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被逼到极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握住斗笠客掐着她的手,双腿借力上踢,硬生生将斗笠客蹬开,往后退了半步。
脖颈重获自由,祝余大口大口地狼狈呼吸着。
斗笠客并未有动作,一双眼紧紧地盯着祝余,半晌,他勾了勾唇角,“宵衣卫那帮饭桶,还不如你一个丫头片子。”
祝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微微的痛感,上面印着一圈可怖的指印,她俯下身,捡起地上的拒霜剑,紧握在手中,抬起直指斗笠客,剑身微微颤抖——极度的窒息后,她有些握不住剑。
斗笠客望着她,方才逗弄的神色不翼而飞,露出阴狠的凶光,他快步向前,祝余持剑朝他袭来,几个错身后被他躲开,人被他扑倒在地,被双手掐住了脖子。
祝余抬腿去蹬他,一脚踢中他的左腹,斗笠客闷哼一声,手上蓦地泄力。祝余抓住机会,一个挺身站起,双手持剑,猛扑上去,直指斗笠客的胸口。
停在后方的斗笠客同伙,见形势不对,顿时上前,朝祝余围攻而来。
拒霜剑狠狠下刺,斗笠客躺倒在地,吃力地往左滚了滚,剑尖磕在地面上,与沙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祝余提气后退,持剑横在身前,与众人对峙。
若是宵衣卫,还有一战之力,这些人招数诡谲,只凭她一人,难以脱身。
正想着,只见对面众人的站位迅速变换着,持刀的前锋后退,露出后排的弩箭手。祝余眼皮一跳,只觉着那弩箭有些眼熟,看做工和形制,竟与宵衣卫的有些相似。
斗笠客捂着左腹,站在人群中央,抬手一挥,弩箭纷纷朝祝余射来,背后是空荡的来时路,夜色沉寂,祝余抬剑格挡,不断往后退。
方才与斗笠客的一场恶战,已消耗她大半力气,她受了伤,此时更是勉力维持,才堪堪挡住不断袭来的羽箭。
祝余胸腔不断起伏着,明明十三月均已安全离京,只差最后一步,自己就能与她们汇合,改变前世的死局。
她紧握拒霜剑,混乱之中,一支羽箭躲过她的攻势,直朝她袭来,祝余下意识抬起剑,千钧一发之际,箭头正好击中拒霜剑剑身,祝余被带着往后踉跄退了几步,箭头跌落的同时,她有些力竭,手中的拒霜剑顺势往下直插,撑住她的身子,这才没有倒下,而下一刻飞箭又至眼前,祝余提起拒霜剑,击落几处直冲要害的羽箭,而后无力他顾,被一箭击中左臂。
尖锐的箭鸣声让她头眼发昏,气血上涌,祝余强压着涌上喉头的血腥气,抬起手,用力将左臂的箭头折断,用力咬住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见她已近颓势,斗笠客抬手止住弩箭攻势,提着宽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祝余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右手摸住袖中暗器——这是她最后的底牌,若是能制住这斗笠客,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她撑着拒霜剑半跪在地上,朝黑茫茫的前路望去。
青岚他们还在苍梧山等着她,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
已近后半夜,夜风呼啸,掠过祝余的眉眼,她捏住袖中暗器,静候时机。斗笠客越来越近,宽刀在昏暗的夜色中泛着寒光。
突然间,斗笠客的身后传来一阵惨叫,他下意识回头,一柄折扇飞转着朝他袭来,通身漆黑,破空而来。
峰回路转,祝余精神一振,撑着拒霜剑站起,抬手掷出暗器,斗笠客被两面夹击,顾前不顾后,暗器没入他的后背,祝余沉身提气,朝前掠去。
眨眼片刻,拒霜剑便抵在斗笠客颈边。
折扇被斗笠客用宽刀格挡,飞旋着往回去,无咎自人群中走出,抬手收住扇子,快步朝祝余走去。
他将斗笠客双手反绑住,匕首自袖中滑出,抵住斗笠客的脖颈,祝余这才收回拒霜剑,往后踉跄半步,就要往后倒。
下一刻,青岚飞身而来,长枪直挑,枪身接住了祝余倒下的身子,她腕间用力,枪身一颠,祝余便落在了她怀里。
轻飘飘的,意识全无,青岚心疼的擦了擦祝余脸上的血污。
游卓然一刀横扫过去,击退对方的攻势,回身便往祝余这边来,过程中还砍杀了个试图偷袭十一的壮汉,十一反应过来,被他一把拉住手,一起朝祝余那边跑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围上来,十一摸了摸祝余的脉象,又看了看她的伤口,皱起眉头,“伤的有些重,得赶紧用药。”
青岚点点头,朝后面混乱的战场望了一眼,当机立断,“你和小卓带着十三先走,剩下的交给我们。”
游卓然应了一声,没有迟疑,接过青岚怀中的祝余,将她背起,十一将祝余紧握的手指扒开,拿过祝余手中的拒霜剑,青岚和无咎走在最前面,长枪横扫,折扇旋击,提着被绑着的斗笠客,为他们杀出一条路。
这些人都是些亡命徒,哪怕首领被擒,也并未就此收手,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人群之中,决明的九节鞭不断地挥舞,时而将人卷起摔落,时而翻腾抽打,向前横扫,一侧的房顶上,澄心蹲伏着,手中架着弓弩,三箭齐发,专打人群中的弩箭手,为决明打掩护。
众人开道,游卓然背着祝余,疾步往前去,背后有羽箭袭来,被殿后的十一持着拒霜剑击落,不远处,黄老汉牵着马等着他们。
见他们平安离去,青岚和无咎迅速靠拢,两人后背相贴,长枪与折扇各自垂落,无咎在这危急混乱的时刻,手心翻转,向后捉住青岚的手,轻轻一握,然后松开,紧接着合拢的折扇化作利器,刺进对手的胸口。
青岚心弦微动,手中长枪紧握,提挡间扫落迎面而来的几人,风声四起,决明的鞭声为夜风平添几分冷肃,她挥鞭利落,毫无顾忌,直朝前抽打去,至于身后——澄心稳稳地拉弓,凝神聚气,配合她的招式,为她处理背后的人。
众人缠斗之间,趁人不备,斗笠客的绑绳被同伙砍断,无咎和青岚同时朝他掠去,斗笠客提刀与他二人挑斗,无咎的折扇自手中脱出,直击他面门,宽刀横立,挡住扇锋,然而下一瞬扇面上的暗器机关开启,内藏的毒钉射出,正中他肩颈。
斗笠客吃痛后退,无咎回收折扇,下一刻,青岚的长枪已至眼前,一枪挑中斗笠客的上臂,皮肉绽开,他侧身扑过去,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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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青岚的下一招,步法诡谲,几息之间直逼青岚面门。
青岚运功后退,斗笠客扑了个空,无咎变换站位,青岚反握长枪,横扫过去,无咎握住青岚的枪尖,借力腾空,两人配合着,一脚踢翻了斗笠客。
斗笠客被踢出几步之外,呕出一口血来,还要挣扎,青岚持枪抵着他的咽喉,他心一横,喉头微微耸动,无咎立马上前掐住他的两颌,但为时已晚,紧接着斗笠客便两眼一翻,口鼻流血而亡。
身后众人被决明收拾的差不多,澄心从房顶上下来,几个起落,落在青岚和无咎跟前,青岚正伸手在斗笠客怀中掏着什么,拿近了一看,是一枚令牌,紧接着又摸出一张纸,上面染着斗笠客的血迹,是一张路线图,终点就是此地。
青岚等人又在其他尸体上掏了掏,均无所获,将尸体抬进一旁的院子里,屋里突然传来些声响,是有些细弱的哭叫声。
无咎推开门,愣在原地,其他人见状走上前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屋子里横陈着几具尸体,看模样像是屋子的主人。
青岚反应过来,出了院子,又去隔壁几家细细查看,果不其然,无一存活,她打了个寒噤,究竟是何人,行事如此狠辣。
等她回到最开始的院子里,正撞上澄心抱着个孩子出来,她赶紧上前。
澄心说:“这孩子被藏在地窖里,方才便是她在哭。”
青岚低下头,看着四五岁的模样,只穿着入睡的里衣,此时还在抽噎着,小脸被吓得惨白,她抚了抚孩子凌乱的额发,叹了口气,解下身上的外衣,将她细细裹住,轻声说:“带着她一起走吧。”
众人出了院子,朝拴马处走去,澄心抱着孩子,不便动作,决明与她上了同一匹马,青岚穿着无咎的外袍,策马在前,无咎缀在末尾,一齐朝苍梧山的方向去。
夜色将尽,晨光熹微,马蹄阵阵扬起尘沙,两侧林中有飞鸟掠过,振翅高飞。
咻——
萧持钧抬箭射中飞鸟,一旁四殿下的随从忙躬身前去,捡那坠落的飞鸟。
“正则好箭法。”萧恒江坐在火堆旁,笑着夸赞道。
萧持钧收了弓箭,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回萧恒江身侧,萧恒江见他兴致不高,关切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萧持钧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些不安,他摇了摇头,带星在一旁,犹豫了下,对萧持钧说:“公子可要用些药?”
他一边说一边准备回驿站取药,萧持钧抬手止住他的动作,“无碍,不必兴师动众。”带星动作一顿,欲言又止,但自认拗不过萧持钧,便就只好作罢。
萧持钧两年前生过一场大病,祝余一直没有消息,他想尽了办法,都没寻到有关她的只言片语,萧恒江便是那时接触到的萧持钧,他那几个兄弟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没能打动这萧二,偏偏在那时他主动到他府上来。
萧恒江自认在兄弟中不算出头冒尖,怎么也想不到当时在京中炙手可热的安平侯次子最终会选择他。
毫无缘由的接近,让萧恒江对他抱有警惕之心,直到他坦言自己的真实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