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四季酒店的水晶灯在记者会上投下冷冽的光，金善娅的珍珠项链在锁骨处泛着青白的光。美娜盯着那串项链，突然想起沈天佑的解剖报告：雪莲主唱的左耳骨缺失，而金善娅的珠宝盒里，藏着标有 "SCAR-002" 的人体器官标本。
"三十年前的雪莲女团，" 金善娅的声音像冰镇过的手术刀，"不是偶像团体，是 FLY 娱乐的器官培育库。" 她按下遥控器，老式录音机里传出电流杂音，紧接着是少女压抑的惨叫，"朴智妍怀孕三个月时，徐敏英让我给她注射堕胎针，说 '' 艺术家不该有子宫的拖累 ''。"
画面切换成监控截图，十七岁的金善娅穿着白大褂，颤抖的手握着注射器，背景里的日历撕到 "1993 年 7 月 15 日"—— 雪莲主唱 "退圈" 的官方日期。美娜的指甲掐进掌心，这个日期与尹善美克隆体的培育启动时间完全吻合。
"项链很美，对吧？" 金善娅突然摘下珍珠项链，每个珠子在强光下显露出细小的螺旋纹路，"雪莲主唱的耳骨被磨成粉，掺在珍珠母贝里养殖了三年。徐敏英说，这叫 '' 艺术与商业的完美融合 ''。"
记者席爆发出呕吐声。Moly 的水袖紧紧攥成一团，袖口的 "文化主权" 金线勾住了座椅布料 —— 她想起自己被偷走的点翠头面，那些被熔铸成翡翠饰品的京剧文物，此刻正戴在某些政商名流的指间。
"现在，我要向大家介绍 FLY 娱乐的新任部长 ——" 金善娅的目光投向张碧，后者正戴着与双胞胎妹妹同款的景泰蓝手镯，"张碧女士，她将继承雪莲女团的 '' 遗志 ''......"
话音未落，金善娅突然捂住喉咙。珍珠项链从指间滑落，在大理石地面滚出诡异的弧线。美娜看着她耳后的蝴蝶纹身迅速变黑，那是基因中毒的典型症状。陈云曦的身影从后台闪出，她素色旗袍的领口露出半截雪莲纹身，与金善娅后颈的芯片接口位置完全一致。
"抗抑郁药里掺了铊。" 陈云曦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和当年雪莲主唱 '' 突发恶疾 '' 用的是同一种毒药。"
张碧冲过去时，金善娅已经抽搐着倒地。她的耳洞渗出黑血，在纯白的地毯上绽开妖冶的花。美娜接住她滑落的身体，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雪松香与铁锈味的死亡气息 —— 那是徐敏英的香水与内脏出血的味道。
"发夹......" 金善娅的手指扯住美娜的袖口，染血的珍珠发夹掉在她掌心，"徐敏英的保险箱...... 密码是......"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黑血从嘴角溢出，在发夹的珍珠上留下暗红色的印记。
急救车的鸣笛声撕裂空气时，美娜看见金善娅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倒影，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解脱的空洞。张碧摘下腕间的景泰蓝手镯，露出底下的针孔疤痕 —— 那是长期注射解毒剂的证据。
"她调换了善娅的药。" 张碧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善娅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在记者会上自爆真相。"
深夜的 FLY 娱乐总部，美娜用金善娅的发夹撬开董事长办公室的暗格。保险箱的密码盘转动时，她的手指划过 "19930715" 的数字，想起沈天佑说过的话："雪莲主唱的真实死亡日期，是器官摘除手术的当天。"
保险箱里的微型胶卷在显微镜下显影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画面里，徐敏英与数位政商名流举杯，他们身后的背景是济州岛克隆工厂的规划图，每个人的袖口都戴着蝴蝶袖扣 —— 与董事长的翡翠袖扣同款。
"这是 '' 蝴蝶俱乐部 '' 的核心成员。" 尹金在的黑客眼镜扫过胶卷上的人脸，声音带着震惊，"里面有三位现任国会议员、两位大学校长，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画面最右侧的女人身上，"张碧老师的双胞胎妹妹。"
张碧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她摸着胶卷里妹妹戴着的蝴蝶项链，那正是金善娅在记者会上展示的同款。"我们小时候偷戴妈妈的项链，" 她的声音哽咽，"妹妹说蝴蝶是最完美的伪装，因为没人会怀疑漂亮的东西。"
Moly 的水袖拂过胶卷上的日期，1993 年 7 月 14 日 —— 雪莲主唱被执行器官摘除手术的前一天。"她们在庆祝，" 她的指尖划过徐敏英举着的酒杯，"用我们的痛苦，换他们的永垂不朽。"
首尔中央地检的突击行动在黎明前展开。美娜看着检察官从徐敏英的私人保险箱里搜出的人体器官标本，编号 "SCAR-001" 到 "SCAR-017" 的玻璃瓶里，浸泡着尹善美的十七个克隆体残骸。而在地下室的暗房里，墙上挂满了练习生的 "痛感数据" 分析报告，每张照片下都标注着 "商品编号" 与 "预期收益"。
"原来我们的人生，早就被明码标价。" 宥政摸着后背未愈的激光伤痕，那里的皮肤下还残留着二进制代码的荧光颗粒，"他们甚至给每个痛感表情都做了市场调研，微笑要露出八颗牙，眼泪要在右眼先落。"
金善娅的葬礼在暴雨中举行。美娜看着她的棺木上覆盖着 FLY 娱乐的蝴蝶旗，突然想起记者会上她摘项链的决绝 —— 那不是自毁，而是最后的反击。陈云曦站在墓前，往土壤里撒了一把记忆之花的种子："她这辈子都在当刽子手，临死前终于学会了救人。"
张碧接任 FLY 娱乐临时负责人的仪式上，她当众砸碎了象征权力的蝴蝶印章。新刻的公章上，取而代之的是展翅的凤凰图案，下方用多国文字刻着："艺人权益高于一切"。当她将公章盖在《奴隶合约废止声明》上时，窗外的暴雨突然停了，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亮了文件上的 "自由" 二字。
三个月后，美娜在蝴蝶公墓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金善娅的珍珠发夹，夹层里藏着最后一张胶卷。画面中，年轻的徐敏英正在给金善娅注射药物，背景墙上的标语写着："优秀的刽子手，首先要学会麻木。" 胶卷的背面，用带血的指甲刻着："对不起，善美。"
"她到死都在赎罪。"Moly 的水袖搭在美娜肩头，袖口新绣了 "宽恕" 二字，"奶奶说，京剧里的反派也有可怜之处，但可怜不能成为作恶的借口。"
首尔大学医院的走廊里，美娜看着弟弟拆除呼吸机的画面。少年的胸口戴着 Moly 设计的京剧心脏瓣膜，每次心跳都会发出清脆的 "当" 声 —— 那是《穆桂英挂帅》的开场锣鼓。沈天佑递来最新的基因检测报告，弟弟的 DNA 里再也找不到 FLY 娱乐的标记，只有属于自己的、鲜活的生命密码。
"知道吗？" 沈天佑指着窗外的记忆之花田，"这些花的根系已经蔓延到全球，每个花瓣都在吸收痛苦的记忆，然后绽放出希望。"
首尔地检特别调查部的会议室里，美娜盯着投影中 "蝴蝶俱乐部" 成员名单，指甲不自觉抠进掌心。名单首位的国会议员金成洙，正是推动《艺人经纪管理法》修订的主要负责人，他西装上的蝴蝶胸针与 FLY 娱乐的标志如出一辙。尹金在的黑客眼镜反射着屏幕冷光，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这些人用立法权为资本背书，把练习生的权益装进自己的保险箱。"
"我们需要确凿的物证。" 张碧将金善娅的珍珠发夹放在证物袋里，夹层中的微型胶卷在台灯下泛着幽光，"1993 年那场庆功宴的照片里，每个人的酒杯都刻着编号，那可能是他们参与器官交易的凭证。"
Moly 的水袖扫过复印件上的杯沿细节，突然指着某只刻有 "SCAR-003" 的高脚杯："这个编号对应的是权秀莉的肾脏，我在济州岛工厂的标本瓶上见过。" 她的目光转向张碧，"您妹妹当时佩戴的蝴蝶项链，是否也有类似的编号？"
张碧的身体猛地颤抖，她摸出妹妹的遗物 —— 那支曾被认为是 "车祸纪念品" 的翡翠钢笔。笔帽内侧的激光刻字在放大镜下显形："SCAR-005?声带"。美娜想起雪莲女团成员权秀莉的官方退圈理由是 "声带病变"，而沈天佑的报告显示，她的声带被完整移植给了徐敏英的克隆体。
国际刑警组织的联合行动在暴雨夜展开。美娜看着监控画面中，金成洙在国会办公室被捕时的狼狈模样，他藏在《艺人保护法》草案后的瑞士银行存折被搜出，账上的七位数存款来源标注为 "器官捐赠感谢金"。而在某大学实验室，两位校长正在给克隆体胚胎做基因编辑，培养舱上的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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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020" 标签还带着新鲜油墨。
"他们甚至给胚胎编号。" 宥政的声音从耳麦传来，他正在搜查另一位议员的别墅，"地下室里有个 '' 痛感数据博物馆 ''，陈列着练习生被电击时的表情照片，旁边标注着 '' 市场反响最佳 ''。"
Moly 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演讲现场掀起旗袍袖口，露出用京剧脸谱遮盖的蝴蝶纹身："当资本将文化符号异化为剥削工具，当国籍与性别成为商品标签，我们失去的不仅是艺术的纯粹性，更是作为人类的基本尊严。" 她展开一幅巨型水袖，上面用三十国文字绣着 "文化主权不可交易"。
张碧推动的《艺人身心保护法》表决前夜，她在办公室收到匿名快递。打开礼盒的瞬间，记忆之花的清香中混着□□的苦杏仁味，那束用蝴蝶兰伪装的毒花让秘书当场昏迷。美娜冲进病房时，张碧的左手紧攥着修正案草案，指缝间露出 "禁止基因编辑艺人"" 强制公开合约条款 " 等关键词。
"他们怕了。" 张碧的声音微弱却坚定，她摸着胸前的凤凰吊坠 —— 那是用 FLY 娱乐废墟的金属熔铸而成，"因为我们正在拆除他们的权力根基。"
金善娅的遗产继承案意外揭开新真相。当律师打开她的私人保险箱，除了雪莲主唱的耳骨标本，还有一本血迹斑斑的日记本。1993 年 7 月 14 日的日记里，十七岁的金善娅用口红写着："我看着善美被推进手术室，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胸前的蝴蝶项链。也许她知道，我们都成了怪物的一部分。"
美娜看着日记本里夹着的堕胎药说明书，生产日期正是朴智妍被迫注射的那支药剂批号。沈天佑的声音从实验室传来："根据药物成分分析，当年的堕胎针里含有基因稳定剂，目的是确保克隆体胚胎的稳定性。"
"所以朴智妍的孩子，" 美娜的声音哽咽，"成了尹善美的克隆体基因来源。"
FLY 娱乐旧址的废墟上，"归来者联盟" 正在搭建临时舞台。Moly 的新戏《血色胶卷》即将首演，道具箱里的珍珠项链是用树脂仿制的雪莲主唱耳骨，每个珠子里都藏着练习生的真实故事录音。宥政负责的灯光设计中，蝴蝶图案被拆解成无数光点，最终汇聚成 "生而自由" 的英文标语。
首演当晚，当金善娅摘项链的场景被搬上舞台，台下突然有观众冲上前来。那是位戴着口罩的中年女性，她摘下口罩露出与雪莲主唱相似的眉眼："我是朴智妍的妹妹，姐姐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她递出的信封里，是朴智妍当年偷偷写下的基因检测报告，胎儿的 DNA 与尹善美的克隆体匹配度高达 99.9%。
谢幕时，舞台中央的记忆之花突然集体绽放，荧光绿的花瓣拼成雪莲女团的笑脸。美娜看着台下挥舞的 "蝴蝶伤疤" 灯牌，想起金善娅瞳孔里的解脱 —— 也许这个曾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最终用生命完成了对自己的审判。
国际法庭对 "蝴蝶俱乐部" 的审判持续了整整三个月。当金成洙们戴着蝴蝶袖扣站上被告席时，美娜注意到他们后颈都有相同的芯片接口 —— 那是长期注射基因稳定剂的证明。Moly 作为文化界证人出庭时，展示了被篡改国籍的京剧头面修复过程，每个修复痕迹都用记忆之花汁液染色，在紫外线下显露出 "中国制造" 的字样。
张碧在医院病床上通过视频连线作证，她腕间的 "基因自由" 刺青与身后的凤凰旗帜交相辉映："我们用了三十年时间才明白，真正的娱乐产业不该是资本的屠宰场，而应是梦想的孵化器。"
判决宣布当日，首尔下起了罕见的太阳雨。美娜将金善娅的日记本埋进蝴蝶公墓，泛黄的纸页上，最后一篇日记写于她毒发前两小时："如果死亡是唯一的赎罪方式，我希望我的血能浇灌出不再有蝴蝶标记的春天。"
记忆之花的根系已经穿透 FLY 娱乐的地下实验室，在曾经浸泡克隆体的营养液里，绽放出荧光绿的花苞。美娜摸着弟弟胸前的京剧瓣膜，听着那规律的 "当啷" 声，突然明白：有些黑暗注定会被铭记，但更多的人正在黑暗中举起火把，让每一个灵魂都能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下，自由舒展，不再成为任何人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