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符瑎一听他又缠着自己要,拍了下他的手臂:“你好着急,我还没玩过瘾。”
引得席温纶在他嘟起唇上轻咬。
牙关松开,两人在游戏室接了个吻。
符瑎感觉到有什么甜滋滋的东西沿着席温纶舌尖滑入他的嘴里。
巧克力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
再仔细品品,霎时融化得无影无踪。
分开时,符瑎先喘了口气,颤着羽睫问他:“您打哪儿拿的?”
席温纶扬唇:“都这么多次了,怎么还记不住用鼻子呼吸?”旋即不知从哪儿掏出一袋巧克力。
符瑎认得出它的包装,那是他之前塞在客厅抽屉里。
“好啊,您居然说我笨还抢我吃!”符瑎作势就要挣开他的怀抱。
这力道在常年锻炼的席温纶眼里根本不够看,甚至还抱紧了些。
一点小情趣罢了。
席温纶扶着他后脑勺手滑到符瑎脆弱又纤细的后颈,用指腹慢慢摩挲。
符瑎敏感地缩起肩膀,麻麻痒痒的。
"都怪我。"席温纶拿出一块,叼在口中,“再吃一块?”
符瑎被凤眸里昙花一现的温柔晃晕了脑袋。
冷面大帅哥温声抱着哄,这谁不迷糊啊!
他张口就去咬块巧克力,其中的酒心瞬间爆开,辛辣味灼烧着喉咙。
"咳咳咳!"符瑎差点就被呛到了,他居然忘记自己买的巧克力是混合口味。
席温纶抚了抚他的脊背为他顺气,待他舒适后,沾着酒香与巧克力香唇重新吻上他。
符瑎大脑彻底宕机,他甚至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滚到床上去。
唔,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问来着,但是好舒服,醒来再说吧!
*
符瑎第二天又沉迷在新游戏里,连席温纶跟他说桑霍之前是因为欠了赌债所以急需钱才帮人干脏活,现在已经被关进局子里消息都只是点头敷衍回覆。
打游戏期间,席老先生托人给他带了不少好吃的零食,说是为了感谢他之前送的那些。
符瑎对这个和善的会给自己送东西的老爷爷好感度很高,直到某一天。
席温纶站在衣帽间整理衣服,符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打呵欠,见他整装待发便好奇问道:“是要去哪里吗?”
“爷爷的寿宴。”席温纶颔首。
符瑎顿时直起身子,“啊?席老先生今天生日?”
席温纶知他这样问定还有后续,遂说:‘没错,你要去么?今天人不会很多。’
他这一问,符瑎想起了因为打游戏打得太嗨所以忘记事情,自己要努力搜集更多关于席温纶从前的情报来着!
眼下没有比席家长辈寿宴更好的机会,但是……
符瑎表情开始纠结,总觉得反派的过去是潘多拉魔盒,解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况且他以前连班级里同学们恩怨都不太解,更不用说豪门恩怨。
感觉是一个离自己很遥远词汇。
席温纶将领带整理好,走过来摸摸他粉色脑袋,“没关系,不想去就不去。”
他这么一说,符瑎反骨上来了。
自己之前在人群里勇那么多次,这次一定也可以!
符瑎眼睛亮晶晶:“我要去!”
他既然想去,席温纶自然不会阻拦。
于是符瑎忐忑地被换上衣服,打理得闪闪发光同席温纶一齐前往宴会场地。
席老家主不喜欢人多,请都是亲戚和一些至交。
当然也包括跟席温纶不对付的那一家子。
符瑎一上车就已经开始感到害怕,他甚至紧张地在僵坐在座包处一动不动。
席温纶注意到身边的人似乎变成了一座石像雕塑,旋即带有安抚意味地把掌覆在他手背之上,低沉地说:"实在难受就别去了,爷爷不会生气。"
他不想符瑎勉强。
然而符瑎却想着自己做的决定咬牙也要坚持,便告诉席温纶他没问题。
“好。”席温纶不甚放心地妥协,“如果发生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符瑎点点头,大腿他肯定要抱的!
宴会在席家老宅内举办,这里地广人稀相当合适。
宾客们陆续从豪车上下来,符瑎走在席温纶身后,好奇地张望。
房子如想像中一般华丽,席家的亲戚们看上去气势都很强。
好巧不巧,他们在花园处便与匆匆路过席经亘迎头相撞。
即便是被席温纶修理过,他还是改不了他那死鸭子嘴硬的臭毛病,一见面就开启嘲讽模式:“温纶老弟啊,终于舍得回来?哟,还捎着人呢。”
符瑎记得上次就是他想绑架自己,因而不悦地抿唇。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符瑎不是兔子,他气性大得很。
有大腿在身边,符瑎胆子大一点点,敢用眼睛稍微瞪一下人。
席温纶看见席经亘脸就觉得烦躁,这人伤害性不大就是烦人得很,也不想同他纠缠:“滚开。”
席经亘显然不是个听话的主,他自以为在老宅席温纶总要顾着兄弟的面子,不敢拿他怎么样。
于是他更加蹬鼻子上脸:“哈?这就是你对哥哥态度吗?还带个小鸭子过来,你到底有没有把爷爷放在眼里啊?”
一个染着浅粉发色小美人,大多数人不免往那个地方想。
他们这边出动静,某些远处的宾客纷纷回望。
席温纶早就习惯了这人只会口头攻击,但他扫射到符瑎,他的眼神霎时变得冰冷,眼刀往席经亘身上扎。
出乎预料,符瑎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席经亘感到莫名其妙。
符瑎指了指席经亘衣服上奢牌LOGO,“这不就是一只鸭子么?”
席经亘虽然出生于富N代的家族,但是他跟老钱们不太一样,比较奇葩。他特别喜欢展示浮夸名牌,定制款都要最显眼的。
奢侈品中便有一牌子用鸭子当自己LOGO,刚好席经亘穿的也是这牌子。
这回他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席经亘很少被除席温纶以外人这般侮辱,怒火攻心,骂着脏话,挥拳就要朝符瑎的脸上打。
符瑎也震惊了,你们豪门恩怨都这么直接吗?
他的拳未能打到符瑎,中途便被席温纶拦下。
席温纶眼底寒意刺骨,“席经亘,你要是觉得局子坐不够,不介意再送你进去,你妈再怎么捞都没用!”
席经亘咬牙:“你!”
"经亘!"席老家主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几人闻声望去,席老家主和席温纶父亲还有后妈都站在不远处。
席老家主板起脸来,他旁边的儿子都要抖三抖。
卓惠莲满脸不赞同,见她蹙眉,席经亘怏怏甩开席温纶手,不爽地走回自己母亲身边。
旁边围观的宾客们见热闹没了,遗憾地收回视线,转而奔往席老家主所在之处同他攀谈。
“没事吧?”席温纶旋即回头看了眼符瑎。
符瑎拍了拍心口,刚才还以为要被打,不过幸好没事。
于是他摆摆手,“没关系,你哥哥怎么……”
符瑎斟酌用词:“呃,这么男人至死是少年?”
虽然他们关系不好,但是自己是个外人,谨慎点比较好。
席温纶原本情绪未消,被他一打断,不禁唇角上扬。
他牵起符瑎手,捏捏他软软的手心:“你没事就好,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跟你道歉,道完歉再进去。”
符瑎顿时明白了他温和语气里的恐怖意味,他感叹不愧是你们豪门,豪门就要有豪门狗血味道。
从相连手传来另一个人体温,符瑎不知不觉安心不少。
两人慢慢踱步进入老宅中,说是老宅,更像一座城堡。
符瑎敏锐地注意到,客人们多集中在席老家主那儿,要不就是三三两两的聚着交谈。
然而席温纶身为新任席家家主,身边却很是冷清,除了他一个没别人。
怎么感觉他这家主当得还挺孤立无援?
符瑎将席温纶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能来席温纶爷爷寿宴的宾客们都相当有地位,符瑎甚至看见了一些他在新闻里才会见到的大人物。
符瑎作为他们当中极少数的年轻人,又留着一头显眼的发色,自然收获了不少关注。
大多是些轻蔑的打量扫视,虽不能对他产生什么实质性伤害,但还是令他有点儿难受。
尘封的不堪回忆在闪烁,符瑎奋力把他们压下去,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此时,席老家主朝他们招了招手,“温纶,快过来。”
符瑎做好了他会放开自己准备,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小情儿而已,席温纶想要顾及颜面不公开也很正常。
而席温纶却明目张胆地牵着他的手走到席老家主面前,微微躬身:“爷爷。”
席老家主含笑应下。
符瑎也只好像他一样跟席老家主问候:“爷爷好。”
“诶,乖孩子。”席老家主笑得皱纹深些。
他们周边围绕的人都有些惊讶,目不转睛地盯着符瑎,彷佛在看什么稀罕东西。
符瑎下意识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他人一多脑子就转不过来,遂僵滞在原地不说话。
席温纶与席老家主扯起家常:“最近身体还好吗?”
席老家主和蔼地同他交谈,与方才面对其他人疏离判若两人。
没说多久,席老家主几位老朋友进来了,他笑得更加开怀。
宴席尚未正式开始,席老家主跟朋友去欣赏他养的盆栽。
席温顺势拉着符瑎退下,再待下去他怕符瑎腿软。
符瑎刚放松没多久,耳边便响起一道清凉的男声。
“温纶哥?”
他回眸看去,那是一位长相肖似林郁彬男子,正微讶地望着两人。
第32章
啊?大哥你谁?
符瑎看着那男子陷入沉思,和林郁彬长得很像,那不就是也与自己长得像。
仔细打量好像确实如此。
虽然跳过情节有点多,但不至于反派这边有出现人物自己不认识吧?
反正,只要不影响到他赚钱就行。
符瑎选择静观其变,与席温纶过了蜜里调油一段日子,但他很清醒,不会单凭这些就认为自己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自己如此,相信席温纶也差不多。
能享受一天是一天,符瑎现在就是抱着找了个给钱给他花男模的心态与席温纶相处。
除了精力过于充沛,弄得他经常手脚酸软以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在那男人喊出声音后,席温纶却罕见地沉默了。
男子激动得险些飙泪,他捂下半张脸,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温纶哥,多年不见,你……”
此时,卓惠莲翩然走来,热情地握住那男子手。
“哎呀,这不是邵亭吗?”卓惠莲一副与他熟稔已久的模样,“之前听说你出国留学,成了大钢琴家,最近是回国内发展了吧,怎么也不先来打声招呼。”
那男子一时尚未将情绪收拾好,晶莹的泪花竟涌出,把卓惠莲都看呆了。
他身后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上前递纸,解释说:“席夫人,真是抱歉。犬子有时候会突然这样,望您谅解。”
“季总说的什么话,我当是我太热情吓倒咱们邵亭,阿姨先跟你赔个不是。”卓惠莲安抚道。
“你跟温纶打小一块儿长大,刚刚是太激动了吧?来这边休息休息,等会儿让你俩好好单独叙旧。”
她特意在“单独叙旧”四个字上加重音,旁人都机敏地意识到她似乎在敲打某人。
众人不由将目光转向这场宴席中身份最低微且碍眼的符瑎,这小子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符瑎心里警铃大作,出国留学,钢琴,青梅竹马这几个词简直就是在说这不是白月光还有谁!
难道他记错反派白月光?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反派根本没有找林郁彬单独说话必要啊。
符瑎还在盯着那名叫季邵亭男人,倏然间别过头去。
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目,让人望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窥到他紧抿的唇和颤抖的下腭。
怕是难过得快哭了吧?正主回来,赝品难免被厌弃。
围观的人群皆十分满意符瑎现今反应,方才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得了席老家主青眼,想来老家主只是疼爱小孙子,不使小孙子落面子罢了。
绝对不是他们被老家主冷落,见了符瑎嫉妒眼热!
席温纶并未发一言,他只是用力回握着符瑎,对季邵亭失态置若罔闻。
卓惠莲知晓席温纶并不会给面子,她将季邵亭与季总一同带领到刚刚赏盆景归来的席老家主面前。
席老家主同样也知晓此人存在,特意将席温纶唤来。
席温纶推辞不过,他怕符瑎去那处又社恐发作,于是附在他耳边说:“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
符瑎似乎点了点头。
他倏然落单,没了席温纶在身边,显得更加可怜。
实际上符瑎一直在憋笑,他刚才发现新白月光居然……和席经亘撞了同一个鸭子牌衣服。
想到这俩关系尴尬人居然穿同款,突然变成了一个伦理问题。
他们可以组成一个超爱鸭组合
符瑎发现那鸭子的时候莫名被戳中笑点,差点没笑出声,幸好憋住。
要是他不在这奇妙的关系里,不知道自己能吃瓜吃得多开心。
符瑎兀自沉浸在思绪中,不自觉过滤掉了宾客们窃窃私语,直到被一道高昂男声打断。
他下意识去查找席温纶,却发现他竟然不在身边。
取而代之的是席经亘,他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喂,找谁呢?”席经亘指了指宴会中央几人,“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在这里边。”
那是席老家主和季邵亭还有席家几人包括——席温纶。
他们站在聚光灯下相谈甚欢,季邵亭与席温纶位置很近,他样貌同样出色,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对壁人。
符瑎怔怔地望着。
席经亘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皱眉说:“你怎么老不说话,真是个哑巴?”
“啊?”符瑎一副状况外表情。
席经亘翻了个白眼,“真的服了你,一天天地到底在想什么,问你都不回答,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符瑎回头过来看他,发现席经亘没换衣服,无意间瞟到鸭子LOGO,眯起眼眸又想笑。
席经亘望见他眉眼弯弯,猝然唇角扬起,霎时被这美貌晃了神,顿时色心大起。
“你别跟着我那老弟了。”席温纶摸下巴,用眼神不断扫着符瑎全身“他不过看你跟季邵亭长得像才收了你,反正迟早是要被玩腻抛弃,不如来跟我,我肯定比他能满足你。”
符瑎听到“满足”两个字,连连后退几步。
谢谢!他不需要再满足更多了!
而且这人脑残吧,刚才在门口要打他,现在又改口说要包养?
席经亘却以为他是因为害怕而后退,顿时恶趣味上脑,步步紧逼“小美人,你别害怕,我可是相当怜香惜玉的……”
符瑎不想他靠得太近,便慢慢后退,直至走到角落退无可退。
他正苦恼着该如何脱身之时,忽然有一人出现。
“咳咳,席经亘,你当你爷爷不存在啊。”那是一个高大男人,打扮得有些花哨,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银色项链。
他的声音较大,很快便吸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卓惠莲余光中瞟到她儿子,朝席经亘打手势让他过来。
席经亘与母亲对视一瞬,遂知道到手鸭子飞了,恶声恶气地对那人低吼:“纪锐思!真有你的!”
然后非常怂包地快速跑回卓惠莲附近。
符瑎松了口气,心说这里的人都奇奇怪怪,他又想回别墅窝着。
不对!差点忘记自己辛苦过来的目的,他是来探听消息的!
“你还好吧?”纪锐思挠挠头发,“那个超雄有为难你吗?”
符瑎摇摇头,旋即陡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陌生人,立即进入闭口不言模式,垂头不敢与之对视。
纪锐思见他摇头,便十分心大认为他没事,笑着说:"嗨,你没事就行,你要是有什么事,温纶估计要把我揍一顿。"
符瑎听到居然是用昵称称呼席温纶,因而不由得多瞄了他一眼。
纪锐思瞧他竟抬了抬眼,误以为他打算跟交谈,于是为了不尴尬他开始拚命找话题。
符瑎被这突然的攻势弄得一头雾水,但他紧张得说不出话,只好点头附和。
纪锐思发觉他点头,竟然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
他一边机械地点头一边想着如何将计画顺利进行。
席家那些亲戚大概也打探不出啥情报了,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好像不太一样,他肯在自己一句话不说的时候疯狂找话题。
并且他叫席温纶名字的方式很亲近,说不定能提供自己想要的情报!
想到这个,符瑎登时精神焕发,他深吸口气,旋即鼓足勇气终于向纪锐思开口:“我可以问你点问题吗?”
与他想像中洪亮的声音不同,符瑎发出的问话简直声如蚊呐。
但敏锐的纪锐思还是捕捉到了。
他双目一亮,兴奋道:“可以啊,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果然和温纶说的一样,很社恐啊。”
符瑎没想到席温纶居然在外面讲他小话,顿时羞得满面通红,立即追问:“他还说了什么?”
“我想想啊,他还说……”
符瑎不知不觉被纪锐思的话题带跑,谈了一段时间才回想起自己是要问他关于席温纶过去问题。
倏然间,席老家主附近的宾客们发出嘈杂的喧闹声。
两人闻声望去,发现席家那一圈人中,季邵亭对着席温纶涕泪不止。
他情绪过于激动,因而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温纶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季邵亭的当众告白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季总心疼地拍着儿子,帮腔道:“是啊,我们邵亭在外面留学的时候,多少人追求他,他都只对温纶一心一意。”
“席老先生,看在咱们两家世交多年的份儿上,就给我儿子一个机会吧,让他们俩多相处相处,住一块儿试试。”
符瑎如遭雷劈,如果要是席温纶真的答应了,他该怎么办?
自己甚至不能影响与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一人。
他猝然感觉到心底乱糟糟的,眼前的景象莫名变得模糊。
奇怪,怎么自己最后才想到赚不了钱这件事。
季总要求得卑微,甚至不为儿子求联姻。
他这般低姿态引得宾客们都来帮腔,纷纷为他劝说。
“是啊,两个孩子只是接触一下,又不是要求温纶如何。”
“我看俩人家世和长相都很相配啊,”
“邵亭可真是深情,这么难得,我看温纶你直接同意人家算了。”
发言的都是些身份尊贵老人,乃至席老家主老朋友也有赞许的。
席温纶淡淡地瞥了周围一眼,启口道:“不,我拒绝。”
他毫不留情地态度震惊了所有人,明明他们两人刚才还聊得不错。
席温纶并不理会那些人的种种情绪,而是径直走向符瑎。
符瑎怔怔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时间很慢,好像又过得很快。
符瑎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心脏疯狂鼓动声音。
席温纶缓缓牵起符瑎手,旋即往手背处印下一个吻。
“我承认的伴侣只有一位,那就是——符瑎先生。”
第33章
席温纶如此言行,便是在季总和季邵亭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这是当众公开承认了那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身份?他疯了么?
众宾客并未想到他居然如此不顾情面,下意识转脸看向席老家主。
席老家主神情中竟带着一丝诡异赞许,甚至笑了出来。
“小辈事情,咱们也老了,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决定。”席老家主拉过季总手劝慰,即便如此谁都看得出来他是默许了符瑎,在给小孙子收尾善后维护人情。
获得了席老家主许可,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的。
他的儿子,也就是席温纶父亲不可置信地追问:“爸,您老糊涂了吧?”
席老家主横了他一眼,“亏你还喊得出爸!”
季邵亭更是不可思议地望着人群焦点那牵着手两人,似乎快要昏厥过去。
符瑎自打席温纶走过来后,大脑一直处于宕机状态,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他被如此巨量的信息冲得无法思考,机械般地任由席温纶带领着动作。
反派和自己官宣?怎么可能?
而且他俩在交往这事儿也没通知他一声啊?
季邵亭像是掌握了半晕不晕的绝招,他被顺气后又缓了过来,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温纶哥,我知道你只是想气我,也别拿自己幸福开玩笑。你烦我哪里,我都可以改!”
席温纶蹙眉,没想到都明示到如此地步这人还在纠缠不清,礼节性回覆道:“季先生,请你不要误会,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你表达过好感。希望你能寻到属于自己良人。”
“不可能!”季邵亭瞪大双眼,“难道以前的事情,你全都忘了吗!”
席温纶罕见地沉默片刻,符瑎从中嗅到了不一样气息。
“都过去了。”席温纶如此回覆。
这像是压倒季邵亭最后一根稻草,他在空流下两行清泪后,最终双目失神喃喃几句,眼一闭昏了过去。
季总赶忙扶住自己的儿子,席老家主也紧急召唤医疗团队。
好端端的寿宴变成了一场闹剧。
符瑎有些无地自容,他人生中素来没有遭遇过这种突发情况。
脑子里还在回响着席温纶方才说的话,反派说自己是他的伴侣?哈?怎么可能。
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下,感觉更像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
符瑎往这方面考虑,觉得事态的发展明显相当符合他这个猜想。
按理说,席温纶要是真喜欢自己,为什么不在家里跟他说,反而需要在大庭广众下做姿态。
考虑来考虑去,符瑎觉得最可能就是为了给自己做身份。
如果不是季邵亭一闹,估计席温纶也不会让他出演这么一幕。
目的嘛,当然是为了让自己占好位置,方便留给未来的主角受。
刚才季邵亭他们一家都快把他架到梁山上,情急之下拿自己救急也是情有可原。
并且席温纶看上去与季邵亭似乎有一段过去,那他这不是喜欢上林郁彬嘛,当然要提前把老情人甩掉咯。
符瑎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完整地想出了情节,这下跑路的时候也能跑得比谁都快。
他的愿望可是混吃混喝躺平,每天间歇性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打打游戏,出去玩玩啥。
才不要掺和进这种奇怪的多人关系里!超麻烦!
等符瑎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到自己已经坐在了归途车上。
他左右看了一圈,席温纶正望着窗外掠过的夜景,感知到符瑎视线后旋即回首。
猝然视线相撞。
符瑎不知怎地别过了头。
席温纶伸手至他发梢,替他理了理头发:“怎么了?现在还难受么?”
“没有。”符瑎低头盯着自己脚尖。
席温纶方才在众人面前表明了心意,但符瑎自回来后一直愣愣,他不免有些忐忑。
事发突然,不知道符瑎怎么想。
符瑎又突然回看过来,他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席先生,我知道你……”
席温纶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我确实没想到会发生那种情况。”
他还打算继续解释,但符瑎决定先把自己的话说完。
“嗯,没关系。”符瑎抬了抬唇角,漂亮的桃花眸弯弯,“能得到席先生的承认,我已经很满足,所以就这样下去也可以的。”
“希望能跟您相处得更久一些,除了这个,我别无所求。”
符瑎思考着自己的人设,慢慢地组织语言。
“因为我喜欢席先生啊,席先生做什么都可以。”
符瑎说出这句话时,莫名觉得心好像被浅浅地扎了一下,但是他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向人倾诉情意,面颊不由得覆上一层红霞。
他的话语是如此真挚,彷佛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席温纶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得凤眸微微瞪大,心上人红着脸说情话模样令人肾上腺素飙升。
他被巨大地满足感包围,冲动地一把抱住符瑎,扶着他后脑勺,强硬地摁着他接吻。
符瑎经历过情事,自然是第一点就燃。
两人亲得忘我,车厢里发出暧昧水声。
符瑎吻着吻着坐在了席温纶大腿上,席温纶手甚至钻入了他的衬衫里。
分开时,符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目迷离,泛着薄薄的水汽。
席温纶朝符瑎展露出了他未曾见过灿烂笑颜,他是那样地高兴,像窗外厚重的冰层被铲破后,温和日光照射进来。
被恋人崇拜依恋的感觉过于完美,席温纶享受着主导方愉悦,颇有些自傲地道:“那你可要抓牢我。”
嗯?这不是当然的吗?
符瑎痴迷地盯着他脸,和顺道:“我一定会的。”
金丝雀就要敬业!
为了更加真实,他主动去寻席温纶双唇。
后座隔离得很好,就算怎么发出声音也不会被前边司机听到。
即便知道这点,但符瑎仍觉着太过刺激,因此一直忍耐着,只肯发出低哼。
他越是忍耐,席温纶便越想欺负他,揉捏着白嫩的腿肉,享受其绵软触感,不断在各个局域放肆游弋。
“嗯!”符瑎闷哼一声,红着一双美目,恳求地看向席温纶。
禁不住地瑟瑟发抖,浅粉色发丝随之晃动,沾上沁出细小汗珠。
刚才席温纶帮他整理的头发又乱。
符瑎耐不住,抓着他的手臂哀求:“不要在这里这样,可不可以回家……”
他旋即瞳孔一缩,颤了颤身子,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又被欺负哭了,好丢脸。
还是在外面。
符瑎真的快要崩溃,好在很快便开到别墅。
下车时险些软倒,衣衫不整地被席温纶抱回了房间。
*
等翌日符瑎醒来时,席温纶早早地去了公司。
他打着呵欠起床,除去刚开始还有些不适,最近他已适应良好。
反正又没有真刀实枪。
要是真动真格,他还是感到害怕。
席温纶沉睡中且如此,他不敢想像真的那啥自己会不会变成破布娃娃。
昨天的计画失败了,符瑎有些受挫,本来想着探听点消息,结果根本没做到!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他认识了季邵亭,还在交谈的时候与纪锐思交换了联系方式。
纪锐思应该能知道点东西吧?
符瑎想着要不直接问他,反正自己似乎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他只是一条咸鱼,不要对他智商期待太多。
符瑎:我能问你点问题吗?关于席先生。
纪锐思迅速回覆:知无不言。
他思索着直接问人家社恐原因好像有点不太沾边,而且也暴露了自己偷听它们的谈话事情,便打算绕个圈子。
符瑎:谢谢,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对席先生保密。
符瑎:你应该认识季邵亭吧?
纪锐思:当然,他家跟我家还有席家都是世交。
纪锐思: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符瑎没想到纪锐思竟然帮自己问了,省得他还要找藉口。
符瑎:可以吗?
纪锐思:其实我也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以前确实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一开始还是季邵亭带我认识他。
纪锐思:那时候席温纶跟个闷葫芦似的,跟他说十句话回一句就不错了,就季邵亭肯热脸贴冷屁股,席温纶也跟他比较好一点。
纪锐思:而且席温纶早早的母亲就过世了,说实话那事情闹得还挺大。
符瑎:所以席先生是因为母亲过世才不说话的?
纪锐思:是也不是吧,席家其实把消息封得挺死,对外都说是病逝,其实好像是被他后妈给气死的。
符瑎倏然回忆起席温纶和席经亘这俩人的年纪,席经亘母亲是后来者,但他竟然是席温纶哥哥?
其中肯定有一段狗血往事。
并且光看脸,席温纶比席经亘长得可优越多了,席温纶妈妈估计也跟他一样长得很美。
真的很难想像他父亲是怎么想的。
符瑎:气死?不过这种事情告诉我,真的可以么?
纪锐思:嗨,你不是席温纶他小男朋友嘛,也无所谓啊。
纪锐思还想继续打字给符瑎解释,此刻身旁突然投下一道阴影。
“在聊什么?”席温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纪锐思身后。
纪锐思下意识反扣手机,拍了拍胸膛:“靠,老席,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啊,真够吓人的。”
席温纶眉头一跳,自打他与符瑎交往后,看着那张青春无限的靓丽脸蛋,就越来越听不得“老”这个字。
他们的年龄到底有差距,因此他之前为了能和符瑎同频交流也做过一些功课。
“心虚?”席温纶声调拔高,“瞒着我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状况就是:他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知道他不知道(胡言乱语)
第34章
纪锐思心头一紧,快言快语:“哦,你家里那位找我问点事情。”
他说完才开始后悔,刚答应符瑎就把就把他给卖了。
要是换做以前,纪锐思或许会说小情儿,但自从席温纶正式地在席家承认了符瑎身份后,他才意识到这位好兄弟是想玩儿真的。
之前席温纶同他提起这个想法时,他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直到被前者警告了几句。
席温纶朝他伸手,意思很明显,“给我。”
纪锐思怕符瑎暗地里在席温纶那儿吹枕边风暗告他一状,把手机收回口袋里,随口胡言道:“别啊,你家里不让你看,估计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你可别扫兴啊。”
他这么一说,席温纶遂收回了手,眯起眼睛盯着他。
“这么多年的兄弟,骗你干啥。”纪锐思汗都要冒出来了。
好在席温纶懒得过分追究,公司事情多,很快就有秘书提醒他会议到点。
“暂时放过你。”席温纶临走前扔下这么一句话。
符瑎趴在沙发上吃席老家主送来的零食,突然纪锐思又不回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去翻自己收藏的本子,随意地翻过几页,发现纪锐思还没有消息。
说到一半怎么不说了?
符瑎并不打算就这么干等着,他打算在别墅内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席温纶房间他经常去,里边除了那个万恶的抽屉,其他倒是没什么东西。
符瑎真的不明白他买那些东西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自己又不用摆着纯好看?
幻想着哪一天能用在主角受身上?但是主角受不同意他不就用不了么?
哦不,他现在倒是找人用了,那个人就是自己。
符瑎突然万分懊悔,席温纶拿来的时候,自己怎么就半推半就同意了。
难道……
不行,这个问题不能细想。
他决定当这件事不存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书房前。
这间房是席温纶经常工作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门没上锁,估计也不会在书房放有机密文件。
他在书房里转了一圈,这里没有过多装潢,大多都是专业词汇书籍。
桌子上放着些国内外关税政策的文件,还有各种经济股市信息,符瑎暂时没找到与席家相关的东西。
连本相册都没有吗?
他继续埋头搜索,一边翻还要一边恢复原样。
如此大量运动实在让死宅累得慌,符瑎甚至觉得自己出汗了。
今天穿的是长袖睡衣,他也懒得再回去换,于是把空调开到最低温度。
不知翻了多久。
书房的门突然发出“咔哒”响声,符瑎赶紧手忙脚乱地遮掩痕迹。
他猝然抬头,察觉到是有人进房,一看发现席温纶走了进来。
“席先生,欢迎回来。”符瑎把手放到背后,笑着说。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自庆幸自己是边找边收拾。
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席温纶澹然颔首,他一路上都在想符瑎要给他惊喜是什么,因此回家后便来寻他。
听仆人说他进书房里去了,于是上楼直奔目的地。
符瑎眼珠子左右乱转,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嗯,那个,我是来,啊我就是来打扫打扫。”
这个藉口可真够烂的,符瑎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席温纶一眼便看穿了他的伪装,但是他觉得符瑎这样子很可爱有意要逗他,旋即顺水推舟道:“打扫?佣人今天已经大扫除过了。”
“这个,我……”符紧张到舌头打结,简直欲哭无泪。
老天啊,他真的不擅长这种考验社交水平的对话!
眼瞧着人快被自己逗过头,席温纶赶紧收手,“也许是佣人记错了。”
席温纶从纪锐思哪儿得知他要给自己准备惊喜,看来人没准备好,还是先别把人惹急眼了。
符瑎相当震惊地望着席温纶,心说这人是被夺舍么,怎么会配合自己表演。
脑子烧坏了?
他想上前试试席温纶额头温度,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矮柜。
矮柜里物品瞬间倾倒而出,把符瑎震得肩膀一缩。
“对不起!”
席温纶蹙眉走到他身边,将他睡裤别起,检查刚才被撞到的地方,关切道:“有没有伤到?”
奶白肌肤上出现了一块浅浅红印,捏着腿肉手指微微陷入。
席温纶甚至能回忆起这双腿搭上时滋味,又细又直,腿弯卡住身躯时能感受到小腿肚的柔软。
符瑎动了动腿,“还好。”他就是撞的那一下有些难受,现在几乎不疼了。
既然符瑎没事,两人这才有机会去看那些掉出来的物件。
皆是杂物居多,但是有一样物品极为引人瞩目。
那是一条被封装在礼盒内毛绒猫尾巴,偏长条形,尾巴是纯黑色的,毛看起来很软,连接金属部分还系了一条紫色的蝴蝶结丝带。
符瑎瞳孔一缩,惊悚地望向席温纶。
大哥!在自己房间里放就算了,怎么这地方也有啊?
席温纶饶有兴味地瞥了眼那尾巴,转而看向符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便是你的惊喜?”
“惊喜?”符瑎一头雾水,“什么惊喜?”
“老纪说……”
符瑎听到这个姓氏又是一震,在这期间他的大脑高速运转,把席温纶说的话连起来思考了一番。
本以为事情败露,但是席温纶看上去像是误以为纪锐思跟自己商量要怎么给他制造惊喜?
符瑎本意并非如此,虽不明白纪锐思怎么为他找了这样一个藉口,他也只能强行接下,自己就是为了惊喜才进书房的。
等等,他是不是应得太快了。
符瑎又瞟了一眼那条尾巴,瞬间感觉到头皮发麻。
总觉得地上突然冒出了一个黑洞,然后他旋转着旋转着就掉进去。
席温纶以为他是惊喜被人早早发现了显得有些蔫蔫,安慰道:“没关系,我权当不知道,咳,还是很期待的。”
要不是碍于人设,符瑎真的想给他翻个白眼。
高兴了吧!老变态!
打完哈哈后,符瑎考虑着转移话题,遂走到书房的茶几处,“席先生站那么久不累吗,坐下我给你倒杯水吧?”
席温纶定气闲神地坐在沙发处,符瑎拿了个杯子摆在桌前。
茶壶有些厚重,里边茶是佣人们之前煮的,在过低空调下吹了许久,整个壶身都变得冰凉凉的。
符瑎一时手滑,倒出茶水满过茶杯,漏到茶几。
他一犯错就不自觉变得紧张,手控制不住地抖,竟然将壶中大半茶水都洒了出去。
席温纶坐得很近,猝不及防地被溅到了一身的茶水。
他整个人被打湿,连发丝都粘上茶,白色的衬衫浸湿后,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极为精壮的肌肉轮廓,以及能有颜色的……
茶滴从头发滑落,流过高挺的鼻梁,转入雕塑般的下巴沿其滑落,滚进皓白胸肌间沟壑中,融化于其中隐没。
符瑎不由地吞了下口水。
他想他本应该要先道歉的,可现在却怔怔地看着席温纶出神,说不出一句话。
老变态真好看。
席温纶用被打湿羽扇凤眸回望他,瞧见符瑎眼神后,倏然露出了个极为撩拨笑。
“好看?”
符瑎愣愣地点头。
点完后才意识到后悔,两腮泛起殷红逐渐染至耳垂。
符瑎试图找补:“我!我去给你找东西擦一下。”
他转身想跑,一时不察被人拉住了小臂。
“用不着这么麻烦。”席温纶制止了他,陡然把他按在沙发处,“你身上不就有现成的么?”
符瑎将桃花眸瞪得圆溜溜的,他能感觉到席温纶贴过来时茶水湿润,自己睡衣亦被濡湿一小部分。
没多久便变得冷冷的,继而因靠过来躯体而温暖。
他不想推开他。
席温纶手指很长,骨节分明,青筋凸起,却相当白嫩精致,一瞧便知道是养尊处优惯了少爷手。
但就是这双手,这几根手指……
符瑎看到那几根手指的时候,莫名软了腰。
只有他知道,某些时候是如此有力。
符瑎乖乖放软四肢,像温驯家养宠物,任由主人行动。
倏然间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吹来,打断了席温纶动作。
他拿过空调遥控器,看到上边显示数值后蹙眉将温度调高,“开这么低。”
旋即扔到一旁。
随后,房间里再没有人考虑空调遥控器扔哪儿了这件事。
*
符瑎体力消耗过度,正打算处于昏昏欲睡状态。
他努力地支着打架的眼皮,往时一直被席温纶用年轻人体力这么差打趣,这回他说什么也要撑到席温纶先睡。
直到他听到了一声。
“啊嚏。”
符瑎霎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抬手摸了摸席温纶额头。
第二天早晨,医生们聚集在席家别墅内,为头上贴着退热贴席温纶进行护理。
符瑎只能站在一边,胆颤心惊地望着他们忙碌。
看来他所谓假“惊喜”,现在也必须要变成真的了。
符瑎颇为后悔地想,他现在去把那尾巴给扔掉还来得及吗?
第35章
席温纶病来得突然,先前受凉又剧烈运动出大量的汗,医生说需要静养几日。
符瑎自知理亏,游戏也不打了,帮着忙前忙后。
其实也用不着他干什么,别墅内训练有素的佣人与随叫随到的医疗团队会随时监控席温纶病情。
尽管如此,半日过去,他仍然处于高烧不退状态。
眼下席温纶正躺在床上睡着,其他人为了不打扰他休息,都离开了,唯有符瑎还守在房内。
符瑎休养半日倒是好了许多,屁股也不大痛了,掏出手机打算看看消息。
一解锁就收到了一大串,都是纪锐思发的。
纪锐思:刚才有事,这事儿吧,我也就是听说,具体情况不是很懂。
纪锐思:老席他爸妈打小就认识,家境也相似,他妈妈长得特好看,还是天才钢琴家。他爸追了他妈十几年才追到手,婚后也很恩爱。
纪锐思:后来老席六岁的时候他妈妈就突然过世了,我还去了葬礼,没多久他后妈带着他哥进门,他在那边应该挺尴尬。
他继续说:我俩那时候同一个小学,他在班里跟个哑巴似的,直到季邵亭从国外转来才好一点,我也是那时候认识。就这样到初中,我们仨还一个班。老席好像跟季邵亭闹翻了,他有一段时间没来学校,回来以后像变了个人,居然主动跟我搭话!
纪锐思甚至发了个震惊的表情包: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头一次啊!虽然话少,但是我看他好像很努力跟每一个人交流。唉那时候哥看老席可怜,人又白,像个兔子样。我就大发慈悲地跟他做朋友,这一聊就是二十多年。
随后他心虚地补一句:这话你可别跟老席说啊。
符瑎从他这段话里找到了重点,纪锐思可以跟席温纶当那么多年朋友,却与季邵亭不来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接着看消息。
纪锐思:只能说他后来越长越黑,就成现在这样了。我也就知道这些,季邵亭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他初中之后就出国了,具体的你还得问当事人。
符瑎看向躺在床上的席温纶,他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掌心滚烫。
席温纶眉间紧蹙着,一刻也没松开过,浓密的睫毛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符瑎问了家庭医生,他说席总这次主要是积劳成疾,倏然来了小变动,身体被压垮就生病了。
他平时工作强度符瑎也能稍微感受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别忙坏了身子啊。”他喃喃自语。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相当单纯地担忧席温纶健康,他想着反派下线了自己估计也拿不到钱了。
符瑎这么安慰着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
看着眼前恹恹人,他不自觉地联想到方才纪锐思所说的席温纶。
年幼丧母,独自一人在豪门里求成,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即便到了现在也没好全。
还挺可怜的。
符瑎虽然和席温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如此久,可此时却觉得自己有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他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后急忙甩头。
人家现在再怎么样也当上了大财团总裁,坐拥千亿资产,哪用得着自己心疼。
床上的人好像动了一下,微弱的声音从干裂得没有血色的唇间逸出,“水。”
旋即被符瑎捕捉到,他条件反射地变得激动,“席先生,是要水是吗?我马上给你倒。”
然后他一路小跑着倒了杯水过来。
得益于符瑎之前打泼的错误,他练端水练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能做到小跑过来也不洒了!
但他拿过来后犯了难,要怎么喂呢?
尝试着把被子放至席温纶嘴边,旋即慢慢倾斜。
席温纶喉结动了动,似乎在吞咽。
符瑎斜一点就停下,自己应该是喂成功了吧?
倏然间,席温纶咳嗽一声。
吓得符瑎赶紧收回杯子,拍了拍他的胸膛帮他顺气。
符瑎试探性说:“没事吧。”
烧得意识迷糊的某人自然不会回答他,四肢动了动把被子掀起一个角,像是嫌热。
他又重新盖回去,看到席温纶唇动了动。
符瑎附耳过去细听,“嗯?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他似乎听到了模模糊糊的几个字。
“符……瑎……”
符瑎竖起耳朵,尝试道:“我在。”
“别……被骗……注意……安全……”
符瑎怔住,他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明明都烧糊涂。
他之前遭遇的事情有给席温纶留下那么大阴影么?
席温纶对白月光也是如此么,事事想着他,就算生病难受也更在乎那人现在过得是不是还好。
以林郁彬倔强性格,席温纶拗不过他,随他自由地恋爱脑也是……
符瑎忽然有些编不下去,他心底逐渐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或许,可能,席温纶真正在意的人是自己?
符瑎一恍惚,霎时从矮凳上掉落。
躯体往后倒,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本就没好的疼痛雪上加霜,他捂着屁股飙泪,感觉快要当场去世。
可却控制不住想像飘远,要是反派真的喜欢他怎么办?
符瑎大脑空白,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的发生,如果是真的的话……
他急忙往空中挥拳,试图打消自己胡思乱想。
一定是最近两个人做亲密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导致符瑎总产生错觉。
他扶着柜子,揉着自己被撞伤部位站起来,无意间拉开了一个抽屉。
这正是他们常放玩具地方,摆在最中央处是的那天发现猫尾巴。
当时席温纶还穿着湿衬衫,让他两腿发抖地把这东西放到它应该放地方。
符瑎又气又羞,想死的心都有了。现在看到尾巴根部大金属塞,顿时觉得某处好像在隐隐抽痛。
可是……
他望向面色苍白,呓语不断席温纶。
如果他真的很想看的话,自己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
符瑎倏然恨铁不成钢地指责自己,怎么开始为资本家考虑了!
席温纶这一病就是三天,期间日日有医生来为他检查。
符瑎也就只能帮忙做些擦身子小事,即便席温纶尚在生病,但他的肌肉仍保持着应有的饱满。
他有时候擦着擦着,感觉自己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到第三天的晚上,符瑎正趴在房间里刷手机,突然听见大床那儿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他旋即抬首,用手臂支起上半身,看见席温纶睁开了眼睛。
“席先生,您醒了?”符瑎一个俯冲冲到床旁,语调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喜悦。
席温纶声音如他现在的状态一般虚弱,他又咳了几下,平复气息才开口:“……这是?”
符瑎为他解释道:“哦,您前几天生病了,然后突然发高烧一直都没醒,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您感觉还好吗?”
他一边问一边给家庭医生发消息。
“有点儿……晕。”席温纶半眯着眼眸,似乎说话都有些困难。
家庭医生很快便赶到了卧室内,又是一番检查,确认完毕后舒了口气,对两人说:“席先生目前暂无大碍,只是昏了太久需要缓缓,等下吃点东西再休息休息就行。”
符瑎颔首:“谢谢。”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有任何的不舒服随时通知我。”家庭医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便离开了房间。
符瑎抓住席温纶手,“怎么样,还有哪里不太舒服的吗?”
席温纶摇摇头,单就摇头的动作使得他又有些发晕,因此捏了捏眉心。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符瑎也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唯一想到的就只有吃,于是便自告奋勇地下楼,准备把仆人刚煮好的夜宵端上来。
粥还在煮着,厨房阿姨说让他等一下,待会儿她们端上去就行。
于是符瑎出来走到一楼,却被一个小女佣叫住:“小符先生,这里有一个席先生包裹,您看看您要先检查么?”
席温纶包裹?符瑎有些好奇地走过去。
见到女佣和快递员一同站在门口处,他伸手摸了摸那个快递,看到了快递单上英文。
“国际快递?”符瑎蹙眉。
这位快递员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快递员,像是某品牌专送,他挠挠头说:“说是国际,但是其实也是在国内生产,只是我们派送的单子写的是英文。”
“有些急着要的就直接国内调货,何必还要运一趟国外再运回国内这么麻烦。”
符瑎发现姓名处写着“席温纶”拼音,遂点了点头代签。
女佣见他接过了那个快递,“小符先生,我来。”
符瑎躲开她的手,“不用,等下我直接上楼拿给席先生就行。”
这快递有些长,倒三角包装,符瑎掂量了一下,发现也不算重。
但等他拖着上楼才察觉到不太对劲,这摸起来感觉似乎……
符瑎把快递包装撕了一个小口,查看里面的构造。
他看完瞳孔一缩,拿着快递手颤了颤。
这包装里……居然是一对拐杖!
席温纶怎么会买拐杖?!
不对,或许是别人寄给他,但是谁需要寄呢?
符瑎又想起快递员说的加急,他逐渐有个恐怖的猜想。
难道说席温纶这次感冒烧到了脑神经,把自己的腿烧得没知觉了?
可是医生明明说席先生安然无恙!
符瑎不敢相信,他飞快地抱起那拐杖跑到房间内。
他一见到床上病着席温纶,桃花眼里倏然蓄起了水汽,“席先生,我,我可能把你给害惨了……”
“什么?”席温纶蹙眉,没搞清楚他想表达什么。
符瑎有些语无伦次,“就是,就是,这个。”
席温纶注意到了他抱着的东西,朝他勾手,“给我瞧瞧。”
作者有话说:
符瑎: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
席总:?
第36章
席温纶接过快递,在单子上扫了两眼,“这怕是寄错,应该是我一位表弟。”
符瑎听到他说是寄错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幸好不是自己害得人家下半身不遂。
他拍了拍胸脯,询问道:“真的吗?可是上边名字是……”
席温纶敛下眼眸,又瞧了一会儿,“嗯,读音是一样的。”
“啊?”符瑎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
席温纶继续给他解释:“我们的母亲关系不错,她们几乎同时怀孕,又是亲戚,就起了个读音一样但是字不同姓名。”
“那人的名字是韫伦。”席温纶拍拍床,示意符瑎过来,旋即在他的手心处写下了这两个字。
指尖滑过的感觉麻麻痒痒,符瑎忍不住手指微曲。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嗯,原来是这样。”
符瑎一回头,就看到席温纶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嘟起下唇,“有什么好笑的。”
席温纶抚摸改为紧握,穿过符瑎五指缝隙,与他牢牢地缠在一块儿。
“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符瑎闻言抬首,抿了抿唇,轻声道:“你答应的。”
席温纶应下,随后张开双臂,符瑎慢慢靠拢过去,依偎在他怀中。
*
诚然如席温纶所言,平时壮得像头牛他很快便痊愈了。
他好起来第一件事便是让这段时间活蹦乱跳的符瑎狠狠地操劳一番,然后就神清气爽地去上班。
碍于身体素那么久,两个人当然要快乐一下。
符瑎揉着酸痛的腰,一瘸一拐地去游戏区,试图用游戏缓解不适感。
他正漫不经心地挑着游戏,这段时日以来,席温纶状态好了不少,但是仍不能行。
符瑎努力了老半天,却只能看它处在一个尴尬情况,无法再继续。
他氤氲着泪光望向席温纶,后者无奈地摸摸头安慰:“不要紧。”
虽然如此,但是符瑎怎么也想不通,他们都相处了这么久,治疗也有几个月,病还是不见好,进度缓慢。
不愧是小说结局也没能解决的东西。
符瑎叹了口气,比起刚起步的满头雾水,现在至少有个大方向。
很快他便收到了来自林郁彬消息,符瑎心口一颤,他要因为桑霍来对自己兴师问罪吗?
可自己还没找他的麻烦呢!
符瑎怒气冲冲地点开聊天框,打算大书特书桑霍的罪名。
林郁彬:符瑎,你和席先生……现在相处得还好吗?
符瑎登时心凉半截。
主角受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反派开始对他们感情插手了?
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浅浅回覆:还好,怎么了吗?你跟桑霍相处得怎么样?
符瑎戳戳地阴阳怪气一把,桑霍可把他给害惨了!
林郁彬:桑霍?他不是出国了么?最近公司忙。我已经搬到筵盛员工宿舍,也没给他发消息。
出国?这出是的哪门子国。
席温纶明明和自己说的是进监狱啊?
符瑎觉得林郁彬怕不是因为追主角攻,才跑到员工宿舍去。
他点开桑霍的账号,发现他的一切都清空了。又辗转回社交平台,发了条进修中的通告。
符瑎:“……”
但他知道桑霍并不是因为进修才人间蒸发,而是对符瑎干了违法的事情。
一通分析后,眼下的状况就很清楚了,有人需要把桑霍进局子这件事压下去。
那么压下去的目的是什么?
符瑎思考片刻,后来那件事交给了席氏处理,也就是说唯一能压下去甚至不对其进行惩治,也唯有席氏,甚至可以说是——席温纶。
迟疑半响。
林郁彬还在不断发来消息: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符瑎赶紧打字:刚吃了点东西。
他倏然间有个激进想法,席温纶是为了不让林郁彬难过所以其实并没有把桑霍交上去?
这个想法虽然有些离谱,但在原文世界中,居然是相当可靠的!
符瑎先问清楚:你为什么要找我问席先生事情?
他发送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冒进,应该问得更加谨慎一点。
万一打草惊蛇,人不愿透露情报了咋办。
刚想撤回时,对面已经看见并很快便发来了消息:因为他好像,最近找我的次数有点多,但是我实在是有事在忙。
符瑎:最近组合有很多活动吗?
原身之前所在男团,符瑎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了。
林郁彬:不是,因为我出道。
这几个字像是往符瑎胸口处闷闷地捶了一拳。
即便没了符瑎这个垫脚石,主角受还是按照原著给他安排的路线出道,喜欢上主角攻。
席温纶也会像原著里反派那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主角受么?
符瑎不敢想。
是啊,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过客而已。
每次都说会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当事情真正来临时,他却发自内心地感到难过。
回覆些诸如“是吗,哈哈哈恭喜你”的东西结束话题,符瑎倏然没了打游戏兴致。
手柄被扔到旁边,他将整张脸都埋入软和懒人沙发中。
阴雨天,窗户外压着一片绵连的阴霾,细细的雨丝附着在玻璃上,景色也朦胧,稀疏的日光使叶片转为暗沉深绿。
房间很寂静,只有细雨汇聚成滴时跌落的声音。
符瑎感觉自己快要被憋死了,迅速抬头深呼吸一口气。
不能这样!
他想,他一定是沉浸在恋爱错觉里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倒不如做些什么跳脱出来。
他可是打定主意要一个人逍遥快活过退休躺平生活的!
符瑎想了想,顺手打开居住类app。
虽然钱还没拿到手,但是房子可以挑一挑嘛。
符瑎在网络平台上搜什么地方适合隐居。
他发现有一位与他问题相同的博主,正在网上发帖求助。
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有说住在山里的,下面的人反驳住山里好多虫子,取快递也不方便。
还有人说住小村镇,然后又被反驳容易被说闲话被村里人排挤,娱乐也少。
最后博主无可奈何说在大城市隐居,立即有人跳出来说都隐居还去大城市,隐居个屁。
评论里人争吵得不可开交。
符瑎看得一个头两个大,看来要找合适的地点也不容易啊。
不过有些网友po出自己家或是周围的风景照片,倒是看得符瑎很心动。
这些地点国内外都有,这可让符瑎犯了难。
他以后也算是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但他是个死宅,不想搞周游世界那套,找个漂亮养人地方住着就行了。
符瑎看了许久,竟然把自己看困了,不知不觉地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
等到席温纶下班回来时,瞧见则是符瑎躺在那儿睡得四仰八叉模样。
符瑎睡觉像小孩子,总是喜欢翻身,改变睡姿。
席温纶与他同寝时,便经常帮他捡回皱巴巴的被角。
他今天也还是舒适睡衣装扮,或许是天气逐渐转凉,他的衣服也开始变厚。
今天穿的是一套小猫咪连帽毛绒睡衣,通体纯白,更衬得他肤白如雪。
肚子上是一块粉色布料,宽松的款式将他细腰都遮掉了,但睡衣屁/股位置布仍旧撑得紧绷,半长尾巴耷拉着。
符瑎即便在家宅那么久,身材仍旧是一等一好,腰细腹软,前面没怎么突,后边确是实打实的翘。
帽子为着要符合设计,头顶还有两只毛绒绒的猫耳朵。
不知是否是睡姿的缘故,帽子恰好戴在了符瑎头上,毛边边将粉色脑袋遮了个大半。
整个人软乎乎。
席温纶凤眸弯了弯。
他抬手拭去符瑎嘴角边晶莹的可疑液体,低语道:“想什么呢?小馋猫。”
余光中瞥见符瑎手机显示屏亮起,是app推送消息。
“您关注X国度假游记已更新……”
席温纶顿了顿,旋即将呼呼大睡的符瑎抱起,将他送回床上。
替人掖好被子,他静静地盯着符瑎秾丽睡颜。
耐不住在睡美人眼皮上亲了亲。
是觉得国内太无聊了么?想出去玩?
席温纶摸着下巴沉思。
*
符瑎醒来先揉揉迷蒙的双眼,随后伸了个懒腰。
奇怪,自己怎么到床上来了?
估计是席温纶把他抱过来的吧,除了他,一般也不会有佣人进来。
之前因为席温纶老是敲门,他得放下游戏给人开门,时间长了烦躁得很,于是便给了席温纶随意进出自己房间许可。
符瑎踩着拖鞋慢悠悠地下楼,准备找些东西吃。
出乎预料地在餐桌边看见了本该去上班席温纶,他优雅地举着刀叉,完全遵从西方的就餐礼仪。
当然符瑎这类随意惯了小平民是看不出来的,他打了个呵欠坐在对面,“席先生早,今天怎么不用去上班?”
席温纶爱工作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有些稀奇。
符瑎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爱,所以把这些统称为他真的超爱。
席温用眼神示意他看墙上华丽复古钟,温言道:“已经是中午了。”
“哦,中午好。”符瑎主打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心说自己居然睡了那么长时间,果然是之前太累了。
他用幽怨的眼神控诉席温纶。
符瑎落座片刻,佣人们立即为他端上了香喷喷的早餐。
他没啥要遵守的,怎么舒服地吃就怎么来。
席温纶瞥了一眼,回答他方才问题:“最近打算出差一趟。”
符瑎正往嘴里塞吃,含糊道:“出差?要多久?”
“可能要小半个月吧?”
这么久?符瑎在心底暗道。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席温纶是去陪林郁彬?
席温纶显然没给他多想的机会,“这次公司去M国考察,你……”
“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第37章
“啊?”符瑎没想到席温纶居然让自己也跟着去,他眨眨眼睛“可以吗?”
席温纶颔首,“对,看你的想法。”其实公司近期考察的都差不多,但他仍旧以“不放心”为由,提出了去M国再度视察。
“去!”符瑎起身,正好自己也想去外面看看,本来觉着协议期间没机会等着结束后再去,眼下居然这么巧。
他伸手搂住席温纶脖子,后者摸了摸他的脸蛋,揽住他的腰抱过来。
“这么了?”席温纶望向他,眼底尽是温柔。
符瑎一瞬间有些恍惚,初见席温纶时自己还是有些胆怯,害怕他眼中凉薄,可如今冷淡已无,只有淡淡的温情萦绕在二人之间。
是时间改变了他吗?还是一种心理作用?
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踮着脚尖走钢丝,即便不能拒绝席温纶,还在努力维持心境,时刻提醒不要沦陷。
唉,果然这种事情对一个死宅来说太难了。
符瑎靠在席温纶肩膀处,轻轻摇头。
他可是知道原著剧情人,懒得走什么打脸主角剧本,只想躺平,就是躺得有点磕磕绊绊的。
席总说要去考察交流,那手底下的人办事当然是相当有效率。
第二天,符瑎就接到了要出发通知。
不过他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需要等佣人给他收拾好行李,选好衣服,换上了直接坐车去机场就行。
虽然也沾了一点特种兵旅行的边,但是完全不用自己做麻烦事情,真不错!
符瑎在私人飞机上还打呵欠。
席温纶坐到他身边,“又打游戏到半夜?”他为了保持精力,昨晚可什么都没做。
虽然两人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但符瑎坚持说自己布置好地方,不想挪窝,席温纶便由着他,因此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分房睡。
“嗯。”符瑎懒懒的,眼皮子耷拉着,不太想理人。
席温纶:“再睡一会儿吗?”
符瑎又伸个懒腰,“有点儿不太想。”
每次坐飞机他都会异常兴奋,昨天想着要出去玩睡不着,现在更是没办法入睡,只剩下疲倦。
“哦——”席温纶拉长尾音,“睡不着的话,来做点更精神事情?”
他说着,手钻入符瑎衣服内。
符瑎一下子眼睛就睁开了,按住席温纶手制止道:“等一下!”
本来就累,再来一次激烈运动,他怕是到机场都得被抱着上车。
真的会很丢脸。
见符瑎不愿,席温纶也没强求,他捏捏符瑎鼻尖,“暂时放过你。”
符瑎剜了他一眼,“那我还得说声谢谢?”
席温纶笑了笑,“不客气。”
符瑎:“……”
果然不能和万恶的资本家比脸皮厚度!
跨越太平洋飞行耗时相当长,符瑎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醒醒。”是席温纶声音
他睡得正香,倏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被人轻拍。
符瑎揉揉双目,“到了么?”
如果不是席温纶把他叫醒,他还想继续睡下去。
“嗯。”席温纶将他扶起,给他套上外套,“有要拿的东西么,没有就让他们收拾带下去。”
符瑎摇摇头:“没有。”
待到下飞机后,他忽然心虚地望了一眼那一堆被佣人推着行李。
昨天打游戏的时候,佣人们进来替他收拾东西。等他打完才有空去看他们都帮自己拿了啥去M国。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一时脑抽把尾巴给装了进去。
睡没过几小时就被拉上车,等人都在飞机上,他才想起自己把尾巴拿过来的事情。
木已成舟,符瑎想着,要是没人发现,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吧!
*
两人到M国后,并没有直接去海外公司,而是直奔席温纶在M国购置的豪宅。
符瑎见车子绕过巨大花园,最终在一个城堡处停下时,朝席温纶感叹道:“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特喜欢城堡古堡啥?”
席温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便买的。”
都忘这人还有个大游轮。
符瑎一想,觉得自己好像住了很久的豪宅,突然感觉有点没意思。
“啊?我们又住豪宅吗?”他浅浅吐槽下。
M国地广人稀,住这地方估计也只能在庄园里打转儿,毕竟他根本走不出去。
这话落入了席温纶耳朵里,他转头问道:“不想住么?”
符瑎诚实地点点头,“有点腻了。”
自己啥时候也变成住豪宅都觉得没新意人,果然穷奢极欲多了,也被腐化得彻底。
“那就不住这边了。”席温纶相当无所谓的口气。
“嗯?”符瑎好奇地望着他,“那住哪里?”
席温纶沉吟片刻,“去酒店吧?”
五星级酒店?好像确实没有享受过耶。
符瑎持着能爽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欣然答应。
于是他们车又瞬间掉头,往市中心处开。
“早说的话,我们可以从机场直接坐直升机过去,到时候直接在楼顶降落就行。”
符瑎:“?”
有钱人的世界。
S市是一座沿海城市,这里龙蛇混杂,富人区与平民区完全隔离。一面是纸醉金迷,一面是流浪汉成群。
符瑎想了想,果断把这里排除他未来的隐居地点。
治安太不好。
他们一路相当顺利地来到了700平米的总统套房,窗外便是海景与城市夜景,阳台布有小小的花圃。
另一处则布有温泉以及桑拿房。
套房有三层,除了楼梯外,有一条滑滑梯同样连接着这几楼。
从白天坐飞机过来,到了这里还是白天。
符瑎只好硬梗着头倒时差,席温纶也难得不太精神。
他们刚进套房,符瑎困得不行,没有在这里多逛逛想法。
符瑎又打了个呵欠,“我顶不住了,想睡一下。”
反正他在国内也是作息颠倒,而且现在也不需要他上班上学,每天早起干嘛呢。
席温纶见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勉强放过他,“算了,你先去睡吧。”
符瑎慢悠悠地往楼下走,随后被眼前所视惊讶得愣在原地。
最底下一层楼没将大灯打开,光线混合著水,透过玻璃柔柔地四射至周围,像几块发著光巨大蓝宝石。鱼群在其中恣意游动,泡沫上涌,反射着星星点点的磷光。
这一整层墙壁,几乎都是水族馆。
席温纶跟着他后脚走下来,“怎么?”
“哇——”符瑎倏然觉得没这么困了,他兴奋跑过去摸着玻璃,“您看!我们好像住在海底!”
席温纶轻笑一声。
符瑎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席温纶估计已经见过很多了,他收回手,“呃,抱歉。”
“不需要道歉。”席温纶走到他身边,“你这样很可爱。”
符瑎抬头望他:“为什么经常说我可爱,我可是成年男子。”
席温纶笑得更大声了。
符瑎恼羞成怒,他伸手要去捶这个坏蛋肩膀,却被席温纶一手接住。
“现在不困了吗?”后者搂着他,在yao窝处轻轻掐了一下。
符瑎身体微颤,顺其自然地被席温抱到中间圆chuang处。
天气很热,他下着清凉的热裤,裤脚处并不紧绷,随着动作限度掀起,白。嫩的丰盈tui肉。
就如此敞在空气中,似乎默认着可以随意rou搓。
不知怎的他们又成这般状况。
坏心眼地掐了一把,席温纶半蹲下来,埋头分开。
“唔!”符瑎被手劲儿惹得他闷哼一声,推了推他的头,把腿并拢。
可惜于事无补。
许是长时间疲惫令符瑎伪装有些松懈,他甚至对席温纶说:“您明明都体会不到,干嘛老是喜欢对我动手dong脚。”
席温纶挑眉,“怎么,你是受不了,想要达到事件终点么?”
“那也得有这个条件才行。”符瑎犟嘴。
席温纶似笑非笑地抬头仰视他,“既然要倒时差,不如我们来实践实践?”
“别!我错了!别动我tui!”
这个位置相当危险,席温纶轻而易举。
符瑎向来敏。gan,对这种他处给予感觉fan应极大,整个人都要仰倒。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羊脂玉似的柔白泛起了粉,坠着星星点点的红宝石钻。
他不轻不重地踹了席温纶一脚。
却被后者握住jiao踝,来回摩。挲。
席温纶看了那没有自己巴掌大的小脚一眼,足尖是淡淡的薄红。他喉头动了动
符瑎看穿他心中所想,试图拒绝:“不行!别!”
他是真接受不了,席温纶要是敢那样以后,再过来亲自己,他还不如一头撞死。
席温纶看上去有些遗憾,“好吧。”随即站直了身子,欺身继续着符瑎没办法拒绝之事。
*
符瑎果真没能在白天睡着,等到夜幕降临,他一沾枕头便睡到了第二天。
难得能看见S市六点钟太阳,符瑎终于有席温纶还睡着,自己先醒来的一天了。
他像是好不容易遇上大人不在家,拥有放风时间小朋友,开始在套房里上窜下跳。
先是爬到最高层,玩了会儿滑梯。
接着蹦跶到厨房,却撞见了席家私厨,刚想要跑走却被人投喂一些好吃的。
虽然话不想说,但是饭还要吃。
符瑎离开前听主厨在和手下的人聊酒店中水族馆,
他有些感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于是转身就离开了套房。
席温纶醒来时,发现旁边空无一人。
他有些无奈,洗漱穿戴完毕后出房间去找人。
700平的房间找起来还是有些费劲儿,直到他去问自己带来的主厨时,才知道符瑎已经出门了。
于是他顺着情报往外走,来到水族馆专属的楼层。
这里人群熙熙攘攘,似乎在举办什么仪式。
席温纶刚想用手机给符瑎打电话,视线却撞上了正在角落里吃冰淇淋符瑎。
符瑎像是发现救星一样朝他奔过来,险些被倏然走来仪仗队冲倒。
人挤着人,席温纶只好快步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随后带着他去尽量远离人群的地方。
席温纶揉揉他的脑袋,“人这么多,怎么来这边了?”
符瑎嘴角下撇,解释着他刚来的时候没几个人,去自助那边挖了点冰淇淋,一转眼人越来越多了。
特别是回去的路上挤满了人,他只能怂怂地缩在一角。
倏然间,聚集局域似乎变得吵闹。
人们聚集在那巨大的水族馆圆柱旁欢呼,中央空出了一块地盘,他这才意识到这间水族馆装潢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
浪漫丝带装点着每一处,地上放了气球,还散落着大量礼花。
第38章
离他们最近的一名彪形壮汉叫喊得最大声,甚至大幅度地手舞足蹈。
符瑎被他吓到,缩着肩膀离席温纶更近了一些,已然贴在了后者身上。
于此同时,水族馆原本舒缓的音乐突然变得欢快。
符瑎迟疑道:“是……婚礼进行曲?”
席温纶点点头。
“啊?刚好撞上结婚现场?”符瑎好像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好奇地往中央望去。
席温纶随意地扫了两眼,“应该是求婚。”
符瑎更好奇了,伸长脖子想要看。
中央区准新人十分贴心地准备大显示屏投影,方便围观群众见证他们人生中幸福的一刻。
灯光变换,一方噙着泪戴上了鸽子蛋大闪耀钻戒,随后投入另一方的怀抱中。
掌声持续了很久才落下,主厨对着众人开启吊切表演。
所有人都获得了准新人赠送的一份料理。
符瑎在仪式过程中,目光紧随着中央不放,似乎露出相当神往的表情。
席温纶难得见他对人相关的事情如此感兴趣,不禁沉思。
他是……也想要这么一场浪漫的告白吗?
说起来,他们好像没有私底下真正表达过心意。
符瑎一直说喜欢自己,久而久之,席温纶已经快将他们两情相悦关系默认成事实,眼下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而已。
至于他们当初签的协议,他早就抛诸脑后。
只要符瑎想,那些钱马上转到他卡里都行。
正式的告白他想要放到协议结束那天,不过如果是小浪漫的话,也未尝不可。
席温纶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是他本能地觉着,在恋爱过程里常花心思给恋人制造浪漫,是一件能使对方开心的事情。
符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保不准他就喜欢这种光明正大的恩爱。
席温纶陷入思考中,时间有些仓促,可是如果符瑎喜欢的话……
与此同时,符瑎正抱着准新人送来的料理大快朵颐。
真好吃!刚才在他们求婚的时候看见那道菜,就已经很想吃!现在一吃,简直绝美!
*
吃饱喝足,随着仪式落幕,人们也离开了水族馆。
符瑎先前大概在这边逛了一圈,发现酒店里水族馆的确限制不少,体量就比正儿八经水族馆小上不少。
逛几下就没了,跟在他们套房里看也差不太多。
于是便跟着席温纶回去躺着。
吃饱了就睡,这才是人生啊。
符瑎吃完发饭晕睡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尽管来M国是突发奇想,不过该走的流程席温纶还是要去走。
来都来了,顺便真的去分公司看看也不是不行。
因此符瑎对房内无人的状况倒是接受良好。
佣人们几乎都离开了套房,主厨一般不到饭点是不会过来的。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符瑎一个人在。
难得的出游,他暂时不想浪费时间
他先是坐在阳台处欣赏了会儿花花草草,旋即发现自己不是这块料,回身走入房内。
说起来那个桑拿房和类似小温泉浴池他还没试过呢。
他先是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用淋浴将自己清洗干净,简单地在腰上围了条浴巾便往桑拿房处走。
途径之路上有面大大全身镜子,符瑎停下脚步打量自己。
他发现原身之前竟然是有点小肌肉的!只不过快被他作没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符瑎欣赏了会儿自己的身材,腰细腿直,啧啧啧,他都要爱上他自己了。
瞧见席温纶昨天夜里在他躯体处留下的痕迹后,旋即略带赌气地移开了视线,径直往目的地去。
一进门就被热气腾腾的雾给晃了眼,连脚下踩的木板都是有些烫人。
这里的空间设计得相当大,符瑎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真的不要太喜欢角落。
在里边呆了一段时间,符瑎感觉自己毛孔都打开了。
感觉自己即将昏倒的前一刻,他冲出了桑拿房,打开旁边冰箱里备着酸奶,咕嘟咕嘟地猛灌。
“哈!”冰凉的饮料下肚,符瑎觉着终于活过来了。
蒸完桑拿来一瓶冰饮就是爽!
他灌得有些着急,乳白色酸奶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滑至胸口。
门口处传来轻响,符瑎一回首,与握着门把手席温纶猝不及防地对视。
符瑎:“……”
咋这么巧呢大兄弟。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符瑎原先还觉得有点儿害羞,但是双方都见过那么多次现在害羞还有个毛意思啊!
席温纶凤眸紧紧盯着符瑎不放,像是野兽看见了垂涎已久的猎物,“刚洗澡?”
符瑎就算是再傻也读懂他眸中的qing色意味,下意识捂住胸口,“呃,蒸个桑拿。”
酸奶被水汽与汗液混合著稀释,滴落在地板上。
声音尤为清晰。
席温纶望了一眼桑拿房,对它的兴趣不大,“温泉试过了么?”
“还没呢。”符瑎愣愣地顺着他的话说,瞧见对方陡然弯起眉目,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
他的面颊还残留着方才被桑拿蒸出潮红,睫毛上布着细小的水珠,一闪一闪的,带着几分恼怒说:“我是想纯泡温泉!”
“嗯。”席温纶笑着应他。
符瑎见这人油盐不进,背对他翻了个白眼,拔腿就往温泉所在房间跑。
趁狗男人不在,先单纯地享受一下。
不知道这家酒店是如何设计的,人造温泉建得和真的差不多,池壁由大大小小的石头拼接而成。
符瑎没脱浴巾,用足尖试了试水温,全副武装地进入温泉中。
温泉上漂浮着一些小精致点心与水果,甚至还有清酒。
符瑎赶紧把放酒那盘推到最边边,现在这种情况喝酒,他明天就别想起床了。
全身被温水包裹,暖意令人放松,符瑎惬意地闭上眼睛。
感觉自己要睡着。
直到身旁有水声传来,温泉倏然掀起小小波澜。
符瑎立即睁开眼。
是席温纶,他大喇喇地就过来了。
符瑎旋即移动到温泉另一端,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席温纶:“……”
“不过来么。”席温纶抬眉。
符瑎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席先生,您还记得您头一回和我吃饭的时候吗。”
席温纶回忆了一下,他记得那时候符瑎就想投怀送抱。
“那时候你是多……遵守礼仪啊!”符瑎其实想说“守男德”但是他不敢。
“哦?”席温纶唇角勾起一抹戏谑,“我记得你那时也挺开放的,如今连离我近一点都不肯。”
“唉。”他装模作样地叹气。
“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席温纶敛下眼睑,一副很悲惨很受伤的样子。
符瑎真的很想当他的面吐槽,大哥你要不是一边遛鸟一边说这话,兴许我还能信,现在当然是信不一点。
而且那时候谁知道你玩儿得这么变态啊!
回忆起当时天真以为ED就能高枕无忧自己,符瑎真的很想穿越过去给他邦邦两拳。
两人继续在温泉中僵持不下。
迫于淫威,还是符瑎率先服了软。
他无可奈何地移动到席温纶身边,甚至肩膀贴着他。
符瑎自暴自弃道:“够近了么?”
席温纶瞬间眉开眼笑,让两人靠得更紧密些:“真可爱。”
可爱可爱,天天说他可爱。
符瑎垂下眼睫,心道他是狗么?实际上应该是猫,毕竟之前还给他戴过铃铛呢。
想到这里,符瑎恶趣味上头,扳过席温纶脸。
这张帅脸怎么看都不腻。
一想到是帅哥他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在人唇上“吧唧”地亲了十分响亮的一口。
趁席温纶尚未反应过来时,直视他的双眸,深深地望进去,“席先生,我好爱您。”
“您爱我么?”
“您只爱我么?”
符瑎等待着席温纶答案,他早就知道席温纶爱林郁彬爱的要死,他甚至温柔体贴到不干扰林郁彬选择,只是给厉俊远疯狂使绊子。
是了,以前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这两人关系也算不上好,或许从那时候就开始介入了吧?
只是自己一直没发现。
符瑎痴迷地盯着他俊美的面孔,强行催眠自己,以图让话语和眼神更加真挚些。
想到席温纶会为了这件事难,他就觉得爽快得不得了。
情侣模式相处持续太久,符瑎只是不想他一面追求白月光,一面和替身卿卿我我过得太开心而已。
现在被替身逼着要答案,席温纶会怎么做呢?
是会别过头,不敢与自己对视,心虚地错开话题吗?
还是违心地说只爱自己一个人,然后被恶心得想吐,把他们两个“纯洁”感情在精神上彻底毁掉呢?
符瑎真的很期待。
席温纶似乎有些动容,他双唇微启,倏然起身郑重其事地在符瑎粉唇轻吻。
像是天使羽毛擦过,触感转瞬即逝,不带一丝情yu。
符瑎怔了怔。
“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永远。”
席温纶深情地凝视着他微讶桃花眸,一字一句地说与他听。
符瑎没有在他的眼底瞧见半分的不适与虚伪,仅有满腔的深沉爱意,彷佛要将自己吞没。
第39章
符瑎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他讪讪松开手,旋即将自己浸入温泉中,露出上半张脸。
席温纶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首次向符瑎吐露心意,可若是他这般轻轻放过或是转移话题,符瑎会怎么想?
他们的关系,从最初起就是畸形的。
即便席温纶后边有心纠正,但协议始终横在中间,像一堵无形墙,硬生生将两人分隔开。
符瑎没敢抬眸看席温纶,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早就红透。
幸好这里是温泉,蒸汽不断上升,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哦……”符瑎老半天才回话。
明明一开始先挑衅的是他,这会子却怂了。
席温纶不像在说谎,帅哥的告白还是很难抵抗的。
但剧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呀?他真的喜欢自己么?
符瑎倏然觉得自己目的没达到,还被人摆了一道,现在变成他开始纠结这段感情。
他心有不甘地缓缓飘远,还没飘出半米,就被席温纶捉了回来。
席温纶一手握住他藕白小臂,一手抚上他的肩头,固定住符瑎,“别走,就这么些地方,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符瑎不情不愿地停下划动手脚。
席温纶垂眸去瞧他,却察觉到他整个人被温泉泡得通体泛粉。
像一块可口小蛋糕。
符瑎打哈哈以缓解自己的尴尬,顺手捞了一个盘子过来。
盘子放着草莓大福,原本纯白糯米皮用草莓染了色,胖乎乎的两只趴在中央。
符瑎拎起一只,置于盘子上方,以免粉末掉落。
“席先生,尝一尝?”他生硬地转换话题,并未回应刚才疑问。
符瑎以为席温纶会揪着不放,见后者轻轻颔首,似乎没有要继续逼问意思。
他松了口气,事已至此先吃东西吧!
刚想送入嘴中,指尖似是粘贴一处温热柔软,另一个人呼吸倏然间近在咫尺。
席温纶俯身,竟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大福!
许是行动有些匆忙,他的唇角沾上了粉红色奶油,待吞咽下去后才意犹未尽道:“味道确实不错。”
符瑎:“……”
到嘴甜点飞了,符瑎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大福全塞进席温纶嘴里。
席温纶被他塞了个猝不及防,险些被奶油呛到,符瑎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天哪!他不会把反派给噎死了吧!
“席先生!”符瑎瞧他越咳越厉害,眼泪都快掉下来。 “您没事吧?”
在他打算去叫医生最后一秒,席温纶缓了过来。
他长长地吁气,“你……”
符瑎自知理亏,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席温纶则是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
符瑎一看他这副模样,感觉他肯定生气了,“真的很抱歉,您惩罚我吧!我什么都会做!”
“真的?”席温纶声线依然冷漠。
符瑎没胆子望他脸,只能拚命地点头。
“那把这些奶油给舔干净。”
符瑎此刻如蒙大赦,席温纶说什么是什么,紧闭着双目凑上前。
伸出粉舌,在对方的唇角处轻柔地舔舐。
直到将奶油悉数舔完,他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后撤一段距离,旋即去看席温纶神情。
见他此刻正憋着坏笑盯着自己,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亏我这么担心!”符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红了一圈。
他倏然感到后怕,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席温纶看到真给人逗哭了,握住他肩膀,将人搂入怀中,“是我不好。”
符瑎感受着肌肤相贴的柔韧触感,被紧实胳膊环住,令他莫名感觉到安心。
心情逐渐平复,他开始觉得之前的自己有些丢脸。
不愿回想了。
席温纶感受到符瑎似乎又往自己怀中缩了缩,顿觉好笑,“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开得太过分。”
符瑎悄悄把眼睛渗出来的水往席温纶肩膀上蹭。
他才没有哭。
只是太紧张了而已,相处了那么久朋友突然当面去世,任谁都会恐慌吧。
而且,如果席温纶真的喜欢自己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跟他在一起啦。
他们两人都不将先前的“告白”当成一回事,
席温纶抚了抚他的后脑勺。
两人相拥着,谁都没有说话。
可现实不允许这样下去,因为靠得很近,所以对双方的一切变化都瞭如指掌。
符瑎挣扎起来,虽然还没追查到席温纶以前发生过什么,但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是不争的事实。
“符医生,我好难受,您能不能行行好,治治我?”席温纶言语软和,眼神却极度幽暗,两臂禁锢着符瑎不放。
“不要这样叫我!”符瑎徒劳地划了两下水,动弹不得,“治疗额度,早就花完了!”
符瑎最开始想得很好,通过治疗次数来限制频率。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一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无法与奸诈狡猾的商人抗衡。
常常钻空隙讨要福利便罢了,今天寻着这个藉口“治疗”,明天又找到那个理由“治疗”,阳奉阴违事情更是没少干。
完全不把他的计画放在眼里!
思至此处,符瑎狠狠地瞪了一眼席温纶。
席温纶颇有一种逗猫快意,他的唇角就没放下来过,“那我就换个称呼,叫宝宝,好不好?”
符瑎想他是打算让自己在这里羞死,上回无意间瞥见他社交软件里给自己备注,喝到一半咖啡都喷了出来。
席温纶亦被波及到,西装更是状况惨烈。
他可没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连几天晚上向符瑎讨要了不少好处。
那时符瑎甚至想要不让佣人做点腰子啥补补。
真的顶不住。
此时此刻又是这种状况,符瑎心如死灰,他都已经在席温纶臂弯中,还能逃到哪里去?
再挣扎也是情/趣而已,说不定抓回来的时候还会被好好捉弄一番。
符瑎突然问道:“席先生,您明天还要去公司吗?”
“嗯。”席温纶喉咙里刚发出一道声音,符瑎却突然发难,搭着他的肩膀上浮,旋即咬住那脆弱的喉结。
他一瞬间甚至有些窒息,细微疼痛过后是滑腻的舌,不断来回地扫。
“这可是你自找的。”席温纶眼底滑过一丝危险。
水是最好的掩体,将一切暧昧行为隐藏。
浴巾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水雾蒸腾,人影朦胧。
独有断断续续的喘xi尚在回荡,少年清爽的嗓音倏然变得高昂,乃至濡染上媚意。
*
清晨,席温纶按时醒来。
符瑎此刻尚在睡眠中,粉发睡得乱糟糟的,美丽却半分不减。
席温纶看了会儿他天真无邪睡颜,认为他还是这种时候最乖觉。
他就像团软可爱调皮小猫,总是在家里打翻东西,但因为长得太惹人喜爱而每次都会被原谅。
席温纶摸了摸符瑎脸。
符瑎似乎在睡梦中知觉到异物,眉头蹙起,似是要醒。
他迅速地撒手。
今日若不是真安排了行程,否则他真想和符瑎一同睡到日上三竿。
就着那张脸吃早餐,心情都会愉快不少。
席温纶最后望了眼符瑎,转身离开套房。
公务处理得差不多,席温纶在接待的办公室稍作休息。,
昨天符瑎给他添了个小麻烦,印子位置尴尬,他只好顶着众人微妙的目光围围巾遮掩。
他正在品尝咖啡,助理忽然上前对他附耳低语:“席先生,您表兄弟似乎动用了一些您名下的资产。”
“用了多少?”席温纶蹙眉。
助理说了个数字。
席温纶:“这个数也来找我?算了,不用管他,等回国我再查情况。”
助理忙应下。
打发走了助理,席温纶准备谋划之前就想好的浪漫惊喜。
这次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他打算亲自设计。
符瑎喜欢的其实还挺多,首先便是打游戏用各种高端电子产品,好吃的美食也喜欢一些。
有时候两人会去一些新奇体验的场馆,符瑎也很感兴趣。
当然,一切都创建在没人的情况下。
该怎么让他满意呢?
往日里在商界叱咤风云的顶层大佬,此刻正在为讨家里小甜心欢心苦恼不已。
即便是在会议中,席温纶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拿着笔,无意识地写写画画。
合作方正用英文讲述他们产品大好前景,询问至席温纶时,他便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最近M国考虑将B国划分至汇率操纵国,这是我们获得的独家消息,还未公布,所以B国产业……”
席温纶倏然捕捉到了这条讯息,询问:“即时多少?”
他一面问一面看B国财政相关新闻。
得到信息后,席温纶倏然勾起唇角,“有好戏看了。”
卓惠莲乃至卓家都与B国关系紧密,他正好藉机下个套。
于此同时,席温纶对该怎么给符瑎惊喜有个绝佳的想法。
*
符瑎终于是从床上爬起来了,他首先是走到洗漱室,习惯性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又是一堆青青红红的。
尤其是腰部分的手印,都快变成紫色,符瑎把手覆上去的时候甚至还能回想起昨天被掐着力道。
啧啧,男人。
经过一段时间调养,他已接受良好。
洗漱完跑去衣帽间翻箱倒柜地找衣服,不经意地把那条封装得很好的尾巴掀了出来。
符瑎:“……”
不知怎地,他现在又开始觉得后头在疼了。
他们来M国这么久,席温纶都没有发现这条尾巴的存在。
符瑎在想,要不给它扔了?
但走到一半又担心万一哪天突然想起,自己从哪儿又弄一条一模一样的尾巴过来?
第40章
纠结一段时间,符瑎还是没把它扔掉。
但是却给它换了个位置,旁边就是垃圾桶,方便自己时刻回心转意。
要出门么?
符瑎本能地在这个选项上打了“叉”,既然不出门那就在套房里玩耍好了。
最底层水族馆他关灯的时候也看腻了,特别是某个晚上,被抱到蓝色显示屏前,被迫趴在上面看鱼的时候,简直想一头创死。
此后,除开睡觉时间,他一般不怎么在最底层晃悠。
于是只好跑到高层,恰好撞见了正在为他们打扫的清洁工,那人似乎还记得他面对陌生人社恐,将活干完就跑。
而符瑎现在却不像初来乍到时那般恐慌,他甚至还抱着继续去酒店逛逛想法。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他随手拿过遥控器,电视很无聊,他一般不怎么看。
或许是因为穿越过来后,大家都对他不错,他也不用非要去面对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情。
套房里配套有各种游戏主机,但绝大多数他都在别墅里玩过了。
又不能接着游戏机里存盘玩儿,另开一个档他又难受。
要下楼吗?
符瑎正纠结着,倏然内线电话响起。
他跑到感应器前接听。
“您好,请问是符先生吗?我是XX酒店客房服务员。”
符瑎“嗯”一声。
“席先生给您留信息,说他今日会回来得晚一些,让您不必等他。”
席温纶要工作,这让符瑎留在套房里欲望又降低了一些。
既然决定要出门,他还是想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那就是——先睡一觉!
开玩笑,他昨天操劳过度,今天多休息休息也是应该的嘛。
席温纶见他每次都那么难受,曾经劝过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健身或者练练瑜伽,自然是被符瑎狠狠地拒绝了。
咸鱼动不了一点。
又猛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将近傍晚方才堪堪醒来。
先是发了会呆,直到肚子打鼓,他终于愿意下床。
符瑎看了眼房间,席温纶好像还没回来,于是打算像往常一样去厨房找私厨点菜。
到地点,却发现人不在。
他不禁蹙眉,来酒店这几天私厨基本上都会有固定的时间来给他们做饭,今儿怎么迟到了?
符瑎又转了一圈,察觉到这间套房里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在。
看来出门的行程要提前了。
符瑎耸耸肩,跑到衣帽间去换外出衣服。
由于他对穿着不大上心,佣人们便按着自己的审美给他带衣服,都是一些眼下时兴的款式。
符瑎随意地选了一套。
青春无限的少年即便是简单打扮,也能光彩照人。
当他走到众人面前,立即便引来了不少视线驻足。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即便对符瑎充满兴趣,但也不会贸然上前。
符瑎拨了拨刘海,他现在对外人的关注适应得越来越良好了。
果然人在该脱离某些让自己难受环境的时候就应该脱离。
他忽然感觉浑身轻松,一年之期已过大半,再等等就可以完全自由了。
至于席温纶……能治就治,治不了拉倒。
那他能怎么办嘛,他只是一条咸鱼,咸鱼已经努力了!
况且包自己他也不是没好处,这不找到替代的新玩法?他相信不管他能不能追到林郁彬,至少也不用一直当和尚。
若是突然有人跟符瑎说席温纶超爱他,他也只会把那人当傻子。
在符瑎眼里,席温纶算是一个顶好的朋友,虽然他觉得席温纶可能不把自己当朋友看,他帮忙都是些举手之劳。
但是对符瑎来说,每一次都很重要,所以他愿意配合席温纶,尽量满足他的情感需求。
符瑎肚子越叫越响,他得赶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酒店内有好几种类型的餐厅,他在挑一家进入,点份牛排后随意找了一处位置。
侍者为他端上面包,由于他实在饿得不行,便拿过来慢慢啃,三两下就啃完了。
等了又等,牛排还是没上。
符瑎不耐烦地蹙眉,虽然面包勉强填了填肚子,但他真正想吃是的牛排!!
又过了一段时间,菜还没上。
符瑎已经开始生气了,怒气冲过大脑,他决定去找这间餐厅服务人员好好说道说道。
至于说什么?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待他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到穿西装的侍者面前,舌头倏然打结。
符瑎忘记了他现在英文水平,只能简单地进行日常英文对话,骂人是万万不行的!
他立即怂了,准备收回脚。
可那位侍者却瞧见了他,快步走至他的身旁,用中文说:“符瑎先生,您牛排已经好了。”
符瑎还没来得及奇怪这人为什么用中文跟他说话,却被他的言辞弄得一怔,旋即道:“牛排好了?为什么不给我上?”
侍者笑眯眯道:“您菜并不在这里,请跟我来。”
符瑎抱着满肚子的疑问,跟着那位侍者走。
自从他上回不小心走丢以后,席温纶就摆明了告诉他要在他手机里装定位。
符瑎坦然接受了,这个b小说世界对自己恶意太大,还是在反派身边安全。
因此他还是不太担心自己安全的。
他们一路走很久,穿过一扇扇门,又乘了电梯。
符瑎都被搞蒙了,他拉住那位侍者袖子,“要去哪?”
怎么要跑那么远,你这牛排金子做还是银子做的啊?
“抱歉,请您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侍者又再次向符瑎鞠躬,弯腰瞬间露出席氏集团的标志。
席温纶搞的?
符瑎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暂且按捺住焦急的心情,抿唇跟在后边。
室内转到室外,又上了一辆豪车。
要不是见到熟悉的司机,符瑎真觉得自己要被拐走。
现在也是被拐,不过是被席温纶本人在拐。
一番折腾后早已日落西沉,车辆在黑夜中穿梭。
符瑎坐在车上看一瞬而过城市夜景。
他无动于衷,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牛排到底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车在一建筑前停下,符瑎被领到一扇门前。
侍者伸手,“符先生,请。”
符瑎心想什么玩意儿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他思想上叛逆,身体还是相当诚实地如言开门。
房内是一片漆黑,门在他走进去的瞬间关上。
霎时脚下亮起一朵花,黑暗中似是有细小的星沙缓缓流动,
符瑎好奇地望着自己脚,他每走一步,脚下就亮一朵。
随后它们慢慢地往一个方向飞走。
符瑎便沿着引导一路前行,走的过程中星沙亦在不断变换,掺杂着更多的斑斓的颜色。
行走中黑暗逐渐褪去,显露出原本模样。
树影,蝉鸣,乃至日光,活脱一个异世界。
那指引的花渐渐变为像实体一般的存在,“哗——”地一阵花瓣飘舞,符瑎甚至能感觉到头发被微风掀起。
他顺着风方向看去,那是一幢充满现代感房子。
符瑎飞快地向那房子跑去,花瓣跟在他身后飘荡。
门被猛烈地推开,他瞳孔一缩,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极为熟悉。
这居然是他在最喜欢的游戏中一砖一瓦建造的房屋!
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攒够材料,又是如何每天工作凑钱等商人刷新买家具。
屋内每一处布置都是他的心血,饱含了他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期望。
书柜是特殊设计的斜方形,床铺上铺满大片的黑巴克,深红绒面花瓣反射着丝绸般亮面,细碎的闪粉点缀于其中。
符瑎被这一切给震撼住了,他霎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房间的另一头,一道人影背对着他。
待那人转身,符瑎看清了他的脸——是席温纶。
席温纶看着似乎呆傻符瑎,轻笑道:“喜欢么?”
符瑎想起,他之前入手这个游戏时因为太上瘾老是在玩,席温纶好奇地来问过他一回,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就草草给人介绍了一遍,就自顾自地去玩耍了。
而且他在席家别墅里打过游戏太多,长时间玩的游戏也有一定数量,席温纶也就问过一次,他是怎么从这么多游戏里发现自己最喜欢这个?
席温纶接着说:“我之前见你第一次玩的时候就打了几天通宵,后边虽说在玩其他的游戏了,但是每天都要来这里逛一逛,所以擅自以为你最喜欢这款,就让人弄了虚拟宇宙公司新产品给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正说着,符瑎倏然流下了晶莹的泪花。
席温纶一怔,符瑎虽然哭的次数不算少,但那都是在床上的事儿。
情事结束后,他是相当要强要自尊的,即便席温纶调侃他,他也会梗着脖子说自己没哭,那是生王里性的眼泪而已。
如今算是他第一次真正哭,并且毫无征兆。
“怎么了?”席温纶快步上前替他拭去泪水,“不喜欢么?”
符瑎捂着下半张脸,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摇头哽咽着说:“不,不是……”
席温纶静静地等他说完。
符瑎深吸口气,眼皮处还盖着桃粉,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真的……很高兴!”
他是发自内心这么说的,席温纶真的对他很好很好,把自己随口敷衍他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席温纶以后也会对林郁彬很好的吧?
明明自己的过去也很痛苦,却没有变成那种傲慢乏味的大人,反而用心在好好地爱人。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手,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有点难以割舍。
扰得符瑎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毫无所觉,甚至还捏了捏他的脸,“别哭啦,高兴为什么要哭,嗯?”
听他温柔地哄着自己,符瑎眼泪哗哗地流得更凶了。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抽一抽道:“席先生,我想要您!”
如果情绪汹涌不止,那就用亲密无间肢/体/交/缠来暂时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