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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有趣x归乡

作者:喵呜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因为,今天早上拓他突然说要回一趟老家,”沉重与不安将女性原本脸上的笑意吞噬的一干二净,


    “我从来没见他回去过,所以原本是想跟着一起去的。”


    “但拓拒绝了,说是只是一些小事,青森县离这太远了,不想我和他一起奔波。”


    “离开的时候拓很紧张,但……又好像很兴奋,”


    回忆起那张带着犹疑与忐忑,但又像是孩子马上就能得到自以为成绩很好的答卷一样,露出期待笑意的脸,无法控制住的恐慌从女性心底蔓延,


    “越是想起那个笑容,我就越是害怕,”


    几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女性,仅凭借着对于亲密之人的直觉,近乎奇迹般的预感到了些什么。


    ‘真是奇妙,这就是人类的感情,所谓的爱吗?’


    没有理会脑中系统低声的感叹,敛下眼睑的少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低垂的目光落在女性死死握住无名指上的戒指,宛如救命稻草般捏紧那普通素戒的指节在细微的颤抖,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失控了一样!”


    “你说过的吧!我可以选择的!”


    猛的抬头看向草香唯的女性泛着水光的眼睛里满是惊骇,


    连昨天晚上那种堪称恐怖电影一样的遭遇都没感到恐惧的她,现在却慌乱到声音都尖锐起来,


    “什么都无所谓!”


    几乎破音的喊叫撕裂了这狭小但温馨的房间,像是濒临崩溃的宣告,又像是某种令人不安的预告,


    “我只想拓他回来!回到我身边!”


    ……


    并不宽阔的房间里,少年保持了沉默,但那双满含泪水的眼依旧固执的看着他,


    祈求与偏执渐渐驱散了那里面柔软的东西,就在那紧绷的弦即将断裂的瞬间,


    “……哪怕扭曲他的意志?”


    “是。”


    “哪怕那并不是他所期待的结局?”


    “是。”


    毫不犹豫的回答下,少年叹了口气,身体不再颤抖的女性给出了冷静且绝不后悔的选择,


    “我知道了,”


    从椅子上站起身的草香唯拿起身边的玩偶,被少年遮挡住的阳光顺着原本的轨迹重新落下,


    “嘛,谁叫你是最先做出选择的那一个呢,而且……”


    毛茸茸的猫咪玩偶与温暖的光一同跌落进她的怀里,熟悉又柔软的触感驱散了指尖的凉意,下意识睁大眼睛的女性抬头,


    “从我的立场来讲,”


    被勾勒出金色轮廓的少年露出和那张猫脸一样的笑容,


    “我也比较喜欢这个。”


    ————


    “所以,帅气给出承诺的教官大人,”和少年一起走出便利店的松田阵平,对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拉长了语调,


    “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当然靠你旁边这位车神大人了,”


    将手机收回的草香唯抬手,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穿过车流,停在三人面前,


    “我已经和鬼冢教官发过信息了,你们的老朋友还停在原来的地方。”


    “啊?”


    钻进车内的卷毛拉开手边的安全带,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从前方传来的声音里带着毫不遮掩的失望,


    “我以为会有更炫酷的方法呢。”


    知道这个幼稚卷毛,在期待什么的草香唯冷漠的翻了个白眼,


    “你们那能飞跃断桥的飙车技术还不够吗?”


    “我已经拜托班长去查千森拓老家的详细地址了,”而随着少年一起坐在后排的萩原研二则将得到回应的信息收起,点开地图的他自信满满,


    “幸亏今天从东京到青森的机票早就卖完了,新干线的话就包在我身上吧!”


    “啊,大概是因为入冬了,所以不少人去那赏雪景了吧,旅游旺季真是帮大忙了,啊,这条线路不行,有堵车预警。”


    “抱歉,师傅,能开快一点吗?我们赶时间。”


    轻微的轰鸣声响起,伴随着惯性微微后仰的松田阵平满头问号的看向后视镜,


    小小的镜子里,已经头靠头研究起路线的二人一唱一和,黑色的发丝与棕色的发丝亲密的缠绕在一起,


    “喂,我说……”


    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什么剧情一样的卷毛不可置信的喊道道,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


    拥有零战之魂的FD果然不负众望,几乎接受了一路注目的白色跑车,凭借着驾驶员堪称鬼才的技术顺利卡着新干线到站的时间,抵达了五百公里之外的青森,


    与已经习惯了自家幼驯染夸张技术的松田阵平不同,感觉自己全程都在坐plus版过山车的草香唯则一脸菜色,


    “……萩原同学,你,果然是掌管车技的神吧?”


    “哈哈哈,小唯你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呢,”得到了夸张敬称的萩原研二提出可怕的邀请,


    “这次是特殊情况啦,等下次带你去其他地方跑两圈,你会喜欢的哦。”


    “对吧?小阵平?”


    然而他呼唤的队友却并没有给出回应,疑惑的看着好像看着窗外风景发呆的幼驯染,萩原研二再次呼唤道,


    “小阵平?”


    “啊……啊,什么事?”


    “在发呆?很在意千森先生那边?”终于从自己思绪里抽离出来的卷毛对上了一双担忧的眼,


    “别担心,我们会赶上的。”


    “我知道,”好像被安慰到但神情依旧的松田阵平,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黑发,“啧,只是有些不爽而已。”


    “……无论是谁都好,”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松田阵平低下头,看向自己宽大的掌心,


    卷曲的发丝遮住了低垂下的眉眼,狭小空间里响起轻声的自语,


    “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啊啊,之前怎么没看出来那个老板,”他握紧拳,手臂像是想揍某个人一样紧绷起来,


    “是个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的笨蛋!”


    “没错,他应该不是这种笨蛋才对,”得到意外回应的松田阵平抬头,看向坐在副驾上的人,


    “所以才会早早的逃走后,再也没回来过。”


    “只剩余烬的火堆本该无声的熄灭才对,”看向不远处隐约出现的小镇轮廓的少年,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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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声音像是在陈述什么早已认定的事实,


    “居然引出那种不该升起期待……”


    远处低矮房屋的轮廓在暮色中扭曲,像被热浪炙烤的海市蜃楼,如火般的色泽倒入进他的瞳孔,模糊了里面的情绪,


    “所以说,这些麻烦的东西啊……”


    轻浅的尾句消散在没有温度的火焰中,


    后视镜里,最后一缕夕阳正被地平线吞噬,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拖拽下去。


    与此同时——


    就在那小镇的深处,千森拓拉开了眼前的大门。


    老旧但熟悉的木质拉门发出如记忆中一样刺耳的‘嘎吱’声,积了一层灰的滚轮生涩的划过规定的轨迹,在没有到达门框时便停了下来,


    明明一路上都是匆忙赶路的男人,现在却一副迟疑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慢的走进了记忆中的家,


    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步入玄关,路过厨房,走过客厅,一眼望去陌生的家具在下一秒变得熟悉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原以为早已褪色的记忆竟是如此鲜活明亮,


    但奇怪的是,这熟悉的家却处处透着古怪的不协,将这归结于时间带来的变化,本应呼唤此处主人的男人却只觉得自己的双唇重若千斤,不知为何发麻的舌僵硬的像是石头。


    一阵风从半敞的大门吹进,向着男人前进的步伐袭去,像是在阻止他前进一般,


    但无形的风怎么能阻挡活人的脚步?


    奇怪的禁言术在男人走到院子里时骤然失效,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熟悉身影还是一袭的灰色和服,坐在缘侧的男人正在弯腰削刻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姿势的原因,可能漫长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记忆中原本高大得几乎挡住所有光线,笼罩下的阴影几乎可以死死包裹住自己的身影,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消瘦,


    橙黄色的夕阳勾勒出有些佝偻的背部曲线,只会让人觉得……


    啊,那确实是一个老人的背影,


    孤独,单薄,是灰扑扑的一片,


    “父,父亲……”下意识喊出声的千森拓快步向前,接过男人手里的东西,


    胆怯与自责,期待与愧疚,烦乱复杂的情绪在胸口发酵,死死低下头的他躲开了对面看来的目光,


    完全没有推诿就将手中东西让给这位突如其来的客人,穿着灰色和服的男人将原本垂在走道下的双腿收回,


    “父亲,我……”紧张的捏紧手中的木棍,按着上面原有刻痕削过去的千森拓大脑一片空白,


    “我,我结婚了。”


    “是在东京认识的,我很爱她……啊,我们还一起开了一家便利店,虽然很小,但货品很全,赚的钱也能够生活,周围的邻居也都很照顾我们,之前……”


    下意识说起妻子,便利店与一切他所珍贵的东西的男人,声音渐渐平稳了下来,那些熟悉的东西像是一块热乎乎的黄油蛋糕,从他的舌尖绕过后,生出了力量,


    因此,原本只将视线停留在下方的千森拓终于抬眼,出现在视野里的男人两鬓微寒,


    “说起来,父亲,”他微微抬起手中略显古怪的木枝,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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