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湖上谣言四起:
"听说了吗?皇帝给赵铁柱的圣旨是金丝绣的,给张黑虎的是棉线!"
"盐枭头子的小妾都被皇帝睡了!"
"征西将军的印信是镀铜的!"
各地义军首领气得直跳脚,纷纷把朝廷赏的官服印章扔进茅坑,最绝的是江南盐枭,直接把招安圣旨糊在城门上,旁边还写着"狗皇帝放屁"四个大字。
皇帝在龙椅上听到消息,气得把茶盏都摔了:"废物!都是废物!"
徐天德这会儿已经彻底投诚了,捋着白胡子直乐:"胡将军这招''反间计'',比当年诸葛亮还绝!"
"报!"探马飞奔而来,"最新消息!张黑虎把朝廷派去的监军太监吊在旗杆上晒成肉干了!"
胡凯旋一拍大腿:"好戏开场了!传令全军,准备接收新兄弟!"
果然不出所料,半个月内,各地被招安的义军纷纷反水,最绝的是河北赵铁柱,直接带着三万义军来投奔潼关,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胡大哥!咱们合伙干票大的!"
庆功宴上,胡凯旋举着酒碗宣布:"从今天起,咱们改名叫''人民军''!不兴什么将军大王那套!弟兄们!记住咱们为谁打仗,为天下百姓能吃上饱饭!为再没人能被随便砍头!为这狗日的世道,改天换地!"
"说着掏出那本《论持久战》,"以后就按这个打仗!"
正热闹着,城门守军突然押进来个书生:"将军!抓了个奸细!"
那书生被五花大绑推进来,脸上还挂着彩。胡凯旋正要发问,书生突然"扑通"跪下:"将军!学生是来献计的!"说着从鞋底掏出张皱巴巴的羊皮纸。
周铁一把抢过来:"龟儿子的,不会是毒药吧?"
胡凯旋展开一看,乐了:"好家伙!皇帝老儿的逃跑路线图?"图上详细标注着从京都到江南的水陆暗道,连哪个驿站能换马都写得明明白白。
书生红着眼眶:"家父...家父是当朝老臣...被那昏君..."
话没说完,城外突然响起急促的号角声,探马连滚带爬冲进来:"报!飞龙山的刘大疤瘌带着五万人马杀过来了!打着...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啥?"李成军手里的酱骨头掉地上,"那王八蛋不是跟咱们结盟了吗?"
卢象升凤嘴刀往地上一杵:"这厮定是受了朝廷重重封赏!"
胡凯旋把羊皮纸往怀里一塞:"走!会会这个''飞龙大将军''!"
城门外,刘大疤瘌的金盔在阳光下晃眼。这货原本是个山匪头子,左脸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这会儿穿着御赐的蟒袍,活像只花里胡哨的癞蛤蟆。
"胡老弟!"刘大疤瘌扯着破锣嗓子,"哥哥我奉旨讨逆,识相的就..."
"就你大爷!"胡凯旋直接打断,"皇帝许你什么好处?"
刘大疤瘌得意地拍马鞍:"江南三省总督!世袭罔替!"说着掏出一卷明黄圣旨,"瞧见没?金线绣的!"
胡凯旋突然笑了:"老刘啊,你知道赵铁柱封的什么官吗?"
"啥?"刘大疤瘌的刀疤都紫了。
"两江总督!正一品!"胡凯旋掰着手指头,"还赏了八个江南美女,听说都是宫里出来的..."
"放屁!"刘大疤瘌气得蟒袍都裂了,"那龟孙子凭啥..."
话没说完,他身后阵中突然骚动起来。只见几个小头目交头接耳,不时往这边指指点点,原来胡凯旋早就派人在敌军里散布谣言,说刘大疤瘌要把弟兄们卖给朝廷当炮灰。
"将军!"刘大疤瘌的副将突然大喊,"咱们中计了!朝廷给赵铁柱的圣旨是玉轴金册!"
刘大疤瘌还没反应过来,阵中已经乱成一团。胡凯旋趁机掏出铁皮喇叭:"飞龙山的弟兄们!知道你们大当家的小妾哪来的吗?是皇帝赏的!早就是他的人了!"
这谎撒得够损,刘大疤瘌去年抢的那个压寨夫人,顿时在阵后哭天抢地。他麾下的山匪们本来就不想当官军,这会儿全炸了锅。
"放箭!给老子放箭!"刘大疤瘌气急败坏地喊。可弓手们刚拉开弦,天上突然飘下来无数纸片,全是仿造的欠条,盖着户部大印,写着"欠飞龙山军饷白银八十万两"。
"第五纵队!出击!"胡凯旋吹响竹哨。早就混进敌营的义军突然发难,把刘大疤瘌的帅旗都给砍了。
眼瞅着要兵变,刘大疤瘌咬牙吼道:"擒贼先擒王!跟老子冲!"
这厮倒是有两下子,一柄鬼头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连破七名义军。眼看就要冲到胡凯旋跟前,突然"咔嚓"一声,马腿被绊马索缠住了!
"啊呀!"刘大疤瘌栽进烂泥坑,金盔滚出老远,刚要爬起来,后心突然一凉。
转身一看,竟是他的压寨夫人举着簪子,哭得梨花带雨:"当家的...他们说你把我献给皇帝..."
"放屁!"刘大疤瘌刚要解释,胡凯旋的瑞士军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老刘啊,知道什么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不?"
这一仗打得那叫一个漂亮,五万"飞龙军"倒戈四万八,剩下两千死忠被包了饺子,刘大疤瘌被捆成粽子押在阵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蟒袍被改成尿布。
"胡哥!"李成军兴冲冲跑来,"刚逮着个朝廷信使!"说着递上个锦囊。
胡凯旋拆开一看,乐得直拍大腿:"皇帝老儿给刘大疤瘌的密旨——''事成之后,就地格杀''!"
"冤枉啊!"刘大疤瘌的刀疤都气白了,"那...那肯定是假的!"
"真假重要吗?"胡凯旋把密旨传阅全军,"弟兄们!这就是给朝廷卖命的下场!"
当晚庆功宴,潼关城内灯火通明,新投诚的飞龙山匪众跟义军勾肩搭背,喝得东倒西歪,胡凯旋正跟卢象升研究那张逃跑路线图,突然:
"报!"探马跌跌撞撞冲进来,"江...江南王赵铁柱亲率十万大军杀来了!说...说要给刘大疤瘌报仇!"
"啥?"周铁一口酒喷出来,"他俩不是死对头吗?"
徐天德捋着胡子冷笑:"好一招驱虎吞狼!皇帝这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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