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五六日,放晴的那天,张家村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知源宗,事关魔族,施明尘决定亲自前往调查。
“朗月,宗内事务你先代为处理,若是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就先暂时放着。”施明尘嘱咐道,“浮鸢此人多加留意,但切不可打草惊蛇。至于五宗大比,便让折柳带人前去,你留在宗门主事,再一个,让淼淼和予蓁也一道前往吧。”
前面的话褚霁远都没什么异议,听见最后一句时,他神色稍变,“让她二人一道前往,是否不妥。”
施明尘听了他的话,一时间也有些犹豫,思索片刻后还是摇摇头,“宗内弟子昏迷的事情还未解决,你我二人现在都顾及不到她们。再者,凌河药谷目前嫌疑重大,四年前予蓁一家的灾祸多半也是他们所为,舒宜出逃多年还被死死盯着不放,怕是有什么东西引得他们忌惮。如今她已身死,我怕下一个目标就是予蓁。而浮鸢为何换药也还在调查,将淼淼放在宗门我也不甚放心。”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师父在时便对我说,五洲形式有异,要我多加注意身边之人。继承宗主之位五十余栽,我自认尽心尽力,问心无愧,谁知还有今日这样的担忧……”
褚霁远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浮鸢之事我会遣人尽快调查,张家村一事有关魔族,事情重大,师父小心行事。”
目送施明尘一行人离去,褚霁远正打算回正殿,却心有所感,扭头一瞧,薛予蓁正朝他跑来,嘴里喊道:“师兄!师父他们已经走了吗?”
褚霁远点头,见她一副失落模样,“若是没走,你要做什么?”
薛予蓁不正眼瞧他,低着头闷声道:“我听许师兄说了张家村的事情,想去看看。”
褚霁远暗骂许乐禾是个多嘴的,面上不显,只笑着给薛予蓁说:“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不如想想该如何应对五宗大比。”
近日来事情太多,薛予蓁竟忘了五宗大比要开始了,可就算记得此事,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去,她暂时将张家村的事情放在一边,微微瞪大眼睛,“啊?我?”
褚霁远接到仪事堂的传书,一边回复,一边道:“对,你。”
见褚霁远有事,薛予蓁心中疑问再多也咽了回去,跟在他身后往回走,但十七岁正是什么话都憋不住的年纪,她忍了一会儿后实在没忍住,问道:“可是师兄,五宗大比真的还能按时举行吗?”
“为何不能?”
薛予蓁咳了一声,“许师兄说,清居宗那边也不安定,好些弟子的灵兽都不受控制。”
清居宗这个宗门较为特殊,大半个清安林都是他们的属地,而他们宗门则是隐在林间,鲜少出世,倒也不是弱,只是听说宗门上下小到杂役弟子大的宗主都沉迷于喂养自己的结契灵兽,并不愿意到处奔波。
褚霁远默然,清居宗灵兽暴走的消息就连他都是刚才得知,不知许乐禾那家伙从哪打探到的。
问薛予蓁,她也疑惑地眨眨眼,“许师兄没说,只炫耀自己消息灵通。”
褚霁远:……
褚师兄冷笑一声,“那你也告诉许乐禾,要是此次大比还折在预选,便去扫三年后山兽圈。”
“师妹啊,小风筝啊……”许乐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薛予蓁,扼腕道,“你怎么什么都和褚师兄说?”
薛予蓁眼神游移,躲在子书珹身后朝他吐舌头,“谁让你卖关子,况且,若是许师兄你平日里也用功修炼,也不用担心过不了预选了。”
许乐禾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但他确实打不过子书珹,只能落寞地拂衣坐下,“一帮子莽夫,我一介医修,为何总要无缘无故同别人打起来?”
“可徐师姐就很能打。”薛予蓁无辜道。
许乐禾哼哼笑着,“所以她医术不如我啊。”
此话一出,莫说薛予蓁,就连施淼淼都呆住了,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
若说之前只是同他们打趣装着气恼,这下许乐禾是实实在在地气笑了,“我说,你们该不会真的觉得我不如她吧?”
施淼淼和子书珹都默契地不打算说话,只有薛予蓁支支吾吾地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许乐禾没听清楚,大声道:“什么?”
薛予蓁哼哼唧唧。
“什么!”
薛予蓁干脆破罐子破摔,“谁叫你平常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大家自然认为徐师姐要厉害一些…”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不靠谱?!”许乐禾站起身,“你你你!是谁在平阳城时和你一道破案?是谁?!”
薛予蓁小声道:“可是徐师姐也深入内部为我们打探消息了呀。”
许乐禾还想再嚷嚷,施淼淼被闹得心烦,轻轻搁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他笑了一下,“师弟,我头有点疼,不如现在来替我看看吧。”
施淼淼没说谎,她最近确实总是容易头痛。见她一副柔弱模样,许乐禾心一紧,也不和薛予蓁吵了,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差点忘了,褚师兄差人来给我说替你看看。”
他垂眸摸了一会儿施淼淼的脉象,突然“嘶”了一声,问道:“师姐,你这脉象……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太好?”
知源宗弟子无故昏迷的事情还未解决,清居宗又出现了大批的灵兽失控,施淼淼知道即便是自己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要是自己还出了问题,还会给施明尘制造麻烦。但越是告诉自己要冷静,就越是冷静不下来,这几日心中慌乱不安得厉害,她夜半惊醒,也愿意去麻烦别人,便都瞒了下来。
施淼淼收回手,淡淡道:“确实有一些,不过近来宗门怪事频出,睡不着的人应当不缺我一个。”
许乐禾在心中一盘算,施淼淼说的倒也没错了,他点点头,“那可要我给你开些安神的药?”
施淼淼还未答复,子书珹先一步说道:“不必了,我前些日子往家中传了信,叫母亲给淼淼送了些素心丹来。”
“从你家送来?”许乐禾一脸莫名其妙,“舍近求远做什么?素心丹药堂里多的是了。”
薛予蓁本就忧虑施淼淼的身体,许乐禾看诊时便一言不发,此刻,她没忍住道:“许师兄,你怕是忘了,前些日子好些弟子胡思乱想,素心丹都已发完,如今丹坊还在炼呢。”
许乐禾听完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急急辩解道:“这我是真没记起来,前段时间师父和药峰的医修们忙不过来,我去帮忙了,真给忙忘了……”
子书珹懒得理他,一是争论这些实在没什么意义,二是他心中清楚许乐禾在医术上的确更胜一筹,但徐赠春的武力值也甩他足足两条街。他抬手止住许乐禾的话,道:“先不说这些了。褚师兄先前找我,说是要我带队去五宗大比。”他忽略许乐禾亮起来的眼神,转头看向薛予蓁和施淼淼,“褚师兄还说要带上你们。”
薛予蓁早就知道这件事,只点了点头。施淼淼却是头一遭听见,她吃惊道:“我?怎么要我也一道?”
之前一道去秘境倒还好说,施淼淼去了在外面守着玩就是,但五宗大比去的弟子都是参赛的,况且大比没过几天就要开始了,再不能像先前那样慢悠悠地赶路过去,施淼淼怕自己拖慢众人的脚步。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跟着他们去也许会碍事,但施淼淼不知怎么的,想到他们的出行便有些心慌,就也没多去问询缘由,道:“若是不耽搁你们,去也无妨。”
子书珹原先还以为她会问些为什么,见她什么都不问,也不好再说,只笑道:“此次赶得及,宗里允了我们两艘极佳的灵舟。”他压低声音,“听说是折柳长老的私藏,可给他心疼坏了。”
“诶,庄和枝那厮在做什么,好像好几个月都没见过他了?”听见折柳长老,许乐禾来了精神。
薛予蓁也好奇,庄和枝同这两人不一样,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听闻执律堂的几位师兄说,那位庄师兄的假条已经累的有一柄剑那么高了。在场和他熟一点的人也只有子书珹了,于是三人便都看向他。
子书珹折扇一展,“谁知道呢,早上同折柳长老商议五宗大比时问过一句,说什么在鼓捣什么小玩意儿。”他说完,一改之前严肃的样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若是好奇,咱们现在便去看看他?”
说着,又去撺掇施淼淼,“淼淼也有几日没出竹宴峰了吧?小心待久了生菌子。”他招呼道,“凫华,百灿,替你们家小姐收拾行李。”
见子书珹将人都安排好了,施淼淼只好同他们一起,道:“你真是……罢了,是挺久没见过庄和枝了。”
折柳长老百年来只收了庄和枝这一个徒弟,丘罗峰只住着师徒二人。薛予蓁还是第一次到这来,她看着乱成一团的庭院,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子书珹,“这里当真只有两人吗?”
子书珹虽然来得少,但也已经从吃惊到麻木了,他应了一声,熟练地避开胡乱搁置的半成品机关,“他们师徒一个德行,有了灵感便开始动手,做得不合心意就四处乱丢。许乐禾!”他扯了许乐禾一把,一扇子狠狠敲在他作乱的手上,“手不想要就再乱动。”
许乐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刚刚摸的那块被拼得像是五六只死鱼被强行凑在一起的木头唰唰地长出尖锐的木刺,也顾不得手痛,“不,不了,医修的手很珍贵的,我再也不动了。”他心有余悸地将两手死死贴在自己衣服边上。
有了许乐禾的先例,薛予蓁也不敢乱动了,刚转头想去提醒施淼淼,就见她轻车熟路地躲过一道机关,还感叹道:“六七年了,这东西居然还在这。”
收到薛予蓁疑惑的目光,施淼淼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小时候折柳师叔便爱给我做些小玩意儿玩,爹忙着给我找药,时不时就将我放在师叔这。”她笑得怀念,“后来庄和枝有样学样,也总做些小东西给我,待会儿回去了,我找给你看——”
突然,内室传来轰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四人忙往内室赶去。
只见一人猛地推开内室的门,裹着黑烟往外跑,边跑边咳嗽,险些跌倒。子书珹快步过去扶住了他,纳闷道:“做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庄和枝看上去倒是挺高兴的,他被烟迷了眼,一时半会看不清人,只听见子书珹的声音,还以为只来了他一个人,乐呵道:“子书师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他正想扯起袖子擦擦眼睛,手中却被塞了一块手帕,他还当是子书珹,含糊地说了一句谢谢。
等能视物时,却被眼前四双眼睛惊得又结结实实地咳了起来,施淼淼被吓了一跳,连忙替他顺气,边抚着他的背边笑着问道:“这是怎么啦?莫不是太久没来,连我都不认识了?”
庄和枝听见后连连摆手,把气喘匀后一脸无奈,“哪能想到平日里无人问津的丘罗峰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他向几人问了好,又将他们引到茶室,“先坐,我去换件衣裳。”
薛予蓁只有在轮值时才见过庄和枝几面,而庄和枝平时轮值便总是请假,四年来,薛予蓁也就见过他四五面,很是好奇地感叹道:“之前以为庄师兄和师兄是一类人,都冷冷淡淡的,没想到他那么温柔。”
施淼淼闻言,打趣道:“小风筝这是嫌师兄不温柔?那我可得去给师兄说说,叫他和庄和枝学学。”
“别别!”这话听得薛予蓁两眼发黑,仿佛褚霁远那张如雪如玉的冷脸马上就出现在她面前了,不敢想象褚霁远听到这番发言后又会叫她练几千遍剑法。
这时庄和枝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木盘,温声道:“好像听见我的名字了,在说什么呢?”
施淼淼招呼他坐下,“在说你做什么呢,房子都要被你烧塌了。”
庄和枝笑了下,看向她,没回答,只道:“真是巧了不是?我还说找个时间去找你呢。”
“找我?”施淼淼道。
庄和枝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手。”
施淼淼将手摊开放在他面前,就见庄和枝放了条缀着颗拇指大小的黑珠子的红绳在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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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施淼淼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玄妙来,问道:“这是什么?”
许乐禾看了半天,插嘴道:“庄和枝,你想讨师姐喜,好歹也用些心,这么个黑黢黢的珠子有什么好看的?”
庄和枝脾气是真好,也不气恼,只解释道:“我这几个月都再研究这个,今日总算是成功了。”他目光游移了一瞬,“听师父说,此番五宗大比你也要去,拿给你用刚好。”
此时,黑珠子已经在四人手中传了一圈,回到了施淼淼手中,她朝庄和枝眨眨眼,道:“难不成是什么增强修为的灵器?叫我也能上场打一打?”
被她这话逗笑,庄和枝摇头,道:“并非增强修为。”他沉吟了一下,“若要说的话,它能将你看到的事物都记录下来,待你哪天想要再看时,就可以通过它重现了。”
听见这番解释的四人都是一惊,尤其是施淼淼,她捧着珠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口,想说谢谢又觉得颇为见外,只好朝他宛然一笑。
庄和枝偏了偏头,“想着你不常下山,若是有个什么东西能将事物映照重现,叫别的什么人带着,也能让你看看山外的景色。”他沉默一下,“没想到宗主竟然允你出山了。”
施淼淼道:“央着父亲求来的。”她说着将红绳戴在颈间,抚了抚黑珠子,想了想还是道,“庄和枝,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
“喜欢便好。”庄和枝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我未曾起名,你可有什么想法?”
施淼淼摸着圆润的珠子,缓缓道:“既然它能将事物映照留存,不若就叫留映珠?”
“好。是个好名字。”庄和枝笑着回道。
“还是个好东西呢。”许乐禾道,他蹭到庄和枝身边,“这么好的东西,和枝啊,给我也整一个呗,给我也弄个嘛。”
这小小的一个珠子,庄和枝这几个月里不知失败了多少次才成功了一个,他摇摇头,端起杯子作势要泼他,“你知道这多难嘛?不要在我这撒泼。”
许乐禾灵活躲开,撇撇嘴,“不做就不做,凶什么?”他又看向薛予蓁,“看走眼了吧,小风筝,庄师兄也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薛予蓁还在好奇留映珠,莫名被殃及,神色迷茫地抬头看他,却好巧不巧撞上了庄和枝的目光,她一愣,想起自己之前的那番话,心中羞涩,又迅速地移开了目光,瞪着许乐禾道:“你自己惹人家,莫要把我卷进去。”
“嘿!”许乐禾吃惊地撸起袖子,作势要教训她,“出山一趟,真叫你长了本事,都敢训斥师兄了?”
“你!”薛予蓁平白被冤枉,“我训斥你?分明是你先的,好不讲道理啊许师兄。”
见两人又斗上了,施淼淼叹了一口气,但也不打算拉架,忽悠着薛予蓁和许乐禾到院子里打一场,她好奇这两人谁要厉害一点很久了。
庄和枝只来得及提醒一句不要碰到院里的机关,那三人就跑得不见身影了。
子书珹道:“这次五宗大比,你不和我们一道去?”
庄和枝遗憾地摇摇头,“我倒是想去,但宗主不在,你和乐禾他们也不在,师父也要带队,再者执律堂也不许我假了,只能留守宗中了。”
“你留在宗门也好,最近事情诸多,褚师兄恐怕分身乏术。”子书珹道。
庄和枝道:“师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最近,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不常外出,大多时间都在闭关研究他的小玩意儿些,子书珹只简单地说了点近况,叫他注意提防。
两人虽然相识多年,却也称不上娴熟,说完正事后便相顾无言。庄和枝轻咳一声,“不知他们分出胜负没,出去看看?”
“好。”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走了进来,身后灰溜溜地跟着两人。折柳长老笑得温和,说的话却伤人得很,“好什么好?让他们在丘罗峰打,是想分胜负还是想要杀人?”
“师父。”
“师叔。”
两人忙不迭地行了礼,折柳摇摇头,“瞧着你们聚在一起就头疼,还不快各自回去收拾东西,明日辰时出发。”
庄和枝道:“我送送你们吧。”
走到丘罗峰入口时,庄和枝叫住了施淼淼。薛予蓁和许乐禾还在就方才的比试吵嚷,子书珹始终站在薛予蓁那边,帮着她把许乐禾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这一幕,是施淼淼喃喃道:“若是这样的场面能看上一辈子,不能出山倒也无妨。”
她声音太小,庄和枝稍稍低头,“嗯?”
巧的是施淼淼正转头问他叫住自己有什么事,发丝擦过庄和枝的脸,两人凑得极近,叫他一时失了神,“淼淼,我……”
“你怎么了?”施淼淼不以为意,纳闷道。
庄和枝退后一步,“方才忘了告诉你该怎么启动留映珠。”他虚虚指着珠子,“很简单的,要用时,握着它输入灵力就好,亮起来就是启动成功了。”
“灵力吗?”施淼淼有些担心,她修为不高,怕灵力不足,支撑不了。
“不必担心,一点就够了。”这本就是要送给施淼淼的礼物,庄和枝早就考虑到了她的情况,“一点就好。”
前面三人闹完了,回头见施淼淼没跟上,正在唤她,施淼淼应了一声就来,转头看庄和枝,“我知道了。还有,真的谢谢你,庄和枝。”说完,挥了挥手便朝薛予蓁他们跑去。
丘罗峰没有绿树红花,堆的多是木材,施淼淼今日穿了一件鹅黄罗裙,头上戴着薛予蓁送给她的飞鸟银簪,像一只翩翩而飞的蝴蝶,也是丘罗峰唯一的亮色。庄和枝看着她的背影,心念一动,喊道:“淼淼!”
施淼淼听见他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怎么啦?”
“一路平安!”
那么大声叫住自己就为了这一句话,施淼淼不禁失笑,她道:“知道啦!”
庄和枝也笑了起来,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低声说道:“待你回来,我便告知我心意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