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号星期四，体育课在下午第二节。
赵老师今天心情不好，没有像往常那样跟男同学打球，他拿着手机坐在树荫下。
陈嘉仪走过去，犹豫要不要开口。
赵老师看到她，“有什么事吗？”
“赵老师，你今天晚自习可以送我回家吗？”
听到意外的话，赵老师有点疑惑道：“你是刚转来的学生吧，是有什么是吗？”
陈嘉仪想到什么，表情有点害怕，她皱着眉说：“这几天好像有人跟踪我，我很害怕。”
她眼睛都红了，“爸爸在医院有手术，我不想打扰到他。”
她看向赵老师，楚楚可怜：“赵老师那么强壮那么高大，如果跟踪的人看到你，看定就不敢再来骚扰我了。”
赵老师被夸成了翘嘴，不经意间紧了紧胳膊展示自己的肌肉。
他见不得男人欺负女生，更何况还是自己学生，当即一口答应。
等陈嘉仪走了，拿起手机本来打算报备一下，看到没有任何信息。
他想起他俩还在吵架，准确的说是他单方面的冷战。
想着应该也不远，晚一点回家而已，赵老师收起手机没说话了。
晚上九点40分，陈嘉仪在校门口等赵老师，外套套在了校服外面，手上带着手套，似乎很怕冷。
从上车开始，她开始沉默。
看到陈嘉怡不说话，赵老师以为她还在害怕，“别担心，你把要是没时间，你跟老师说。我送你。”
“不过，还是建议你去报警，把那个人抓住，起码知道是谁，以后就好防备。或者，老师替你去揍他。”
陈嘉仪似乎笑出了声，“老师，揍人也是违法的。”
看她终于开口说话，赵老师松了一口气。他不太擅长女生的话题。
赵老师磕磕绊绊的聊天，她随口应了几声。
在即将过路口时，陈嘉仪指了个方向，车子开进黑暗没人的巷子。
那天晚上，赵老师说过的话她已经不记得了。
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刀划过柔软的皮肤，割破赵老师的喉咙，鲜血喷溅在脸上温热的感觉。
陈嘉仪眼睛被鲜血染红，表情异常的平静。
她穿着在出校门前换上的外套，用袖口随意的擦了擦脸。
冷静的将驾驶座位置调后，陈嘉仪爬过去坐在了赵老师的大腿上。启动车子，车快速开向芦苇荡。
陈嘉仪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杀死赵老师的记忆。
她没想到尸体会这么快被发现。
她知道陈志的打算，虽然他说过她不会有事，但她还是很害怕，万一呢。
她的人生还很长，她不想坐牢！
候鸟爱好者在在整理这段时间在芦苇荡，拍摄候鸟迁徙的照片。惊讶的发现，有几张照片似乎不对劲。他急忙查看一起拍摄的视频。
视频里的候鸟正在起飞，他们打算在晚上飞行以便躲避天敌。
10月份天气还没冷下来，白天太阳的照射会消耗更多的体力。
随着视频的推进，在快要结尾时，一辆车从视频角落飞快的冲进了车里。
可惜的是在芦苇的遮挡下，并没有看见岸上有没有人。
身为东城人，他当然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他想了想，把视频先发在了网上。打算第二天再去报警。
［最近发生的事，我好像拍到了线索］
“好像还真是同一辆车。”
“可惜岸上又没有人。”
“不对啊，这车自己开向水里的，速度好快，他自杀的吗？”
“仔细看驾驶座好像也只有一个人。”
拍摄候鸟的设备将晚间的芦苇荡拍得一清二楚，就连角落的车子放大看，细节都清晰可见。
第二天中午，拒绝杨子宜一起走的建议，陈嘉仪一个人来到警察局。
其中一个人看到她背着书包进来，上前询问：“这里是警局，你有什么事吗？”
陈嘉仪眼睛红着，看着很难过：“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如果我被人欺负，有人帮我报仇，他会被抓吗？”
察觉到陈嘉仪话里不对，眼神示意了一下同事，把陈嘉仪带到了没人的房间。
“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陈嘉仪点头。
“能够我说一下是谁吗？我们会保护你的。”警察耐心的说着，生怕她受到刺激。
“他已经死了。”
警察站起身，动作开始防备。陈嘉仪似乎没感觉，浑身颤抖地说。
“赵老师把我带到偏僻的地方停下车，把我摁在座位上，想要强迫我。我一直拒绝，但是他力气太大了。之后爸爸出现了，拿着手术刀把他杀了。”
说完，陈嘉仪已经泣不成声，“但是我爸爸是为了我。法律上说这是正当防卫。如果我来替爸爸自首，他是不是不会坐牢？”
仁心医院，陈志看完诊，拿下眼睛捏着山根，一大早就眼皮直跳。
桌上的手机发来短信，提醒他今晚十点飞往北城的飞机。
刚把把手机暗灭，外面闯进来一群人。
“陈医生，你涉嫌一起谋杀案，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陈志错愕的看着他们，以至于没有反抗的被带上来手铐：“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有抓错。今天中午，有人来警局报案，举报你是杀死赵老师的凶手。”
他想到本该在今天自首动物陈嘉仪，脸上肌肉抽动，狰狞了一瞬。冷静下来低着头不说话了。
被带走的一路上，患者和医生都震惊看着陈志。
在此之前，陈嘉仪把警察带回家，打开陈志房间的保险柜，里面放着带血手机和钱包。
上面检测出赵老师的血迹和陈志的指纹。这下证据确凿。
陈志看见警察局动物陈嘉仪，就知道，他的好女儿出卖了自己。
看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陈嘉仪知道，陈志现在恨不得杀了她。
她赶在警察开口前，说到：“爸爸，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这一切都是赵老师的错，我和妈妈一定会救你的。”
陈志哂笑，下一刻整理自己的表情，整个人像是失去的抵抗的欲望，弓着背坐在凳子上：“我说。”
“那天，我下班看见女儿迟迟没有过来，怕她出意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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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在巷子看见赵的车，还听见我女儿的声音。”
“我上去，发现赵压在女儿身上，摸到放兜里的手术刀，情急之下打开车门，从背后把他割喉了。”
“那你怎么处理尸体。”审讯人员问道。
“我把车开到芦苇荡，这里平时很少人过来。我家把车开进湖里。”
“我们今天接到另一个热心人员发过来的线索。当时副驾驶座上并没有人，你在哪？”
“我坐在赵的位置，在车子淹没的时候从窗户爬出来的。”
接下来几天陈嘉仪照常上学，她不想呆在家里，听着张美华的指责和哭泣。
正上着课，李老师进来了。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李老师一步一步走向陈嘉仪，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扇了她一巴掌。
打完后，李老师没了力气，后退一步扶住桌子，身后的同学连忙起身想让座。
杨子宜尖叫出生：“李老师，你在干什么。”
陈嘉仪捂着脸，她感觉到半边脸已经麻木，手贴上去后火辣辣的疼。
杨子宜看不得她这个样子，陈嘉仪是她最好的朋友：“李老师，即便你是老师也不能随便打人吧？”
“呵，你怎么不说她做了什么。”
接到警察的电话，她只觉得天塌了。
李老师撑着还没愈合的伤口来到学校，看到陈嘉仪。
她的丈夫躺在冰凉的殡仪馆，女儿一出生没了爸爸，她不明白为什么陈嘉仪在污蔑了人之后还能装作无事发生。
“赵老师对你们不好吗？他人都死了！你还要这么侮辱他。”李老师说话声音很大，愤怒地瞪着陈嘉仪，语气带着疑惑。
“为什么你要撒谎！”李老师强撑的身体瘫软。
她蹲在地上，看着陈嘉仪。“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你跟警察说真话好不好，老师求求你。”
陈嘉仪俯视着她，站着没动，面无变情。
夏梨赶过来就是这一幕，她叫醒呆在原地的女老师，和她一起将李老师扶起来。
将人扶去办公室，夏梨留下来。
她看着肿着脸默默哭泣的陈嘉仪，安慰道：“老师很抱歉，李老师她现在情绪不稳定。”
一旁的杨子宜忍不住出声：“夏老师，李老师都打成这样了，她是不是疯了。”
夏梨看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对陈嘉仪说到：“她现在很激动，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等李老师冷静下来，我让她给你道歉的好不好。”
等了半晌，女生点头。
“这节课自习。”说完这句话，夏梨离开教室。
一群人围着陈嘉仪，“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什么叫嘉嘉做了什么，这是什么受害者有罪论啊。”杨子宜不满地说着。
说话的同学被呛声不说话了。
杨子宜还在继续说：“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打人，还为人师表呢。”
身边陈嘉仪拉了拉她的衣袖：“赵老师刚死，李老师可能心情不好，没关系的。”
心情不好就可以乱打人吗！看着可怜巴巴的陈嘉仪，杨子宜到底是没说话了，只是对李老师越来越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