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也是一脸的猝不及防,被叫出名字的瞬间,条件反射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退三步远确认安全距离后,才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哈,哈哈,我以为能瞒得更久一点来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佐助跟着“自己”的视线,盯住客厅那个手脚并拢,站姿笔直,已经摆好了低头认错姿态的金发青年。
“解,释!”
“那个,佐助,你别激动,我解释,我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诉你。你先把千鸟收起来,别吓着面码。”
佐助跟着“自己”看了眼面前的小男孩,写轮眼已经消失了,仿佛只是偶然出现一回。但是,这不是什么基因突变可以随意冒出来的东西,显然,小孩身体里流着宇智波一族的血。
佐助再次看了下小男孩那双恢复了蓝色的眼睛,抬起视线对上鸣人的那双蓝色眼睛,心里有了个猜想。
鸣人的解释验证了那个猜想。果然,这个小男孩是用大蛇丸的人造人技术,把“佐助”和鸣人的基因融合在一起创造出来的。
“给我一个你这么做的理由。”
突然得知了意料之外的真相,“佐助”的声音里却没有什么情绪,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因为你一直说我们不正常……”鸣人抬头紧张地瞟了他一眼,道:“我想和佐助有一个正常的家。”
“有孩子就正常了?”“佐助”冷声质疑。
“好吧。我是怕你有一天会赖账,抛弃我,所以得要个更有分量的凭证。”鸣人委屈巴巴的。
“就因为这个?你知不知道写轮眼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放心,面码不一样的。他身上有天生的六道之力,他的写轮眼是自发开的,不用任何外来的刺激,就是某天睡了一觉就有了。”
鸣人的这番话让“佐助”声音里的怒气值下降了一些,但没有彻底消散。
“但是事先你也不知道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能自发开眼,长大后又想追求力量,会去做什么样的抉择?需要经历多少痛苦的事?”
佐助对“自己”的这番话深感认同。轻易把一个孩子带到世上,却不考虑他的未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存在。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我赌赢了。佐助,我是不该对你隐瞒,但是你不要怪我,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事先问你的意见,以你对写轮眼的芥蒂,哪怕有一丝一毫赌输的风险,你也不可能同意的。”
鸣人认错的姿态良好,但显然不曾后悔自己的决定。
“佐助,的确是我贪心,想要一个带有你我血脉的孩子。我没经过你的同意,擅自做了决定,这些我都承认错误。但是……面码不是别人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你不高兴吗?”
“佐助”沉默了。
就在此时,面前的小男孩从两人的疾风骤雨中寻到了缝隙,见缝插针地把自己塞进了“佐助”的怀里。
黑发蓝眸的孩童嘴里发出糯软的童音,张开手臂冲他撒娇,“父亲,抱抱~”
佐助和“佐助”一同看向面前的小男孩,从那清晰细致的眉眼轮廓中,辨别出了某些刻骨熟悉的形貌特征,那是两个人各自的一部分,在同一个躯体里融合出的结果。
佐助内心泛起一阵奇异的,陌生又柔软的情绪。虽然知道是虚假的存在,但是,这个孩子,就是鸣人幻想的他们俩的孩子?
“佐助”把小男孩轻轻揽进怀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好似释然,终于抬起眼睛。
“鸣人,你还有其他隐瞒我的事吗?趁着这次坦白从宽的机会,一起招了吧。”
“咳,”金发青年忐忑的小眼神,“两年前你随手签的那份宇智波族地再开发决定书,最后一页其实是结婚申请书……我给我们办了结婚证。”
“那什么,主要是为了给面码上户口用的。我一个单身男人,没法给孩子上户口。”
佐助和“佐助”一样,定定地望着鸣人。
“还有吗?”
“还有就是,上户口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咳……给面码改了姓。面码的全名其实是‘宇智波面码’。”
“……”
“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看着一脸紧张下意识抱头的金发青年,佐助心情复杂,“佐助”不知是否同感,但语气略有缓和。
“白痴,谁要打你了……你费心这些事,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以为我跟你一样白痴吗?”
鸣人闻言表情一松,如同得了赦免令,“嘿嘿,我就知道佐助是最讲道理的人。面码跟我姓,是真的没啥好处,跟你的姓,以后宇智波族地的再开发收入,还可以有他的一份。你知道我的工资不高,你调查任务的补贴也不多,我们以后估计要靠面码为我们养老,不能不提前考虑嘛……”
“你想的这么长远?”“佐助”有些惊讶。
“哈哈,我没这个脑子啦,是鹿丸出的主意,我已经谢过他了。”
一场短暂的风雨过后,鸣人脸上又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佐助”无言地看了看他,似乎有所触动。
“鸣人,虽然你隐瞒了我很多,但是……你也为我做了很多。今天回来交任务的时候,鹿丸和我说,这段时间你为了鼬案件的平反,一直在和木叶高层较劲,差点影响你火影候补的资格……”
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些不算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佐助……为了你做再多,我也心甘情愿。”
虽然是说给“佐助”听的,佐助却心头一热。
他刚回木叶的头几年,村里的人并不知道宇智波一族尘封的旧事,对他这个曾经叛出村子,杀害高层,还扬言要“毁灭木叶”的前叛忍的态度,大都战战兢兢,警惕畏惧,包括以前的那些同期伙伴,也多是表面客气,实则疏离,只当他是因为在四战中立功,才侥幸逃脱了制裁……木叶方面更是有意淡化他的存在,对外宣传,几乎不提他的事情。
而鸣人则不同,四战结束后,全世界的各大新闻媒体,都极为关注他这个“预言之子”“奇迹的少年”“四战英雄”“全人类的救世主”的一举一动。木叶方面为了体现重视,鸣人当上“火影候补”没多久,便允许他对政务问题发表意见……结果鸣人拿到话语权的第一件事,就是与高层反复交涉,最后甚至直接威胁他们,如果不把宇智波被灭族的真相公开,就自己通过媒体揭露……才有了宇智波鼬案件的平反。
宇智波被灭族的真相公开后,鸣人开始频频接受媒体的专访,张口闭口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挂在嘴边,在他嘴里的“宇智波佐助”,不是叛忍也不是罪犯,是放下所有仇恨,跟漩涡鸣人一起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是长年在外执行重要机密任务,默默守护着整个忍界安全的大功臣……
后来佐助再回木叶,就感觉到村里的人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些,不再是以往那种小心翼翼的侧目打量,反而带着点尊敬的意味称呼他“佐助大人”……那些以往见面只是客气点头的同期,再遇到他,也开始轻松自然地跟他打招呼问候……
还有,宇智波族地的再开发收入,也是鸣人为他争取的份额。
这些事鸣人总是闷不吭声地做,在信里跟他提及,也多是只提结果,不说过程。那些中间的曲折,佐助的确大都是在奈良鹿丸的随口一说中了解到的。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我也是希望你能看见,木叶正在一点一点变好。我希望你能对木叶的观感变好一点,这样的话……”
鸣人欲言又止,“佐助”接住了他的话。
“鸣人……你的心意,我明白。”
到此,两个人的话音暂歇,默默地相顾而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佐助跟着“自己”的目光与鸣人对望,看见蓝眸中那种似有若无的暗涌,不知为何,心跳陡然加快。
寂静中,鸣人目光仿佛粘在他的脸上,朝他一步一步走近,一直走到沙发跟前。
“佐助……”
眼前光影一暗,鸣人俯身凑过来,那压低了的沙哑嗓音,轻轻响在他的耳旁,震耳欲聋。
“佐助”一动不动。
佐助只得看着鸣人的那张脸,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脑子微微有点懵,一颗心简直要撞破胸口。
“爸爸~”
就在此时,小男孩注意到鸣人的到来,转头糯糯叫了一声,又往鸣人的怀里扑。
鸣人下意识地两手接住孩子,脸上一种半是无奈半是懊恼的表情。
“啧,有孩子还是有点不方便的。”
佐助松了口气,听到“自己”微带笑意的声音。
“现在后悔了?晚了。”
鸣人把小男孩往沙发上一抱,给他怀里塞了个毛绒狐狸玩偶,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佐助”。
“不后悔。佐助,我们去屋里,关门嘛。”
“关什么关!大白天的,别胡闹……”
“佐助,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那也不行。”
两个人在沙发上拉拉扯扯,佐助听着这种老夫老夫般的对话,脸上一阵赧然。过于脱离现实的情境,让他在这部分没什么代入感,只觉得尴尬和窘迫。
梦境记忆进展太快,他都来不及消化,“佐助”跟鸣人突然就变成了这么个离奇的关系。
现在他们不仅是彼此的“交往对象”,还结了婚,连共同的孩子都有了……现在他总算知道,鸣人说的,要给他一个“家”的真正含义了。
好像从一开始,第一个梦里鸣人给“佐助”送行时,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突然拼命要留住“佐助”,再之后,一切就在往超出他想象的方向发展。
佐助简直怀疑,是不是大蛇丸在耍他,跟他开的玩笑?他是不是对鸣人的梦境做了什么手脚?
可……如果不是玩笑,鸣人竟然因为这种梦,不愿意醒?
佐助怔怔地看着眼前因终于获得许可而笑得甜蜜的金发青年,那双蓝眸在笑容的映衬下更显明亮惑人,头一次让他生出些无所适从的晕眩感。
鸣人……你在想什么?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场景在鸣人拉着“佐助”走进卧室关上门的那一秒,结束。
之后,场景一个接一个,时间是跳跃着的。
梦境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似乎不太一样,可能是大蛇丸做了精简的原因,有时候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几年,有时候接的下一个场景又仅仅只过去了一小会儿。
佐助判断时间的流速,是以那个叫“宇智波面码”的小男孩的成长状态为标准。
面码四岁时,佐助在鸣人的视角中,看着他在屋外的院子里练习体术。黑发蓝眸的小孩子累得满头是汗,不肯再练,然后鸣人神秘兮兮地跟面码说,再练一小时给他一个惊喜。
画面一闪,一小时过去,面码问惊喜在哪,鸣人说“佐助”快到木叶了,于是一大一小欢呼着跑到村子大门口迎接他。
面码六岁时,佐助在鸣人的视角中,陪同他参加忍校的入学仪式,仪式结束,“佐助”姗姗来迟地出现,被鸣人抱怨回来得太晚。
佐助听到“自己”吵架前压着怒火的语气,“喂吊车尾的,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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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回来,面码生日需要我回来,面码入学仪式也需要我回来……我干脆不要出去调查了?以后就留在这里陪你们好了!”
鸣人假装听不懂反话,露出惊喜模样,“真的?你终于想通了?”还对面码道:“太好了面码,佐助说以后不会再走了哦!”
面码本来蹦蹦跳跳地走在两人前面,猛然转回头,蓝眼睛闪闪发光。
“哇!真的吗?”
佐助都无语了。
“漩,涡,鸣,人!”
“佐助”则气得翻出了写轮眼,手上闪出滋滋雷光。鸣人反应极快,两步上前抄起面码就跑,“佐助”火花带闪电地一路追到家。
面码七岁时,佐助以“自己”的视角,在南贺川盯着他学火遁吐火球,面码因为嘴里被火燎出的水泡不停吐舌头,鸣人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在旁边吐槽,说豪火球不仅难练而且没什么杀伤力,还不如练他的风遁螺旋丸。
佐助与“佐助”默默转头看他,“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鸣人马上识时务地改口,“火遁第一,豪火球最强!面码加油你最棒!”
面码吐着舌头,苦着脸瞅他,“喂老爸,你好歹坚持一下啊!救救你的娃!”
鸣人叹气,同样苦着脸瞅他,“乖孩子,你再坚持一下。老爸救了你,就没人救老爸了。你也不想失去老爸的对吧?”
“老爸~~~~”面码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朝着鸣人徒劳地伸手。
“面码~~~~”鸣人面露不忍,向着面码奔走两步,又决绝地扭头退回来。
眼见一大一小真情实感地飙起了演技,佐助和“佐助”都嘴角抽搐了下。
“好了,今天就先练到这里罢。”“佐助”最终网开一面地松了口。
“哇——回家啦!!”面码一秒变脸,兴高采烈地从栈桥上跳下来。
“喔!回家回家!!”鸣人跟着大呼小叫。
夕阳的余晖下,两大一小,大手牵小手,三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面码十岁时,“佐助”带着面码参加鸣人的火影就任仪式,一大一小不想人群里挤,刻意站在边缘角落。
时年三十岁的漩涡鸣人身披“七代目火影”的御神袍,英姿凛然立于高高的典礼台上,向底下的村民们挥手致意,一个扫眼就发现了两人的存在。仪式一结束,新任七代目就蹭地一下从高台上跳跃下来,狂奔到两人面前。
“佐助!你信上不是说,有重要线索要确认,赶不回来吗?”
金发蓝眸的男人盯着“佐助”,眼睛熠熠闪光,丝毫不掩狂喜的情绪。
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佐助不由自主也弯起唇角,想起当初确实是这个原因没能赶回来。后来鸣人还给他写信,说自己被两个孩子的打闹波及,阴差阳错睡了整天,也错过了火影就任仪式。
这也是需要弥补的遗憾吗?
“这个……你得问面码。”“佐助”摇头苦笑。
“嘿嘿,老爸,都是为了给你个惊喜!”面码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道:“我的主意,不用谢哦。”
“你个臭小子!亏我还失望了好几天!”鸣人哭笑不得,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脑袋,“回头再找你算账!”
“诶——?”黑发蓝眸的男孩登时傻眼。
画面一闪,三人已经回到家。
鸣人给父母牌位上了香,又给自来也老师擦了擦相框,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当上了火影。面码跟着拜了拜鸣人的父母师长,“佐助”则认真地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鸣人,祝贺你实现梦想。你知道,你的梦想,也一直是我的梦想。所以,谢谢你,为我们实现了共同的梦想。虽然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但你已经做得很棒了。以后,有我,有面码,我们会陪你一起实现你新的梦想。”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来,“佐助”先开了口。他刚一说完,鸣人的眼圈就红了。
“佐助……大好的日子,你别逗我哭啊。”
鸣人似乎没想到“佐助”会说出这番话,直接感动到泪目。面码贴心地递了两张纸巾给他,鸣人接过去,擦了擦眼角溢出的一点湿润。
“行了吊车尾的,这么不禁夸,以后不夸你了就是。”
“佐助”嘴上是这么说,却温柔地抚了抚金发男人微微发颤的脊背。鸣人抬手把“佐助”揽进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佐助再次微笑了下,一时竟有些遗憾,体会不到实感。
耳畔传来鸣人带着些许哽咽的,认真又坚定的话语。
“当上火影以后,我新的梦想啊,就是守护你,守护面码,守护我们的家,守护木叶,还有就是……和你一起,为我们的家,为木叶,为忍界,实现一个更好的未来。”
“好贪心的梦想。虽然不知道我们有生之年能不能都实现……但是我们一起努力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鸣人。”
佐助跟着“自己”的话无声点头。为了鸣人想要实现的那个美好未来,作为鸣人的协力,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是佐助一直都有的觉悟。
“佐助,这辈子能遇到你,能有你陪着我,真是太好了。”
鸣人用力收紧自己的胳膊,那架势恨不得把怀里的“佐助”揉入自己的骨血,合二为一。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我呢?老爸,父亲,不要抛下我啊你们!”面码发挥自己小身板的优势,硬生生在两人中间开辟出一道缝隙,于是一家三口紧密地抱在一起。
佐助很想在这里多停留一刻,但精简过的内容没有给他太多时间。
最后一个场景是在面码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