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雅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会突然这么说自己,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委屈泛上心头,一瞬间连自己要如何辩解都忘记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摇着头。
但王五的哭喊声没能持续太久,因为步眠一个手刀下去,他双眼一直,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步眠:“兰长官还是太心软了,如果换我,早就把人踹了十万八千里的地了。”
兰微渺看着倒下去的王五,微微叹气,看向元平雅,“你搬得动吗?或者直接让他睡在地上。”
元平雅没有说话,泪眼婆娑的看着两人,浑身上下写着不能两字。
步眠抓着兰微渺就走,低声说:“去找冰块,我怀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且不说王五身上的伤口为何那么奇怪,再者说,两者都不是人类,就算是要被同化的人,也断然不会因为喝水就将那些液体全部漏出来的。
大门被重重关上,兰微渺跟在她的后面,“你准备去什么地方找冰块?”
冰块说的就是那个胖墩墩的雕塑,也是一直跟在男人身后的那个。
“雕塑之间的习性,应当会更加了解。”
*
云朵好不容易洗干净了自己身上那些白色的墙灰泥,看见自己房间中空旷灰一块白一块的墙面时,沉默的站了许久。
被涂上墙灰时,云朵没哭,全身变得颜色不均的时候,云朵也没有哭,但是看见自己好好的房间被折腾时这样的时候,它有点欲哭无泪了。
云朵还在思考自己身上的东西的时候,步眠过来了,它一声妈妈被堵在喉咙中,就听她问起了别的雕塑,“那个胖胖的雕塑,冰块,你知道它在哪吗?”
那一刹那,云朵只觉得先前那些美好的记忆统统在自己的脑海中碎成了渣。
果然,人类就是狡猾的,她根本不是关心自己会怎么样才进去的,而是想靠着和自己打好关系,方便获取到其它雕塑的信息。
于是云朵装傻充愣,“妈妈,你为什么在问别人,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不如你去问玻璃?或者乌云,它们两个雕塑和冰块的关系近,应当知道的比我多一些。”
步眠摩挲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朵,似乎在思考。
云朵作为一尊雕塑,表情是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它问:“妈妈是不信我吗?”
“算了。”步眠拍了拍它的脑袋,带着兰微渺离开,没有看见在在她走后,云朵泄愤似的在床上跳了好几下,差点将床板震塌。
“乌云和玻璃在什么地方?你不去问问吗。”兰微渺问。
“我没打算去找它们。”见兰微渺的表情微微有些疑惑,步眠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乌云鲜少说话,但说出的话都是恶意的……至于玻璃,它十分安静,也是唯一缺少监护人的雕塑,有些不对劲。”
兰微渺:“所以,我们要去找水汽?”
的确是水汽,而且水汽也算得上是几个雕塑中,脾气唯一有些软糯的,甚至有些渴盼“妈妈”这一角色的靠近。
“兰长官有什么想法吗?”
兰微渺沉吟片刻,“虽说规则还不太了解,但王五的伤口形状奇怪,像是将雕塑推倒后的样子,王五也许并不是被伤害的一方。”
步眠:“我和你的想法一致,也许雕塑才是被伤害的一方,不过冰块许久没有出现,它们似乎并不能对我们动手,不然也不会口口声说着饿,却任由我们在它们的面前行走,我没有猜错,雕塑和人相互制约,而这些制约极有可能会有一个同样的结算时间。”
两人在漆黑的走廊中走过,趟过几乎蔓延到脚腕的积水,涟漪从脚尖踏过的地方荡漾,人影迅速地飞驰而过。
兰微渺:“之前说的匆忙,可能遗漏了一些规则,于异端来说,人类像是毒蘑菇一样诱人,首先是拥有绚丽的外表,其次,内里对于异端来说,是美味的补品,简单来说,人对异端有致命的吸引力。”
步眠:“异端可能会有魇主人吗?”
兰微渺沉吟片刻,“这并不确定,人类对于魇的开发程度不多,魇的等级不同魇主人的表现形式也不一样,有些魇主人倾向于无意识的状态,它手下的异端就会更羸弱。”
而这个魇的异端拥有人类的思想,有自己的喜恶,知这样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谁也不知道,魇主人在背后,究竟有多么的强劲。
“兰长官之前见过这样的魇吗?”
兰微渺苦笑一番,“实不相瞒,我之前在八区的时候还能接触到一些等级不高的魇,被调任到二十四区之后,基本上很难见到那些魇了,之前也没有遇见过这么恐怖的魇。”
而且,这个并不是存在于现世中的魇。
她将自己的思路慢慢说出,“通常情况下,魇中不会包含其它的魇,魇拥有自己的领地范围,一山不容二虎,另一个魇会拼了命的想要吞噬掉别人,不死不休。”
“所以,这可能是一段虚假的记忆。”步眠补充完了下半句。
“是,能够将记忆保存的压行者应当会有,但我并不知是谁,如果一定要说,我怀疑可能会是咎谣。”
毕竟咎谣是唯一出现在两个人面前,还大摇大摆摆放自己能力的人。
但兰微渺又不太确定。
如果咎谣真的熟练地掌握了自己的能力,断然不会像是买菜那样,毫不犹豫的将秤杆拿出来四处称量,不像是拥有这项能力的人,反倒像是一个刚拿到了能力不久,故意显摆的小孩子。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即使兰微渺心有猜忌,也不会肯定的做下定论。
水位在不知不觉间上涨,粗略看去的时候也许并不高,涨幅也微小的可怜,直到抬起头,才发现水慢慢的漫过胸腔,想要呼吸尖叫时,没有空气的来源,那才是可怕的。
两人走到了元平雅的门前,步眠看向兰微渺,她脸上带着许些汗珠,头发凌乱,“依兰长官来看,这个水要淹没我们,要几天?”
她简直有些喜欢兰微渺了,话语耿直目的明确头脑又聪明,不仅能给自己提供规则,还能和自己一起分析。
兰微渺也回头看她,步眠是在她计划之外中的人,每一步的行走却像是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一样,更甚至很多次和旁的异能管理局合作时,都没有过的轻松。
思及于此,高挑的女人唇角带了些笑意,“我猜是七日。”
刚好对应着七日一个轮回的小红花拥有者,和男人口中可以出去的规则对上了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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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水汽会在这里吗?”
“试试吧,它们对人渴望但是碍于缥缈的规则不能杀我们,极有可能是从我们的身上获取什么,水汽和元平雅的关系并不坏,两者间像是一个真正的母女,水汽一定不会放过可以待在元平雅身边机会的。”
两人同手同脚走在门前,心跳的频率逐渐趋近,同一时间推开了厚重的门扉,里面却是慌乱至极的景象。
十分钟前。
王五的手上拿着一只笔,水汽被推翻在地上,它身上遍体鳞伤的都是伤痕,更重要的是,小臂一侧是密密麻麻像是蜂巢一样的伤口。
正常的石膏经历这样的伤害,双手十有八九会彻底断裂,可其中却像是又看不见的丝线一样,阻止了伤口的断裂,让它的小臂以之前的姿态坚强的摆放着动作。
“你又去写,你还要和二十四区的人去混日子,你难道就不能好好地和我去过日子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儿子死的时候,你哭的都没有这么厉害,你要违背我,保护一个和你非亲非故甚至要害死你的雕塑?”
乍一看似乎是施暴者的现场,但是王五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到处都是刀痕和伤口,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一地,身上因为处于惊恐环境下有些消瘦不合身的西装被鲜血浸染,几乎像是从血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
而元平雅拥抱住被推到在地的水汽,水汽的声音怨念,“不许你,伤害妈妈。”
元平雅的手臂和水汽一样,上面是密密麻麻硕大的孔洞,上面还在哗啦啦的流着血,鲜血滴落在水汽纯白的雕塑上,像是一朵朵花一样炸开了。
和云朵所说的小红花一样。
元平雅侧着头,肩膀和大腿血液几乎连城了一条线,眼角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像是拧开的水龙头,但眼底不是恐惧和懦弱,而是带着深切的恨意。
“没关系,没关系,我现在就杀了蛊惑你的雕塑,肯定是它给你下了迷魂汤,只要我杀了它,你就会回来,和我好好过日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还会和以前一样听话,我们还是最好的夫妻。”
王五颤颤巍巍的上前,他紧握着笔的手指攥的青白,那是一只极为漂亮的墨水笔,带着羽毛,是元平雅在写信或者诗词时,最喜欢的一支笔。
每当那支笔握在手中的时候,元平雅觉得自己的心脏是前所未有的宁静,那一瞬间,她好像握住了世界,认为自己是信使,而风会带着她的信件游走,即使永远收不到回信。
可现在,她最喜欢的笔尖却一下一下的从自己的血肉中刺下,带出连绵不断的血液,墙壁、桌面、床铺以及各色各样的物品上,都充满了自她身上来的血花。
水汽瘦弱的身躯中骤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它将元平雅翻身往下,后背被尖锐的笔尖重重一戳,元平雅却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一声尖叫。
“对不起妈妈,我只是,想保护你。”
“没关系,不会再痛了。”元平雅只是温柔的抚摸水汽的脸颊,鲜血在她的脸上浸染开,像是水墨画那样。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步眠想上前阻拦的时候,就看见元平雅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冲上前,连背后的痛疼都忘记了,一下又一下的冲着王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