能借着南家的势力，提升一把宋家没有Alpha傍身的底气。
关于这件事宋翎是知晓的，在宋冠清和媒体宣布两家即将联姻时，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宋灿被订婚的消息，当天就赶回了家里。
为了宋灿的“婚事”，父子俩大吵一架。
那是他将近二十七年的人生里，生平第一次和宋冠清如此面目狰狞的对峙。
他是宋家最乖的孩子，又是长子，从小就被“教导”身为一个omega，乖顺最为要紧，平时别说吵架了，就连大声和长辈说话都不会。
也正因为如此，他和宋灿可谓是宋家两个极端，一个听话的不得了，另一个反骨天成，每句话都得杠一下。
宋翎回家吵架，这件事出乎了宋冠清的预料。
也正因为太过震惊，才使得他们那一架吵得格外凶。
宋翎“逆来顺受”了这么多年，尽管宣泄出了不满，却依旧没有办法扭转这个结果，甚至还被宋冠清打了一耳光。
“所以你是为了躲南家，才和褚将军结婚的吗？”宋翎喉结滚了滚，声音发涩，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心疼和自责。
宋灿突然笑了，提起褚镜樾，眼角眉梢都是放松的：“哥，你太小瞧我了”
宋翎当即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明所以。
“我不嫁，谁逼得了我？”宋灿语调微扬，眼里的自信是藏不住的。
看到这一刻的宋灿，宋翎心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有羡慕，更多的却是欣慰。
羡慕他能够做主自己的事情，又欣慰他有能力能够保护自己。
“那你为什么……”宋翎欲言又止。
“喜欢他啊。”宋灿笑道，眼里满是坦诚，“不喜欢的话，他是天皇老子也没用。”
宋翎对上他的视线，见确实没有什么遮掩，这才稍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