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纳德把人捆的松松散散,步眠试了一下,是看起来不危险,但是一旦挣扎,就会越来越紧的绳索。
处理完两个人之后,西纳德给自己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顺道喷了下香水,这才心满意足的上车了。
步眠上了车,似乎是无意说了一句,“你挺熟练啊。”
西纳德谦虚极了,“怎么会,第一次第一次。”
她无声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岚观的汽车大多为气流悬浮,并没有车轮,休息时可以调出藏四周的支撑架,结冰之后也可以通过发动机导热,迅速地升温解冻。
车子的后面又一截很长的地方,兰微渺和步眠就坐在那里,车里有些昏暗,但步眠还是捕捉到了在边边角角里一箱子的绳索。
兰微渺低声问她:“你信他?”
步眠的手指从缝隙中伸出,还可以玩一下绳子,“不信啊,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你和他上车?
兰微渺险些一口气没有顺上来,她瞪着一双眼,就听见了步眠不那么走心的安慰,“不过我信你啊兰长官,满脸是血一脸认真的盯着我,上天入地都找不出比你更有诚意的人了。”
兰微渺嘴角抽了抽,不欲和她说话。
“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让他在我的背后搞鬼,还不如把定时炸弹放在自己的面前。”
兰微渺一怔。
“你就那么肯定,自己会活下来?”
步眠:“当然,别生气了,看看这个。”
兰微渺低下头一看,才发现步眠把箱子中一指粗的绳索打了个平安结,她之前见过红绳绑的,还是第一次看见卡其色放大了好几倍的平安结。
“绳索都捆不住你。”她看着步眠被捆住的手腕,忍不住开口。
“你是说这个?”步眠若有所思,然后,她五指翻飞在瞬间动了起来,兰微渺还没看清楚,只见那双手已经脱离了绳索。
兰微渺一脸震惊的看着步眠。
“害,这个也简单,这样那样然后再那样……我平时就喜欢无意识捣鼓些东西。”
她又将绳索重新绑回自己的手上,兰微渺反复教学了好几次,委婉开口:“长官,我认为你的手适合持枪。”
西纳德在车外面和咎谣汇报战果,“嗯,放心,人已经抓到了……我还不至于气好几年,你知道的,我需要监狱的人才能活下去,如果【问罪】没了,我也不能见到我的家人,我没必要背叛你。”
他没有避着谁的意思,兰微渺拉下车窗,就听见了这么一句,她不爱笑,盯着别人的时候眼神又冷,像是活活要把人冻成冰。
步眠也从缝隙中透出来,带着笑,“你车里有些冷,开暖气是那个键?”
西纳德也不尴尬,他从善如流,“车上没有开暖气的,嗯,是步眠和那个高高的女性,放心,剩下的人我也会抓住的……的确是没有一点囚犯的自觉,但对于她们,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西纳德低声说了几句,才关了电话,他一眼就看见了被步眠身边黑漆漆的物品,他记得步眠上车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东西,往里面一看,才发现是放在角落里的绳索。
“几位,这个绳索是按照分量的,还要拿来捆别人。”
这大概是普天之下第一个绑人还要精挑细算,和被绑架的人商议能不能不要玩自己绑架工具的人了。
兰微渺:“你那边是咎谣?”
步眠:“还有谁?”
两人同时发问,西纳德大脑运转了一下,“嗯,是他,还要绑那些带过来的人,之前三个月送过来的人,可没有活着回去的,你们弄死了他养的东西,舒家那边正生气呢,连夜回监狱交涉了。”
步眠:“那剩下的人,你找得到吗?”
西纳德:“你猜?”
他当然找到的,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咎谣的监控中,无所遁形。
坐上驾驶车位的时候,安全带自动套上他的身躯,沙发调节到更适合西纳德身高的角度,停止会到影响到后面人的程度。
低缓的音乐声响起,是咎谣喜欢听的那些,西纳德轻啧一声,很快翻到了一个摇滚曲库,“别板着脸嘛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来,笑一个。”
巨大的声音带着震动声,到了激烈的部分,脚底下的空气都好像变得燥热起来,后视镜里西纳德清了清嗓子,用自己五音不全的声音哼唱起来。
“我还有一个事情不懂。”
“什么?”西纳德扯着嗓子问。
步眠:“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监狱的——”
激烈的音乐被摁上了暂停键,西纳德想了想,“三月前,你是三月前来的。”
所以监狱找不到步眠的档案,她本来就是多出来的一个人。
“我之前是什么人?”
“这我真不知道,管理局的走狗吧,不然你来除什么魇?”
步眠没再说话,缩了回去,“管理局谪刻晶怎么申请?”
巨大的音乐声重新响起,吞没了一切,玻璃升起将声音关在汽车中,如果有人路过,就会听见吵闹的音乐。
“你怀疑你是管理局的人?”兰微渺思忖片刻,“二十四区的资料我可以查,八区废弃公开的资料库我可以托人探查,但如果你来自其它区,我无权查阅。”
步眠:“不,我的问题是,管理局的谪刻晶怎么申请?”
玻璃曾问步眠是不是为了自己的谪刻晶而来,她自己也是吗?
兰微渺:“根据身份有定量。”
步眠:“我怀疑我不是正规途经的。”
“安全区?不过也不一定,我不会过问你的过去,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步眠乐了,“兰长官这是在向我抛橄榄枝吗?”
兰微渺毫不犹豫点头,她直直的看着步眠,“我认可你的处事方式,你进了管理局只会走的比我更高,而且,我拥有了梵印不会再有第二个,我可以帮你争取到监狱的梵印。”
她一直都是那样,那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你的时候,永远直来直去不惨杂任何一丝虚假,曾经身为八区管理局的代理局长,也不屑于和谁虚以为蛇。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之前在八区,是做的什么。”
“是代理局长。”兰微渺说。
步眠疑惑:“那为什么,会被调任到二十四区?”
岚观的功绩判定太厉害了,一个人在毫无错处的情况下,有什么原因,才能抹去她的成功将她打入地狱呢?
如果是王五,在得知自己从一区到了二十四区,成为自己瞧不起的下等人,恐怕会当场昏厥。
“因为我的姐姐,兰玄熙。她曾经是第八区的副局长,她死在异端下后,我接替她的位置,但兰家认为,压行者本身拥有着邪恶的力量,不希望姐姐参与压行者的争端,经常在局里闹事。”
“而且,有人质疑,在案发当场,我的姐姐不该那么轻易地死去,临行前我同我姐姐吵架,影响了我姐姐的判断,导致了英雄的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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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更严重一些的,他们说我为了姐姐的位置,恶意蓄谋。”
四周的音乐声很吵,但兰微渺还是看清了步眠张开嘴的疑问,“那你有吗?”
“我没有,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感谢她的死亡和离去,至少一切的敬佩和仰慕还没来得及在暗地里滋养成憎恶,所以我申请去了二十四区。”
她太真实了,只要愿意去问,愿意去了解她,兰微渺会说出自己的所有想法。
步眠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语,“长官,你的银行卡在哪,密码是多少。”
“在二十四区的家里,密码我可以告诉你前四位,4732,这几个数字是我和凌元忠沙柔怀约定的数字,剩下四位我不能告诉你。”
步眠一怔,她老实开口:“你像是一个我问你账号,你会连密码一起告诉我的人。”
两人在交流什么西纳德并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梵印的缘故,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棺椁】。
应该不能说是像,而是觉得,自己被关在了棺椁中,有些声音都变得虚幻不真实,有的时候咎谣要和他说好几遍,他才能反应过来。
但这种反应很短暂,咎谣残存不多的良心会用来短暂的关心一下,对此西纳德嗤之以鼻。
元平雅的声音从终端里传来,她一言难尽的看着西纳德,“医务室有什么事,你怎么跟好几天没睡觉的人一样?”
“啥,你说啥?有个人不见了,进入圆楼就不见了,标点不动一天了,那保不齐是死掉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管了。”
终端那侧元平雅的声音有些迟疑,“可是咎谣的意思是……”
西纳德一下子就把本来吵闹的音乐又开高了几度,“行行行,我知道,那个一男一女在底下是吧,放心放心,我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
“还有那个苏……”
元平雅没有说完,就被西纳德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我干事就不错了,还指望我把人全部带回去么?舒家的养女而已,能有多重要。”
他微微侧头大声询问步眠,“那个步眠啊,到时候你下车和他们两说清楚行吗?”
步眠久久没有回答,倒不是因为想着不能坑舟凝安还是其它,而是她正在和双藏在黑暗中的那双眼对视。
是拿到梵印后的苏文文。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车,而这辆车的构造为了可以压榨更多的存放空间,特地多出了一条横杠,方便放置物品。
而元平雅在监控中怎么都没有找到的人,正在车上,她起初的声音很小,得益于西纳德巨大的音量,这才没让她被发现。
她的手腕十分光洁,空空如也。
原本用于定位的手环,被苏文文弄掉了,是因为梵印吗?
她不知道在哪里躺了多久,但人是不可能躺在哪一个地方长时间不翻身的,所以她轻微挪动的时候,步眠就感觉到头顶的东西,似乎往下了一点。
她抬起头,就和躺在车上的人对视了。
“步眠?”
西纳德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尝试沟通,“我知道你和那个女孩关系不错,你和她说我就省些事,你看可以吗?”
也许是刚接触到梵印,苏文文原本红肿的双眼略有消退,那张脸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冷汗。
“说句话啊,不行的话,你那位长官也行,毕竟我就是个医生,可不抗揍。”
他声音疑惑,头的角度微转,如果他转头,就会看见他找不到的人正躺在车的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