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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十四章 不喜

作者:是熊崽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殿中,薛予蓁跪在许乐禾身边,手掌微微发麻,看了看许师兄红肿的脸颊,不确定地回头看谢云涧,“你确定这样有用——你在干嘛!!”


    谢云涧的剑悬在子书珹的面上,好险就要一剑扎下去了。当事人还不明所以,“嗯?我只是想试试,外界的本体受到威胁,灵识会不会感受到。”他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子书珹,遗憾地收回佩剑,“看来不会呢。”


    薛予蓁满脸不信,她噌噌噌挪到子书珹身边,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在子书师兄身上看见什么伤口后,才松了一口气。


    “先前就想问了,谢云涧你好像很不喜欢子书师兄。”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也叫不醒“沉睡”的师兄师姐,薛予蓁也不着急了,抬头看着谢云涧,问道,“为什么呀?”


    谢云涧正在擦拭佩剑上的根本不存在灰尘,“啊…为什么呢?”或许是看见薛予蓁那一瞬间,心脏就莫名剧烈地跳动起来,而子书珹总是在他接近薛予蓁时做碍事的那个人吧。


    这是喜欢吗?谢云涧垂眸想着,好轻易的喜欢,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薛予蓁不满地撇撇嘴,“是我在问你诶。”


    “薛姑娘很关心他呢,是喜欢他吗?”谢云涧道。


    “诶?”薛予蓁愣住了。但没几秒,她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那我也很关心你的话,也是喜欢你吗?”


    “是吗?那可太好了。”谢云涧瞬间眉眼添笑。


    薛予蓁没理会他的话,“是因为,大家对我也很好呀。子书师兄一直都在关照我,像是哥哥一样。”


    “他是你师兄,这不是很平常的嘛。”


    到底和谢云涧才相识没多久,薛予蓁没打算说太多,“总之,你说的那样是没有的,也不要再瞎想了。”


    谢云涧蹲下来和她对视,“薛姑娘很天真呢。我不过是半道遇见的陌生人,也可以这样信任吗?”


    他这话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薛予蓁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并没有很信任,而且我也不是打不过你。”


    她说的很直白,是谢云涧没想到的,不过想象一下这人挂着虚假的笑容说“怎么会呢”的样子,那才是违和感满满。于是他哈哈笑了起来,“没关系,信我吧。”说不定以后再遇见幻阵,里面除了师父和拂云间,应该会有别的人了。


    薛予蓁不明所以,正要问,却听见身旁的子书珹小声地喊了一声“小风筝”。


    “子书师兄!”她惊喜地探头过去。


    子书珹已经睁开眼睛了,眼神有些恍惚地看向她,“小风筝?”


    薛予蓁连连点头,“嗯嗯,是我是我。”


    谢云涧不悦地在背后撇撇嘴,转过头却又笑着道:“子书兄醒了就好,我再去看看别的人。”


    子书珹在薛予蓁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扶额,长叹一口气,“主修的便就是阵法符箓,竟然还会中招。”


    说着要去看看别的人的谢云涧随意晃荡了一圈又走了回来,正巧听见这句话,道:“那约莫是没什么天赋,这个岁数再去学学其他的也不算太晚,这子书兄考虑考虑?”


    “?”这人的态度突然就变了个彻底,但子书珹懒得去搭理他,“进来大殿后,我同崇涧宗的那两位分明第一时间就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幻阵,为何突然会这样?”


    薛予蓁一愣,“不是大殿为了防止误入,本身就设下的吗?”


    子书珹摇摇头,“若是本身就有的,在我们踏入大殿的瞬间就会生效。倘若是宁沂上仙真的专门为了保护大殿里的东西,设下幻阵,我们应当没有机会踏入这里。”


    谢云涧不精通阵法符法,未曾想到这个层面,他啊了一声,“如此说来,是有什么人在我们进了大殿后,才设下这个阵法的吗?”


    三人不再说话,眼神一寸一寸地巡视着殿内躺着的每一个人。这是最寻常的幻阵,从四方位而起……


    但殿内除了宁沂上仙镶嵌在墙壁上闪闪发光的宝石以外,没有符咒,没有咒令。


    “真是奇怪啊。”谢云涧道。


    薛予蓁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扭头去看他,“什么奇怪?”


    谢云涧指了指西南角一位弟子,“你们门内不和吗?为何其他人都在这里,那人独一个在哪边?”


    子书珹闻言也看过去,一名身着蓝白衣袍的弟子横躺在那。他没看出什么奇特的,收回视线,“谢公子是色盲不成,我知源宗的弟子袍是蓝白不错,但瞧着要色浅一些,花纹也要分散一些。”


    这时的谢云涧却没一开始那番阴阳怪气了,很是诚恳地说了一句抱歉,“那边黄黄绿绿的一片里混着一个蓝白色的,看着叫人有些不舒服。大家都是扎堆的,我还当你们知源宗孤立他呢。”他微微叹了口气,“真是关心则乱啊,关心则乱啊……”


    他这样一说,薛予蓁也觉得有些奇怪了,“是有些奇怪了,大家都是同一门派一起行动的,他们怎么这儿一位,那儿一位——”


    “先前!”子书珹和薛予蓁同时道。


    碰巧点醒两位的谢云涧也回过神来,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先前我和子书兄被那头狼追赶的时候,也看见过这个宗门的弟子呢。”


    “我和崇涧宗的几位碰见的时候,也有他们宗门的人。”薛予蓁道。


    但各个宗门的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汇合的,这样的怀疑也有些站不住脚,薛予蓁又有些迟疑了。


    谢云涧却是不以为然,“在上面被凶兽围攻时大家伙就已经在抱团取暖了,没道理突然遇见地上开了个坑这种事情,还搅得自己分崩离析。”


    子书珹也道:“将符咒贴在人身上,以活人为阵眼也不是不行。”他依次看去,东南,西南,西北,东北…这些方位,都“好巧不巧”有这样一位仰躺着。


    目光缓缓移至大殿中央,也躺着一位蓝白以衣袍的弟子。


    但幻阵只需要四方阵眼即可,中间那位又是为了什么呢?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那人身边走着。


    许是已经察觉到有人识破了自己的计划,中间那人也不装睡了,猛然抬头大喝道:“快动手!”


    三人均是一愣,急忙看去。


    只见在那人的一声大喝之后,除了那四个方位的弟子外,东,西方也坐起来两个弟子,六人同时挥剑割破手腕,以血为媒在地上画符。


    霎时,明亮的大殿内闪起幽幽红光,整间屋子都布满了红色的阵法纹路。


    这又是什么时候布下的!子书珹有一瞬间脑中空白一片,他急忙扫视地面——什么痕迹都没有,但,有些人的佩剑被动过了,并非随意的散落在身边,而是被人刻意而为地摆放着,就是为了给现在这个阵法做准备。


    他看透这一切后立马回神,刚要去将这些佩剑打撒,就听见一道凄厉的哀嚎。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啪嗒两声。西方位上的那人两只手被人自小臂处斩断,那人脸上出现两秒空白后就凄惨地叫喊起来。而站在那个人身旁的人动作也因为这个变数生生停了下来,眼神错愕地看向中间——薛予蓁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眼神发直。


    而在断手旁,伐邪悬在空中,鲜血顺着银白的剑身滴落在地上。


    又是砰砰几声过后,其余阵眼上的人也被解决。


    “啧,尘木,你发什么呆呢?解决完——”榕溪满脸不耐烦地走到尘木身边,看见地上的残肢,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喜欢将场面搞成这样了?”


    “睁大你的眼珠子好好看看,这是我干的吗?”尘木收回目光,白了他一眼。


    “小风筝,小风筝,你没事吧?”阵法已经被中断了,子书珹也顾不上去看被画在地上的符咒,眼疾手快地接住脱力的薛予蓁,焦急地询问道。


    薛予蓁死死地拽住他的领口,语无伦次地念叨着,“这个,不对,为什么,是这个,不对啊,不对……”


    慢人一步的谢云涧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后,又慢吞吞地扬起来,他转身朝着榕溪和尘木走去,“二位,不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尘木正揪着袖子擦拭着溅到脸上的血迹,“什么?”


    “为什么醒着,为什么知道要打断这个阵法之类的。”


    榕溪抖了抖自己的衣袍,“你不认识我们?”


    谢云涧真心实意地回复道:“你们是什么风云人物吗?我一定要认识你们。”


    “不是我们,是山雨门啊。”榕溪道,“五洲最大的情报中心,消息包人满意——啧,你怼我干什么?”他恶狠狠地看向尘木。


    尘木懒得理他,道:“两个月前,门主算到宁沂秘境试炼之时,会有大事发生,便叫我们一定要参加,并且要带着能抵御阵法影响的灵器。”这是在解释为什么醒着。


    谢云涧看了看他递出来的明念灵珠,挑了挑眉,“嗯嗯,还有呢。”


    榕溪心中不爽,“你小子谁啊?凭什么一定要给你说。”


    谢云涧并不恼怒,依旧笑着说道:“我记得那位褚师兄说,山雨门并没有来多少人吧。”他看了看四周,“看起来,这里也只有你们二位呢。如今这邪里邪气的阵法也中断了,幻阵也破了。届时,大家都醒了,看见这样的场面……”


    他粲然一笑,“听说山雨门在五洲的名声其实不大好呢。只要钱到位,什么消息情报,甚至是人命,都可以买到手。那你觉得,名声狼藉的你们,和温和有礼且令人信服的子书兄,大家会更愿意听谁的呢?”


    谢云涧适当的往旁边让了让,露出后面的子书珹来。薛予蓁不知是不是因为情绪太激动,又晕了过去,子书珹将她横抱在怀里,听见谢云涧这样讲,他抬头看来,也微微一笑,赞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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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头,“谢公子说得很有理。”


    榕溪看着面前两人,只觉得好像有两只狐狸在朝自己笑。他抹了把脸,拦住尘木,“让你来讲不知道要将多久。”


    他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山雨门是什么都干,但危害到五洲的事,绝不会干。”这话听着奇怪,还没等人问,他又道:“门主算出宁沂秘境有大难,所以我们来了。只有我们二人是因为只告诉了我们,装晕的时候听见那些个完蛋玩意儿在搞小动作,本想再听听能不能钓出什么东西来,你!”榕溪指了指谢云涧,“醒了。他们也就开始装晕了。后面的事情不用我再说了吧。”


    “什么事情会危害到五洲,宁沂秘境又有什么大难?”子书珹追问道。


    榕溪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我说子书珹,要是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什么不去做门主?”他自嘲一笑,“我们也就是门主手底下的一个棋子。”


    子书珹还想再问,就被一声痛呼打。


    “嘶——好痛!”脸颊红肿的许乐禾捂着脸坐起来,呲牙咧嘴地看着子书珹,“怎么回事啊子书珹,该不会是你打的吧?”


    给薛予蓁出馊主意的谢云涧移开视线,落到子书珹怀里,嘴角往下落了一点,“薛姑娘这是怎么了?”


    关心薛予蓁的心是一样的,子书珹没藏着掖着,“不知道,方才一下子情绪很激动,就昏过去了。”


    谢云涧道:“薛姑娘还真是时运不济啊,在这秘境里都昏过去几次了?”


    “总归是年纪还小,经不住这些。”


    “喂喂?有人理我一下吗?”许乐禾又在一旁叫嚷,后一步醒过来的徐赠春掰过他的脸,沉默着给他上药。


    许乐禾呜呜道:“还是师妹好,知道心疼师兄。人果然还是需要一个师妹啊。”


    徐赠春被恶心得险些一巴掌甩过去,她看向子书珹,“小风筝怎么了?要我看看吗?”


    子书珹闻言看了她几秒钟,没有出声。就在许乐禾不明所以地举起手说“要不我来?”时,子书珹才嗯了一声。


    徐赠春上前去探了一下薛予蓁的脉,脸色微微一变,“先前发生了什么,体内灵气好乱。”


    “许是看见了什么东西,被刺激到了。”子书珹回道。


    许乐禾:“有没有人可以尊重我一下?”


    没人理会他。许乐禾狠狠——踹了地一脚,自己爬起来溜达着去看慢慢醒过来的其他人,他好歹是一名医修呢。


    “说起来,堇衣镇出事当日,你是同褚师兄一道下山去处理的吧——”子书珹突然想起来,问道。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乐禾打断。


    子书珹难得在众人面前露出不耐烦的模样,“你又怎么了?”


    “诶?子书珹!我知道小风筝受什么刺激了。”许乐禾用脚挑开断手,看着地上以血绘制的符咒,“这不就是她家出事时,也出现的阵法符咒吗?”


    “你说什么——你做什么?!”子书珹惊道。


    许乐禾刚把一丸丹药塞进薛予蓁嘴里,听见他这质问般的语气,登时面带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去,“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忘了我也是医修了吧?”


    子书珹愣了一下,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偏过了头。


    许乐禾险些崩溃,幸好还有好人在。


    好人谢云涧一脸笑容,谦逊地问道:“这位…师兄,你给薛姑娘吃的是什么?”


    许乐禾叹了口气,“她看见这些玩意,肯定又想了自己家的遭遇才会这样情绪过激晕过去。这样的话,即便是晕过去也会被往事魇住。那只不过是清心丹。吃了之后,好好的睡一觉就行。”


    谢云涧看了看薛予蓁,果然,脸色稍微好了点,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许乐禾无奈地摇摇头,对子书珹说道:“我可没有专门钻研过阵法之类的,只记得见过,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你把小风筝先交给别人看顾着,去看看那符咒吧。”他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看着就邪门。”


    子书珹应了声好。


    “给赠春吧——?”许乐禾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子书珹抱着薛予蓁面朝谢云涧。


    “谢云涧。”子书师兄冷漠道,“看顾好她。”


    谢云涧本想着应该没自己什么事,正出神琢磨那怪异的阵法,猝不及防被人叫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轻轻接过人,“我?”


    子书珹其实并不乐意,但众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谢云涧虽是萍水相逢,但坦荡实在、心思不坏,且实力卓越,他看着少年,勉为其难道:“我很不喜欢徐赠春。再说,你不是喜欢小风筝?”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有些时候感情就是很莫名其妙,谢云涧自己都还没研究明白的那点小心思被别人点了出来。听着这话,谢云涧耳尖轰得烧了起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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