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梦仙阁三人组是奉师命来此地处理一起恶鬼伤人案。
找他们来除鬼的,是镇上最富有的戏偶人,林昂。
林家世代戏偶,方圆百里内声名赫赫,每当有演出时,林府的前院就会人满为患。
话说五日前的晚上,林家的大公子欲登场表演时,意外发现他演出用的木偶丢失了,木偶对戏偶人来说可谓稀世珍宝,戏班子众人当即满庭院搜寻,可寻了大半夜,就是找不到丢失的木偶。
大儿子独自一人满心悲痛地走到池水边,暗自伤心时,却听得背后有一人喊他。那声音婉转动听堪比黄鹂鸟的鸣叫,他登时回头,但未曾想到,喊他的竟不是人——
是他消失不见的木偶。
木偶就那样飘在半空中,直勾勾盯着他看,妆容精致的脸上甚至能看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大儿子早就吓得瘫坐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
再后来,他不知怎的掉入了池中,池水不深只到他的膝盖,但诡异的是会水的他无论如何都站不起身,脚上沉沉的,就像有人在水中拽着他的脚踝一样,濒临溺亡时,幸得林府的人发现了异常,救下了他。
众人本以为他是精神过于紧张慌乱,脑子糊涂了,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谁知道,就在翌日的晚上,大儿子又意外的掉入了池中,挣扎不得,彻底丧命。
白召沉道:“先是林府的大公子,死的过于蹊跷,而后就是他的发妻,因丈夫意外离世,悲痛之下,摔了一跤,害了小产。之后是林昂的二子,他在外演出回来时遇到了一群疯狗,疯狗发了狂的撕咬他,被人发现时已经失血过多而亡……害。”
讲到最后,白召沉长叹一口气,这等惨绝的事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柳时微接着他的话头继续道:“再然后就是林昂本人与他的幺子林升,他们的木偶被鬼魂附了身,大半夜的爬上床,说要他们偿命,还说要找什么林哥哥。”
宋知安摩拳擦掌,恨恨道:“要我看就是他们林府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不知伤害了哪个良家少女,害的人家丢了性命,人家这才找过来报仇的。”
女孩子的声音以及让人很难不想偏的话语,目前来看,的确像被伤了感情的女子回来找负心汉索命的剧情。
南诗云思虑片刻,开口应下帮他们渡魂的请求,但前提有个条件。
“南姑娘请讲,只要白某做得到的必全力以赴。”
白召沉目光坚定,只要这位渡魂师应下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而且,他们也可趁此时机看看她的手段如何。
南诗云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中脱口而出:
“事成之后,我要十只桂花鸡,十只桂花鸭,十只烤乳猪,你可办得到?”她挑眉,一副你办不到我就撒手不干的表情。
宋知安翻了个白眼,无语嗔她:“你是猪吗?吃这么多。”
“我就是猪,你管的着?”
万没想到这人真会如此回答,宋知安噎了一口,恨恨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撑死得了。”
白召沉反而松了口气,不过一些吃食而已,算不得什么。倒是这条件着实有些新奇,他原以为南诗云这等高贵的渡魂师必会提一些刁难人的事,谁知这姑娘倒是有趣。
众人又商议了几句,随后各自找了地方休息,一夜安眠。
随着天色渐亮,一声嘹亮的鸡鸣打破清晨宁静的氛围,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蒙着一层薄纱的巨人,神秘而庄严。
众人是被一阵‘咯咯哒’的鸡叫声给吵醒的,大清早的,跟有人要杀鸡似的。他们睁着朦胧的睡眼下了楼,入眼既见一副人鸡大战的场面,瞬间瞪大了眼睛。
“兄弟兄弟,你别跑啊,你跑了我吃什么?”
一鸡一人先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南诗云正手脚并用地在狭小的客栈内追逐一只鸡。
这鸡灵活的很,三番五次的从她手里逃脱,未了还嚣张的扭扭屁股,发出‘咯咯’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南诗云的笨拙。
南诗云头上顶着几根鸡毛,双手一叉腰:“嘿,你还成精了你,最好别被我逮到,否则非把你炖了不可。”
陆锦宴端着东西从后厨出来,见此情景喊她一声:“南瓜。”
“咋的了,陆仙尊?”南诗云回头,眼尖的发现了他手中热气腾腾的大白包子,当即搓搓手兴奋的蹦了过来,“嗯哼,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陆锦宴点头:“嗯,吃完后收拾收拾,要出发了。”
“好耶。”看在陆锦宴的面子上,她就先仁慈的放过那只鸡好了。
早饭过后,几人拉着恐高不敢御剑的南诗云出发了。望着通红的日头,她再次由心而发,还是现代好啊,老远的路程,骑个电瓶车‘嗡’一阵就到了,不像这还得亲自乘11路车累死累活的过去。
难呐。
一通折腾下来,几人终于在黄昏时赶到了松平小镇。
小镇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路边的小摊商贩有序的排列着,俨然一副热闹祥和的景象。
南诗云凑到陆锦宴身边,甜甜的喊了句:“仙尊大人。”
听着她甜腻的语气,宋知安生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嫌弃的看了眼:“好久没见过这么矫揉造作的人了。”
柳时微:“装。”
陆锦宴将一只荷包塞到她手里:“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南诗云冲他一拜,大为感激:“谢仙尊大度,小女子感激不尽。”随后,一蹦一跳的直奔路边的糕点摊。
梦仙阁三人组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内心极呼,见鬼了这是!平日里高冷的大师兄居然对这个女人这么温柔?!他们不是刚认识吗?
震惊之下的他们不忘开启私密传音。
宋知安:“她真的是猪吗?怎么这么能吃,从过来到现在,她吃多少东西了?”
吃了糖人吃鲜果,吃了鲜果吃糖葫芦,吃了糖葫芦又要吃糕点,要不是亲眼见证这人两餐顿顿不拉,她是真怀疑这人是饿死鬼托生的了。
柳时微也是惊恐万分:“我怎么感觉大师兄对她的态度很好呢,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白召沉立马给她递了个眼色:“师妹,慎言呐,或许是她的来历不简单,大师兄有意打探也不一定。”
柳时微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大师兄明智,我等望尘莫及。”
他们的话还好没被大师兄听到,不然就凶险万分了,谁知道大师兄会不会一不高兴给他们灭口。
“不行,走这么久,我也饿了,蹭点吃的去。”宋知安同样来到糕点摊前,看了眼还在精心挑选的南诗云,而后对摊主道,“给我拿个最好吃的,给她拿个最难吃的。”
南诗云:“?”她不配吃好吃的吗?
摊主:“……”活久见,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要求。
但看两人装扮样貌,心里有了大概,许是这两姐妹闹了矛盾。于是挑选一番,给她两各自拿了不同口味的糕点,正要包起来时,摊前又过来一红衣女子。
女子一指南诗云,也是同样的话术:“老板,给她来个最难吃的,给我两来个最好吃的。”
“……”
南诗云最后还是捧着块香气四溢的糕点高高兴兴走了。几人没走一会儿,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闷重的鼓声。
那声音厚重而混浊,像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似大地在疲惫的叹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震的人脑瓜子嗡嗡响。
人流潮水般涌去,南诗云站在人群中,好奇的向前张望着。
人群的尽头是一处装修华丽的府邸,门前人头攒动,热闹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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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
柳时微随机抓了个路人询问当前情况:“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路人用手遮挡着嘴巴,压低了声音对她讲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林府不知冲撞了什么,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离奇诡异的事,死了好几个人呢。林家老爷为冲喜气,特意大摆筵席,请父老乡亲们来观看表演,希望冲掉晦气呢。”
原来如此,民间有这种‘冲喜气’的说法,通过让人或者一些事物来接触喜庆热闹的氛围、场合或事件,来沾染喜气,以期望带来好运福气,消除不好的晦气或疾病等。
顺着人流来到林府大门前,立刻有管家前来接待:“诸位仙师,请随老奴来吧。”
一路跟随管家进了林府后院,周遭才逐渐安静下来。
白召沉问:“老先生,贵府如今如何了?”
“那鬼魂昨晚又上了木偶的身,来找了我家小公子,说什么还有两天时间,两天过后,要带走我家小公子。”管家四下张望着,“老爷猜测,那鬼的下一个目标,十有八九就是小公子。”
南诗云道:“木偶现在在哪儿呢?”
管家:“老爷本是要将小公子木偶给一烧了之的,可公子死活不让,老爷就在城隍庙里求了张符,将那东西给锁在了箱子里。”
可谁知道,昨晚那鬼东西不知怎的跑了出来,还爬上了公子的床。
“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谈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座朴素无华的五层小楼前。
“诸位仙师,我家公子就住在四楼,老奴还要管前院的事,先行告辞了。”
小楼的位置十分偏僻,周围种的是各种花草树木,环境清幽,却不失生机活力。
夜风轻拂而过,橙黄的灯笼缓慢艰难的摇晃着,投下一片柔和温暖的光。说不上阴森恐怖,却隐隐给人一种奇妙悚然的感觉。
“噔噔噔——”
白召沉上前扣了门,不过须臾,一个青年从拐角处缓步而来。
他道:“诸位是?”
白召沉道:“想必公子就是林升,我等来自苍澜山,特来保护公子,捉拿恶鬼。”
林升不假思索皱了眉,比了个请走的手势,话语生硬:“在下无碍,就不劳烦诸位了,你们还请回吧。”
三人大感疑惑,分明让恶鬼爬床了,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让他们哪里来回哪去,难道如外界所说,这林升的脑子也被吓得不正常了。
林升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困惑,双目一扫,淡淡说道:“在下清明正常的很,脑子不糊涂,你们快走吧。”话完,他径直进屋掩上了门。
梦仙阁三人组齐道:“看看,胡言乱语成什么样了,情况十分棘手,得赶紧解决才行。”
眼下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南诗云看了眼天,无奈道:“等吧,等那东西出来再说。”
等也不是干等着,南诗云绕着小楼逛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的地方,于是她三两步跳上顶楼,悠闲的躺在了那里。
夜间的风带着股丝丝凉意,明月之下,花草仿若覆上了层白霜,甜美喜人的紧。
刚开始,几人还能听到屋里头传出的细微响动,到后来,声音渐轻,里头的人似乎睡下了。
被人从楼顶拽下来的南诗云微阖双目,惆怅仰头:“好困,好无聊,好想碎觉。”
陆锦宴那厮趁她睡着的时候一声不吭的跑了,理由是急着回去交作业,南诗云勉强也能理解,修仙跟她捉鬼一样,各行各业都不易呐。
宋知安抛给她一个东西,南诗云接过一看,竟是颗糖果。
宋知安抬头赏月,低头观花:“剩的一个,给你吧。”
“谢谢小仙女。”有了吃的,南诗云立刻来了精神,她刚剥开糖纸,小楼里忽的传出一阵细微的女子笑声。