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手机忘了拿。”俞榆拍拍屁股上的灰,弯唇打趣,“跑这么快干嘛,都出了这么多汗。”
见她神色如常,黎之澜说,“太着急来见你了。”
他伸手去拿手机,却抽不动,抬眸对上她深沉的眼神,心一沉。
“怎么了?”微微抿唇,嗓音干涩。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黎之澜面色不变,“姑姑怎么会这么问?”
“之澜,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俞榆神情认真,她希望他能对自己坦白。
两人聊天的时候,周围路过不少学生,见正在被热议的男主跟人纠缠,目光难免多停留一会儿,胆大的甚至还想掏出手机拍照,却被许峰一挡。
许峰是个护犊子的,上前就是一顿骂,将人驱散了不少。回头还见两人正在僵持,长叹一声,“lars,你就跟姑姑说了吧。”
他上前将伞柄塞进黎之澜手心,“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说了,情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说完他就跳进外面的骄阳下,笑吟吟朝俞榆道别,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许是周围的目光太炽热,在黎之澜开口前,俞榆攥住他衣角,“边走边说。”
美术专业宿舍的旁边就是东湖,此刻太阳正大,没什么人。黎之澜就带着她去了旁边的亭子里。
吹皱湖面的风,叽叽喳喳的蝉,吵得人糟心。
俞榆将手机解锁,点开那几条帖子,放到石桌中央。
“你都看见了?”黎之澜眸光微动,“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害怕这些无稽之谈会影响你,也害怕你不喜欢这样的我。”
帖子上不仅有他“脚踏两条船”的照片,更多的是他和王宇辉打架时的照片。那个时候,他猩红了眼,每一拳都下了狠手,丝毫不顾及外在形象。
因此现在回过头来去看那些照片,都觉得渗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他害怕被姑姑看见那样的他。
俞榆一怔,侧目瞥见他掰在一起的指头。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在这段感情中吐露出害怕二字。
她想起方才在来这里的路上,许峰给她发的消息。
【姑姑,那些帖子其实都是王宇辉发的,就想破坏lars的风评。刚开始lars也是不在意的,谁知,那傻.逼王宇辉把你给牵扯进来了,留言框里不少人骂你,lars才动的手。】
思绪渐渐回笼,俞榆说:“我就是不喜欢你了。”
!
黎之澜瞬间抬起头,凝神望着她,想从表情来判断是不是假话。许多话在喉咙眼里梗着,却没有一句挤出来。
“我不喜欢你如此小心翼翼,也不喜欢你有事憋在心里不跟我说。”俞榆牵过他的手,“难道你把我当别人?”
“不,不是……”黎之澜语无伦次道。
俞榆指尖伸进他茂密金发,揉了揉,笑着说:“那不就对了。”
她笑着靠在男人肩膀,却被抱住大腿坐到他怀中。
黎之澜埋在她颈窝,瓮声道:“谢谢你姑姑。”
看他这幅样子,俞榆心头一软,刚要开口,上衣突然就被捞起,一只温热的东西滑了进去。她心惊,忙去阻挡,腰肢却一颤,整个人软成滩水靠在他肩上。
“你干什么啊,把我先放开。”
谁知,伸进去的手并没有停歇,劲道恰好的揉她腰窝。俞榆是个怕痒的,东倒西歪地坐起来,“你干什么,这是在外面!”
她可不想又成为他们学校的红人。
黎之澜眼睛眯起,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不干什么,帮姑姑按摩一下,姑姑想到哪里去了。”
“哪有你这么按摩的!”俞榆嗔着去拍他的手。
许是做坏事的亏心,她总觉得这附近有人在往这边看,小脸一红。
“你的手怎么回事啊?”
刚开始就注意到他的甲床附近有伤口,像是被钉子一类的东西刮的,现在血液已经凝固在上面了。
闻言,黎之澜嘴角的笑意敛了敛,不可名状的情绪从眼底滑过,刚要开口就被俞榆“锁喉”,“说实话!不然我就掐死你。”
说完,手上的动作又深入了些,但仍旧是小猫挠痒。黎之澜十分配合的弯了眼睫,“招!我招!我全都招了,还请大人能够放小的一命~”
“噗嗤。”俞榆没绷住,笑得前仰后俯,攥起拳头锤男人肩膀,“你说的什么死东西,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黎之澜捂住被锤的地方,表情震惊,“谋害亲夫啊。”
一句话又惹得俞榆笑个不停,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黎之澜还挺逗。
看着女人在自己怀中笑,黎之澜唇角勾了勾,有一搭没一搭的缠着她的发尾,解释,“那只能得益于某人睡着都要看的剧了。”
最近新播出了个古装剧,因为主演团长得帅,全员演技又在线,因此徐夏疯狂给她安利。俞榆本想着就看一集,却没想到是真的好看,看了就没停下来。
她羞赧的瞪圆了眼,不知想到什么,笑意落了下来,“黎之澜。”
“怎么了?”
黎之澜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了,认错的话都到了嘴边,才听她道:“我们公开吧。”
风不吹了,蝉也不叫了,周围有片刻的宁静。
她再也不想黎之澜忍受那些流言蜚语了,他那么小,又那么懂事。
“没听到就算了。”俞榆看他那一脸震惊的样子,在心里偷笑。悄咪咪拿起桌上的手机,转身出亭。只是脚还没迈出去,手腕就被人紧紧扣住。
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被往回拉,撞上宽厚的臂膀。她昂头刚要开口,后脑勺就被按了回去,那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钻进她鼻腔,还能听见有力的心跳声。
心脏规律,听起来供血充足。
正想着,俞榆就感到脸上一凉,抬头就看见他眼角的晶莹,心情有些复杂。
——论,有一个爱哭、爱吃醋、爱揍人、控制欲强、性.欲强且爱演戏的男朋友是一种什么体验。
她还从来没在哪一个人身上见到这么多相反的标签。
“哭什么,又不是说分手。”
话音刚落,嘴就被捂住。黎之澜泛红的眼睛带着点愠色,“我不要再从你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那要是真的分手了呢?”
“除非我死。”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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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答,俞榆也是哭笑不得,但她只当男人在说笑。
好吧,现在又加两个标签——不爱听分手还爱轻视生命。
湖面的粼粼波光渐渐镀上层金,旁边教师公寓也不断走出几个散步的人。
在俞榆的强烈要求下,黎之澜带她去了手受伤的“案发地”,是间画室,窄窄的,像是单人用的。
“画室还能把你手……”
话音戛然而止,俞榆扫到满地的碎片,和来不及撕下来的、被钉起来的画纸。
纸上画着她和黎之澜,他俩吃饭散步。都是上一周她来陪他吃完饭的场景。
画的视角,像是地道里老鼠,偷窥着地面的幸福。
“姑姑别怕。”黎之澜看见女人颤抖的肩膀,伸手抚上,“我会处理干净的。”
“全都是王宇辉画的?”
黎之澜对上她的视线,轻轻点头。
“腌臜!”
俞榆不会骂人,即使面红耳赤,嘴里也只能蹦出那个电视剧里主角骂人的词汇。
眼见着女人要冲出去,黎之澜忙将她拉住,一遍又一遍的安抚她情绪,“放心,我不会让他在学校待太久的,光是这些东西就够他喝一壶的。你要是想出气,等我把人给绑了再出。”
要不是在中国,他早就拿gun把他崩了。
“谁要你绑人了!”
从小接受法制教育的俞榆被这一番言论吓了一大跳,她方才也只是想去厕所找个垃圾袋把这些脏东西都装走。
俞榆说:“我不生气,我等着法律去制裁他。但你可不能去绑人家,不然到时候咱们有理的都变成无理的了。”
“嗯嗯。”黎之澜乖巧的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才能让王宇辉吃点苦头,且在合法的范围内。
…
…
晚上九点半,两人回了漫庭。
刚一走到门口,俞榆就发现旁边放了一个大而扁的箱子,狐疑问道:“你的快递吗?”
黎之澜摇头,刚想说不是,却想起什么东西,随即点头,“你不是想看我的画吗,展览结束就叫许峰送来了。”
一听到是他的画俞榆就来劲了,忙打开门将它搬进去,又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将它打开。
这是一幅1.2*0.8米的画,光将它立起来都费了好大的功夫。
“这是……”
画中的女人美的惊为天人。金发垂到肩胛,像被风摊开的麦草。眼睛是结了冰的湖,蓝得发沉,睫毛在眼下投出半片阴影。
“我的妈妈。”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说完,俞榆才后知后觉自己说的是废话,忙别开视线,听到男人的闷笑声也没抬头。
“干什么!”
俞榆被拉着坐到男人腿上,有些羞恼。
“不干什么。”黎之澜将头枕在她脖颈,双手圈住她的腰肢,什么也不说。
感受到男人的落寞,俞榆出声安慰,“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我们没忘,那她就还活着。”
她戳了戳男人胸口,柔声道:“活在这里。”
黎之澜抬眸,恰如其分的对上她的眼眸,喉结滚动,“姑姑我好爱你,好爱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